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越南,前几年大家都觉得它是“香饽饽”,号称“世界工厂2.0”,外资扎堆往那跑,经济增速一路飙红。可短短几年时间,风向全变了——外资撤离、房价暴跌、货币贬值,烂尾楼遍地都是。
曾经风光无限的“亚洲黑马”,如今深陷多重危机,这一切和上世纪日本经济崩盘前的样子惊人相似。越南到底经历了什么?它会不会成为亚洲第一个倒下的国家?
2015年以前,越南普通工人的月薪也就1000到1500块人民币,只相当于中国的三分之一。对耐克、阿迪这些靠劳动力吃饭的企业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诱惑,纷纷把工厂从中国搬到越南。
而且越南人口近1亿,60%都是20到40岁的青壮年,体力好、好培训,流水线上手快,工厂主们都愿意来这招工。再加上它地处东南亚中心,紧邻中国、面向太平洋,货物运到全球都方便,成了连接东亚和东南亚市场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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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吸引外资,越南还签了十几个自由贸易协定,基本打通了关税壁垒,外资来这建厂几乎没什么阻碍。最先看中这块宝地的就是三星,2009年三星在越南北宁省建了第一家工厂,到2020年投资超170亿美元,雇佣了13万当地员工。
更夸张的是,三星一家公司的出口额就占了越南总出口的20%以上,几乎撑起了越南GDP的四分之一。紧接着,英特尔、优衣库等巨头也纷纷入驻,电子组装、纺织服装产业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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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越南的经济数据确实亮眼,2010到2015年GDP增速稳定在6%以上,2022年更是达到8.02%,出口占GDP比重接近九成,2025年外资存量超3220亿美元,成了名副其实的“亚洲黑马”。
可谁也没料到,这份靠外资和廉价劳动力堆起来的繁荣,根基早就埋下了隐患,只等一个导火索就会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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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美联储加息后,全球资本开始回流美国,越南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最先出问题的就是外资撤离,曾经扎堆来的巨头们,一个个都在打包走人。
2025年4月,美国突然对越南征收高额关税,初期要收46%的惩罚性税率,后来虽然调整了,多数商品也要收20%,转运商品更是高达40%。这对靠出口吃饭的越南来说,简直是致命打击。
数据不会骗人,2025年1到4月,越南对美出口同比下降11.8%,进口下降15.4%;电子厂出货量缩水10.9%,纺织订单直接暴跌80%,很多代工厂接不到订单,只能停工裁员。
巨头们也开始转移产能,三星把生产线搬到了印度,英特尔直接取消了半导体扩展计划,富士康河内工厂也陷入停滞。2025年一季度,韩国对越南的投资暴跌70.4%,三年时间里,有869万亿越南盾的外资流出,相当于360多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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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资一撤,就业市场直接崩了,数十万工人没了工作,只能打包行李返乡,产业空心化的苗头越来越明显。雪上加霜的是,越南的房地产市场也爆雷了,曾经疯涨的房价,一夜之间跌回了原形。
胡志明市的房价从峰值每平方米3.5万元,直接下跌37%,超过1200个房地产项目停工,烂尾楼遍地都是,烂尾规模高达2400亿元人民币。更离谱的是,越南97%的资金都流向了楼市,本该投入制造业的钱,全被房地产吸走了,形成了巨大的资金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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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市崩盘直接拖垮了金融体系,越南银行的不良贷款率飙升到20%以上,和当年日本泡沫破裂时差不多。女富豪张美兰操控银行违规放贷1000万亿盾,相当于2022年越南GDP的6%,耗费了237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让本就脆弱的金融体系雪上加霜。
越南盾也在不断贬值,2022年初至今,对美元贬值超过10%,央行动用外汇储备干预,效果却微乎其微。通货膨胀率突破8%,创近十年新高,物价飞涨,老百姓手里的钱越来越不值钱,日子越来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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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觉得越南的危机是外部关税和外资撤离导致的,其实不然,真正的问题出在它自己身上,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短板,早就注定了它的繁荣难以持久。
最致命的就是产业结构畸形,越南看似工厂遍地,其实只是“浅度工业化”,只做电子组装、纺织这些低附加值的活,赚取15%左右的组装费,核心技术和关键零部件全靠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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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越南最引以为傲的智能手机出口来说,80%的摄像头、70%的电池都来自中国,纺织业60%的面料也要从中国进口,2024年越南对华贸易逆差超800亿美元。它没有炼钢、化工、造船这些核心产业,无法形成从原材料到成品的完整产业链,和中国根本没法比。
其次是基础设施太落后,支撑不起大规模的工业生产。越南的公路密度只有中国的三分之一,通往港口的道路很多还是土质的,一到雨季就泥泞不堪,经常堵车,货物运到港口要耽误好几天,物流成本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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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供应也特别不稳定,越南主要靠水电发电,一到干旱季节就电力短缺,工厂经常停电。2025年6月,越南用电峰值达到51672兆瓦,电网不堪重负,只能向中国广西购电,北宁省一次停电就给三星造成了近3亿美元的损失。
更让人头疼的是高铁项目,从2010年就开始规划,反复调整到2024年,连轨道都没铺好,资金、技术、征地全是难题,想求助低息贷款也被拒绝,根本没法像日本那样靠投资重工打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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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短缺也是绕不过去的坎,越南的技术工人占比只有18%,每万人中工程师的数量还不到中国的三分之一。教育体系和工业需求严重脱节,培养不出高端技术人才,导致生产效率特别低,组装一部iPhone需要32小时,是中国的两倍,返工率高、良品率低。
除此之外,政策混乱和地缘风险也加剧了危机。越南官僚作风盛行,政策朝令夕改,2024年强制要求外资使用30%的本土零件,结果内外资企业都受损失。
它还想在中美之间搞平衡,却两头受压,美国靠关税收割它,中国严控核心技术转移,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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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的经济奇迹,说到底就是搭上了全球化的顺风车,靠廉价劳动力和外资输血,赚了一笔快钱。可这种没有根基的繁荣,就像建在沙滩上的房子,一旦外部环境变了,就会轰然倒塌。
现在的越南,一边要面对外资撤离、楼市崩盘的烂摊子,一边要应对产业链薄弱、人才短缺的长期难题,和当年日本经济泡沫破裂时的处境惊人相似,而且它的抗风险能力比日本差得多。
越南能不能挺过这场危机,会不会重蹈日本“失落三十年”的覆辙,目前还没有答案。但它的经历已经给所有新兴经济体提了个醒:靠低成本优势和外资拉动的发展模式,终究走不远,只有筑牢产业根基、坚持自主创新,才能在全球变局中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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