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飞,江湖人称“空中冠希”。
这名号不是白来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至少有两百天在飞机上,剩下的一百六十五天,不是在搭讪空姐,就是在去搭讪空姐的路上。
可这次,玩笑开大了。飞机在一声巨响后,真的变成了空中散落的烟花。
当我抱着一块破座椅,漂在无边无际的太平洋上时,咸涩的海水呛得我眼泪直流。
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老子不能死!老子还没集齐冰岛航空的小姐姐呢!”
不知道漂了多久,一个巨浪把我狠狠拍在了一片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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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烫得能直接煎鸡蛋,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声音大得像在打雷。我用尽全身力气,仰天大吼:“老子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以前更潇洒!”
谁能想到,这一嗓子,竟然吼出了我荒岛神豪之路的开篇。
饿到第三天,我已经开始啃发馊的椰子壳了。就在我意识模糊,感觉自己马上要去见马克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脆响。
“荒岛返利系统绑定成功!宿主每消耗1份物资,即刻返利100份,并可选择‘现实化’或‘存储空间’。”
我整个人都懵了,以为是饿出了幻觉。
我试探性地把手里那口带着馊味的椰子水咽了下去。
“叮!消耗1份变质椰汁,返利100罐冰镇椰汁,已存放至系统空间,是否提取?”
我心脏狂跳,默念了一句:“提取!”
下一秒,一罐冰凉的、罐身还挂着水珠的椰汁凭空出现在我手中。
我颤抖着手,“啪”地拉开拉环,那股冰凉的雾气扑在脸上,我仰头猛灌。
“咕咚咕咚……”
冰凉甘甜的液体滑过喉咙,那种从地狱直升天堂的爽感,瞬间让我头皮发麻!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这鬼地方不是我的坟场,是我的私人提款机!
但很快我就知道,有吃的,还得有命吃。
入夜,我刚用返利的压缩饼干垒起一个简易的窝,林子里就传来一阵“沙沙”声。那声音很诡异,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踩碎一地枯叶。
我抄起一把返利来的工兵铲,对着漆黑的林子吼道:“谁!”
月光下,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条足有三米长的巨型蜥蜴,它竟然像人一样直立着身体,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最恐怖的是,它冲我咧开嘴,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露出一口细密的獠牙。
那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笑”。
我的腿肚子瞬间就软了,感觉比奶茶里的珍珠还要Q弹。
我哆哆嗦嗦地问系统:“系统大哥,打死这玩意儿能返利不?”
“抱歉,敌方生物不触发返利。”
得,外挂不管打怪业务,只能靠自己硬刚了。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我把返利来的100罐椰汁当砖头,垒成一道半人高的掩体。又花了三个小时,把100把工兵铲全拆成锋利的刀片,倒插在掩体外围,做成了一圈死亡陷阱。
当那只裂嘴蜥蜴再次带着“沙沙”声出现时,我点燃了返利来的100瓶95%医用酒精。
“轰——!”
一道火墙瞬间蹿起三米多高,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那怪物显然怕火,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扭头就想跑。
“想跑?门都没有!”
我抓起一把绑着刀片的木棍,趁它转身的空隙,用尽全力捅了过去。
“噗嗤”一声,刀片深深刺入它的尾巴。一股蓝色的血液溅在我脸上,烫得我皮肤“滋滋”作响,留下了几个永久的烟疤。
怪物惨叫着逃回了林子深处,我一屁股瘫坐在沙地上,却笑得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要疯狂。
我活下来了!
第四天清晨,我被海浪声吵醒,揉着眼睛去海边巡视我的领地。
结果,一个身影趴在沙滩上,把我吓了一跳。
走近一看,竟然是个穿着比基尼的妹子?
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皮肤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胸口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着。
我赶紧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有气!
这还用想?国际标准救援流程走起!
我深吸一口气,对准那两片微凉的嘴唇就压了下去。
可我这人工呼吸才做到一半,她那对漂亮的眼睛猛地睁开,然后“噗”地一口海水全喷在了我脸上。
紧接着,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抽在我脸上。
“流氓!”
我捂着脸,委屈得不行:“大姐,我这是国际认证的救人标准动作啊!”
这个妹子叫Alice,是个美籍华人,在华尔街搞投行,我们还是同一班飞机的乘客,只不过人家是头等舱3C。
当我把“荒岛返利系统”的事告诉她时,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就像在看一个发高烧说胡话的傻子。
“李先生,我理解,人在脱水和极度饥饿时,是会出现幻觉的。”
我懒得跟她解释,随手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一瓶82年的拉菲和两个高脚杯。
“喏,压压惊。”
Alice看着眼前这套仿佛从米其林餐厅里拿出来的东西,彻底愣住了。她颤抖着手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下一秒,眼眶直接红了。
“这个味道……跟我爸酒窖里那瓶绝版的……一模一样。”
从那天起,Alice决定跟着我混。用她的话说:“一个能在荒岛上变出拉菲的男人,就一定能变出直升机。”
我嘴上谦虚着“好说好说”,心里已经爽到飞起。白富美在侧,荒岛求生都变成了海岛度假。
然而,乐极生悲。
当天晚上,我正盘算着明天返利点什么好吃的,系统突然弹出一道刺眼的红色警告:
“检测到宿主将返利物资赠予第三方,触发‘贪婪审判’!明日子时起,返利比例将下调至1:1,惩罚持续24小时。”
我当场就傻了。
白富美的小手还没牵上呢,我的金手指就要掉线了?
Alice看出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你看上去像是便秘了一个星期。”
我咬了咬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就是通知你一下,明天咱们可能得改吃土了,你怕不怕?”
