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协议尚未最终完成,我们希望能在11月27日感恩节之前敲定。会晤之后,我相信中方会履行其各项承诺”
11月16日,美财长贝森特在接受福克斯新闻晨间采访时大言不惭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而且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补充了一句:若是中方变卦,美国有很多种报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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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限之争
贝森特的公开施压并非偶然,而是源于美国对稀土供应链中断的深度担忧。10月底,中美代表在韩国釜山举行经贸磋商,就稀土出口问题达成初步框架共识,核心内容为中方暂时不扩大现有稀土出口管制范围,双方就后续合作细节展开进一步协商。但这份框架协议仅为口头共识,未形成书面文本,更未明确具体执行条款与保障机制,这让急于稳定供应链的美方倍感不安。
美方之所以将11月27日感恩节设定为“最后时限”,与国内产业的生产周期密切相关。感恩节过后,美国军工企业、新能源产业将进入来年生产的备货高峰期。稀土作为不可或缺的战略资源,广泛应用于F-35战斗机的发动机、导弹制导系统、芯片制造以及特斯拉电动车的永磁电机等关键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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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防部的供应链报告显示,若稀土供应中断超过3个月,F-35的生产线将被迫停工,雷神公司的导弹产能将下降40%,新能源汽车行业的损失可能超过200亿美元。这种产业层面的刚性需求,让贝森特不得不以公开喊话的方式向中方施压。
与美方的急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方的从容。面对贝森特的“最后通牒”,中方未作公开回应,而是悄然升级了稀土出口管理措施——正式推行“经认证终端用户”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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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该制度,中方将对稀土进口企业进行分级管理:民用企业凭相关资质即可快速办理出口手续;涉及军工、国防等敏感领域的企业,需提交详细的用途说明,经过严格的背景调查与资质审核后,方可获得出口许可。这一制度的推出,意味着中方将稀土出口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手中,而非简单接受美方的“协议绑架”。
产业之困
美方的焦虑,本质上源于对中国稀土产业链的深度依赖,这种依赖并非短期形成,而是由产业布局、技术积累与环保要求等多种因素共同决定的。稀土并非稀有元素,其在地壳中的储量并不低,但从原矿开采到提纯加工的过程极为复杂,尤其是分离提纯环节,不仅技术门槛高,还会产生大量放射性废物,对环保处理要求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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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并非没有稀土资源,其国内已探明的稀土储量约占全球的13%,内华达州、德克萨斯州等地均有大型稀土矿。但美国的稀土产业长期存在“开采强、加工弱”的结构性缺陷。
以加州芒廷帕斯矿为例,作为美国唯一正在运营的稀土矿,其开采的原矿需全部运往中国进行分离提纯,再以加工品的形式返销美国。这种“原料出口-成品进口”的模式,使得美国即便拥有矿产资源,也无法摆脱对中国产业链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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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改变这一局面,美国近年来采取了一系列措施。2020年,美国政府推出“稀土供应链韧性计划”,投入2.5亿美元扶持本土稀土加工企业;2023年,联合澳大利亚、日本成立“稀土供应链联盟”,试图构建“非中供应链”;同时积极与巴西、马拉维等非洲国家签订稀土开采协议。
但这些努力收效甚微,澳大利亚的帕拉宾杜稀土矿投产3年仍未实现规模化加工,美国本土规划的首座稀土分离厂因环保审批问题延迟两年仍未开工。美国地质调查局的数据显示,2024年美国稀土加工产能仅占全球的3%,而中国的占比高达85%,这种差距短期内难以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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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稀土产业链的优势源于数十年的积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逐步构建起从原矿开采、分离提纯到材料加工、下游应用的完整产业链体系。
在江西赣州、内蒙古包头等地,形成了集研发、生产、销售于一体的稀土产业集群,拥有全球最先进的分离提纯技术,可实现17种稀土元素的高效分离,产品纯度达99.99%以上。同时,中国在稀土永磁材料、发光材料等高端应用领域的技术也领先全球,新能源汽车、风电设备等下游产业的蓬勃发展,进一步巩固了产业链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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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之变
中美稀土博弈的核心,早已超越单纯的“供应与否”,演变为全球战略资源规则制定权的争夺。美方希望通过签署协议,迫使中方承诺“无差别供应”,维持其长期以来享受的“资源便利”,本质上是想延续“中国生产、美国使用”的旧有格局。而中方推出的VEU制度,正是对这种旧格局的打破,以制度化方式重塑稀土贸易的规则。
VEU制度的核心在于“用途管控”,这一制度设计并非针对美国,而是符合国际通行的战略资源管理原则。美国在芯片、航空发动机等领域早已实施类似的“终端用户管控”,对敏感技术的出口进行严格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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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的做法,既是对自身资源主权的维护,也是对全球供应链安全的负责任态度。通过对终端用户的资质审核,可有效防止稀土被用于军事领域,避免“资源反哺对手”的风险,这一逻辑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理解。
中方的规则构建还体现在产业标准的输出上。2024年,中国主导制定的《稀土冶炼行业环保标准》通过国际标准化组织认证,成为全球首个稀土行业国际环保标准。该标准对稀土生产过程中的污染物排放、废物处理等作出明确规定,大幅提高了行业准入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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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标准的实施,不仅倒逼国内企业升级环保技术,也让美国、澳大利亚等国的稀土企业面临更高的合规成本,进一步巩固了中国在产业链中的主导地位。
美方所谓的“报复措施”,在现实面前缺乏底气。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曾提出对中国稀土相关企业加征关税,但这一方案很快被否决——加征关税最终将由美国下游企业承担,导致军工和新能源产品成本上升,反而加剧国内通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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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方也考虑过将中国稀土企业列入“实体清单”,但此举将直接导致美国企业断供,引发产业动荡。美国商会的测算显示,若对中国稀土实施全面禁运,美国军工产业每年将损失超过500亿美元,这让美方在采取报复措施时不得不三思。
博弈之局
贝森特设定的“感恩节时限”正在逼近,但中方显然没有被美方的节奏裹挟。这种“以静制动”的策略,源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也看清了美国稀土产业的短板。稀土产业链的建设需要长期投入,美国即便现在全力追赶,也至少需要10年时间才能实现加工产能的规模化,而中国在这10年间,还将在高端材料、回收利用等领域进一步扩大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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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焦虑还体现在盟友体系的松动上。日本作为美国“稀土供应链联盟”的核心成员,2024年从中国进口的稀土占其总进口量的92%,面对中方的VEU制度,日本丰田、松下等企业率先提交资质申请,明确承诺“稀土仅用于民用领域”,获得中方快速审批。韩国现代汽车也紧随其后,与中方签订“民用稀土供应协议”。
盟友的“单独行动”,让美国构建的“非中供应链”形同虚设,也让贝森特的施压失去了协同支撑。中方的目标并非“卡脖子”,而是构建“公平合理的供应链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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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行VEU制度的同时,中方仍保持与美方的沟通渠道,明确表示“愿意与美方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开展稀土合作,但合作必须建立在尊重中方规则、保障中方安全的前提下”。这种开放姿态与规则意识,让中方在博弈中占据道义高地,也为后续的谈判留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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