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碰碰车第11期：真假开心网对薄公堂谁更开心？

网易科技讯 11月11日消息，开心网 (kaixin001.com)起诉千橡开心网不正当竞争案近日在北京开庭，真假开心网对簿公堂一时成为行业瞩目的焦点。在这次千橡和开心网的交锋中，陈一舟注册kaixin.com是高招还是昏招？谁会是这场纷争的最大受益者？是否会落得两败俱伤呢？本期IT碰碰车就这些话题展开讨论。

嘉宾精彩观点：

张震阳：我认为这事从头到尾就是闹剧。现在虽然说两家在打官司，但是有几个定向已经可以很明显看出来，这个官司是两家联手起来纯粹的炒作，也就是想提升在公众面前的曝光率。

张春晖：我认为程炳浩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一个正版的开心网从某种意义上成了盗版的，因为从域名上，人家叫kaixin.com，他叫kaixin001.com。如果我们拿给一个不认识开心网的，他们肯定说kaixin.com是真的，kaixin001.com是假的、盗版的。

张震阳：陈一舟想把山寨做成正版。当时把kaixin.com买过来做一个山寨开心网的时候，他是有这么一个机会，趁乱局把真的开心网打下去，然后他就正而八经成了真的开心网。

张春晖：千橡开心网立于不败之地。就算开心网打赢了，陈一舟在法院的判决下不做SNS了，你还是睡不着，搞不好搞一个**网站，你会破坏你的品牌，到最后还是得妥协，还是得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张震阳：陈一舟可以考虑掏钱收购开心网。陈一舟完全有这个资质，因为他钱是足够的，而且程炳皓现在卖掉的话，估计他也能得到很好的回报，而且从以往的操作手法或者说服能力来讲，陈一舟说服程炳皓的可能性也挺大的。

文字实录：

林  军：各位网易的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的IT碰碰车节目，我是主持人林军。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是一宗1000万的索赔案开始的，2009年10月28号，开心人网状告千橡开心网索赔1000万经济损失的案件在北京开庭，由于当时的千橡开心经营方转为千橡网景这样一家公司，所以被告方的主体发生变化，这一起官司无疾而终。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不是官司本身，更多是官司本身对整个产业的影响，对整个互联网新的伦理和秩序的新讨论。今天继续邀请两位老朋友，左边的Sunny张春晖先生，右边的笨狸张震阳先生。

真假开心网之争是闹剧还是双簧剧？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案件，案件本身两方都叫开心网，一个叫kaixin001，另外一个域名叫kaixin.com，也叫开心网，自己注册叫真开心网，这两个开心网出来之后引起很大的争议，有人说是山寨革命，有人说是非法竞争，有人说是中国互联网的特色所在，有人说这只是一场双方唱好的双簧，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大家先讨论到底是一场闹剧还是双方设计好的双簧剧，春晖你怎么看？

张春晖：我觉得刚才说的这么多的猜测，都是有可能的，因为中国互联网发展到现在，法制谈不上健全，规矩谈不上，山寨一大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归根到底我认为还是法制问题才会产生这样的事情，法制如果健全的话……。

林  军：山寨成本太低。

张春晖：对，山寨成本太低，什么东西都可以抄，什么东西都可以做，反正付出的代价也并不大，所以大家都可以这样去乱来一通，关键还是在规范的问题。当然，互联网所谓的法律规范往往落后于互联网本身的发展，这是肯定的。

林  军：笨狸怎么看这事？

张震阳：我认为这事从头到尾就是闹剧，现在虽然说两家在打官司，但是有几个定向已经可以很明显看出来，一个是两家在法庭上庭辩的时候，那些律师也好，代理人也好，都是漫不经心，毫不专心。第二个就是现在的千橡开心基本上已经停止更新，而且也很少去投入维护，包括处理用户投诉和相关的问题，基本是相对一半放弃的状态。第三个就是据媒体报道称，程炳皓、陈一舟在官司开始之前曾经私下聊过天，至于聊天的话题是  就不得而知。根据这几点我判断，这个官司是两家联手起来纯粹的炒作，也就是想在一种公众面前的曝光率提升罢了。