她非但没怕,反而冲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土就土,有什么好怕的?本小姐就赌你后天还能给我变出香槟来。”
看着她那副自信又迷人的样子,我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心梗,还是心动。
第二天,我彻底疯了。
我拉着Alice满岛疯跑,看见什么就吃什么,尤其是那些颜色鲜艳的毒蘑菇和味道苦涩的树皮。
“你疯了?想自杀吗?”Alice被我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
我一边吐得昏天黑地,一边含糊不清地对她喊:“放心,毒不死!系统返利虽然是1:1,但老子照样能给你攒出个军火库来!”
我强忍着剧痛和恶心,把系统返利的100份毒蘑菇全部存进空间。然后反手提取一份,碾成墨绿色的毒汁,仔仔细细地涂抹在我所有的刀片上。
夜幕降临,那只裂嘴蜥蜴果然来了,这次还带了七个小弟,组团来刷副本。
我看着它们,咧开嘴,笑得比它们还要疯狂和狰狞。
“孙子们,来,爷爷请你们吃点特产!”
黑暗中,蓝色的血液和怪物的惨叫声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乐。几分钟后,八具巨大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沙滩上。
系统提示音如约而至,但这次却让我欣喜若狂。
“叮!检测到宿主于逆境中完成绝地反杀,综合评级SSS!返利比例永久升级为1:200!并解锁‘物资自定义’功能!”
我仰天长笑,一把将旁边目瞪口呆的Alice拦腰抱起,在她耳边大声宣布:“妹子,抓稳了!明天,哥就给你变个带无边泳池的海景别墅!”
我把怀里因为震惊而身体僵硬的Alice轻轻放下,冲她眨了眨眼,那笑容里的自信几乎要溢出来。
“看好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Alice还沉浸在刚才的血腥与反杀中,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惊魂未定和不可思议,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走到海边,随手捡起一块被海水冲刷得圆润光滑的鹅卵石。
“叮!检测到C级物资‘普通鹅卵石’一份,返利比例1:200,并激活‘物资自定义’功能,请宿主下达指令。”
我的嘴角咧到了耳根。
“指令一:材质变更为‘卡拉拉白大理石’;指令二:形态变更为‘标准建筑模块’;指令三:执行返利!”
“指令确认,执行中……”
下一秒,我感觉手里的鹅卵石微微一震,仿佛活了过来。它在我掌心迅速溶解、重组,光芒散去后,一块边长一米、散发着温润光泽的方形大理石模块凭空出现在沙滩上。紧接着,就像是无穷无尽的复制粘贴,一块、两块、十块、一百块……两百块完美无瑕的大理石模块,整整齐齐地堆成了一座小山。
Alice的嘴巴张成了“O”型,她快步上前,颤抖着手抚摸着那冰凉光滑的石面,喃喃自语:“不可能……这,这是意大利顶级矿场的石材,每一块都价值不菲……这怎么可能?”
“这才哪到哪。”我打了个响指,又捡起一块飞机残骸上掉落的碎玻璃片。
“指令:材质变更为‘军用级单向防弹玻璃’,形态‘3m*5m落地窗’,执行返利!”
“哗啦啦——”
两百块巨大的、足以当一整面墙的防弹玻璃凭空出现,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接下来,我彻底玩嗨了。
我把一截烂木头变成了两百根顶级的承重柚木,把一捧沙子变成了两百袋特种水泥,甚至把一根自己的头发定义为“超导光纤”,返利出了足够铺设到北京的顶级网线。
在Alice这位前华尔街精英、现目瞪口呆的观众面前,我像一个疯癫的创世神,只用了半天时间,一座现代、奢华、充满科幻感的三层海景别墅,就在这片原始的沙滩上拔地而起。
纯白的大理石墙体,巨大的落地窗,闪着金属光泽的扶手……最夸张的是顶楼,我直接用返利的材料搞出了一个无边泳池,碧蓝的池水与不远处的海平面连成一线,美得不像话。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洒在泳池水面上时,我拉着已经彻底麻木的Alice走上天台。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李飞……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瓶冰好的唐培里侬香槟王,两支水晶杯,递给她一杯,然后靠在泳池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人,一个运气比较好的人。”我晃了晃杯里的金色液体,笑道:“欢迎来到我的王国,我的……女王。”
Alice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夕阳下投下好看的阴影,小口地抿着香槟,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第三十天。
我和Alice已经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每天睡到自然醒,在无边泳池里游个泳,然后吃着系统返利的顶级蓝鳍金枪鱼刺身和神户牛排。我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消耗了一颗钻石耳钉(Alice的),返利出了两百颗鸽子蛋那么大的完美钻石,闲着没事就拿来在沙滩上打水漂玩。
Alice也被我养刁了。她穿着我用一片破布返利出的香奈儿高定礼服,赤着脚,优雅地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慵懒和贵气,比在华尔街时更胜一筹。
今晚的夕阳特别美,火红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我和她并肩坐在泳池边,晃着杯中的香槟,谁也没有说话。
“李飞,”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如果……救援队一直不来,我们就这样一直待下去,你会烦吗?”
我扭头看她,她正望着天边的晚霞,侧脸的轮廓美得惊心动魄。
我笑了笑,故意逗她:“怎么,怕我养不起你啊?”
她白了我一眼,那风情万种的样子,让我心跳都漏了一拍。她转过头,一双美目认真地看着我:“救援再不来,我就……嫁给你算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
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吻上去的冲动。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然后换上一副坏笑:“嫁给我?想得美。太便宜你了,要做,就做我的岛主夫人。”
Alice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轰隆隆”的巨大噪音从天边传来,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刻的暧昧和宁静。
我和Alice同时抬头,只见一架黑色的、涂装着奇特徽章的直升机破开云层,径直朝着我们的小岛飞来。
机身上,“RESCUE”的字样格外刺眼。
救援队?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走了,我的神豪生活,我的海景别墅,我的岛主夫人……我的1:200返利系统,难道就要这么回归平凡的996了?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烦躁涌上心头。
Alice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她的小手悄悄伸过来,捏了捏我的手心,柔声说:“别怕,把系统带回都市,整个世界,都会是你的岛。”
她的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的迷茫。
对啊!
