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民主”滤镜破碎 政治极化撕裂加深

□ 王一同

三年前，“国会山骚乱”震碎“美式民主”的滤镜，让国际社会看清“美式民主”的假面。如今，“国会山骚乱”已过三周年，事件带来的混乱仍未结束，带给美国政治生态的负面影响也远未消散。民主、共和两党对“国会山骚乱”如何发生、谁该负责、影响几何的争议，已经成为2024年总统大选选战中的“火药桶”，一触即发，给美国增添更多的混乱和动荡。

滤镜破碎残局待解

国会山作为立法机构办公地，无疑是华盛顿最具地标意义和政治意义的建筑，犹如美国民主制度的一个符号。也正因此，2021年1月6日，当大批特朗普支持者暴力闯入国会山，打断认证总统选举结果的进程，制造了“国会山骚乱”的“名场面”时，可谓将美国政治极化现象推至顶点，在全球聚焦中给“美式民主”一贯的“美颜滤镜”以沉重一击。

三年后的今天，拜登政府及民主、共和两党依然没有收拾干净“国会山骚乱”的残局。

当下，围绕这起事件的审判、调查和听证会远未结束：美国当局仍在努力指认因在“国会山骚乱”中存在暴力行为而被通缉的80多人；虽然已有超过1200人因关联“国会山骚乱”被逮捕，他们被指控的罪名从轻罪非法闯入到重罪密谋叛乱，其中700多人认罪，约170人在审判后被定罪，但对被控犯罪人员的审判仍在进行中。

不仅如此，美国联邦检察官已就“国会山骚乱”以多项罪名对前总统特朗普提出刑事指控，但特朗普拒绝认罪。此案将于今年3月开庭。

此外，特朗普还因“国会山骚乱”事件在科罗拉多州、缅因州等多州被裁定取消党内初选资格，目前仍在上诉。

“否决政治”无处不在

近年来，美国党派斗争日趋尖锐，导致民众对立情绪愈加激烈，“国会山骚乱”标志着美国社会自上而下的分裂达到新高。三年后，这种极化与撕裂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走向更危险的态势——无处不在的“否决政治”。

雪上加霜的是，2024年是美国的大选年。作为“美式民主”象征的国会山三年前遭到的沉重一击，在目前大选选战正酣之际，已沦为两党相争的热门话题。

民主、共和两党总统候选人均自以为得计，将之当作攻击对方的“炮弹”。

在“国会山骚乱”三周年的前一天，美国总统拜登开始了2024年大选的第一站活动，矛头直指特朗普。在演讲中，他围绕“国会山骚乱”事件，抨击特朗普的表现“是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总统失职行为之一”，还称特朗普“宁愿牺牲美国的民主，也要让自己掌权”。

对于拜登的指责，特朗普不屑一顾，并称他这位民主党对手的言论“可悲”，是在“散布恐慌”。特朗普还认为，指控他干涉2020年大选是“猎巫”以博取支持，并将“国会山骚乱”之日称为“美好的一天”，将因参加骚乱而被捕者描述为“伟大的爱国者”。

特朗普高级竞选顾问认为，是拜登及其盟友对民主构成了“真实的威胁”。

此外，特朗普日前已将被剥夺参选资格案上诉到联邦最高法院，要求推翻科罗拉多州最高法院的裁决。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教授里克·哈森预测称，美国需要联邦最高法院果断解决围绕特朗普参选资格的问题，否则后面可能出现更多混乱。

可以预见，“国会山骚乱”将成为美国2024年大选的“关键词”之一，催生出大量争议和讨论。在发生三年之后，这起事件的阴影依然未散，正加剧美国政治的纷乱。

政治纷争愈演愈烈

更值得关注的是，“国会山骚乱”带来的政治余波与党争共振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必将进一步撕裂美国社会。

《华盛顿邮报》和马里兰大学的联合调查显示，超过半数(55%)的美国受访者认为，“国会山骚乱”事件是“对美国民主的攻击，永远不应该被遗忘”，这其中大多是民主党人士和无党派人士，而大多数共和党人则拒绝接受这一观点。超过七成受访共和党人表示，“国会山骚乱”被过度炒作。

这显示出美国民众对“国会山骚乱”的态度因所持的不同政治立场而愈发对立。

随着围绕“国会山骚乱”的政治和法律纷争愈演愈烈，美国陷入更多政治纷乱中，不少美国民众因此开始对美国选举制度和民主制度产生怀疑。

盖洛普公司5日公布的民调结果显示，只有28%的美国成年人对该国的民主现状感到满意，较“国会山骚乱”事件发生后不久的调查结果（35%）又有明显下降，创历史新低。

从不同的党派来看，对美国民主感到满意的民主党人比例为38%，高于共和党人的17%以及无党派人士的27%。值得注意的是，自2021年该民调问题推出以来，这三个群体对美国民主的满意度均有程度不小的下降。

对于拜登及特朗普阵营互指对方给民主带来威胁，美联社5日发表评论文章指出，在一个政治两极分化的国家，就“谁对民主构成更大威胁”的问题上争论不休，或许凸显出更加深层次的问题。哈佛大学教授丹尼尔·齐布拉特说：“当双方都开始将彼此说成是民主的威胁时，无论现实情况如何，都是民主正在瓦解的迹象。”

那么，究竟谁该为美国脱轨的政治极化现象乃至失灵的民主制度负责呢？美国各界对此并不缺乏反思的声音，但在社会对立和民意撕裂的现状中，美国无法取得统一答案，更没有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