建筑物废水系统潜藏新冠传播风险 柳叶刀子刊：注意密封

（原标题：建筑物废水系统潜藏新冠传播风险，柳叶刀子刊：注意密封）

澎湃新闻记者 张若婷 贺梨萍

由于此前SARS（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会通过建筑物污水管道系统的缺陷传播，科学家们越来越关注新型冠状病毒疾病（COVID-19）在建筑物内和建筑物之间的传播。当地时间3月23日，国际医学期刊《柳叶刀-全球健康》（The Lancet Global Health）在线发表了一篇通讯文章（correspondence），认为病毒传播的一大风险在于废水管道系统将建筑物各部分相互连接，因此，被病毒污染的空气可能不受阻碍地在建筑物中运动。

文章题为“COVID-19: mitigating transmission via wastewater plumbing systems”，作者团队来自英国爱丁堡赫瑞-瓦特大学可持续建筑设计研究所以及英国格拉斯哥Solidsense公司，通讯作者为赫瑞-瓦特大学Water Academy主任、供水和卫生专家以及建筑电气服务工程师Michael Gormley。

文章还探讨了减少病毒通过废水管道系统的传播的一些举措，包括密切关注家电U形弯头中水封装置的功能性、及时处理管道中的裂缝或泄漏等。

值得注意的是，3月25日下午，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参加中欧抗疫视频会，与来自德国、意大利、英国、罗马尼亚等国的专家一起交流新冠肺炎应对策略时，向各国专家提出的注意事项中也包括：需要保持下水道通畅。

自从“非典”疫情开始，Michael Gormley等人的研究小组就一直在研究病毒交叉传播的机制、如何进行废水处理系统设计的改进以及系统监控的创新，研究小组确认了废水管道系统可成为病原体的储存库（a reservoir for pathogens）。

“从设计之初，废水管道系统就意味着大量病原微生物的存在，在某些情况下，它具有推动新冠病毒空气传播的潜力。”作者们在文章开头写道。

废水管道系统很有可能成为冠状病毒传播的“帮凶”。此前2003年，世卫组织发布过一份关于SARS病毒在香港某住宅楼内蔓延事件的最终报告。

该50层高的建筑共确诊了342例SARS病例，其中42例死亡。报告指出，废水管道系统中的缺陷是病毒在建筑物内的一种传播方式，促进了“病毒液滴”在浴室中空的U型弯管中的传输。

浴室的抽风机进一步“帮助”了这种空气传播的进行，因为抽风机将受污染的空气吸入了房间内。

2017年，研究人员进行了一个全尺寸两层废水管道测试装置的实验，在该实验装置中，研究人员使用模型生物（恶臭假单胞菌，Pseudomonas putida）代表被冲入废水系统的病原体。

实验结果显示，活菌在建筑物不同楼层的房间之间传播，并通过系统气流传播，液滴的沉降会导致系统和房间内表面的污染。

此前，研究人员还提出了造成废水管道系统缺陷的原因，并提出了针对建筑物内疾病传播的基本定性风险评估。他们发现，有关病毒传播风险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废水管道系统将建筑物各部分相互连接，因此，被污染的空气存在不受阻碍地在建筑物中运动的可能性。

研究团队还发现，污水管道系统中污染空气的短时间向外泄露即会导致交叉污染。

研究人员指出，鉴于COVID-19的传播速度，研究废水管道系统对病毒传播的潜在作用这一工作意义深远。废水管道网络的互连性，以及系统对过度使用、使用不足、高温和高度集中的感染人群等因素的敏感性，都引起了人们对自我隔离以及将医院病房用作隔离区的安全性的担忧。

作者们解释道，高度集中的感染者会增加系统中的病毒载量，从而导致更高的疾病传播风险；自我隔离可能导致建筑物中有更多的感染者，并进而导致系统过度使用；由于整个系统的相互联系，使用医院病房作为隔离区也会带来较大风险。

在文章中，作者们建议采取以下措施，以确保通过废水管道系统的病毒传输达到最小化：

一是不要忽略浴室、厨房或洗手间无法解释的臭味；

二是确保浴室和厨房中的所有与水有关的家电均装有功能良好的U型弯头；

三是为保证家用电器的U形弯头中水封装置的功能性，应每天两次（早上和晚上）打开所有水龙头至少5秒钟，并特别注意浴室和潮湿房间的地漏情况；

四是如果有电器的废水管道似乎断开或呈打开状态，请立即将其密封（例如，可用弹性橡胶手套遮盖末端；或用塑料袋和一些胶带，要确保该袋没有孔）

五是如果发现管道中有裂缝或泄漏，用胶带或胶水密封；

最后，对于大型或高层建筑而言，要持续监控整个废水系统的性能。

研究人员指出，废水管道系统（进而是主要的下水道系统）内大量病毒载量存在的可能性，加上病毒雾化后而具有的空气传播的潜力，要求我们将废水管道系统视为COVID-19一种潜在的传播途径。遵循上述建议将有助于最大程度地降低传播风险。

作者们表示，废水管道网络的互连性将让建筑物内甚至建筑物之间存在新冠病毒传播的风险，这在医院和医护场所等高风险的传播环境中尤其令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