老子有系统,在哪不是爷?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的那点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冲天的豪情。
我站起身,对着天上那架正在盘旋寻找降落点的直升机,用尽全身力气,中气十足地吼道:
“喂!上面的听着!这里是李飞先生的私人领地,未经允许禁止降落!如需停靠,请支付停机费,一口价:一亿美金!不接受刷卡,只收现金,谢谢合作!”
我的声音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显得有些滑稽,但充满了底气。
直升机在空中悬停了下来,似乎是被我的喊话给整不会了。
几秒后,直升机的舱门“哗”地一下被拉开。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身材火爆的女人出现在舱门口。她戴着一副墨镜,长发扎成干练的马尾,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气息。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红唇轻启,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清晰地响彻整个海滩:
“李飞先生是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如遭雷击。
“我们老板想买下你脚下这座岛,以及岛上所有的建筑,价格随你开。”
她顿了顿,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顺便替我们老板问一句——你这个泳池的水,也返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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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利?”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像两颗子弹,瞬间击碎了我的世界观。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她怎么会知道“返利”?!
“你这泳池水,返利吗?”
这几个字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砸得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返利?
她怎么知道“返利”?!
这两个字是我和这个世界之间最大的秘密,是我的立身之本,是我敢在这荒岛上称王称霸的底气来源。可现在,这个秘密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女人,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像谈论天气一样说了出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南极冰盖上,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Alice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抓着我胳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李飞,她……她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直升机上的那个女人。
她见我没反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反而饶有兴致地抱起了双臂。那身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的曲线,比我返利出的超跑模型还要惹火,但她眼神里的戏谑,却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
不行,不能慌!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装作若无其事。也许她只是在诈我?对,一定是这样!可能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想用这种方式套我的话!
想到这里,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扯出一个自认为最潇洒不羁的笑容,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返利?美女,你是不是荒野求生的节目看多了?”我嗤笑一声,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香槟杯,“我这叫商业头脑,懂吗?用有限的资源,创造无限的价值。至于这泳池水……当然是淡化的海水了,不然你以为是农夫山泉吗?”
我试图用这种插科打诨的方式蒙混过关,重新夺回主动权。
然而,那个女人只是静静地听我说完,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里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怜悯和嘲弄。
“李飞先生,反应很快,心理素质也不错。”她通过扩音器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颗子弹,精准地射向我的心脏。
“我们不仅知道‘返利’,我们还知道,你在登岛的第七天,因为私自赠送了一杯82年的拉菲给身边的Alice小姐,触发了系统的‘贪婪审判’。”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那之后的二十四小时里,”她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你的返利比例被强制下调到了1:1。哦对了,为了度过危机,你还吞下了岛上有毒的蘑菇和树皮,引发了剧烈的呕吐,我说的对吗?”
“轰!”
如果说刚才只是惊骇,那么现在,我的大脑就像是被一颗核弹直接命中,所有思绪,所有侥幸,全都被炸得粉碎!
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都分毫不差!
“贪婪审判”……这是系统当时弹出的原话!这件事,除了我自己,连旁边的Alice都不知道内情!
她是怎么知道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我的脚底板一直蔓D延到后脑勺。我引以为傲的系统,我最大的底牌,在这些人面前,竟然是完全透明的!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已经暴露了我内心的溃败。
“你……你们到底是谁?!”我的声音嘶哑,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镇定。
“我们是谁不重要。”女人收起笑容,语气变得冰冷而公式化,“重要的是,我们老板对你很感兴趣。他让我给你带两个选择。”
她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加入我们。我们会告诉你关于这个‘系统’的一切,它的来源,它的规则,以及它真正的玩法。你现在的行为,在我们看来,就像一个拿着火箭筒当柴火烧的原始人,可笑又浪费。”
接着,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第二,拒绝我们。”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会把你,连同你这座漂亮的小岛,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掉。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凭什么?老子九死一生得来的奇遇,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要夺走?
可理智告诉我,她不是在开玩笑。
能精准定位我的位置,能对我的系统了如指掌,能开着这种一看就不是民用的直升机出现……他们背后的势力,绝对是我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
我该怎么办?
答应?那我就会变成他们的提线木偶,我的系统会成为他们的提款机。
拒绝?我毫不怀疑他们有能力把我连人带岛一起从地球上蒸发掉。
这是一个死局!
就在我心乱如麻,进退两难的时候,身边的Alice突然用力捏了我一下。我猛地惊醒,转头看她。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异常镇定。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
“问她,升级后的‘物资自定义’功能,她们知道多少。”
我瞬间醍醐灌顶!
对啊!这个“物资自定义”功能是我在“贪婪审判”之后,通过SSS级评价才解锁的新能力!如果他们连这个都知道,那我就真的只能认栽。但如果他们不知道……这就说明他们的监控并非无所不能,我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头,直视着那个女人,眼神里恢复了一丝神采。
“听起来,你们很了解我的能力。”我故意放慢语速,试探着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我的‘返利’,最近好像出了点新花样?”
直升机上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
她的墨镜挡住了她的眼神,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出现了一丝微小的波动。
“什么新花样?”她下意识地追问。
有戏!
