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灼心
第1章
高考前那个蝉鸣聒噪的夜晚,沈肆哄着我偷尝了禁果。
我忍着撕裂般的疼,却偷偷开心了一整晚,以为藏了多年的暗恋,终于熬成了双向奔赴的甜。
直到出成绩那天,他将一张孕检报告狠狠甩在我妈脸上,语气里的嘲讽淬着冰:“林老师,您不是说和混混早恋最恶心吗?现在您女儿也是被我搞大肚子的恶心人了。”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眼神淬了毒:“只可惜,您女儿的孩子跟她一样,也是个没爹负责的野种。”
话音落,他转身就走,只扔下一沓轻飘飘的钞票,像极了一场廉价交易的嫖资。
再次见面时,他已是叱咤风云的黑道教父,眉眼间尽是掌控一切的戾气。
而我,不过是他手下某个堂主豢养的情人。
被金主周明叫去陪酒的那晚,我刚对着电话叮嘱六岁的儿子安安早点睡觉。
走到包厢门口,里面传来的谈话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周堂主养的那位,确实极品,听说刚成年就跟着你了?”
“再极品的货也有腻的那天,王堂主要是感兴趣,拿去玩玩?”
周明的语气里满是炫耀,仿佛我是什么拿得出手的藏品:“不过是我随手养的玩意儿,王堂主要是看得上,今晚就让她陪你尽兴!”
做了周明这么多年的情人,我太清楚他那点虚荣心。
所以我面无表情地推门进去,也因此,清晰地听见了那把刻进骨血的嗓音。
“抱歉,各位,我未婚妻不胜酒力,她的酒我替她喝。”
下一秒,包厢里的人纷纷回头。
沈肆握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眸子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我从未想过,和他的重逢会是这般光景。
时隔七年,他褪去了少年时的桀骜,浑身散发着道上混出来的狠戾。
他身边,还坐着一位妆容精致、气质温婉的女人,眉眼间满是柔情。
我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波澜,扯出一抹熟练的娇柔笑容,说出那句早已烂熟于心的客套话:“周堂主,人家想死你啦~”
话音落下,包厢里的目光各异,有惊艳,有同情,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周明伸手将我拽到他腿上,油腻的手掌在我腰间肆意游走。
沈肆盯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渐渐转为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一定一眼就看穿了,我如今不堪的身份。
酒桌上,一群男人轮番劝酒,昂贵的洋酒一杯接一杯灌进我肚子里。
我也断断续续听出了他和身边女人的关系——女人叫苏绾,是他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两人情投意合。
我突然想起我妈当年说的话,跟混混纠缠,没有好下场。
确实。
比如现在,我曾经的混混男友,风光无限地搂着美人。
而我,顶着未婚妈妈的名头,在给年纪能当我爸的男人做情人。
“周堂主,别光顾着自己享受,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位美人的手段啊!”
王沉说这话时,眼神黏在我身上,贪婪地在我胸前流连。
周明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立刻看懂了他的心思。
用一个玩腻的女人换条有用的人脉,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所以即便他对我还有几分占有欲,也还是笑着把我推向王沉:“王堂主要是喜欢,尽管尽兴。”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挂着谄媚的笑,乖巧地凑到王沉身边给他倒酒。
王沉被哄得眉开眼笑,直接掏出一沓现金甩在我脸上:“小美人,天儿热,给你降降温!”
“这样吧,每十张钞票,你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包厢里顿时响起哄堂大笑,只有沈肆放下酒杯的动作格外沉重,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第2章
我顺着声音看向他,正好撞见他目睹王沉轻薄我的全过程。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将我凌迟。
我忍着屈辱,用脸接住那沓散落的现金,随手脱掉了外套。
第二次,王沉指着我的衬衫,示意我继续。
我指尖颤抖着解开纽扣,衬衫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暧昧的曲线若隐若现。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吞咽声,还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闪光灯刺得我眼睛生疼。
第三次,王沉让我在裙子和内衣之间选一样脱。
他撒钱的时候故意偏了手,十几张钞票散落在地上。
我弯腰,一张一张地捡起来,指尖触到最后一张时,一只黑色的皮鞋突然踩了上来,力道之大,几乎要碾碎我的手指。
沈肆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愿意做情人的女人,果然都下贱。”
我无视他的羞辱,仰起头,脸上依旧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这位先生,麻烦抬一下脚。”
沈肆僵持了几秒,最终还是身边的苏绾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不情愿地收回了脚。
我把钱全部捡好,正准备脱掉裙子,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喧闹中响起:“等一下!”
