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渗毒”事件发生后,举国震惊,国家因此还启动了食品安全应急机制。各家媒体对此次“毒奶”事件进行了深入报道,相关部门、专家学者及权威人士等对事件原因进行了深入分析。现在看来,往牛奶中“渗毒”是早已有之,“渗毒”做法早已成业内共识,差别仅在于加多加少;综合各方看法,造成“渗毒”这种业内普遍做法尽管具体原因很多,但可基本归结为以下三点:一是监管体制落后;二是企业社会责任缺失,经营者缺乏道德;三是行业恶性竞争,尤其是新近施行的价格管制制约了奶农、企业的成本投入。
针对上述原因,政府的监管体制已做出了反应,如迅速废除了已执行了8年之久的食品质量免检制度。但要彻底解决乳品行业的质量安全问题,显然需要各方努力,共同做出改进。在众多的改进措施中,我们尤其需要警惕部分奶企的借机涨价。
按既有的分析,牛奶中“渗毒”一直是个很普遍的现象。2007年以来严重通货膨胀使得奶牛饲养成本急剧上升,而相关部门又对奶制品行业实行了价格管制措施。在“两头”受压情况下,无论是农户、收购站,还是奶品企业,还要想活下去,就只有动“歪脑筋”。因此,“毒奶”事件只是普遍现象(“渗毒”)在特别时期(高通胀环境下价格管制时期)的集中爆发而已;没有了价格管制,让企业可以自由定价,企业自然就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生产“毒奶”。
按照“毒奶”原因的价格管制论,企业不能将价格提高到其满意水平,是造成企业生产“毒奶”的重要因素。言下之意,企业是 “利润导向”的组织,自然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你不让我涨价,我只好“渗毒”以降低成本。姑且不论这些毒奶生产企业经营者“道德”血液有无,也不去追问那些未生产毒奶的企业是否同时受到价格管制。单就乳品行业价格管制只是今年实施的暂时性事件,即可看出这种“价格管制”论的荒谬。大家知道,乳品行业是个高度竞争性的行业,懂一点经济学常识的人都知晓,充分竞争行业的竞争优势要靠技术改进等创新手段,而非价格、成本竞争;充分竞争行业利润通常是微薄的、难以取得暴利。因此,谁都知道高度竞争性行业难以提价,高通胀时期好不容易给乳品行业带来了一个绝好的提价机会,再碰上一个提价预先申报的价格临时敢于措施,实在是很令人“不爽” !既然大家都在涨假,为何我就不能“搭车”涨价?
事实上,随着行业集中度的提高,近几年各种乳业产品一直在静悄悄地提价。“渗毒”做法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业内人士也敞言“早已有之”。通胀时期成本上升,价格限制导致“渗毒”行为发生的逻辑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何况还有少数不“制毒”的企业。
无论具体原因如何,奶企“制毒”最终都是企业问题。对公众产品实施价格管制的目的是防止“跟风”涨价。奶企以安全为由,要求涨价正是反映了这些企业的道德散失、社会责任缺乏,说明这些企业还位能走出低成本扩张的发展老路,未能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形成以企业创新和产业升级为特征的新竞争优势。(胡月晓:上海证券研究所首席宏观分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