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槐树下,三五老人围坐在一起,个个面带惊恐,低声议论。我挤进人群,只听村里年纪最大的张大爷颤抖着说:"县城里那个范家媳妇儿,死了三天了,没有一个人愿意抬棺!"
"咋可能呢?"我惊讶地问道。
"你不知道啊,那范家媳妇儿李翠花,一辈子作恶无数,连亲儿子都不愿意给她料理后事!"
话音未落,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村口,车门打开,一个满脸憔悴的中年男人走下来,正是李翠花的儿子范建国。他眼圈发红,嘴唇干裂,见到村民们立刻跪下:"求求各位叔伯,帮帮忙吧,我娘再恶,也该入土为安啊!"
村民们纷纷后退,无人应声。
一阵秋风吹过,黄叶飘落,仿佛也在诉说着李翠花的悲凉结局。这个曾让方圆百里人闻风丧胆的女人,临死竟连个抬棺的人都找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翠花出生在我们县城边上的一个贫困家庭,从小长得标致,却心狠手辣。二十岁那年,她看中了镇上开布店的范老板,那范老板已有家室,妻子刚生完孩子不久。
李翠花不管这些,三天两头往布店跑,有意无意地展示自己的姿色。范老板经不起诱惑,很快与她勾搭上了。一个雨夜,范老板的妻子带着孩子从家里消失了,人们传说是离家出走,但更多人私下议论说是被李翠花设计害死了。
没过多久,李翠花就光明正大地嫁进了范家,成了范太太。那时候我才十几岁,但清楚记得李翠花穿着大红嫁衣的样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眼里却没有半点新嫁娘的羞涩。
范家的布店在李翠花的打理下越做越大,但她的恶行也越来越多。隔壁开杂货店的王婶因为生意比她好,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地得了怪病,不到半年就去世了。大家都知道是李翠花背后使坏,可没人敢说出来。
"那女人会巫术啊!"村口卖煎饼的老周压低声音说,"她家后院那口井,晚上能听见哭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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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村的赵二爷曾经跟范老板有过纠纷,不久后就发现自家的牛一夜之间全都暴毙了。最可怕的是,每头牛的眼睛都被挖出来了。村里人都说是李翠花干的,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得罪范家。
李翠花后来生了个儿子范建国,但她并不像一般母亲那样疼爱孩子。范建国常常浑身是伤地出现在学校,老师问起来,他总是低着头说自己不小心摔的。我们都知道,那是李翠花打的。
"她逼着儿子去偷东西!"村里卖豆腐的李大娘说,"那孩子才十来岁,就被她逼着去偷邻居家的钱,被抓住了,她不但不管,还说是邻居冤枉她儿子!"
范老板在范建国十五岁那年突然病逝,有人说他是被李翠花毒死的,因为她早就跟镇上的财主勾搭上了。范老板死后,李翠花迅速变卖了家产,带着范建国搬到了县城,在那里开了一家更大的布店。
县城里的日子,李翠花变本加厉。她高利贷盘剥穷人,遇到还不上钱的,就找人打断腿。据说有个年轻媳妇因为丈夫欠了李翠花的钱,被逼得跳井自尽,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更可恨的是,李翠花还故意在街坊邻居的水井里投毒,然后趁机低价收购他们的房产。一条街上,十几户人家的水井先后出了问题,不是养的鸡鸭突然死了,就是家人莫名其妙地生病。吓得那些人纷纷搬离,房子贱卖给了李翠花。
"我亲眼看见她半夜在别人家井边撒东西!"一个曾在县城做工的村民说,"第二天那家人就全都肚子疼,差点送了命!"
范建国长大后,受不了母亲的恶行,曾试图离家出走,但每次都被李翠花找回来,狠狠毒打一顿。后来范建国娶了媳妇,李翠花百般刁难,害得那女孩受不了折磨,生下孩子就离家出走了。
"最后一次见到李翠花,是在集市上。"张大爷摇着头说,"她还在骂骂咧咧地讹一个卖菜的小贩,说他的菜不新鲜害她肚子疼,非要人家赔钱。那小贩哭着说家里有病人等着钱买药,她不但不放过,还往人家菜筐里吐口水!"
就在那次集市回家的路上,李翠花突然倒在了路边,被诊断出患了恶性肿瘤,已经扩散全身。医生说她最多活三个月。
病床上的李翠花依然凶狠,她咒骂医生护士,殴打前来照顾的范建国,甚至还想毒死来医院看望她的邻居。没人愿意靠近她,连医院的护工都请了三个又辞职了三个。
最终,李翠花在痛苦和诅咒中死去,没有一个人为她流泪。范建国按照习俗,要将母亲的棺材抬回老家安葬,却发现无人愿意帮忙。他跑遍了整个县城和周边村庄,无人应允。
"你娘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们哪敢碰她的棺材啊!"村民们说,"那是会招报应的!"
太阳西沉,范建国还跪在村口,眼泪已经干了。我看着这个被母亲毒打长大的可怜人,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
"我帮你吧。"我听见自己说。周围人惊讶地看着我,有人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别管闲事。
但我知道,范建国不该为母亲的罪孽买单。他已经受够了折磨。
最终,在我的劝说下,村里几个年轻人勉强同意帮忙。我们戴上手套和口罩,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是沉默地将棺材抬到了山坡上的一块荒地。那里没有墓碑,没有祭品,只有一个简单的土坑。
下葬时,天突然变得阴沉,一阵怪风刮过,吹得人脸生疼。棺材刚刚入土,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大家吓得四散奔逃。回头一看,棺材裂开了一道缝,露出李翠花扭曲的面容。
那一刻,我似乎看见无数冤魂在棺材周围飘荡,他们伸出枯瘦的手,将棺材拖入更深的地下。
范建国跪在坟前,没有哭,只是木然地看着这一切。他颤抖着说:"娘,您一生作恶多端,死后连个安生地都没有。我这个做儿子的,尽到最后一份孝心了。从今往后,咱们各走各的路吧。"
说完,他掬了一把土,撒在棺材上,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回村的路上,老人们议论纷纷,都说这是报应,作恶多端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我默默地走在后面,心中五味杂陈。
无论李翠花生前如何恶毒,死后也总该有个归宿。但这个归宿,恐怕不是她生前所能想象的。那些被她伤害过的人,那些被她害死的冤魂,或许永远不会放过她。
天边的乌云散去,夕阳的余晖照在山坡上那个新添的土包上。村里人说,那片地方从此成了禁地,无人敢靠近,因为夜深人静时,常常能听到那里传来凄厉的哭声和哀嚎。
作恶一生的李翠花,连死后都不得安宁,这或许就是恶人的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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