张春晖：这点我认为有争议，不排除这个官司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是有勾结，比如某种意义上的和解或者某种条件的妥协、和解，大家演完这场戏，但是这场官司的开始并不是勾结好的，现在来说一切都为利益所驱使了，很多可能都可以发生，但一开始不会，我认为这件事情应该给大家带来一些启示或者一些教训。

张春晖：比如说程炳皓同学，我们先不说现在和解的问题，我相信在这个和解之前或者在这个官司之前的每一天他都很难受，我们应该很同情他，为什么？我认为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为什么？一个正版的开心网从某种意义上成了盗版的，因为从域名上，人家叫kaixin.com，他叫kaixin001.com，从这个域名来看，如果我们拿给一个不认识开心网的，比如拿给一些老外或者没接触过的，你们看哪一个是真的，他们肯定说kaixin.com是真的，kaixin001.com是假的、盗版的，所以这个团队是很难睡得着觉的，很难受，这为什么？也就是说给大家一个启发，你创业的时候或者你准备去创建一个网站的时候，起名非常重要，还是广东的一句俗话，普通话的意思是不怕生错命，就怕起错名。

kaixin.com成为开心网的心腹大患

张春晖：这是风水，命生错了可以改，名字起错就完蛋了。想好名字，我们还是说开心这件事情，当年想注册开心网，你想好中文名，然后去注册域名，你注册不到kaixin.com，你可以买啊，你没有钱买，你可以换一个域名，为什么一开始就帮自己挖一个大坑呢？给自己起一个kaixin001，是不是002、003、004，007不是更好吗？008不是更好吗？或者kaixin888不是更好吗？或者kaixin88、kaixin888，不是更好吗？一开始就是帮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林  军：你认为程炳皓的团队……

张春晖：市场意识，当然这有局限性，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能说谁一开始技术又好，idea又好，又有市场意识什么之类的，这确实不现实，但是这一点希望所有的网友如果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开始的策划必须把你未来的名字，也是处于你CI战略的一部分，一定要严重考虑清楚，否则开心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何必呢？就算是和解，以后怎么样？精神状态都已经不好了，拖了这么久。

张震阳：我倒觉得这一点把责任推到程炳皓的团队是不公平的，因为在互联网的历史上，有非常多的案例一开始没有把域名搞好，但是后来顺利把域名买到了，像以前的8848.net，一开始一直没有.com的域名，后来买过来了，包括像Facebook，一开始的域名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因为在这个互联网历史上有很多一开始没钱的时候……

林  军：补充一个，qq.com。

张震阳：对，qq.com也是后来的。公司在业务没有做上去，规模还没有达到一定数量级别的时候，用临时的域名撑住现在的业务是可行的，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种直接、恶劣的竞争手段存在，就是把你的域名买下来之后用你一模一样的商业模式运作，从流量上想过来。就像腾讯这样的公司，已经是融资额达到几亿美金的大公司，还会以这么一种直接用最根本的方式和你竞争和抢用户的手段，我想程炳皓同学一开始之前也没有想到会有……

林  军：他没想到做这么大。

张春晖：我同意部分的观点，但是我认为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财力原因等等实现不了，可以先注册一个名字，但是你不要给自己挖一个那么大的坑嘛，以后有钱了你去买，那很正常的，大家都是这么买的，QQ买qq.com花了几十、几百万美金都有可能，你去买嘛，但问题是为什么叫kaixin001，可以叫某心、某心之类的，还是有很多机会注册下来的，非得叫kaixin001，起001这个名字的时候你想着你是NO.1，永远想着后面有多少，还有你前面有多少，这还是意识的问题。你现在有VC了，慢慢有一些收入了等等，你的价值出来了，你当然可以去买，但是这是没有必要的代价嘛，现在买多少钱？花多少钱吗？1000万？现在索赔是1000万，索赔1000万还买不到域名，索赔1000万不是那个域名还给我，人家没有这个义务，所以能花多钱？等花多少代价？索赔1000万索不回来，倒贴1000万还差不多。

林  军：我们的观点，我们做个假设，如果陈一舟现在想卖、肯卖了，刚才Sunny的观点是认为1000万买不回来。

张春晖：我认为1000万买不回来。

林  军：笨狸你觉得多少钱能买回来？

张震阳：我觉得要说合理的话，1000万买回来也挺合理的。

张春晖：看阶段性，如果程炳皓的开心网现在是蒸蒸日上，风投追捧、资本追捧，广告收入、业务收入很厉害，价值很大，这个时候别说1000万人民币，如果我是陈一舟，1000万美金。如果开心网现在一般般，也没有那个财力，别说1000万人民币，100万也可以卖。

