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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不知道的姚明》(14):火箭阻姚明回国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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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节选于《嘘!你不知道的姚明》一书。该书由化学工业出版社出版,作者:张强,其常用笔名:齐小侠。张强从1996年起开始报道NBA,在多家篮球媒体设有专栏,2004年开始常驻休斯敦报道火箭,是国内目前驻NBA时间最久的记者。本书旨在讲述一个真实的姚明……

本篇节选摘要:

一直以来,姚明在火箭和国家队的双线作战都被视为是其生涯被缩短的“罪魁”。在姚明加盟NBA之前,火箭曾分别和中国篮协、上海队签下协议,即当有比赛任务时,火箭必须无条件放行。但在2005年火箭曾违背承诺,没让姚明回国参加十运会‘而在2006年他们又试图阻拦姚明代表中国征战世锦赛,甚至还涉嫌安排了《休斯敦纪事报》放出一则假新闻,试图以此投石问路,来试探中国篮协的态度……

2005年8月,上海男篮在参加十运会预选赛的时候,俱乐部就派出以原东方男篮副总经理李耀民为首的三人代表团前往休斯敦谈判,请求他们允许姚明参加十运会决赛阶段的比赛。尽管上海队诚意很足,表示他们愿意承担姚明在国内比赛期间的保险,但火箭还是大摇其头。

因为十运会决赛阶段比赛从10月14日开始,到10月22日结束,等到姚明打完比赛返回休斯敦的时候,只能赶上季前赛的尾巴。姚明最近三个夏天一直在马不停蹄地打各种国家队的比赛,如果再代表上海队打比赛,那会严重影响姚明的体能,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干扰火箭队新赛季的磨合和备战。

未来的2005—2006赛季,不断补强的火箭指望冲进西部四强,时不我待,自然不愿意为了上海队影响整个赛季的目标。而且,他们无法想通为什么水平已经很高的姚明,还要去打水平很低的全运会篮球比赛,水平量级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完全不会提高姚明的水准,只会冒受伤的危险,火箭一百个不愿意。

可火箭顾忌上海方面的面子,并没有说定姚明就一定不能够打十运会。十运会男篮比赛期间,泰州赛区打鸡血般让人兴奋的“姚明空降”话题就此诞生。上海队主教练李秋平在接受上海某媒体记者采访时表示如果他们打进八强,姚明将从美国回来帮助上海队夺冠。一时间,姚明可能空降成为前来泰州赛区采访记者的最大话题,一旦姚明真的从休斯敦去南京“江湖救急”,也将是十运会的最大焦点之一。

众多迹象显示这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姚明对李秋平有过承诺,如果上海队打进八强,他会考虑回来助阵。当时的上海队内都知道这个消息,私下里都是士气振奋,摩拳擦掌。并肩与姚明拿下九运会亚军的老将章文琪豪气顿生:“姚明来了,我们就是一支任何球队都不敢忽略的强队。”姚明死党、上海队队长刘炜更为直接:“大姚来了,我们的目标就是争冠军!”

最终,“姚明空降”的可能性被比赛场上的结果逐渐粉碎,上海队没有杀进八强。即便上海晋级前八,姚明也未必能来,因为那时节,姚明因为左脚趾受伤都没有打火箭最后的两场季前赛,安心养伤,这个时候再让姚明远赴中国打比赛,不仅舟车劳顿,还有受伤危险。新赛季不到十天就要开打,静心休养是最需要的事情,这个时候让有伤的姚明回去打十运会,然后“急行军”回来参加NBA比赛,火箭肯定不会答应。

后来,李秋平解释说上海队是给姚明报了名,后者确实有回来的可能性,但是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你知道全运会在中国就相当于奥运会,体育局和地方政府看得很重,所以就会下任务。当时有领导要说男篮要拿金牌,那我就说如果是这个任务的话,那就得让姚明回来打。我是拍了胸脯的:如果姚明回来打,那我们拿金牌是小菜一碟。但是我们也知道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姚明当时任务太重了,打NBA,还要打国家队,如果再帮上海队打,那负担太重了。而且那个时候差不多是9 月份,火箭准备训练营了,要打季前赛,球队要磨合,姚明回来不太现实。”