我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充满了底气的冷笑。
我抬起手,对着她和她身后的直升机,轻轻打了个响指。
“没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就是能把你们呼吸的空气,稍微‘自定义’一下。”
我的话音刚落,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以直升机为中心,方圆十米内的空气仿佛变成了实体。无数片鲜红的玫瑰花瓣凭空出现,像下起了一场绚烂的花雨,瞬间将那架充满肃杀之气的黑色直升机包裹。
驾驶员发出一声惊呼,直升机都晃动了一下。
舱门口的女人也被这超自然的一幕惊得后退了半步,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脸上的表情第一次从掌控全局的戏谑,变成了真正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我知道,我赌对了。
他们知道我系统的过去,却不知道它的现在!
“想买我的岛,可以。”我重新靠回泳池边,端起香槟,姿态比刚才还要嚣张百倍,“让你老板,带着诚意,亲自来跟我谈。”
“至于加入你们……”我喝了一口香槟,然后把杯子随手一扔,任由价值不菲的水晶杯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狂妄而桀骜。
“我李飞,这辈子从不给别人打工。想合作?可以,先叫声‘飞哥’来听听!”
那架黑色的直升机在漫天玫瑰花瓣中,狼狈地盘旋了一圈,最终灰溜溜地飞走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海风吹过,只剩下我和Alice,以及那座在夕阳下美得不真实的别墅。
我强撑的嚣张气焰,在直升机的轰鸣声消失在天际线的那一刻,也跟着一起泄了。我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泳池边,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装逼一时爽,可事后回想起来,简直就是地狱门口跳探戈。
“你刚才……那一下,很帅。”Alice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她递过来一杯重新倒好的香槟,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光芒,混杂着欣赏、担忧,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我接过酒杯,猛灌了一口,苦笑道:“帅个屁,差点就把裤子吓尿了。妈的,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连老子触发‘贪婪审判’都知道,他们不会是在我脑子里装了监控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顿时毛骨悚然。
“不可能。”Alice却异常冷静,她坐到我身边,像个专业的分析师一样条理清晰地说道:“如果他们能监控你的思想,或者实时看到系统界面,他们就会知道你刚刚解锁了‘物资自定义’,就不会被你那手‘天女散花’给唬住。”
她的话像一剂强心针,让我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情报有延迟,或者说,他们只能监控到‘结果’,而不能监控到‘过程’?”我立刻抓住了重点。
“没错。”Alice点点头,她拿起一颗我用来打水漂的钻石,在指尖把玩着,“他们知道你消耗了拉菲,所以推断出了‘贪婪审判’的触发。他们知道你消耗了毒蘑菇,所以推断出了你的反杀。但他们不知道,那次反杀给你带来了SSS级奖励,更不知道奖励的具体内容。”
“所以,‘物资自定义’,是他们知识盲区里的东西,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底牌和谈判杠杆。”
我看着身边这个金发披肩、容貌绝美,但大脑却像超级计算机一样冷静的女人,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荒谬的庆幸感。
老天爷待我不薄,空难没死,送了个系统,还顺便送了个顶配的军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等他们老板亲自上门?”
“不。”Alice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无比锐利,“我们不能被动地等。从现在起,到他们下一次出现,中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们拉开信息差,增加我们手里筹码的黄金时间。你必须‘努力’了,李飞。”
“努力?”
“对,”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女王,“努力去搞清楚,你这个新解锁的‘物资自定义’,极限到底在哪里!”
接下来的两天,我彻底疯了。
我和Alice把整座别墅变成了我的专属实验室。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测试“自定义”的精度和复杂度。
我拿起一块普通的石头,对系统下达指令:“目标:iPhone 14 Pro Max,远峰蓝,1TB皇帝版。执行!”
光芒闪过,一台崭新的、连包装膜都完美无缺的手机出现在我手里。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可当我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后,右上角那个大大的“无信号”,又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看来,系统可以完美复制出物品的‘形态’和‘材质’,但无法无中生有地创造出‘信息’,比如网络信号。”Alice在一旁冷静地记录着。
我不信邪,又拿起一块铁矿石。
“目标:柯尔特M1911手枪,附带一个满载弹夹。执行!”
“嗡——”
这一次,光芒散去后,一把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手枪静静地躺在桌上。我拿起它,拉动套筒,一颗黄澄澄的子弹被顶入枪膛。那沉甸甸的手感,和冰冷的机械结构,无一不在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走到海边,对着一块礁石,“砰”地开了一枪。
巨大的后坐力震得我手腕发麻,远处的礁石上爆开一团石屑。
我和Alice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狂喜。
有武器了!这是质变!这意味着我不再是只能被动挨打的羔羊!
“继续!”Alice比我还兴奋,“试试更复杂的!试试生物!试试活的!”
我被她的情绪感染,抓起沙滩上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集中精神。
“目标:波士顿大龙虾!执行!”
然而,这一次,系统却没有任何反应。一行冰冷的文字浮现在我脑海里。
“警告:‘自定义’功能无法对生命体使用。”
果然有“边界”。
我和Alice都陷入了沉默。这个限制,掐灭了我们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凭空造出一支军队什么的。但也好,这让我对自己能力的认知更加清晰。
整整两天,我不眠不休地进行着各种疯狂的实验。
我把沙子变成了高纯度单晶硅,把海水变成了高浓度铀-235的原料,我甚至丧心病狂地消耗了我的一根头发,将它“自定义”成了一根携带强效神经毒素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钢针。
每一次实验,都像是一场精神上的马拉松,耗费着我巨大的心神。到最后,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眼前阵阵发黑,直接栽倒在沙滩上。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别墅二楼的大床上,头上敷着一块冰凉的毛巾。
Alice就坐在床边,正用一块丝绸手帕(也是我返利来的)轻轻擦拭我额头上的汗。她换下了一身礼服,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素面朝天,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醒了?”她见我睁眼,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关切,“感觉怎么样?”