林  军：我补充两个数据，一个数据说的是最开始开心网注册用户是20万卖给kaixin001，后来好像100万到300万之间，这个价值没有得到双方的确认，陈一舟理论上的最高价格是300万，陈一舟很聪明的通过中介人买的域名，300万从生意角度来说竞争700万也是不错的生意。

张春晖：我认为他花300万买的域名，再用700万或者1000万卖出去，还赚的不够，还是回到刚才的话，值多少钱，跟程炳皓开心网的价值划等号，陈一舟不缺钱，那兄弟去年刚刚成笔大额融资，他不缺钱，为什么卖1000万人民币？我又不缺钱，我就放着，放着我睡的很舒服，每天我睡的很香，我还偷笑。程炳皓每天晚上睡觉都很不舒服，每天惦记着这个事情。

林  军：有没有可能程炳皓真的找陈一舟买？

张春晖：当然有可能。

林  军：陈一舟给他回个价，程炳皓一看这个价太高了，先索赔一点。

张春晖：谁会去做中间人？肯定是程炳皓的投资人，肯定是比较积极的去做中间人，肯定会，但是中间人的协调能力如何，很难讲，要看到最后人家愿意多少钱卖。我打个比方说，如果中间人并不是非常得力，这件事情应不是非常好的摆平，陈一舟完全可以吊起来卖，虽然刚才笨狸说已经不更新了，不更新就不更新嘛，不更新还可以放着啊，反正我放着我睡的很香，你不花钱买你天天睡不着，精神折磨都受不了。

林  军：开心的投资人是北极光和启明，陈一舟新一轮的投资人是软银，他们两个体系还不是完全……

张春晖：不是一个体系，还可以协调，生意嘛，只要出得了那个价，就可以卖，只不过值多少钱。我认为1000万人民币，我是陈一舟我是不卖的。

张震阳：我是这样看的，陈一舟当时把kaixin.com买过来做一个山寨开心网的时候，他是有这么一个机会，趁乱局把真的开心网打下去，然后他就正而八经成了真的开心网。

张春晖：晚了一点点。

张震阳：但是刚好程炳皓同学的命比较大，在这个时间段虽然对他造成一定的打击，但是业务很好，刚好在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把嵌入式的广告做起来了，所以做到今天，陈一舟一看，这个开心网确确实实在业务上的竞争来讲，可能和程炳皓的开心网竞争的机会不多，这个情况下他不再更新，也就是不再往里投入成本的考量，接下来怎么样处理这块业务呢？这个业务如果不再投入、不再发展，把它卖掉是比较合适的选择，把它卖掉，我现在卖这个价值和说下去的价值的之间的考量，说一下现在卖和以后卖的区别，现在卖有现在这些用户，毕竟1/4也好，1/5也好，在前期抢夺的过程当中已经圈在里面了，如果不再投入资源进去，这些用户肯定会流失，把时间往后延，用户两量越来越少，少到什么程度？少到最后变成只是一个域名。我们先不要说程炳皓这边的考量，只说自己业务的价值。

林  军：陈一舟是我们中国顶级域名收藏家。

张震阳：从自己的业务评估上面来讲，排除任何其他外在因素，从内因上考虑，现在卖是最值钱的时候，至于卖多少钱那是另外一回事。

林  军：实际上现在卖合适？

张震阳：对。

林  军：你保留了1000万的说法。

张震阳：如果是陈一舟要卖的话，现在卖能卖到最高的价值，程炳皓的角度讲，现在捏住了软肋。

张春晖：我觉得我是陈一舟，我又不缺钱，我刚刚又融了一轮，软银又给了我钱，我就用刚才笨狸的例子来说事，是，我不卖，我也不投入，我的用户慢慢慢慢流失，流失到只剩下一个空的域名，它也值钱。互联网上面域名是最值钱的。

