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在诗中遭遇池莉(图))
可怜此身驻红尘,做梦却在青萍处。作者刘树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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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
一滴雨水
只有与其他雨水一起坠落
才叫做下雨
我怀疑
孤独是被孤立出来的
我从不怀疑的是
如果连孤独的权利都没有
那才真是
孤独
在读者眼中,池莉是一名小说家和散文家,却没想到,诗才是她耕耘最久的文体。
池莉自己说:“自幼写诗,胡乱几句。记不住具体年龄,只记得行为诡秘。写毕藏入小木箱,藏入即飞快落锁……推算时间,我人生第一批诗稿,应写在10岁之前。”
很少有人能将10岁前的热爱一直保留下来,池莉却做到了,于是就有了这本《池莉诗集·69》。
诗给了池莉太多享受,却也给了她太多伤害。上小学时,她写的纸条被同学抢走,告发校方,校“革委会”认为那些都是“资产阶级东西,腐蚀广大同学的革命意志”,给予她“不准许升入初中”的处分。池莉的母亲亲自到学校接受处理,她“黑着脸埋着头奔出校门,当街读完这份文件,一把拽我到面前,再推开,举起巴掌,又垂下,说,鬼写鬼写什么啊!初中都没得读了啊!知不知道你这辈子完了啊!这个污点在你档案里一生啊”。那一年,池莉12岁。
池莉一生几度中断写诗,三次焚诗,幸运的是,结集出版的这69首,每一首都堪称是精品。
诗中的池莉敏感而干脆,有一份彻骨的冷静。这些诗,不管是抒发灵魂深处的隐秘情感,还是泼辣地表达对我们所生存的世界的感受,都渗透着疼痛感、沧桑感,都有一种历经世事的通达和智慧。篇篇佳作,警句迭出,表现出一个优秀作家高超的创作水准以及对自我和世界的独特洞见。
“我惊醒于童年,也会惊醒于暮年”“成千上万个离别,如果是在一个爱和下一个爱之间等待,就是一个并不残酷的词”“那时候,人的眼睛以花瓣的形式,面对万物。那时候,花朵将成为人的生活方式”……这是一个与小说世界中的池莉不尽相同的池莉,而这个池莉同样真实。
陈辉/文(下转A1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