火箭拒绝放姚明回来的细节,李李秋平不愿多谈,“那是上海市政府和体育局的事情,具体内情我不是很清楚。他们都是和当时的火箭总经理道森他们谈,超过了我们这个层面。”

那是火箭唯一一次拒绝来自中国方面的要求,而且不是对中国篮协,是对上海男篮。火箭此前对到休斯敦的上海俱乐部高层很客气,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理亏”。

此前,很多报道提及火箭可以拒绝上海方面,因为协议上描述的是准许姚明参加洲际以上的大赛,并不是像十运会这样的国内比赛。但其实,火箭和上海方面有一份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就写着姚明需要代表上海打全运会,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姚明之所以没打这次全运会,还是上海方面“爱才”,考虑到姚明各方面的状况不允许不现实,最终才允许他可以不打全运会。此前,时任上海市长韩正在美国出差还在休斯敦特意看望了姚明,赞赏他在NBA赛场取得的成绩,也叮嘱他注意身体。

一年之后,为姚明能否打比赛,同样发生了一件很特别的事情。2006年4月,姚明在比赛中落地踩到爵士球员威廉姆斯脚上,造成左脚小脚趾骨折,之后接受了手术。

很快,《休斯敦纪事报》发表了一篇名为《中国为姚明心烦》的文章,在导语就宣称中国方面正在为火箭最初表示的姚明将休养4到6个月的恢复时间表,以及姚明接下来是否能够参加世锦赛而心烦,“来自北京的消息和聊天室的讨论,都在质疑火箭是在有意拖延时间,并且把怒火直接撒向教练范甘迪。”

文章中最惊人的一处这样写道,“有一些迹象表明姚明宁愿选择放弃世锦赛,而和火箭在一起进行身体恢复。但是,他会感受到来自中国球迷、政府、也许还有他父母方面的压力。中国篮球官员希望在姚明手术前派他们的两个医生去休斯敦检查姚明的身体,但是被火箭拒绝。”

写这篇文章的正是前面提到的专栏记者比林伯利,这让姚之队负责人章明基很是愤怒:“我敢肯定地说这篇报道是无稽之谈,文中错误百出,胡说八道,而且是别有用心。我正在和火箭方面联系,调查一下这个作者写这篇文章到底是什么意思,采用了什么事实根据。姚明一直都很希望代表中国参加世锦赛,从我的接触过程中,中国篮协没有给我们施加任何压力。”

这个时候,从休斯敦唯一一家报纸、火箭的隐性喉舌出来这样一条消息,自然会让人有想法,很多人认为这或许是得到了火箭的“授意”,或许,火箭是在“投石问路”,试探一下中国方面的态度。明眼人当然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典型的媒体战,火箭、中国篮协和姚之队当然也不傻,都站出来表示这是一则假新闻。这则新闻中的要素当然有真有假,但这件事中的利益各方的态度却很值得玩味。

火箭肯定不愿意姚明参加世锦赛,因为当时双线作战的姚明已经显示出很不好的苗头,姚明过去连续4 年都代表国家队出战,从2005年就开始有了比较严重的伤病,长此以往,肯定会伤害他的职业生涯。这也让当时的火箭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时任总经理道森就说了一段很有意味的话:“我不想陷入一场打架之中,我和中国的关系很好,我也想继续这种关系。我们一直传达给中国的信息是我们唯一的利益就是姚明最好的利益,永远都会如此。不幸的事情是姚明受伤了,我们必须解决好此事,不让它影响到姚的职业生涯。”说了半天,字里行间,你也读不明白到他到底是倾向姚明参加世锦赛,还是反对。

相比之下,倒是当时的主教练范甘迪态度明朗:“我们希望姚做出对自己职业生涯最好的事情,但做出何种决定,还要看姚的态度。”很明显,范甘迪希望姚明为了未来职业生涯,放弃世锦赛。