苏绾站起身,轻声说:“我有点不舒服,想请这位小姐陪我去趟洗手间。”
她是沈肆带来的人,没人敢阻拦。
走出包厢前,苏绾把自己的披肩解下来,披在我身上,遮住了我裸露的肌肤。
洗手间里,苏绾没有着急补妆,而是拿出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被皮鞋踩红的手指。
“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赚这种不体面的钱?”
我仔细打量着她,一身香奈儿套装剪裁得体,举止优雅,浑身透着养尊处优的贵气。
这样被幸福包裹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有人明明有手有脚,却要选择这样一条屈辱的路。
我该怎么跟她解释?
因为我急需钱。
因为我六岁的儿子还等着吃饭。
因为我妈躺在医院里,等着高额的手术费救命。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身边那位不可一世的未婚夫所赐。
等我们回到包厢,预想中的起哄并没有继续。
因为周明的老婆林薇来了。
正宫娘娘突然驾到,包厢里的暧昧气氛瞬间消散,所有人都等着看我被手撕的好戏。
我以为林薇会当场发作,冲上来骂我狐狸精,撕烂我的脸。
可她没有,她甚至没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林薇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陪着周明和各位堂主社交,言辞间滴水不漏。
我坐在她身边,面无表情,连一丝难堪都没有。
我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情人,早就该习惯这种无视。
酒局散场,周明去结账,包厢里只剩下我和林薇。
她终于卸下了伪装,猛地扑过来骑在我身上,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贱货!只会靠身体取悦男人的骚狐狸!”
“一个卖身的玩意儿,也配出现在这种场合?有人生没人教的荡妇!”
她的骂声尖锐刺耳,不堪入耳。
我想告诉她,我确实没有爸爸,我妈也因为一场意外成了植物人,没人教我该怎么堂堂正正地活着。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承受着她的打骂。
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她,她尖叫着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我头上。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视线一片猩红。
林薇还想动手,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第3章
“够了!这是我的地盘,别脏了我的场子!”
沈肆去而复返,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林薇见状,不敢再放肆,狠狠瞪了我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我捂着流血的额头,跌跌撞撞地冲出包厢,积攒了一晚上的委屈和痛苦瞬间爆发,蹲在路边的垃圾桶旁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身边,车窗降下,露出沈肆那张冷硬的脸。
“上车。”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沈肆皱了皱眉,没再废话,直接推开车门把我抱了进去。
额头上的伤口疼得我头晕目眩,我懒得挣扎,报了个地址。
沈肆没有开导航,径直往目的地开去。
那是我家,他记得。
七年前,高考前的那些日子,他经常偷偷来这里,陪我在天台看星星。
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温情,大概也只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报复的戏。
快到小区门口时,沈肆突然开口,语气带着讥讽:“这么多年不见,林老师还好吗?”
我推车门的动作一顿,沉默了很久。
久到沈肆失去了耐心,伸手掐住我的脖颈,语气冰冷刺骨:“我记得林老师最看不起和混混早恋了,她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混混甩后,靠卖身体给道上的混子赚钱吗?”
“哦对了,她早就不是什么老师了,是不是也在花你卖身赚来的钱?”
话音刚落,他低头在我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力道之大,疼得我忍不住挣扎。
“林老师知道你跟金主睡了多少次吗?多到身上的吻痕连牙印都盖不住!”
