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商报消息 分析称银行或通过参控股金控模式持有券商牌照，但分业监管可能性较大
一则兴业银行与华福证券的绯闻，搅热了银行券商牌照的预期，成为上周A股市场当仁不让的焦点。
3月9日，兴业银行计划并购华福证券乌龙消息在资本市场传开，导致二级市场上银行板块大涨，而券商板块则被打了一记闷棍，集体飘绿。一周来，这条绯闻持续升温，直到3月12日，兴业银行才澄清“未收购或控股”。
然而，长江商报记者发现，给银行发放券商牌照的传闻早已有之，更在去年的“新国九条”中予以明确。而兴业银行与华福证券的绯闻加剧了这一预期，多名学者、评论人士纷纷加入热议，试图解读银行获得券商牌照的利弊以及时间表。
不过，记者观察到，相对不断高涨的评论，券商人士则表现得颇为淡定。湖北一券商人士称，不应过度解读，正如证监会相关人士所言，向银行发放券商牌照尚无时间表。
其实，截至目前，已有如中国银行等多家银行已间接持有券商牌照，尚未持有牌照的银行，也大多与证券机构保持密切关系。
分分合合是历史大势。国际上，金融业混业经营也同样历经分分合合的反复。多名金融学者向长江商报记者表示，金融业综合化经营是趋势，预计未来，银行通过参控股的这一金控模式持有牌照，但依然是分业监管的可能性较大。
□本报记者 沈佑荣
兴业华福绯闻搅热券商牌照预期
3月9日午间，有媒体援引一不愿具名的知情人士称，兴业银行并购华福证券的方案已经上报国务院，等待批准。
当日下午，兴业银行表态，“正在研究持牌券商业务有关方案。”但至于具体方案是否涉及华福证券，兴业银行方面则并未说明。
值得一提的是，当日有媒体报道，兴业银行事实上长期持有华福证券有限责任公司60.35%股权，其中兴业国际信托直接持有4.35%，另有56%分别由福建省能源集团和福建省交通运输集团代持。
消息甫一出现，使得银行获得券商牌照的猜测大热，市场也打开了银行获取证券牌照的想象空间。当日下午的二级市场上，在兴业银行的带动下，银行板块迅速拉升，带动大盘由弱走强，银行板块涨幅超6%，其中宁波银行、南京银行涨停。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券商板块似被打了一记闷棍，集体飘绿。截至收盘，券商板块大跌2.47%。
一周来，围绕银行获得券商牌照的热议不断，有研究机构更是认为交行和兴业有望率先获得牌照，为金融业综合化经营的呼声推波助澜。直到3月12日，兴业银行发布正式澄清公告，称“未收购或控股华福证券”，猜疑的声音才逐渐远去。
不过，长江商报记者发现，兴业银行与华福证券关系较为密切，二者台上背靠背台下手牵手，有着不少暧昧故事。
华福证券官网显示，华福证券成立于1988年6月，前身为福建省华福证券公司。2003年4月，广发证券控股，更名为广发华福。2010年12月，为解决同业竞争问题，广发证券将其所持60.35%股权转让给福建省能源集团、福建省交通运输集团和联华国际信托(2011年6月更名为兴业国际信托)。随后，公司更名为华福证券，为福建省属全资国有金融机构。
值得关注的是，同样成立于1988年的兴业银行注册地也为福建，实际控制人为福建省财政厅，而兴业国际信托系兴业银行子公司。
二者业务上密切合作。2012年，华福证券向兴业银行借入9亿元长期次级债务，期限8年。去年兴业银行推出的银银平台“掌柜钱包”中，出现了证券公司网上开户的链接，这一链接只通向华福证券一家券商。点开链接后有相应说明：“华福证券第三方存管支持兴业银行一步式签约及预指定，还可支持钱大掌柜多家合作银行。客户如需选择其他银行存管签约的，请到华福证券相关柜台办理”。
金融业综合化经营步伐渐近
事实上，银行获得券商牌照引起大热的背后，是金融业综合化经营的期待。
长江商报记者梳理发现，金融业混业经营早已有之，改革开放以来，历经了混业、分业再向综合经营发展的过程，而1993年是混业向分业转变的分水岭。
上世纪80年代，工、农、中、建四大国有银行相继开办有证券、信托等业务，被誉为金融业的“百货商场”。但因当时相当一部分银行通过其全资或参股的证券公司、信托投资公司，将信贷资金和同业拆借资金挪用，投放到证券、房地产市场，“混业经营”沦为“混乱经营”。
当年，国务院大力整顿金融秩序，提出分业经营思路。1995年出台的《贸易银行法》将这一思路上升为国家法律。自此，分业经营、分业监管制度沿用至今。
国际上，混业、分业经营也是几经变换。1999年7月，美国改弦更张，放宽对银行、证券和保险机构的行业限制，结束了近70年分业经营历史。
20世纪30年代以前，美国等不少资本主义国家银行属于混业经营的全能银行，但那时爆发了世界经济和金融危机，美国有上万家银行倒闭，不少经济学家将其原因归咎于全能银行制度。1933年，美国开始严格禁止贸易银行从事投行业务，尤其是证券承销和自营买卖。随后，英国、日本等国纷纷效仿，实行分业经营分业监管制度。不过，德国认为危机爆发与混业经营制度无关，一直执行全能银行制度。后来，有机构调查发现，大危机爆发时，银行从事证券业务所占比例很小。于是，一些国家银行又开始实行混业经营。