“累……感觉身体被掏空。”我苦笑着说。
她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活该,谁让你那么拼命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和那双清澈眼眸里倒映出的自己,我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软了下去。
“谢谢你,Alice。”我认真地说道。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把我当怪物,还陪着我一起疯。”
她擦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笑了一声,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现在可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若是船长,我就是你的大副……船长大人,你可得好好努力,带领我们冲出这片风暴啊。”
她的呼吸吹在我耳廓上,痒痒的,麻麻的,像一股电流,瞬间窜遍我全身。
我刚想说点什么来回应这份暧昧,窗外,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突然响起。
我和Alice脸色一变,立刻冲到落地窗前。
只见一架造型科幻的银色无人机,正静静地悬停在我们的别墅上空。它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机腹下方缓缓降下一个小小的挂舱。
“啪嗒。”
一个精致的、由黑曜石打造的盒子,落在了泳池边的躺椅上。
做完这一切,无人机机翼一收,化作一道银光,瞬间消失在云层之中。
我和Alice对视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我拿起那个盒子,入手冰凉。打开它,里面没有炸弹,也没有威胁信,只有一张制作精美的黑色卡片和一部看起来像手机的通讯器。
卡片上,用烫金的字体写着一行优雅的英文:
“Mr. Li, let's talk.”
(李先生,我们谈谈吧。)
我看着那个黑曜石盒子里的通讯器,它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安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这玩意儿是敌人的糖衣炮弹,也是我唯一的沟通渠道。
“怎么办?”我看向Alice,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习惯了先听取这位美女军师的意见。
Alice的脸色很凝重,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接,必须接。我们现在最大的劣势就是信息不对等。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这次通话,是我们撬开他们秘密的唯一机会。”
“可万一是个陷阱呢?”我还是有些不安,“比如这玩意儿会爆炸,或者能定位我们的脑电波什么的。”
Alice被我的脑洞逗笑了,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许。“你想多了。他们想杀我们,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送这个来,就说明他们认可了你的‘自定义’能力,愿意把你当成平等的对手来谈判。”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所以,待会儿接通后,你什么都别主动说,也别问。记住,你现在是手握核武器的岛主,要有牌面。让他们先开口,我们见招拆招。”
“明白!”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又找回了前两天装逼时的自信。
我拿起那部造型奇特的通讯器,它通体冰凉,没有任何按钮。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在屏幕上敲了敲。
屏幕“唰”地亮了,一个复杂的动态徽章在屏幕中央旋转,几秒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通过电流传递过来,显得格外低沉、磁性,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下午好,李飞先生。”
不是那个御姐!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正主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身体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用最懒散的语气说道:“你就是她们老板?架子挺大啊,现在才露面。说吧,我的岛,你们打算出多少钱买?”
我摆足了地头蛇的谱,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李飞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他慢悠悠地说,“我今天联系你,不是想谈买岛的事。”
我眉头一皱:“不买岛?那你派人来我这儿观光旅游吗?”
“不。”男人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那股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我们来谈谈另一件事。一件关于‘意外’的事。”
“意外”?
我心里瞬间警铃大作。Alice也立刻凑了过来,表情紧张地盯着通讯器。
“我想谈谈,”男人一字一顿地说,“关于航班MH945的‘意外’。”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
MH945,正是我和Alice乘坐的那班失事的飞机!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的意思是,”男人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毒液,“那场空难,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那是一场由我们精心策划、精准执行的‘投放实验’。”
“轰隆——!”
我感觉像是有一道惊雷在我的脑海里炸开,把我的理智、我的认知、我的一切都炸得粉碎。
空难……是他们策划的?
我们全飞机几百人的性命,在他们口中,只是一场轻描淡写的“实验”?!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和寒意,同时从我的胸腔里喷涌而出。我猛地站起身,抓着通讯器,对着它疯狂地咆哮:“你他妈说什么?!你们这群畜生!王八蛋!”
“冷静点,李飞先生。”男人对我的愤怒无动于衷,语气依旧平稳得可怕,“愤怒是弱者的表现。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我们数百次实验中,唯一一个在‘极限生存环境’下,成功激活了‘初始模块’的实验体。”
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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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天选之子,不是什么运气爆棚的幸运儿。
我只是一只被投放到笼子里的……小白鼠。
我的系统,我的返利,我的一切奇遇,都只是实验数据的一部分。
这个认知,比任何物理攻击都让我感到绝望。它从根基上,彻底摧毁了我的骄傲和尊严。
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上,双目无神,大脑一片空白。
“不过,”男人话锋一转,语气里又带上了一丝玩味,“你们那架飞机上,倒也确实发生了一件真正的‘意外’。”
我麻木地抬起头,还能有什么比刚才的消息更糟?
“那就是你身边的Alice小姐。”
我猛地转头看向Alice,发现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根据我们的计划,”男人幽幽地说道,“MH945的头等舱里,根本就不应该有她这个人。她的出现,是一个变量,一个扰乱了我们完美实验的……意外。”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什么意思?
Alice的出现是意外?
我看着Alice,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茫然,她也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李飞先生。”男人似乎很满意我们两人的反应,他发出一声轻笑,像是给这场谈话做最后的总结。
“现在,你明白了吗?你以为你是岛的主人,但其实,你只是一个从笼子里跑出来的、比较强壮的小白鼠。而你身边唯一的同伴,那只你以为和你同病相怜的另一只小白鼠……她的来历,恐怕比你想象的,要神秘得多。”
“嘟——”
通讯被单方面切断了。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为我破碎的世界观奏响的哀乐。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Alice。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给她金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光晕,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美,那么圣洁。
可是在这一刻,我看着她,心里却涌起一股陌生的、冰冷的寒意。
她是谁?
为什么会“意外”地出现在那架飞机上?
她在我身边,是真的巧合,还是……另一次精心策划的“实验”?