林  军：这符合陈一舟的做法。

张春晖：对，符合他的做法。我们可以来举个例子，很多年前163.net，大家忘了这个事情吗？当时这个域名一夜之间被改掉了，后来公布什么黑客乱七八糟的，都是扯淡，就是被换掉了。当时这个case转出去是5000万，5000万今天到签王，5000万人家会付吗？还会给你吗？里面有多少用户？肯定没有现在的用户多，还是刚起步。

林  军：补充一个对Sunny有利的观点，就算这个用户慢慢流失，但只要kaixin001在发展，这个比例是完全跟着曲线走的比例。

张春晖：对，你这边增长，它的价值就增长，你这边没用户，它才真的不值钱。我是陈一舟的话，我1000万干吗卖？我算一笔帐给你听，我花了300万买这个域名，我去抢你的用户，那些用户有很多是自己傻瓜一样进来的，但是我有成本，服务器呢？人员呢？我也要做一些推广，可能花了接近1000万，我卖1000万还亏了，干吗卖1000万？1000万美金可以考虑。

林  军：但为什么kaixin001状告千橡开心的时候1000万人民币这样一个数字怎么出来的？我们几个分析一下。

张春晖：拍个脑袋就出来了嘛，1000万还是可以算，比如算我投入多少广告费，大概流失多少用户，用用户量来计算，算出来差不多大概1000万。

林  军：我以为是还价中间有一个差价，要1000万补。

张春晖：说回官司，官司本身的目的并不是要这1000万，1000万还是2000万对程炳皓的开心网并不是非常关键的问题，关键其中的一个诉求是要所谓的停止侵权、停止使用，但是就算你达到目的，官司赢还是不赢，还是勾结，暂且不论，就算你打赢了，陈一舟的开心网在法院的判决下不做域名，关掉了，那要怎么样？你还是睡不着，不做SNS，如果在国外的话，搞不好搞一个色情网站，你搞交友，我也搞交友，我是色情交友，我们说在国外，在国内不行。他可以用这种方法来破坏你的品牌，因为有很多人看是色情的，就不会上去，会破坏你的品牌，到最后还是得妥协，还是得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林  军：这个例子有。

张震阳：比如说程炳皓有钱了，在某些系统里面花一点钱，以前OICQ的域名被强势收回的案例，动用司法力量把kaixin.com从陈一舟的手里强行执行回来。

林  军：这种可能存在一个问题，当年OICQ的抢法是一个不对等的力量，现在程炳皓和陈一舟相比……

张春晖：谁跟谁不对等，虽然现在开心网也发展的很好，但是陈一舟相比，无论从投资人的背景还是从本身公司的实力来讲，谁跟谁不对等？

张震阳：意愿来讲，现在陈一舟会不会愿意跟你争这块，毕竟那块还是他的业务所在，那块仅仅是搞一下，现在搞不过了……

张春晖：你想想程炳皓的开心网要打多少官司？除了跟kaixin.com打官司之外，可以用1000个开心网站，要跟谁打官司？

张震阳：现在其实最需要的就是kaixin.com就行了，那些002、003……

张春晖：我认为在目前的法律框架下，他没有足够的证据和能力去把域名给要回来，为什么起诉的时候用商标权，你跟我同名，你不能够继续使用，但是现在商标我不知道有什么用，我不认为保护性有多强，在传统领域商标保护权很有用，但是也存在很大的争议性。我们举个比方，传统理念，比如说你注册一个商标叫林军，我去注册一个商标叫林军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我画一张图，上面写了林军，我是以图像的方法去注册这个商标，肯定批给我，批给我之后，我们同时挂出去，谁看着不是林军两个字？侵权吗？法律不侵权，因为大家都是商标，根本就扯不清楚。

陈一舟买下开心网的域名意欲何为？

林  军：这个案子双方要讨论清楚，的确扯不清楚。我们先讨论陈一舟的动态，为什么去买下kaixin.com。

张春晖：当然是为了分流量嘛。

林  军：为什么要分流量？

张春晖：当时开心网和陈一舟买下域名，都是SNS社区刚刚起步的时候，就是刚刚热的时候。

林  军：2008年9月份还是10月份。

张春晖：刚刚开始，因为Facebook的影响，SNS这样的社区刚刚好进入中国，开始起步，所以在那个时候，大家看到程炳皓的开心网一下子传播率、口碑等等，确实是一个典型的案例，所以大家都去抄，只不过陈一舟头脑聪明，抄的方法不一样，走了捷径，直接把你的要害卡住。

