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不管你看不看好，过去的2年时间里，正有越来越多的人狂热地跳进移动互联网浪潮中。哪怕盈利前景不够清晰，风险投资仍乐于扮演最重要的催化力量，用热钱刺激着行业一路升温。而随着移动互联网概念在产业内的渗透，从2011年以来，风险投资更是已经演变成为席卷整个互联网业的圈地运动。
是误打误撞的遍地撒网？还是精心谋划的投资布局？网易科技独家采访国内主要风险投资公司合伙人，细述他们在移动互联网热潮里的思路和思考。
“这两年VC将会洗牌。”吴蓉晖很笃定地说，“有些就是当初为了抢项目，给了很高的估值，现在没办法退出。”
不过在她看来，热潮退去，正是裸泳者离场的时刻：市场估值行情走低，风险变小，反而是进入的好时机。“我们绝对不会因为投资热潮下来了，就停止对这个领域的投资。”
英特尔投资正打算在此时逆市入场，加大力度。她预计，5亿美元的中国技术基金II，除去已经投出的部分，余下的预计近几年内投出。
今年将加大投资力度
在吴蓉晖看来，移动互联网已经有两拨热潮了，而且相对估值都比较高。但是从英特尔投资的手笔来看，他们明显在这两拨热潮中都比较冷静，是“以一种比较谨慎，比较长期的态度来看这个领域。”
“英特尔投资和财务投资人不同，抱着更长期的投资态度，不会去跟风”，她强调，尽管他们此前也一直在寻找好的投资案子，但是她坚持认为，短期之内不会一下子冒出来很多公司。
英特尔投资中国区投资总监吴蓉晖
今年，曾有VC告诉网易科技，一季度投资已经开始收缩，“没有去年那么猛了”；按照清科的统计，今年一季度国内仅有6起移动互联网领域的PE、VC类投资，总投资金额2493万美金，相比起去年同期的14起投资，出现大幅下降。——吴蓉晖所说的第二波热潮似乎已经开始退去，“有些就是当初为了抢项目，给了很高的估值，现在没办法退出，危及到整个基金。”
但是，在这个由热转冷的关口，吴蓉晖却称，他们现在看的企业反而会比之前更多一些。她认为，智能手机的拥有量在中国已经达到了2.3亿，移动互联网的人数也已经接近两亿，如此庞大的用户规模，总会有一部分应用能做起来。
“移动互联网热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去跟风，因为当时看到很多热的赚眼球但是不赚钱的公司，有很多的用户，但是没有商业模式和收入，这些估值也是高额的价格。市场冷下来了，但是对投资者未必是坏事，可以比较从容选择好的项目投资。我们绝对不会因为投资热潮下来了，就停止对这个领域的投资。”
吴蓉晖称，最近他们看案子看得比较多，也有一些在进展中的投资项目，虽然没有明确规定要投多少项目和金额，但是“这方面的权重应该会有增加。”
英特尔投资在08年设立了5亿美元的“中国技术基金II”，对此，吴蓉晖称，“2011年投了九千万，还没投完，短期内还不用去考虑新的资金的问题。”没有募集资金的压力，吴蓉晖显得很从容，“不过，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这期基金，估计将主要在近几年的时间内投放。”
移动支付和阅读成主要考察项目
“英特尔是产业投资，不追求短期的利益”，这是吴蓉晖坚持的观点，但是这也多多少少意味着对于风险的规避。她承认，“从投资的角度来讲，我觉得我们是应该是更稍微滞后一点，因为只有业务做起来，市场环境有了以后，我们才觉得有投资的机会。”
她所透露的英特尔投资最近关注的领域，也印证了这一不激进的风格：移动支付、阅读、视频还有动漫。
吴蓉晖分析称，阅读的应用已经有一两年的积累，相对来讲走的比较早一点；视频尽管还受到网络和带宽的局限，开始推动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从移动支付的角度来讲，一些公司已经在做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案，“还是能看到比较大的一个发展。”
“包括移动支付、移动阅读、移动视频还有移动动漫这些方面，就是基于移动互联网的这些应用，我们最近都有比较深入的展开，去了解，去探索。”
尽管由于项目在进展中，吴蓉晖没有透露具体的企业名称，然而她所说的领域，无疑将成为英特尔看好的方向。对于Instagram被高价收购所带来的“社交热”，她反倒认为，中国的社交太分散，难以形成那样主流的平台，而且中国很难找到那样“高并购估值的机会”。