我们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默契,甚至是那份若有若无的暧昧,在这一刻,被那个男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摧毁得荡然无存。
我看着她,第一次发现,在这座看似天堂的孤岛上,我可能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通讯器黑掉的屏幕上,倒映出我毫无血色的脸,以及我身后,那个同样脸色惨白的Alice。
死寂。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那该死的海浪声,像在嘲笑我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实验体……小白鼠……
空难是人为策划……
而我身边唯一的同伴,是个“意外”……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在我心里反复搅动。我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目光像两把冰冷的探照灯,死死地锁在Alice的脸上。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为什么会是个‘意外’?”
Alice的身体在我的注视下,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她那双碧蓝的眸子里,充满了痛苦、挣扎,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悲伤。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稳住自己的声音。
“李飞,如果我告诉你,我上那架飞机,就是为了调查他们,你信吗?”
我愣住了。
这是什么新的剧本?
我冷笑一声,心中的怀疑和怒火交织在一起:“调查他们?你?一个华尔街的投行精英?别开玩笑了!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他们是谁,”Alice的声音突然抬高,带着一股决绝的尖锐,“但我知道他们做过什么!”
她猛地上前一步,死死抓住我的手腕,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滔天的恨意。
“你还记得我喝到你那杯拉菲时的反应吗?”她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我当然记得,她当时眼眶都红了。
“我告诉你,那是我父亲珍藏的酒。可我没告诉你的是,”她的声音开始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是我父亲的遗物!五年前,他乘坐的私人飞机在大西洋上空‘意外’失事,尸骨无存!官方给出的结论是‘机械故障’!”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从那天起,我就辞掉了华尔街的工作。”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血的味道,“我变卖了所有家产,动用了一切关系,只为了查清我父亲死亡的真相!我花了五年时间,追踪了全球十几起类似的‘意外’,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神秘的组织,一个把人命当成实验耗材的魔鬼!”
“而MH945,”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就是我追踪到的,他们下一个‘实验场’!我混上这架飞机,就是想在‘实验’发生时,拿到他们存在的直接证据!”
“所以,我不是‘意外’出现在飞机上的路人。我是带着复仇的使命,主动走进这个地狱的猎人!”
“至于那个混蛋说我扰乱了他们的计划,”Alice脸上露出一抹凄美的冷笑,“那是因为,按照我的计划,在飞机出事的一瞬间,我会启动我随身携带的定位信标,引导我雇佣的救援队来回收‘黑匣子’。可我没想到,你的存在,这个从天而降的‘返利系统’,彻底打乱了一切。你,才是我计划中最大的那个‘意外’!”
信息量太大,我彻底懵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却眼神坚毅如铁的女人,大脑一片混乱。
她不是敌人?她是我……友军?还是一个比我更早就开始战斗的独行者?
“证据呢?”我下意识地问道,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冰冷。
Alice没有说话,她松开我的手,转身走到别墅的一角。那里有一个我按照她的要求,用返利的材料砌起来的储物柜。她打开柜门,从最深处,拿出了一个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她一层层解开油布,最后,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奇特的金属盒子出现在我面前。它表面有些划痕,但整体还很完整。
“这是我花了三年时间,从黑市上买到的军用级‘生存信标’。”她抚摸着那个盒子,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它能记录周围的一切数据,并且在任何极端环境下,持续发送加密信号。这是我用来记录他们罪证的‘黑匣子’,也是我最后的底牌。”
她抬起头,把那个盒子递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坦诚。
“李飞,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我们一起,把这群王八蛋的老底掀了。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我,用你的‘自定义’把它变成一堆废铁,然后我们分道扬镳,你守着你的岛,我继续我的复仇。”
我看着她手里的盒子,又看了看她那张梨花带雨却写满决绝的脸。
那个男人说得没错,信任,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他只用了几句话,就几乎把它彻底摧毁。
但此刻,另一个念头在我心中疯狂滋长。
去他妈的猜忌!去他妈的怀疑!
老子在乎的,根本不是她是真是假!老子在乎的,是这个和我一起啃过树皮,一起打过怪物,一起在泳池边喝过香槟的女人,她现在在哭!
我一把抢过那个盒子,但并没有将它毁掉,而是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然后,我伸出双手,捧住她那张挂着泪痕的脸,用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哭什么,”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不就是报仇吗?多大点事儿。”
Alice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我。
我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狂妄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是死里逃生后的疯,是秘密被戳穿后的怒,更是找到同伴后的狂喜。
“你一个人查了五年,屁都没查出来。跟着哥,最多五天,”我指了指那部黑色的通讯器,眼神里的火焰重新燃起,“我让他们老板,跪在你面前,给你唱征服!”
Alice看着我,先是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脸上,笑容却像雨后的太阳,明媚得晃眼。
她主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
柔软的身体撞进怀里,带着香槟的余韵和淡淡的体香。这一刻,所有的猜忌、隔阂都烟消云散。我们不再是偶然相遇的幸存者,而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复仇者联盟。
“李飞,”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力量,“谢谢你。”
“傻瓜,”我拍了拍她的背,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系统,你要什么,我给你返利什么。你要他们的命,我就返利给他们一座坟!”
我们紧紧相拥,这一刻,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那个拥抱没有持续太久,但足以将我们两人心中因背叛和猜忌而产生的裂痕,重新粘合在一起,甚至比之前更加牢固。
当我松开她时,Alice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但那双碧蓝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迷茫和悲伤,取而代-之的,是复仇的火焰和战士般的决绝。
“王八蛋!”我低声咒骂了一句,一拳砸在旁边的大理石桌面上,桌角应声碎裂,“他们以为用几句话就能把我们拆散?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提线木偶吗?”