林  军：你怎么评估当年陈一舟……

张震阳：当时确实看到有机会，万一运气好的话，把程炳皓的开心网击跨，他基本是真的开心网了，开心网的所有的流量、所有的热潮、所有的就全部归他所有了，有这么个机会，所以他赌一把。

张春晖：这跟当时新浪的博客一个道理。

林  军：有一个背景需要补充，千橡开始的用户群是以校园用户为主体，当时在千橡体系里面发展还可以，后来开心出来之后，开心的用户群主要在白领，所以这个用户增长很快，而且白领用户比起校园用户像比，开心不仅成长比较快，更重要是商业能力比较强，这种情况下，有没有可能陈一舟看我们校园成长性不强，变现能力不强，不如去搞。

张春晖：这个很明显，我们看千橡旗下这么多产品，每一块都是分割了一些差别，并没有融合起来，所以在当时来讲，他也很希望找到一条主线，比如以校内这样的基础，借助SNS这样新的开放平台、开放社区，怎么样能冲出去、走出去，成为当时受追捧的一个社区形态，但是原因刚才笨狸也讲了，程炳皓同学的运气，命还算是可以，刚好又拿到钱，用户增长又噌噌噌噌噌的几何级上升，一下子弹过来了。尽管弹过来，也留下了一块心病，这个心病始终要解决的，就看他以什么样的代价和方式解决。

林  军：陈一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放弃了开心这块，反而采取现在改名的方式进一步希望把白领用户或者走出校园的用户重新聚集到一个商标里面去或者新的文化氛围里面去，从这个举措来看，可以看出来他对开心这个事情觉得这块……

张春晖：不想再争了，不想抢不代表他拱手把这个动作卖出去，我觉得他这一招是明智之举，单一产品我跟你拉开了，整体来讲我还是有溢价能力的。

林  军：陈一舟在中国互联网圈子里卖东西的能力应该是前三名。

张春晖：对啊，有眼光。

林  军：他知道怎么把东西买进来、卖掉，他很强的。

张春晖：对，开心这件事情出手就很准，快、准、狠三个字，你说的那个价格，我觉得1000万人民币难。

林  军：1000万人民币难？

张春晖：这个官司首先是程炳皓找陈一舟索赔1000万，然后要求终止使用。我们说的意思是，这1000万找不到，还得贴回去解决这个事情。

林  军：实际上这个案子，还是一句话，这个案子是不是个局呢？

张春晖：到现在为止，是不是个局我认为是次要的，因为肯定是付出代价，程炳皓的开心网要付出代价解决问题，而不像官司表现出来这种要陈一舟开心网付出代价解决问题，肯定不是这样。

林  军：笨狸怎么看？

张震阳：我觉得接下来比较大的可能是双方怎么就这个事情达到利益的和解，现在让程炳皓的团队拿出一笔可观的现金给到陈一舟，比如Sunny说的1000万美金。

张春晖：还没有那个能力。

张震阳：如果说超出现在这个团队所能接受的现金，其实也拿不出来。

林  军：我们这里面的问题，他们是竞争的关系，现在人人和开心事实上是很激烈竞争的两个社区，如果相互持股的话，在竞争关系上表现出来又很尴尬，有没有可能陈一舟收购掉开心呢？

张震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

张春晖：这个估计也比较……目前来讲很难讲，因为开心现在也还在成长。

张震阳：如果现在陈一舟掏钱买开心，陈一舟完全有这个资质，因为他钱是足够的，而且程炳皓现在卖掉的话，估计他也能得到很好的回报，而且从以往的操作手法或者说服能力来讲，陈一舟说服程炳皓的可能性也挺大的。

林  军：认为这个可能性存在？

张震阳：这个可能性存在。

张春晖：看他们现在怎么谈，谁在中间撮合、调停，内幕还并不是非常多，但是正如笨狸所讲的，迹象已经开始，我认为这个事情除了说是一个局，更关键的是让大家都好好思考一下，互联网的法制，互联网现在有很多侵权的官司，腾讯跟51的官司还在过程中，我们也看到搜狐跟麒麟网的官司也在质疑中，这些都是因为名字或者知识产权或者团队，都是互联网上所发生的事情，包括程炳皓和陈一舟开心网的案例，如果能够判决的话，其实是件好事，对互联网来讲可能是件好事，因为大家有案例了，就有参考标准了，但是如果和解，反倒对整个互联网来讲，并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可能这个事情层出不穷，每天都在发生。