沈肆提到“林老师”三个字时,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心里冷笑,如果他知道我妈变成植物人,全是拜他所赐,恐怕会更得意吧。
见我用力擦着他咬过的地方,沈肆的语气里分不清是怒还是嘲讽:“我可是你金主要巴结的人,劝你也拿出那套谄媚本事来对我。”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沈爷说得是,我得有情人的自觉,所以还得回家哄金主呢。”
沈肆猛地松开我,眼神里满是嫌恶:“乔笙,你现在不过是个谁都能睡的情妇,不如跟我?”
“毕竟我年轻力壮比他有势,还是说你缺父爱,就爱找年纪能当你爸的?”
他的目光在我裸露的锁骨上流连,话语刻薄又伤人,一字一句,都像刀子剜着我的心。
我懒得跟他争辩,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周明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一万五。”
沈肆嗤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一万五?你还真是廉价。”
身后的气息越来越沉重,我没敢回头。
当年,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他甩下孕检报告和钞票扬长而去。
我妈当场气得晕倒,送到医院时,医生说脑出血,成了植物人。
那时,安安刚在我肚子里安家,我连打掉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那段日子,我活得生不如死,腹中胎儿微弱的心跳,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终究是放弃了打胎的念头。
孕晚期,我每天都在恨沈肆,发誓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安安出生后,我好像不那么恨了,只是想见他一面,哪怕他隔着重洋给我打个电话也好。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直到我二十岁那年,遇到大我十六岁的周明。
他主动提出帮我,问我要不要钱。
似乎怕我太有道德感,他还解释说,自己和老婆只是利益结合的表面夫妻。
当活着都成了奢望,所谓的尊严和道德,早就一文不值。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当了他的情人。
我不怕报应。
因为我的报应,从认识沈肆的那天起,就从未停止过。
第4章
沈肆当年和我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因为喜欢,只是为了报复我妈。
因为他的初恋,在高三那年从学校天台跳了下去。
她叫夏沫,是我妈班上的学生。
一个在学校里人尽皆知的,和小混混早恋的乖乖女。
之所以人尽皆知,是因为我妈把这件事捅了出去。
夏沫在我妈的课上写情书,被当场抓住,我妈逼着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情书读出来。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夏沫哭着认错,可我妈还是抢过情书,当着全班人的面,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
而情书的收件人,正是沈肆。
我妈是个极其传统的人,她认为学生就该专心读书,早恋就是大逆不道。
更何况是个年级第一的乖乖女,和不学无术的校霸。
她把夏沫叫到办公室,骂了整整一个晚自习:“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对得起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吗?不想着高考,非要为一个混混毁了好前途!我看你就是无可救药!”
之后,我妈不顾夏沫的哀求,把她的父母叫到了学校。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的场景,夏沫的父亲醉醺醺地冲进办公室,拿起椅子就朝夏沫砸去。
老师们拼命阻拦,他才没继续动手,可嘴里的脏话却没停:“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老子养你是让你读书的,不是让你勾男人的!这学你也别上了,真那么喜欢男人就干脆学你妈早点出去卖!”
那天以后,夏沫成了学校里的笑柄,各种难听的谣言满天飞。
从前稳居年级第一的学霸一夜跌落,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过街老鼠。
之后,夏沫总因为打架被通报批评。
我想,那不算打架,只是反抗霸凌。
可我妈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夏沫是故意叛逆,恨铁不成钢。
因为多次通报且成绩下滑,夏沫的奖学金被取消了。
取消奖学金的那天,夏沫去办公室找过我妈。
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但我猜,我那传统的母亲,一定对她发表了关于早恋的刻薄说教。
因为没过多久,夏沫就从学校的天台跳了下去,鲜血染红了整片水泥地。
也是从那天起,沈肆闯入了我的生活。
他对我百般讨好,无微不至,我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
直到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毁了我的一切。
他将我的孕检报告甩到我妈脸上:“林老师,您不是说混混恶心吗?现在您女儿肚子里的种,就是我这个您最瞧不上的混子搞大的。”
沈肆的这番侮辱,彻底击垮了她。
我至今记得我妈当时的表情,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无法忘记。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是震惊、难堪、失望、自责,还有无尽的绝望。
我想哭着认错,可她的眼泪先流了下来:“笙笙,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教好你,妈妈不怪你……”
话音未落,她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七年间,这段回忆如附骨之疽,日夜凌迟我。
但噩梦似乎还不肯放过我。
沈肆突然冲下车,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眼神猩红得吓人:“乔笙,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那是一条人命!这么多年了,你妈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是个好老师?”