近年来，我国金融机构混业经营的呼声渐起。有银行人士向长江商报记者表示，当年造成的“混乱经营”，并不是源于银行从事投行业务，而是银行的大肆投机，即利用其从事证券业务的机构转移信贷资金、同业拆借资金，将转移的这些大量资金投入证券、地产市场，给金融业酿成了非常大的风险。如今，金融监管日益加强，银行传统业务受到严重挑战，发展中间业务是银行业日趋重要的诉求。
而针对银行与券商传闻，兴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鲁政委撰文指出，“可以不再喂肉，但需要打开笼子”。他认为，利率市场化已经暗度陈仓地实现了，银行吃利差的时代已经过去，不尽快推进综合化经营，银行死是“一定的”，因为分业监管与利差保护就是“一个硬币的两面”，仿佛宠物狗的笼子(分业监管)和狗粮(利差)。
不过，记者查询《商业银行法》和《证券法》发现，依照相关规定，银行直接获取券商牌照的法律条件尚不具备。但现有市场信息显示，相关法规的修订可能已提上日程。近日，银监会主席尚福林表示正调查研究推进商业银行法修订，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委员吴晓灵也称证券法修订案有望4月底上会，最快10月份完成三审。
或走银行控股、参股券商金控模式
长江商报记者梳理发现，目前，国有五大行及招行等均在香港成立全资控股子公司或孙公司，在香港开展上市保荐等投行业务的同时，曲线进入内地市场。如中行旗下的中银国际控股是其香港券商平台，其孙公司中银国际证券则是A股的券商平台。而工、农、建、交等都在香港设有券商平台，如农银国际证券等。没有在香港成立子公司的银行，也都想方设法打擦边球，通过与券商投行合作，积极参与投行业务。例如利郎男装在香港上市时，兴业银行就以财务顾问身份在招股说明书中出现。此外，几乎大多数银行都内设有投行业务部，纷纷抢食投行业务。
长江商报记者接触到的一家股份制银行负责人表示，综合化经营已经是不可逆转的潮流，金融牌照上，信托、基金、保险、金融租赁等都已对银行放开，仅剩证券最后一块。
天风证券投资顾问王晟彪认为，不应过度解读市场传闻，张晓军说的“尚无时间表”表明，尽管是趋势，但不会那么快， 就像T+0、注册制等一样，会是一个渐进过程。不过，亦有证券人士认为，在金融脱媒、利率市场化的大背景下，银行短期内迫切渴求得到投行业务牌照，提高其全流程融资服务能力，券商是银行孙公司的模式今年内或可实现。
据了解，目前，如中信、光大、平安等金融集团，集团旗下拥有金融全牌照，内部形成一个大的混业团体，具体经营上，平时各公司各自为政。如果遇到较大的好项目，内部才会合作。未来，银行获取券商牌照是否会走这条路？
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董希淼认为，我国并不会实现完全意义上的混业经营。根据证监会新闻发言人张晓军特别提到“在风险隔离基础上”，这意味着并不会直接给银行发放券商牌照。纵观我国目前的银行业持有券商牌照，中信、光大、平安等属于特例，未来可能以银行控股、参股券商为主要形式，即券商为银行的控股子公司，类似于目前的中国银行形式，可能也有所不同，这是一条较独特的金控模式。
“中国银行获得A股券商牌照对未来银行获取券商牌照有参考意义。”国金证券马鲲鹏认为，A股和H股券商业务以两层股权结构的形式共同存在于“中银国际控股-中银国际证券”这一架构内，通过股权结构的隔离独立于中国银行本身的商业银行业务，这或许就是“在风险隔离基础上”的真正含义。
对此，中金公司认为，银行获取券商牌照就像大象踩蚂蚁，与全能银行模式存在很大差异，对券商的积极作用有限。
董希淼分析称，给银行发券商牌照，是提倡银行综合化经营，提高其综合金融服务能力。这样一来，实现了金融业综合化经营，但在监管上依然是分业监管。
opinion
我国并不会实现完全意义上的混业经营。未来可能以银行控股、参股券商为主要形式，也可能有所不同，走一条较独特的金控模式。
——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董希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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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长江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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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易_NE0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