“他们成功过很多次。”Alice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她从口袋里拿出那部黑色的通讯器,眼神冰冷,“心理攻势和信息碾压,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他们喜欢看猎物在恐惧和猜忌中自我毁灭。”
“那这次,就让他们看看,猎物是怎么反过来咬断猎人喉咙的!”我盯着她手里的通讯器,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逐渐成形。
“Alice,”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说,他们送这个东西过来,是不是觉得我们拿它没办法,只能被动接听?”
Alice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想……”
“没错!”我一把将通讯器拿了过来,在手里掂了掂,“他们以为这是连接笼子和外界的电话亭,但他们忘了,现在笼子里的,是一头能改天换地的怪物!他们送来的,不是通讯器,是特洛伊木马!”
“你想怎么做?”Alice的呼吸都急促了些,她凑了过来,我们俩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我甚至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他们用信息炸我们,我们就用‘物质’给他们来个惊喜。”我咧嘴一笑,笑容里满是疯狂,“我要让他们知道,从现在起,任何他们送到我面前的东西,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变成索他们命的阎王帖!”
说干就干!
我盘腿坐在地上,将通讯器放在面前,闭上眼睛,全部精神力都集中在了这块小小的金属上。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对一个如此精密、且远在千里之外可能还存在信号连接的电子设备进行“自定义”。我能感觉到,我的精神力像无数条纤细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入通讯器的内部结构。
“叮!检测到C级科技造物‘量子通讯模块’,返利比例1:200,并激活‘物资自定义’功能。警告:该物品与未知能量源存在持续连接,强行更改可能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
不可预知的后果?
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脑海中下达了迄今为止最复杂、最精密的指令:
“指令一:保持通讯功能不变,但将控制权由对方转移至我方。”
“指令二:外部形态变更为‘机械蝎子’,材质使用我之前返利储存的‘钛钨合金’。”
“指令三:内部结构重组,植入微型动力核心,并搭载一枚‘神经毒素针’——就是我用头发丝变的那根!”
“指令四:设定潜伏模式,在我下达指令前,维持通讯器原状。指令下达后,立刻激活攻击形态!”
“指令确认,执行中……本次自定义复杂度为SSS级,将消耗宿主大量精神力,请做好准备!”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大脑,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抽走了一半。我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
一只柔软的手及时扶住了我。
“李飞!”Alice紧张地叫着我。
我摆了摆手,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我看着面前那部平平无奇的通讯器,它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变化,但我知道,它已经变成了我伸向敌人心脏的一把致命的手术刀。
“搞定了。”我喘着粗气,对Alice笑了笑,“现在,轮到我们打电话了。”
我拿起“蝎子通讯器”,主动激活了通话。
“嘟……嘟……嘟……”
仅仅响了三声,电话就被接通了。还是那个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但这次,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居高临下。
“想通了,我的小白鼠先生?是选择加入我们,还是选择从地球上消失?”
“我选第三个。”我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声音懒洋洋的,仿佛刚才那个气急败坏的人不是我,“我选择……买下你们公司。”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那个西装革履、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老板”,此刻正坐在某个豪华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我轻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就是觉得你们这个‘投放实验’搞得不错,挺有创意。所以我想收购你们,以后你们就专门替我策划‘意外’,怎么样?”
“李飞,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怒意,“不要以为你解锁了什么新能力,就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在我眼里,你依然只是一串有趣的数据。”
“是吗?”我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Alice身边,当着她的面,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对着通讯器笑道:“可我现在,正在亲吻你计划外的那个‘意外’。这种感觉,是不是也很有趣?”
“你找死!”他彻底被我激怒了。
“别急着发火嘛,老板。”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杀意,“我打电话来,是想替我身边这位女士,问你一句话。”
我把通讯器递到Alice嘴边,她心领神会,用一种淬了冰的声音,清晰地说道:
“五年前,大西洋上空,MH371航班。你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他震惊了。他没想到,我们居然能掌握如此精确的情报。
这一刻,攻守之势,逆转了!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我重新拿回通讯器,嘴角的笑容愈发残忍,“既然这样,我也送你一件‘意外’好了。一件来自大西洋底的……问候。”
说完,我对着通讯器,轻轻打了个响指。
“启动吧,我的复仇毒蝎。”
在下达指令的瞬间,我仿佛能穿透万里空间,看到那一头的场景——
那个男人惊疑不定地看着手里的通讯器,下一秒,那黑色的金属外壳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发出“咔咔”的声响,无数精密的甲片翻转、重组,两只狰狞的铁钳弹射而出,八条锋利的节肢展开,一条闪烁着寒光的尾巴高高翘起,尾尖那根由我的头发丝变成的毒针,正对着他的眉心!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从通讯器里传来,随即是桌椅倒地、玻璃破碎的混乱声响。
我没有挂断电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几秒后,混乱平息,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正是之前那个御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愤怒:“你做了什么?!”
我笑了。
“没什么,送你们老板一个小玩具。”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道,“回去告诉他,我李飞的岛,他买不起。我李飞的人,他更动不起。”
“还有,转告他,洗干净脖子,在家里等着。”
“我,很快就到。”
说完,我直接捏碎了手里的酒杯,任由玻璃碎片划破手掌,鲜血直流。
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别墅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我喘着粗气,精神上的疲惫和反击成功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我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Alice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走过来,拿出医疗箱,拉过我的手,用返利来的顶级消毒水,一点点清洗我的伤口,然后用纱布仔细地包扎起来。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眼神专注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干得漂亮,我的船长大人。”包扎好后,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足以让百花失色的笑容。
我看着她,反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然后凝视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
“这才刚开始,我的大副小姐。”
“这才刚开始,我的大副小姐。”
我的话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响,带着一丝血腥味和不容置疑的霸道。
Alice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碧蓝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然后,她反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我们都明白,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只有共同的敌人和绝对的信任。
反击的狼烟已经点燃,接下来,就是等待敌人的雷霆之怒。
然而,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报复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以铺天盖地的导弹和军队的形式到来。
三天后的一个黄昏,一架孤零零的无人机,再次悬停在了别墅上空。它投下的,不是炸弹,而是一道全息投影。
光影交错中,那个“老板”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坐在一张巨大的轮椅上,一条手臂被机械臂所取代,脸上还带着几道狰狞的伤疤——显然,我的“复仇毒蝎”给他留下了永生难忘的纪念。
他的影像有些不稳定,声音也带着电流的杂音,但语气却出奇地平静。
“李飞先生,我承认,我低估了你。”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不是小白鼠,你……是龙。一条挣脱了锁链的幼龙。”
“现在才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我冷笑着,将Alice护在身后,“是来求饶的?还是想告诉我你的遗言?”