“午夜梦回时,她记不记得,当年逼死夏沫的那把刀,就是她亲手递的!”
我已经无法知道我妈是否心安了,因为在失去所有感知前,她有没有后悔过,也没人知道了。
“对不起,”所以只能我道歉,声音轻得像羽毛,“是我们的错。”
我妈有错,她不该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对待夏沫。
夏沫的父亲有错,他不该对女儿那么残忍。
那些霸凌夏沫的人有错,那些传播谣言的人也有错。
而我,作为我妈的女儿,也难逃其咎。
可我们,都已经付出了代价。
沈肆的情绪更加激动,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对不起就完了?真觉得对不起,你就去死啊!乔笙,当年跳下去的为什么不是你?”
沈肆嘶吼着,浑身颤抖着,又轻声问,语气里带着疯狂的偏执:“说啊!你怎么还不去死?你现在就去死!”
去死?
我不是没试过。
安安两岁那年,我被巨额的医药费和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
我给我妈和安安喂了安眠药,准备放火自杀。
浓烟滚滚中,安安先醒了过来,他跌跌撞撞地爬到我身边,用稚嫩的小手拍着我的脸,奶声奶气地喊“妈妈”,引来了邻居。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动过自杀的念头。
我不能死,我得活着,看着安安长大,等着我妈醒来。
我已经“杀死”过我妈一次,不能再杀她第二次。
就在这时,沈肆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苏绾”的名字。
他看了一眼手机,松开了我,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沈肆,你口口声声为夏沫报仇,可最后,不还是照样忘了她,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
重逢之后,沈肆开始频繁出现在我家楼下,那辆黑色的宾利,一停就是大半天。
周明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知道我和沈肆的过往,只以为沈肆看上了我。
那天,我打扮得格外妖娆,想讨好周明,他却一把推开了我。
“乔笙,你已经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了,该有点自知之明。”他捏着我的下巴,语气冰冷,“如果你对我没了价值,我们的关系也就到头了。”
我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眼底泛起水光。
“我想要维港码头的管理权限,沈爷不同意。”周明递给我一份合同,“但我知道,你能让他签字。只要他签了字,我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够我妈和安安生活很久了。
我拿着合同找到了沈肆,坦白了我和周明的交易。
“乔笙,一个金主不够你睡啊?”沈肆靠在沙发上,眼神阴鸷,“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百万,你留下来陪我,毕竟,我们也曾有过一段‘情分’。”
七年了,我无数次厌恶曾经那个满心欢喜爱上他的自己。
直到今天,这份厌恶达到了顶峰。
“沈肆,你真恶心!”
我猛地站起身,将合同狠狠砸在他身上。
合同落在地上,轻飘飘的,就像我的愤怒,毫无杀伤力。
“乔笙,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何必装清纯?”
沈肆站起身,伸手搂住我的腰,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边。
“旁边就是卧室,你要是愿意,钱和合同都好说;要是不愿意,就滚。”
我用力推开他,指甲深深掐进手心,疼得眼眶发红:“沈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
我没能让沈肆在合同上签字,所以我失业了。
周明得知我拒绝了沈肆,有些意外,一脚把我踹出门,转头就去给沈肆递情报:“沈爷,您要是想得到乔笙,其实很简单。”
“她家里有个植物人老妈,还有个六岁的儿子,听说她还有抑郁症,根本赚不到钱。”
“所以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哭着来求您了。”
沈肆愣了很久,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过了半晌,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音或头条首页搜小程序[闪光故事会],输入[962275]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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