和基金主要考虑回报不同，对于背靠母公司的英特尔投资来说，除了领域很重要，公司“合适”同样也很不可或缺。
吴蓉晖曾经在讲座上称，初创公司要选择合适的VC。然而如何定义“合适”，却非一件简单的事情。作为英特尔的战略投资部门，英特尔投资的投资案都与母公司的未来增长息息相关，这是否意味着对于英特尔投资来说，“合适”是个门槛很高的词呢？
和英特尔稳健的风格如出一辙的是，和他们合适的公司，要符合如下特质：“会比较注重技术，不能急于先做市场用户，而是把技术和产品踏踏实实做好，然后再去推广。着眼点在技术，很好平衡技术用户和收入发展。”
然而，英特尔投资总裁苏爱文的要求听起来却更严苛。他曾在采访中称，遇到不符合英特尔公司战略的项目，即使有投资价值，也会放弃。
吴蓉晖认可了这一说法：“以前也出现过好财务回报、但是战略意义上不符合，所以我们把项目否掉的情况。”不过她同时表示，对于移动互联网，英特尔投资目前还是比较开放的态度，“这个领域会长期发展，这个也是我们一直坚信的。”
看好国内并购退出
尽管英特尔投资目前在移动互联网领域并未大步跃进，但是并不代表它没有跑马圈地的心思。在打造生态平台这一块，它也早已牛刀小试。
光是电商这一块，英特尔投资就投了奢侈品电商佳品网、B2C网站耀点一百、采购搜索引擎马可波罗和类Pinterest网站花生共和——网站、引擎、社区，这一组合已经在电商领域圈出了一块自己的地。佳品网CEO杨培锋此前在接受采访时曾透露，与马可波罗、花生共和都有开展合作。
从移动互联网领域来说，英特尔投资的香港应用开发商Animoca（Outblaze Ventures）、主打云计算的云联科技、还有易宝支付等，也都为将来的棋局埋下了暗子。
吴蓉晖称，确实“会给投资的公司创造很好的机会，会给他们互相介绍，看有否合作机会”，“也有投资的公司之间合作非常成功”。不过她还是认为，这些合作有客观因素，由自身的需求来决定。“有些互联网公司对移动互联网的特质把握得不那么深，移动互联网的公司则可以和大公司进行合作，借助各自的优势。”
吴蓉晖还称，国内的并购市场发展很快，每年都能感觉到并购的数量在增加，“不会排斥这种企业并购退出。”此外，她认为短期内美国市场对中国企业的不信任仍将持续。
她透露，去年除凤凰网外，本来还有另外一家英特尔投资的企业计划7月上市，后来受美国资本市场的影响取消。今年已经有另外一家公司在走国内上市的程序，“希望年底之前能有个结果。”
以下为采访实录：
网易科技：我们这次的采访主要就是想了解我们国内主要的VC在移动互联网上面的布局、思路和强弱格局。因为英特尔在移动互联网布局这方面，它是有一个比较整体的思路。就是可能会形成一定的生态链。包括之前投资总裁苏爱文先生他也说过：在投资的时候考虑到生态系统。就是我们想了解一下，英特尔投资在这一块思路是怎样的？
吴蓉晖：我觉得是这样，移动互联网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两拨热潮了，两拨相当于有很多投资而且相对估值都比较高。从投资的角度来讲，移动互联网的领域对我们来说是比较有战略意义的。我们一直也都有去关注去寻找好的投资案子。但是我们应该是说抱着相对来讲跟财务投资人不同的方法。
我们抱着更长期一点的投资态度，我们不会去跟风。因为我们认为移动互联网将来时一个趋势。是有很多可以投资，可以成功的案子。但是我们不认为短期之内会一下子冒出来很多公司。所以实际上，就中国来讲到目前为止我们投资的公司也不是很多，就只有一两家。所以我们相对来讲，还是以一种比较谨慎，比较长期的态度来看这个领域。
网易科技：我们了解到的在这个领域的话，包括之前有一个投资叫花生共和，然后包括您投过的那个易宝支付，还有云联科技，可能都是属于我们在这一块做的投资，那还有没有另外的我们不了解的呢？
吴蓉晖：我们实际上一部分有就像你提到的就是传统互联网，然后就是延伸到移动互联网。包括凤凰网，他们实际上在移动终端上面业务的规模也是挺大的。但另外一块就是在移动终端上面成立和运营的公司，我们也有投一家手机游戏的公司。
网易科技：对，叫Outblaze Ventures是吗？
