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滚动播报
(来源:今日中国)
刚刚斩获金鸡奖最佳男主角、成为首位00后影帝的易烊千玺再度成为焦点。由他主演、毕赣执导的电影《狂野时代》上映仅三天票房便过亿,展现出明星与艺术片间强烈的“化学反应”。影片在票房与热度双高的同时,口碑却呈现两极分化,在“戛纳获奖好片”与“烂片”之间摇摆,成为明星与艺术片合作的典型案例,值得深入研究。
《狂野时代》2025年5月在戛纳获特别奖,这是时隔十年华语电影再次在戛纳捧杯。该特别奖项由评审团主席朱丽叶·比诺什提议设立,她评价这部电影“像天外来客,是一项惊人创举”。这是一部关于电影的科幻片,故事设定在人类不再有梦的世界,唯有易烊千玺饰演的面目狰狞的“迷魂者”不愿放弃做梦,坚信“梦里有真实”,甚至“宁愿死也不要回到虚假世界”。影片全片分六个章节,对应电影发展百余年历史中的不同类型影片,同时以精神世界拆分出的五感(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和思维做为故事框架。易烊千玺一人分饰五角,分别是阿波罗、骗子、悔恨的儿子、邱默云和怪物,五个角色的故事宛如“迷魂者”陷入的层层梦境。《综艺》杂志评价:“每一部分都既荒诞又忧郁,共同构成对20世纪电影之梦及其承载生活的挽歌。”
从朱丽叶·比诺什的赞美到《综艺》的评语,都表明这是一部观影门槛颇高的“艺术片”。懂行的观众能从中看到影片对诸多影史经典的致敬,如1895年“电影之父”路易斯·卢米埃的44秒短片《水浇园丁》、乔治·梅里埃的《月球旅行记》、表现主义经典《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的光影和空间构造、吸血鬼电影鼻祖《诺斯费拉图》、奥逊·威尔斯《上海小姐》的镜子房间枪战段落、金基德《春夏秋冬又一春》的影子,以及中国第五代导演的现实主义美学等。169分钟的影片是毕赣对电影狂热热爱的碎片拼贴,是他对电影的深情告白。然而,对许多普通观众来说,这169分钟却是漫长、碎片化且难以理解的煎熬时光,这也导致了影片口碑的两极分化,有人称其为毕赣写给电影的情书,有人则认为是遗书,甚至有人直接斥为烂片。
长久以来,艺术片给人的印象是晦涩难懂,难以进入大众市场,即便进入院线也往往匆匆下线,艺术片与高票房似乎难以共存。尽管艺术片商业属性不强,但却是电影产业不可或缺的基础,业界多年来呼吁设立专门的艺术院线,却收效甚微。此次,《狂野时代》借助易烊千玺的号召力突破圈层,吸引了更多普通观众走进影院。但艺术片的特质并未改变,毕赣依旧采用了大量留白、静默镜头、难懂台词和看似无逻辑的叙事方式。
其实,这样的争议对毕赣并不陌生。他的上一部备受关注的影片《地球最后的夜晚》,有汤唯、黄觉等明星参演,还有“跨年一吻”的巧妙营销,成功实现破圈。然而,“破圈”是把双刃剑,艺术片有其相对固定的观众圈层,更多缺乏艺术片观影经验的观众入场,必然会带来更多不可预期的反应,也就是可以预见的“不理解”。此次《狂野时代》似乎是历史的重演,甚至是升级版,这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明星与艺术片的合作模式。
明星与艺术片的关系复杂多样,有的艺术片想借明星之光,有的明星想靠艺术片镀金,但这并非简单的加法运算。明星与艺术片最好的状态是双向奔赴、互相成就。毕赣的几次尝试都颇具参考价值,他不盲目使用流量明星,而是选择汤唯、易烊千玺、舒淇等既有票房号召力又有演技的演员。此次易烊千玺在片中一人分饰五角,延续了他一贯的强表演路线,其在《小小的我》中大放异彩的身体性表演在本片中也得到更充分的展现。
对演员和导演而言,这是一次值得肯定的尝试。但如何让更多奔着明星而来的观众对艺术影片有更多了解,避免他们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后对“明星 + 艺术片”的形式彻底失去兴趣,这是毕赣等导演们必须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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