“都不是。”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是来给你一个……看到真相的机会。一个关于这个世界,关于你我,关于那该死的‘系统’的最终真相。”
他抬起机械臂,在空中划出一个坐标。
“太平洋中心,‘海神之眼’基地。我在这里等你。来看看你真正的敌人是谁,再决定是否要杀死我。”
说完,全息投影“滋啦”一声,消失了。
我和Alice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鸿门宴。”Alice吐出三个字。
“我知道。”我点点头,随即咧嘴一笑,“但龙,又怎么会怕区区一场鸿门宴?”
我拉着她的手,走到沙滩上。
“Alice,你想要一艘什么样的座驾,去参加我们敌人的葬礼?”
Alice看着我,也笑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想要一架能在一小时内飞到地球任何地方的飞机,还要有最强的隐形能力和最舒适的座椅。”
“如你所愿,我的大副小姐。”
我伸出手,按在沙滩上,闭上了眼睛。
“指令:以全岛的沙石、金属矿物为基础材料,自定义创造一架结合现有科技与未知想象的——‘幽灵’空天战斗机!”
大地开始震动,整座岛屿仿佛都活了过来。无数的沙石、泥土、矿物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地底抽出,在空中汇聚、压缩、变形、重组!
那是我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自定义”,我的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抽干,但看着眼前正在成型的、属于我们自己的“诺亚方舟”,一股豪情在我胸中激荡。
几分钟后,一架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充满科幻美感的战斗机,静静地悬停在了我们面前。它没有机翼,也没有喷射口,仿佛一件来自未来的艺术品。
G
“走吧,”我拉着Alice登上了飞机,“去见证一个时代的终结。”
“幽灵”的速度超乎想象,只用了不到半小时,一座矗立在海洋中央、如同科幻电影里的巨大海上堡垒,就出现在我们眼前。
“海神之眼”。
我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径直降落在了基地的顶层。那个“老板”已经等在了那里,身后是那个黑衣御姐和一众全副武装的士兵。
“你真的来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欣赏,有嫉妒,还有一丝……解脱?
“我来,取你狗命。”我言简意赅。
“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走。”他惨然一笑,用仅剩的手,指向了基地中央一个巨大的全息屏幕,“但在那之前,看看这个。”
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的,不是地球,而是浩瀚的宇宙星图。无数的光点在闪烁,但其中一些光点,正在以一种规律性的方式,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这是?”我皱起了眉。
“是‘祂们’。”“老板”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一群我们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高维文明。我们不知道祂们是谁,来自哪里。我们只知道,祂们在玩一个游戏。”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名为‘文明筛选’的游戏。而我们,还有宇宙中无数的智慧种族,都只是祂们棋盘上的棋子。”
“所谓的‘系统’,就是祂们投下的‘鱼饵’。当一个文明中,有人能将系统开发到极致,证明该文明具有了某种‘价值’,祂们就会降临,然后……收割。就像我们收割麦子一样。”
“那些熄灭的光点,就是被‘收割’掉的文明。”
我的大脑,再一次被这颠覆性的真相给震得一片空白。
“你……”我看着他,难以置信,“你们策划空难,进行实验,就是为了……”
“就是为了在‘祂们’降临之前,培养出一个能与‘祂们’抗衡的‘完美个体’!”他激动地咆哮道,“我们牺牲少数人,是为了拯救整个文明!我父亲是这么做的,我也是这么做的!我们是人类的守望者!而你,李飞,你就是我们耗费了三代人的心血,找到的那个希望!”
“现在,”他张开双臂,神情狂热而虔诚,“把你交给我,让我提取你的数据,将你的力量复制给我们的军队!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能反抗!”
我沉默了。
我看着他,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这个背负着罪恶的守望者。
良久,我笑了。
“你的时代,结束了。”我缓缓走向他,眼神平静得可怕,“用牺牲无辜者来换取希望?这种肮脏的希望,我不要。”
“你……”他脸色大变。
“至于所谓的‘祂们’,”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祂们要来,就让祂们来。”
我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额头上。
“因为从现在起,我,就是地球的规则。”
我没有杀他,也没有折磨他。我只是对他下达了最后一个“自定义”指令。
光芒闪过,他和他的轮椅,连同他身上所有的罪恶、理想和疯狂,都化作了一座面朝星空、永远忏悔的黄金雕像。
黑衣御姐和所有士兵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敢动弹。
“回去告诉你们剩下的人,”我看着他们,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基地,“从今天起,‘海神之眼’由我接管。有不服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向Alice。
Alice也正看着我,她的眼眸里,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温柔和骄傲。
我们重新登上“幽灵”,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冲天而起。
“我们现在去哪?”Alice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我看着舷窗外那片深邃无垠的星空,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低过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嘴唇。
这是一个漫长的、温柔的吻,宣告了旧时代的结束,和新纪元的开启。
许久,唇分。
我抱着她,看着那片即将迎来风暴的星辰大海,笑了。
“去哪都行。”
“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也比我们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但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是这个宇宙,最大的那个‘意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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