吴蓉晖：对，那应该说现在相对来讲我们看的会更多一点，因为目前整个移动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应该说比较具备，比较完善了。无论你从智能手机的拥有量，在中国已经达到了2亿3千多万，然后从这个移动互联网的人数也已经1亿多，两亿。那应该说规模已经到达了这个阶段。那接下来会有一些应用能起来。
所以最近我们倒是看得比较多，也有在进展中的一些投资项目。那领域包括，移动支付、移动阅读、移动视频还有移动动漫，这些方面。就是基于移动互联网的这些应用，我们最近都有比较深入的展开，去了解，去探索。
网易科技：那您之前提到的像移动支付和阅读这一系列的话，有没有从整体上考虑，说要形成一定生态链呢？还是说，就考虑到这些领域，他们本身就是比较有发展潜力的呢？
吴蓉晖：就像刚才所说，在这几年陆续成立了各种的基地。像包括视频基地，阅读基地，动漫基地，作为这些基地，他们的目的也是说能够比较迅速的在全国推广移动互联网的这些应用。那从投资的角度来讲，我觉得我们是应该是更稍微滞后一点，因为只有业务做起来，市场环境有了以后，我们才觉得有投资的机会。所以相对来讲，今年这方面案子会看的比去年更多一点。
网易科技：那能不能透露一个大概的数据，能大概增长多少？
吴蓉晖：就是具体的我们并没有设一个非常明确地目标说今年要投几个，或者投资金额是多少，但是应该说在这方面的权重应该会有增加，而且就是说在这个移动平台上是有一些应用可以起来，但是整个移动互联网应用是一个我们的基于手机的一个生态系统。都是我们感兴趣的投资领域，但是并没有说在哪些方面一定是重点，这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限制。
网易科技：就是并没有局限在某些特定的领域，是吗？
吴蓉晖：对。
网易科技：之前您有提到，包括在阅读，支付和视频这些领域，都看了一些公司。那有没有您觉得这几个领域，或者更广泛的，您觉得最有发展前景的会有哪一些呢？
吴蓉晖：应该说，就刚才提到的领域，几乎每一个领域都会有发展前景，只是相对他们所处的阶段和发展程度有所不一样。已经有包括手机报，包括阅读的杂志方面的应用已经有一两年的积累了。这些相对来讲走的比较早一点。视频呢，也收到网络和带宽的局限，可能虽然开始推动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起来的会有一些慢。
从移动支付的角度来讲，他不仅仅是这些运营商能够做的，它需要更银行，跟银联去合作，去结合。那这当中已经看到有一些公司在做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案。目前至于哪一种解决方案或者哪几种会成为一个主流，还比较难说，但是应该说在现在这个阶段移动支付还是能看到比较大的一个发展，而且也有很多新的技术和方案出来。包括去年在美国比较热的一个square，它是插在手机上面可以实现信用卡刷卡的这样的一个设备，那在中国我们也看到类似的项目。
网易科技：您之前提到在手机阅读方面，能不能再具体透露一下，您自己考察的具体哪些公司呢？
吴蓉晖：具体的可能就没法说，因为有的可能现在在项目进展当中，根据我们政策规定，除非已经做了投资，否则不能透露的。
网易科技：我们之前还有说到就是，在我们今年的投资布局当中，金额方面没有限制，但会有没有说数量的限制，因为之前有VC跟我们说过，今年投资布局是没有那么猛，他们今年是收紧了的。
然后，我看之前路透也有报道说，中国现在移动互联网这方面投资热潮也慢慢冷却。不知道英特尔投资这方面会也是采取这样一个收缩呢，还是您之前说的，反而在今年会加大力度。
吴蓉晖：相对来讲，我觉得现在可能从投资的案子来说，我觉得今年跟去年应该没有太大差别。因为我们其实英特尔投资20多年的历史，比较稳健。移动互联网热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去跟风，因为当时看到很多热的赚眼球但是不赚钱的公司，有很多的用户，但是没有商业模式和收入，这些的估值也是高额的价格。
市场冷下来了，但是对投资者未必是坏事，可以比较从容选择好的项目投资。我们绝对不会因为投资热潮下来了，就停止对这个领域的投资。好的项目会有，这个领域也会长期发展，这个也是我们一直坚信的。
网易科技：英特尔在移动互联网方面，是偏向软件、硬件、内容还是商业模式创新?