火箭高层最终还是没有干预,让姚明自己做主,他们做得就是尽可能从医学角度保护好姚明。姚明回国,火箭的训练师跟到北京“护驾”,而且一直定期让姚明在北京拍片子,然后寄到休斯敦,由火箭队医基思·琼斯和当初为姚明手术主刀的克兰顿医生一起进行会诊,对姚明的伤情恢复做出评估。姚明那一年直至8月4日才与中国男篮进行第一次合练,就是来自火箭队医的建议。不仅是火箭,当时整个NBA的舆论基本都是认为姚明应该放弃世锦赛,更充分地休息,这样才能够从容准备火箭下赛季的比赛,如果没有彻底恢复就上场比赛,可能带来严重后果。

“尽管姚表示只恢复了80%的状态,但是这个一向把国家利益看得很重的大个子一定想出现在世锦赛的赛场上。我更希望他的脚伤恢复得慢一些,这样他就能够充分地休息,我们也许在下赛季就能够看到一个更健康更可怕的姚明。”美国资深球评比尔·英格拉姆这段话,就代表了这样的声音。

事实是姚明在恢复很快之后,很早就对国家队表态他基本可以参赛,而火箭虽然内心不愿,但也没有反对。即便姚明之后伤病频发,2008年2月更是发生左脚应力性骨折的严重伤病,火箭依然是没有阻拦姚明参加中国举国关注的北京奥运会。火箭已经逐渐意识到姚明伤病的症结在于双线作战,应力性骨折就是疲劳性骨折的代名词,但他们不愿,或者说无力阻止姚明在家门口出战奥运会。

坊间对此有着不少议论,表示如果火箭想保护姚明健康,阻拦他参加国家队比赛的话,办法总归会有,像和医生说好或夸大病情,或推迟休养康复时间,等等。但这其实都是中国式的思维,美国人讲究诚信,痛恨作假,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在美国生活的很多中国人都会觉得老美人傻,不灵活,不变通,很多规则用中国式办法变通,都会存在大量漏洞,从而被利用。其实,根本原因还是道德底线不同,一些我们自以为聪明可以灵活变通的事情,老美都有着牢不可破的底线,不会去跨越。还有一些在美国的国人更极端,用故意制造车祸的办法去骗取不菲的保险和医疗费用,并且洋洋得意:美国人真是笨得要死,太好骗了!倒不是美国太好骗了,而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还会有人用这样低劣的欺骗手段去赚钱。做人总归是该有些底线的。

说一千道一万,火箭在履行和中国篮协的协议时始终保持和展现出很强的契约精神,讲究信用。无论是老板亚历山大,还是火箭管理高层,这些年都没有给姚明代表国家队参赛方面施压,尽管他们都明白姚明双线作战太辛苦、太疲惫,积劳最终有可能会成疾。火箭私下里也抱怨,可嘴上牢骚归嘴上,真正还是落实了白纸黑字的协议。

倘若火箭头脑灵活点,搞一些合情合理的“幕后操作”,适当控制姚明的双线作战,或许就能避免如今悲剧的发生。但这样的“倘若”,其实只是中国式思维,火箭并无真正尝试过,他们还是愿意尊重姚明自己的意见。尽管最终做出决定的还是姚明本人,但是熟悉个中内情的人表示,火箭其实可以“诱导”, 未必晓之以情,但肯定会“动之以理”,对姚明进行“潜移默化”地劝说,但火箭并没有这么去做。

往期连载回顾: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13):姚明骂裁判没被罚款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12):NBA盛行姚明威胁论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11):御用文人最爱黑麦蒂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10):美国姚黑的N种做法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9):姚黑大批滋生的内幕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8):姚明的抠门是种美德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7):火箭跟队记者爱干架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6):姚明说英语不如阿联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5):女记者色诱球员被逐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4):姚明平日最忌谈麦蒂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3):资深名记批姚明狂妄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2):麦蒂抠门+爱出卖朋友

《嘘!你不知道的姚明》(1):麦蒂曾辱骂上海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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