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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小小
美国国务院于上个月披露，许多驻哈瓦那的外交官遭到了声波武器袭击，症状包括严重的失聪、头痛和平衡问题，迫使部分人返回美国。那么到底是谁发动了这些攻击？世界上真有这样神奇的声波武器吗？
美国外交官怀疑遭到声波武器袭击
据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 News)独家获得的医疗记录显示，一名美国医生对在哈瓦那工作的美国和加拿大外交官进行健康评估发现，他们患有严重的创伤性脑损伤，并可能对中枢神经系统造成损害。这些外交官们抱怨说，他们出现失聪、恶心、头痛以及平衡失调等问题。
美国国务院称这种情况从2016年下半年开始显现。熟悉这些事件的消息人士透露，美国官方正对此展开调查，看他们在古巴政府提供的住宅中是否遭到专门针对他们的某种声波攻击。这位医生正在对多起病例进行评估，并在医疗记录中对未来暴露在声波攻击下的外交官健康风险提出了警告。
图：美国驻古巴哈瓦那大使馆
这些外交官们经历了全面的听觉评估和一系列其他测试。美联社报道称:“经过数月的调查，美国官员得出结论，外交官们接触到的是一种先进的设备，它的操作超出了人类听力的范围，而且已经被部署在他们的住宅内或外面。目前还不清楚该设备是一种用于蓄意攻击的武器，还是有其他用途。”
出于这类袭击事件，许多外交官缩短了在古巴的任务。尽管美国国务院表示尚未确定袭击的确切来源，但它提醒古巴政府有保护外交官的国际义务。美国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Rex Tillerson)本月早些时候对记者说:“我们认为，古巴政府应负责查明是谁在对我们的外交官实施这些健康袭击。但正如你们现在看到的，其他国家外交官也遇到同样的困扰。”
古巴否认与袭击事件有任何牵连。美国国务院负责西半球事务的发言人对CBS News表示:“我们坚持与古巴政府保持定期联系，以强调我们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些事件，并希望以令人满意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但由于美国公开承诺要追究古巴对其外交官的保护责任，有迹象表明，美国实际上可能在私下推进一项计划，让美国人更容易访问该国，并与该国做生意。
CBS News从迈阿密大学健康系统收到的声明们证实，在古巴的外交官们不断“咨询”他们的医生。声明中称：“就像美国任何顶尖的学术医疗中心那样，迈阿密大学经常收到有关复杂的医疗保健问题或新兴疾病问题的咨询。在美国外交官的案件中，我们的医生受到国务院咨询。我们在各种领域的医生和研究人员未解决这些问题提供帮助，我们认为自己有义务和责任在需要的时候分享这些知识。不管提供医疗护理的情况如何，维护病人的隐私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专家怀疑这类武器太先进
然而，许多专家并不确定这种设备是否存在。神经学家、《宇宙常识:听觉如何塑造大脑》（The Universal Sense: How Hearing Shapes the Mind）一书的作者塞斯·霍洛维茨（Seth Horowitz）通过电子邮件称：“世界上没有一种声音现象会导致这些症状。”他解释说，没有任何已知的、看似无法检测的设备可以拥有这些奇怪的声波武器特性。
自从美国2015年正式恢复与古巴的外交关系以来，外交官们就经历了其他形式的骚扰，比如入室盗窃和监视。但这次袭击是史无前例的，许多专家表示，古巴无意破坏与美国的关系。还有专家说，加拿大外交人员也经历了类似的症状，这证明这类攻击可能并非故意为之，因为古巴和加拿大的关系很牢固。
出于这些因素，专家怀疑这些症状是否可能是试图破坏美古关系的第三方的阴谋，其他人则认为这可能是某种窃听装置失控所致。哈瓦那美国利益集团(US Interests)前负责人詹姆斯·卡森(James Carson)对《纽约时报》表示：“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科学实验。”
在大多数情况下，似乎受害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意味着这些设备人类听觉范围之外操作。但CNN的报道称，两名官员描述了“震耳欲聋的巨响，类似于昆虫发出嗡嗡声或金属在地板上刮擦的声音”，尽管没有人知道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曼彻斯特城市大学未来技术研究中心(Future Technology research center)的负责人托比·海斯(Toby Heys)对《新科学家》杂志表示，在人类能听到的频率下，某些物体发出的振动频率低于人类能听到的频率，从而导致听力丧失。但海斯说，这需要巨大的低音炮，不太可能进行秘密部署。
还是还称，超声波设备发出的是声音也在人类听力范围之外，并可能损坏人类耳朵。但这些需要直接针对耳朵。他说:“总的来说，我对这些技术的存在持谨慎态度，这都属于科幻大家菲利普·K·迪克(Philip K. Dick)的领域。也就是说，我们相当于生活在一个超现实的世界里。”
霍洛维茨通过电子邮件说，如果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些声音来自武器，这一事件应该被认为是非故意事件，并且应该考虑其他可能的解释。记者、《战争的想象者：DARPA不为人知的故事》（The Imagineers of War: The Untold Story of DARPA）一书的作者沙隆·韦恩伯格（Sharon Weinberger）认为，这也可能是环境因素所致。他称:“的确是非致命武器导致的原因，但我怀疑这一点，而且我还没有看到任何证据。这当然是可能的，但我认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你必须以某种有组织的方式审视当前的报道，以及什么是环境原因导致的。为什么人们想要使用导致不一致伤害的武器呢?”