吴蓉晖：没有明确区分。如，移动支付，解决方案有软件、硬件、也有商业模式的创新。所以不会很硬性去规定地限制自己，而是看细分领域发展趋势，看相应的技术和商业模式是否能成为领衔主流趋势。所以纯粹去分是太生硬，不是很好的办法。
网易科技：那在投资移动互联网的时候有没有一个特定的标准？会不会在选择的上面有几个指标衡量？
吴蓉晖：做投资这么多年，有个经验，投资有时很难用科学的办法去设置一个门槛，有时它是一项科学加艺术的工作。所以，在我们内部，足足按每个项目分析，而不是设置门槛说哪些项目可以刷掉，这样了能会错过一些好的机会。
但是相对来讲，我觉得移动互联网公司，大多数具有爆发性。你看他们的用户增长和收入增长，所以投资会偏于早期。早期就是说在它商业模式刚刚形成，用户刚刚积累的阶段。稍微晚一两年，用户已经不少，收入还未起来，估值就会增长很快，这样进去，风险还未降低，但是估值涨得很高，所以移动互联网还是做早期好。
网易科技：您曾在一个讲座上谈过，说初创公司要选择合适的VC。那您认为英特尔投资会和什么样的初创公司最契合呢？
吴蓉晖：和我们合适的公司，会比较注重技术，不能急于先做市场用户。而是把技术和产品踏踏实实做好，然后再去推广，比较好地平衡技术和用户、收入的发展。一些公司急于发展收入，比较早地放弃了占领更多市场的投入，另外一些公司投入过多去购买和占领用户，但是没有做出收入模式，这样也不能长期健康发展。
公司的着眼点在技术，很好平衡技术用户和收入发展，这样比较理想。我们是产业投资人，我们希望投高技术、高质量、长期健康发展的公司，而不是为了几年就冲上市，那样后劲不足的。
网易科技：就是说我们投的公司短期内、甚至说中期内没有盈利和营收的压力，而且我们不会急于退出，是吗？
吴蓉晖：对，作为产业投资人，我们没有像基金一样到期就退出的压力，我们会更有耐心和企业做长期的规划和发展，这是我们的优势。我觉得，从公司角度来讲，英特尔投资不仅会带来技术和品牌，也带来对产业长期的观念，而不是纯粹的财务的追求。
网易科技：作为产业投资人，那是否能说，不符合英特尔战略的项目我们就不会投资？哪怕这个项目很好？
吴蓉晖：在我们项目过会的时候，这个是一定会问到的问题，就是这个项目的战略意义和价值在哪里。所以我们会做这方面判断。以前也出现过好的财务回报、但是战略意义上不符合，所以我们把项目否掉的情况。但是对于移动互联网，我们目前还是比较开放的态度。
我的投资理念，就是从互联网的发展看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我是比较坚信一个长期的价值，而不是一个短期的市场趋势或政策趋势，或潮流的东西。
网易科技：按照您所说的，从互联网的发展看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争论，就是移动互联网是否真的存在？还是其实只是PC互联网到手机端的复制？
吴蓉晖：我觉得还是有区别的。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一个是从移动终端的表现形式看，可以上网的终端表现形式不同，移动互联网可以携带，屏幕小，但是时时刻刻在身边的设备；一个是带来了相应的特点，可以实现LBS，基于定位的App、随时随地的应用，更多的是各种功能可以结合到这个终端。
在互联网，谈第三方支付，是一种方式，而在移动互联网，支付方式的视野和想象空间大多了。取代信用卡，账户信息嵌入手机的卡里，实现由移动终端进行支付等。
两个都是一回事，都是互联网，但是移动互联网是第二代的互联网，是有飞跃的性质在里面。
网易科技：就是说，我们在这方面的投资是涉及到移动互联网整个生态系统、生态圈的投资。这个观点在英特尔实际的投资活动中是怎么体现的？能不能举例说明。所投的企业会形成资源互补吗？