真假开心网商标案有无真正赢家？

林  军：我们假想一下如果开心告赢了千橡开心，这场官司的社会意义在什么地方？价值在什么地方？

张春晖：官司打赢了，我刚才讲有一个参考的标准，以后包括山寨的案例就有一个参考的标准，这是最大的意义。但是我回头说一下，他打不赢，赢了也是输。

林  军：官司打赢了，笨狸觉得这个事情是怎样的示范意义或者社会意义呢？

张震阳：因为在国内来讲不是判例法，所以哪怕他打赢了，成为案例，也只是一种参考，没有办法在以后类似的案例里面作为直接的价值。

张春晖：有参考价值，有比没有好。

林  军：打输的可能性有没有？

张春晖：我觉得谈不上输，这个事情可能也是扯皮的事情，但是我反倒支持他就算赢了也是输。

林  军：怎么说？

张春晖：你赢了，也就是陈一舟赔你1000万，但是我们刚才说了，域名并不是随着1000万给你的，反倒刺激陈一舟的心理，我不搞SNS，搞其他的，我现在的1000万人民币，你回头要10倍还给我，那不还是输吗？因为赢的标准是把域名拿过来，这是唯一叫赢。没有把域名拿到手，全部都叫输。

林  军：笨狸怎么看这个事情？如果结束的话是什么情况？

张震阳：如果赢的话，我不会觉得很输，陈一舟毕竟是穿鞋的不是光脚的，在这个事情上，就算是这个官司打输了，赔了这点钱，他也不至于非得杠上了不可，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为了这个事情怎么去耍赖还是……

张春晖：平白无故给出1000万，按照他的性格来讲，我觉得不会咽下这口气。

林  军：他现在的策略是换个主体，如果这个官司打下去，不是一天两天打完了。

张春晖：纯粹扯皮的事情。

林  军：再换个主体呢？

张震阳：这些动作表明一些姿态，就算是打赢也得不到什么东西，大家在这样的姿态下谋出一个私下和解的可能性，这应该是最接近现实的版本。

张春晖：打官司其实只是一种手段，最终还是以和解为目的，纯粹靠官司，没有谁输谁赢。

林  军：如果官司到最后输赢，这种官司一般来说以和解的可能性比较大。

张春晖：互联网上的官司基本上是，比较快，打下去拖到猴年马月。

林  军：对双方来说，对开心来说，这件事情如果持续打官司， 对开心网……

张春晖：没啥好处。

林  军：但会带来一个好处，流量增长。

张春晖：知名度大家都有，双方都有。

张震阳：再打下去也够呛了，如果他们两个再持续把这种所谓的无聊官司打下去，不用一个月就……

张春晖：这两个网站现在已经很出名了，已经有足够的关注，媒体都是他的粉丝。

结语：

林  军：开心应该说也是一个过去中国互联网的小奇迹，目前看来过去两年来成长最快的一个公司之一。今天我们讨论的话题是很有趣的话题，在我看来，我在互联网史的研究中，我们曾经很清晰的划分过互联网创业者群像的划分，在中国互联网创业群像中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海外归来的海归，另外一种就是有技术背景的本土创业者。程炳皓的背景我们简单查了一下，他是1998年从中科院原子能所加入当时的四通利方，后来的新浪，在新浪体系中曾经做到新浪企业事业部副总经理的角色，他是典型技术背景的，对中国本土特别很熟悉的一个创业者。陈一舟的背景大家都知道，他是斯坦福大学的MBA，1999年跟着他的两个大学同学创办了ChinaRen，之后十年来一直活跃在中国互联网一线，在我的说法，也是中国互联网最后一个可能会成功的大海归。这两个本土创业者和海外创业者的碰撞，可能他们之间在这场案子中所表现出的一些弱点和一些问题，让我们感受到还是有所思考，对我们以后的创业者来说，从这两个人身上学习他们的优点，消灭他们的缺点，可能是一种很好的创业启示。谢谢大家收看本期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