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远东,这片横亘在亚欧大陆最东端的辽阔疆域,面积接近700万平方公里,几乎占据了俄罗斯版图的40%。
如此广袤的土地上,人口却不足800万还在持续流失。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仅一江之隔的中国东北三省,人口超过1亿,两岸发展差距天差地别。
更值得深思的是,这片土地曾与中华文明血脉相连,历史上先后被唐、辽、金、元、明、清六朝统治,直到19世纪中叶才在炮舰威逼下被沙俄巧取豪夺。
如今乌克兰战争持续消耗着俄罗斯的国力,远东驻军大量西调,开发计划一再搁置。
倘若有一天俄罗斯内部出现剧变,这块战略要地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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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不能忘却的失地记忆
要理解远东对中国的意义,必须先回顾那段刻骨铭心的历史。
19世纪中叶,清朝国势衰微,内忧外患接踵而至,沙俄趁火打劫的野心从未掩饰。
1858年5月28日,沙俄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率军舰逼近瑷珲城下,以武力威胁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瑷珲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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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约规定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约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划归俄国。当时清政府正忙于应对英法联军的进攻,根本无暇东顾。
据史料记载,穆拉维约夫当夜下令炮舰鸣枪放炮,"火光明亮,枪炮声不断",奕山担心性命不保,被迫签字。
而这仅仅是开始,两年后的1860年,英法联军攻入北京,火烧圆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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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恭亲王奕䜣惊慌失措之际,俄国公使伊格那季耶夫以"调停有功"为由,趁机逼迫清廷签订《中俄北京条约》,将原本"中俄共管"的乌苏里江以东约40万平方公里土地。
包括战略要地海参崴和库页岛全部划入俄国版图。正如恩格斯后来评价的那样,俄国"不费一枪一弹,从中国夺取了一块大小等于法德两国面积的领土"。
这两纸条约,让中国一次性丧失了超过10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也让东北地区彻底失去了日本海的出海口。这不仅是领土的丧失,更是战略空间的急剧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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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土地并未因此沉寂——它的战略价值在今天愈发凸显。那么,这片土地对当代中国究竟意味着什么?
资源富矿与地缘命脉
俄罗斯远东联邦区面积约为694万平方公里,是全俄面积最大的联邦区。
这里蕴藏着令人咋舌的自然资源:煤炭和水力资源占俄罗斯全国的三分之一,森林面积占全国的30%,黄金、钻石、铂金、石油、天然气储量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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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库特共和国的钻石产量占世界的25%,科维克塔气田的天然气可采储量高达1.8万亿立方米,这些资源对于能源需求旺盛的中国而言,堪称战略"硬通货"。
地缘位置上,远东更是兵家必争之地。它西接西伯利亚,南临中国东北,东濒太平洋,隔白令海峡与美国阿拉斯加相望,东南与日本、韩国、朝鲜隔海相邻。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作为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至今仍是俄在亚太地区最重要的军事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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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俄联邦统计局数据,截至2024年1月,远东联邦区人口仅约780万,且仍在持续减少。人口密度仅为每平方公里1.1人左右,北部大片区域几乎是无人区。
苏联解体后,远东人口从1991年的约810万锐减至今,年轻人大量外流,留下的多是老年人。
普京政府早在2000年就将远东开发列为国家战略,2012年还专门成立了远东发展部,推出"远东公顷"土地免费赠送政策,试图吸引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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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效果寥寥,气候严寒、基础设施落后、经济机会匮乏,这些根本性问题始终未能解决。
更糟糕的是,2022年乌克兰战争爆发后,俄军主力大举西调,远东驻军据估计已不足5万人,防务日益空虚。
中国的务实布局
面对远东这块战略要地,中国选择了一条务实而稳健的道路,不是空喊口号,而是以实际行动深度嵌入,能源合作是最核心的纽带。
2014年5月,中国石油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签署了总价值超过4000亿美元的《中俄东线供气购销合同》,合同期限30年,年供气量最高达380亿立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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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西伯利亚力量")正式投产通气,2024年12月实现全线贯通。
这条管道北起黑龙江黑河,南至上海,全长5111公里,是全球单管输气量最大的天然气管道,惠及沿线约4.5亿人口。
值得关注的是,中俄能源合作还在持续深化。2025年9月,中俄蒙三国正式签署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备忘录,确认建设"西伯利亚力量2号"管道,该管道将经蒙古国向中国每年输送500亿立方米天然气,期限同样为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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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远东管道"也计划于2027年投入运营,设计年输气量100亿立方米。
届时俄罗斯对华天然气供应总量可能超过每年600亿立方米,中国将成为俄罗斯最大的天然气买家。
除了能源管道,跨境基础设施同样取得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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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中俄边境两座标志性大桥相继通车:6月,黑河公路大桥正式开通,这是中俄界河黑龙江上首座现代化公路大桥,全长19.9公里,将黑河与俄远东第三大城市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直接相连。
11月同江铁路大桥投入运营,设计年过货能力2100万吨,将中国东北铁路网与俄罗斯西伯利亚大铁路贯通,开辟了一条直通欧洲的全新陆路大通道。
截至2024年9月,同江口岸进出口货运量已突破400万吨,黑龙江大桥累计过货量超过122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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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基础设施的建成不仅大幅降低了物流成本,更深刻改变了中俄边境地区的经济格局。
中国企业在远东参与修路建港、开矿种地,带去资金、技术和就业机会,人民币在当地流通日益广泛——据报道,连海参崴的小商户都开始支持支付。
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固然重要,但若缺乏多边机制的护航,单边投资终究存在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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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训与长远谋略
历史从不缺少突变。苏联解体之前,几乎没人相信这个超级大国会在短短几年内土崩瓦解。
如今俄罗斯深陷乌克兰战争泥潭,经济受到西方全面制裁,财政被军费拖垮。尽管普京政权目前仍保持稳定,但国际局势的不确定性从未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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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俄罗斯内部出现剧变,远东会怎样?这绝非杞人忧天,回顾历史1920至1922年,远东曾一度独立为"远东共和国",成为苏俄与日本之间的缓冲地带。
如今,远东联邦区人口持续流失、经济长期落后、与莫斯科相距万里,离心倾向并非没有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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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潜在风险,中国的策略应当是"未雨绸缪,水到渠成"。
最后做好最坏准备,但着眼于最好结果。
历史告诉我们,地缘真空从来不会长期存在。19世纪清朝丢掉外东北,根本原因是国力衰微、无力守土。
今天的中国早已今非昔比,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和战略资源在这片土地上持续深耕。命脉握在手中,名义反而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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