吴蓉晖：那是肯定的。基于互联网的大公司都希望涉足移动互联网，希望拓展到更多的用户和更多的场合时间，有些互联网大公司可以实现移动互联网的延伸和拓展，而有些应用直接是移动互联网做起来的，因为移动互联网的做法和互联网的会不一样，有些互联网公司对移动互联网的特质把握得不那么深，移动互联网的公司则可以和大公司进行合作，借助各自的优势。
案例的话，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凤凰网是一个。直接从移动互联网起来的，如手机动漫，和传统的动漫定位不一样，手机是随时随地的性质，兴趣点就几分钟，相应的应用会更适合移动互联网。从两者合作的角度讲，有的互联网也在收购移动互联网。
网易科技：那会不会考虑把上下游的公司纳入到投资范围，形成互补？
吴蓉晖：我们会给投资的公司创造很好的机会，会给他们互相介绍，看有否合作机会。确实会有些辅助和推动，但我们不像外面的财务投资人，会强势地把几家推到一起，打造产业的平台和大头，这种我们会少做。这是有客观的因素的，由自身的需求来决定。我们也有投资的公司之间合作非常成功，这是自愿的情况下进行合作，而不是投资人勉强的。
网易科技：那对于我们已投资的移动互联网公司，您有何评价和建议？
吴蓉晖：我们目前投的还不多，主要是移动的手机和游戏。评价的话，在手机上做应用，有些App比较多的会依赖于某个平台，比如App Store或运营商的平台。这样它们就比互联网公司多一些依赖性，这会成为这些项目的软肋。比较好的产品会有比较大的谈判能力，能和好几家同时合作，如果单做一家，依赖性太大，不确定性也太大了。
比如说3G这块，移动是TD，联通是WCDMA，3家的用户分别会成怎样，只有初步的判断，单个依赖某个平台还是会有依赖性，还是希望移动互联网的企业能跨平台，这样才有希望成为一个比较大的公司。
网易科技：您看过那么多公司了，那么依据您的经验，比较好的公司，或者说有投资价值的公司，它们会有什共同点？
吴蓉晖：即使都是移动互联网的，每家公司差别也很大，做法不一样。团队很重要。移动互联网是早期发展，未来发展空间很大。在这中不确定下面，要灵活适应、推动产品创新，对团队的要求很高，要对行业有较深的了解，不能说其他行业跳过来做，这样就会有弱势。
这个领域的复杂度较高，要能聚集各个方面的技术和商业人才，也是很demanding的，尤其现在竞争很激烈。我们投早期，团队是第一要考虑的因素。
网易科技：从资本层面来说，基金第二期的资金投的怎么样了？
吴蓉晖：我们2008年在中国设立5亿美元的基金，现在还没投完，短期内还不用去考虑新的资金的问题。
网易科技：按照现在形势发展，大概预计多久，这期投资可能会多久？
吴蓉晖：我们去年投了9千万，所以也就近几年内可以完成投放。
网易科技：如果最近两年在这个领域有好的企业出现，所以也会加快投资速度对吗？
吴蓉晖：今年的投资步伐和去年差不多，我们也不回减速，也不会说有域需要进行大的投入的。
网易科技：退出倾向于IPO吗？
吴蓉晖：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的企业、甚至是发展成比较大的企业，当然是希望通过IPO来退出，但是国内的并购市场发展很快，从我自己的感受来看，今年每年都能感觉到并购的数量在增加很多，企业并购退出也是比较通行的退出方式，也不会排斥这种方式。企业如果有大的平台，进入后很多发展会要借助源，我们也觉得是件好事。
网易科技：您说能感觉到国内市场并购数量增长，那么此外，整个市场还有什么让您感受很深刻的变化呢？
吴蓉晖：从退出的角度来讲，我们不太看好境外的IPO。我对美国的资本市场有很深刻体会。去年凤凰网5月上市，我们另外一家企业本来计划7月上市，后来受资本市场影响，下半年中国在美国就一家，是土豆网上市。
今年到目前为止也就一家。美国资本市场对中国的态度或接受程度我很关注，他们的不信任感依然存在，另外美国自身的企业在美国本土上市的情况也很好，我想他们的投资人对中国企业也会忽视一些，不信任也没恢复，近期看在国资本市场的退出也不太好。
但是在中国境内的上市步伐没有太大改变，我们有另外一家公司已经在走程序，希望年底之前能有个结果。