而前外交官员詹姆斯·刘易斯(James Lewis)认为是人类错误所致，尤其是监视行动出错。目前担任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高级副总裁的刘易斯说:“我们100%肯定，美国外交官受到古巴监视。同时也可以肯定，古巴人用声波武器瞄准了美国外交官。这可能是骚扰性质的，但有点儿让人奇怪。可是使用基于声音的设备进行监视是很常见的。”
声波武器的确存在，且已被投入使用
霍洛维茨说，声波武器确实存在，但在很大程度上，它们是“高度可见且容易避免的”。这类武器包括远程声学设备，或称LRADs，它会发出一种巨大的声音，可以破坏300米外人的听觉。这些装置已经被美军用于伊拉克，卡特里娜飓风过后控制新奥尔良人群以及巡航舰船击退索马里海盗等。2009年，在匹兹堡举行的20国集团会议上，警察也使用了类似的“声炮”。。以色列军队有一种叫做“尖叫”的装置，可以导致人恶心和眩晕。但这些设备体型巨大，且发出的声音很明显。
图：声波武器被用于击退索马里海盗
声波武器这个概念也并不新鲜，在蒂勒森最喜欢的科幻小说中曾反复出现。在艾因·兰德(Ayn Rand)1957年小说《Atlas Shrugged》中，联邦科学研究所曾制造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以部署超声波。在证明其威力时，国家元首曾用这个装置将山羊压扁。
暴露在听不清声波下的健康影响也是真实的。2001年，印第安纳州Kokomo的居民开始报告症状，包括“烦躁、睡眠障碍、头痛和恶心”等，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调查了这一问题，结果是波长超过17米的次声波所致。该机构无法确定导致印第安纳州居民症状的源头，但报告确实证实，次声波可能导致疲劳、听力丧失、混乱和迷失方向。在其中的一项研究中，志愿者暴露在工业次声波环境中仅15分钟就会出现疲劳、抑郁、耳朵压力、注意力不集中、嗜睡以及“内脏振动”等症状。
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这些攻击会如此复杂。噪音诱发的是从经常会影响到1/4的人，通常是由于多年来的低水平暴露，从参加音乐会、射击、救护车在街上呼啸而过太过冷静等。在哈瓦那展开调查的同时，对这类袭击的迷恋可以提醒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应该用更司空见惯的声音武器来武装自己。
或是监视人员搞砸了所致
刘易斯解释说:“我把信号从你的窗口反射出去，它受到声音振动的影响，可以反射出敲击键盘或声音。信号发回到我这里，我可以用软件来读它，从而拼凑出他们谈话的内容。如果监视设备“配置不当，它可能会产生听不清的噪音。我认为古巴情报人员已经对美国的通讯进行了监视，但却搞砸了。”
但反复的研究发现，这些武器并没有发挥一致作用，声音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影响，所以这不是一个有效的武器。这个神秘的武器是听不清的，这意味着它要么是低频率的声音——低于可听范围，也被称为次声；要么是高频率，高于可听范围，被称为超声波。
美国乔治敦大学医院的神经学家洪杰弗里·金博士（ Hung Jeffrey Kim）说，哈瓦那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更可能涉及低频声音，因为它比超声波传播得更远。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毒理学家斯考特·马斯滕(Scott Masten)博士表示：“在特定幅度下，次声可能会造成生理影响，它可以改变心率、呼吸频率和血压。”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2001年的一项调查发现，低频率的声音可能会导致眩晕、失衡、“无法忍受的感觉”、丧失能力、迷失方向、恶心、呕吐、肠道痉挛以及“心脏等内部器官共振”。低频率的声音会永久地影响平衡和听力，而且会深入到你的大脑，造成神经损伤和潜在的微出血，如果长期接触会影响认知功能和记忆。
金博士称:“我们大多数人都知道，如果你暴露在巨大的噪音中，你可能会经历听力丧失。然而，如果你遇到低频因或高频音，那么你就不能真正理解这些声音。即使低频声音会对你的耳朵和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但你依然不知道你听了多长时间，或者这些噪音有多大。”
刘易斯和韦恩伯格都指出了这一事实，并说如果这类袭击的目标是骚扰美国人，那么无声无形的攻击不会在心理上发挥效果，因为受害者不知道自己被骚扰了。刘易斯说，古巴人有更有效、更明显的方式的骚扰方式。他说:“他们会用胶水把你的车和钥匙粘起来，这是很受欢迎的。或者他们会把你的轮胎爆掉。如果你要骚扰别人，有很多有趣的方法。”
本文来源：网易科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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