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崩溃的真正原因

202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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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第一财经 朱洁树

《崩盘：小冰期与大明王朝的衰落》

[加] 卜正民 著 陈佳臻 译

后浪/汉青堂·九州出版社 2025年7月

加拿大汉学家卜正民是海外明清史研究的代表人物，对全球史情有独钟，也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他曾写过《维米尔的帽子：17世纪和全球化世界的黎明》，借维米尔等画家笔下的海獭皮帽、青花瓷等物品，串联起17世纪全球贸易网络。

在《崩盘：小冰期与大明王朝的衰落》中，卜正民从价格史入手，将明代及清初连续三百年的历史纳入自然史和全球史的框架中进行考察。他发现，明朝后期出现的历次危机，几乎都与气候变化以及由其引起的物价上涨相关。

约14世纪，北半球的气候开始转寒，在17世纪达到顶点，这段时期被称为“小冰期”。在这三个世纪内，间歇性的干冷以及17世纪40年代左右的持续性干冷摧毁了明朝的农业根基，使其从永乐年间的局部性饥荒滑向崇祯朝全国性的粮食体系崩溃。尤其是在华北地区，持续的干旱导致粮食价格高企，北方粮价达到南方的十倍以上，远远超出人们所能承受的上限，最终导致明代价格体系完全崩溃，随之而来的就是大明王朝的崩溃。

白银问题是近三十年全球史及明史研究的重点，有学者认为，明朝因白银大量流入而扩大了货币供应并引起价格上涨。卜正民并不认同这种观点，他认为明朝巨大的经济体量，以及政府购买的特殊限制，使有限流入的白银不足以引起物价上涨，最多只能影响到奢侈品等部分商品。引起粮价上涨的原因归根到底还是在于气候。

传统的史学研究通常将明朝灭亡描述成党争四起、政府无能、赋税减少和农民起义导致的。卜正民认为，方志史料中揭示的明末民不聊生，应该找到更加具体的切入点。为了撰写这部著作，他从三千多部方志中，提取出777份关于灾荒价格的数据，正是依靠这些坚实的数据，他讲述了大明王朝“崩盘”的故事。

《血钴：刚果人的血液如何支撑我们的生活》

[美] 悉达多·卡拉 著 叶泉 译

浙江人民出版社 2025年4月

钴是当今生产的所有锂离子充电电池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我们的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和电动汽车提供动力的电池。

刚果东南部的加丹加省，其钴矿储量超过全球其他国家钴矿储量的总和，该地区还富含其他贵金属。“很少有国家像刚果这样资源富饶、物产丰富，”美国学者悉达多·卡拉写到，但与此同时，“也很少有国家像它这样遭受如此严重的剥削。”

位于钴供应链顶端的众多跨国企业，会在公开披露的信息中承诺遵守国际人权准则、对使用童工采取零容忍政策。他们建立了各种国际联盟组织，以确保供应链合法合规。这些跨国企业会向人们保证，他们正在为非洲最贫困的人民带来商业、薪水、教育和发展。但是，谁会去一趟遥远的刚果求证事实呢？

21年来，卡拉一直在关注奴隶制和童工问题，他在2018年、2019年和2021年三次前往刚果的采矿省份进行实地考察。他在刚果见到了与跨国企业的承诺截然不同的景象：世界上最先进的消费类电子设备和电动车辆赖以存在的矿石，由满手水泡的农民使用镐、铁锨和钢筋等工具挖掘出来。在这里，劳动力廉价得以便士计价，而生命几乎一文不值。

为了揭开残酷采矿行为的真相，卡拉调查了民兵控制的矿区，追踪了从有毒矿坑到面向消费者的科技巨头的开采钴的供应链，收集了那些忍受巨大痛苦甚至死于钴开采的人的令人震惊的证词。他呼吁所有人都来关注刚果的故事——正是因为全球消费者的巨大需求，正是因为科技巨头追求巨额利润，才会有当今刚果的“以血易钴”的经济体系。

微信编辑| 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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