网易科技：您之前提到有阅读类的、支付类的、视频类的，但是都没有提到社交类的，是否对国内的社交应用不看好？
吴蓉晖：中国的社区都是比较散的，小的社区存在，大的portal的一部分，真正能形成社交的平台和中国用户和网民的特点有关。但是，如果Facebook在中国能用的话，也会有一批人在那上面，所以在中国大家的口味比较分散，选择不一样。
就如当初看博客，博客有一阵也是很热， 好几家大家都觉得可能会成为潜在的上市公司，但是后来也没用做起来，反而是大的portal上市公司把它做起来成为一部分。
网易科技：那就是说在社交领域不会出现一家占主流，而是会比较分散的？
吴蓉晖：对。社交会比较分散，有商务需求、交友需求，有爱好需求，我们也都有见过不少小型社交网络公司。
网易科技：那么类Path和Instagram的应用不是主要关注的公司吗？
吴蓉晖：Instagram很有意思，但是也很难想象找到那么高并购估值的机会。就像Youtube被并购一样。但是国内比较少能找到类似的机会。
网易科技：这两年来整个中国的风险投资、PE都非常火爆，尤其是在移动互联领域的热钱非常多，英特尔在投资方面有没有觉得投资成本增加了?
吴蓉晖：在做投资的时候也有供求关系，投入的资本超过能投的项目时，价格就会被炒高。从投资人的角度来讲就不健康。风险投资是从一定比例的成功项目上获取一定的倍数，如果投入的成本高了，那么退出时一定的回报会低下来。
退出时，如果资本市场是低谷，还会有不少基金会消失。所以我们预计这两年会有洗牌，有些就是当初为了抢项目，给了很高的估值，现在没办法退出，危及到整个基金。
网易科技：就是说这两年的投资风险加大了？
吴蓉晖：资本市场从退出的角度讲，是风险高了。相应的投资市场也在调整，所以有些基金今年会放缓。调整后，竞价的状况也会得到缓解。实际上，投资也是和相应的股市表现相关。
网易科技：英特尔在印度美国都有投资，在中国和全球市场会有什么不同？
吴蓉晖：从周期来讲，全球的相关性是很大的，都受全球经济和美国资本市场的影响。有很多投资者在关注这个股票。今年美国资本市场的问题比较针对中国，中国企业产生问题后，形成对中国公司的普遍不信任。害群之马影响到了行业形象，所以需要时间来洗涮行业的罪名。
网易科技：细分到移动互联网领域的话，中国和全球其他地方的发展有什么不同吗？
吴蓉晖：中国的移动终端数量是全球最大的。从潜在市场来讲，中国市场巨大，机会很多，智能手机增长很快，现在已经有了20%多的份额。我们看过一些手机终端厂商，产量惊人。从这个角度讲，移动互联网在中国，还是相当有机会，市场潜力很大。
网易科技：是不是也意味着中国的初创企业会更浮躁和急功近利？
吴蓉晖：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有的公司会在融资时会说，我们未来覆盖十几亿的用户和市场规模。其实中国的手机用户是分层级的，一线城市和二线的智能手机是一群，还有务工人群和部分农村用户，还是功能机，他们还在用Wap上网，这又是一群。
不同的用户群的消费习惯和能力，产品认知程度都不一样，所以很难想象中国可以有一间公司把所有的用户覆盖到。所以有移动电商定位在务工群体的功能机上。相比美国，我们的用户更大更分散，更难有标准化的每个人都喜欢的产品。
网易科技：一二线城市之外的真正广大的用户还未覆盖到吗？
吴蓉晖：有专门针对他们的应用，但是从外观到服务方式和市场方式，都和一二线的手机用户非常不一样。
网易科技：哪种会更有前景呢？
吴蓉晖：这个问题没有统一的答案。两个都会有机会出来，每个用户群都会有需求，都会有公司满足需求，关键是找准了定位，面对哪个用户群体，就要做做相应的针对该群体的事。
本文来源：网易科技报道
作者：肖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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