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大清朝的银子,那可真是一本让人唏嘘的账。曾经富得流油,最后却穷得叮当响。
咱们先说说清朝那套独特的货币制度。那时候用的是银和铜两条腿走路:白银是大哥,用来交税、发饷、做大买卖;铜钱是小弟,老百姓日常买菜扯布都用它。表面上看分工明确,可实际上各走各的道,麻烦就出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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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乾盛世那会儿,中国简直就是世界工厂。瓷器、茶叶、丝绸,样样都是抢手货。外国商船排着队来进货,白银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据说当时全世界一半以上的白银都在中国,那真是泼天的富贵。山西的晋商们,动不动就是几百万两的生意,眼都不眨一下。
可这么多银子都去哪了呢?皇帝带着官员、富商们,不是盖园子就是买地,剩下的都拿去放贷了。您没听错,全民高利贷。钱生钱的游戏玩得风生水起,贫富差距越拉越大。白银在富人手里打转,苦的却是用铜钱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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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本该由朝廷统一铸造,可官方自己就先摆烂。偷工减料是家常便饭,该用一斤铜,非要掺半斤铁。铸出来的钱又薄又脆,新钱掉地上都能摔碎。老百姓管这叫“橘丝”或“小钱”,质量差到没法看。
官方都这样了,民间更是不客气。私铸铜钱成了最火爆的买卖,搞个小炉子就能开工。这些私钱轻飘飘的,一百个摞起来还不如官钱八十个高。道光、咸丰年间,有些地方市面上流通的钱,十文里头得有四五文是这种劣质货。
最要命的是白银和铜钱的兑换比例。官方规定一两银子换一千文,可市场哪听他的?到了道光年间,鸦片走私越来越猖獗,白银哗哗往外流。结果一两银子能换的铜钱越来越多,从一千二涨到一千五,最后能换两千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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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农民来说简直是灾难。地里辛苦一年,卖粮食换来的是铜钱,可交税要用银子。原来卖一千文粮食就够交税,现在得卖两千文。等于平白无故多交一倍的税,这日子还怎么过?
等到咸丰皇帝上台,面对这个烂摊子,又想出两个“妙招”:铸大钱、发票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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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大钱就是造面值超大的铜钱,什么“当五十”、“当百”,甚至还有“当千”的。朝廷觉得一个钱当一千个花,多划算。可老百姓不傻,一个大钱就算再大,铜的价值也就几十文。这不是明抢吗?北京城的商人直接罢市抗议。
更可笑的是,民间私铸作坊乐坏了,仿造大钱利润更高。朝廷一看玩砸了,赶紧缩水降面值,结果信誉彻底崩盘。
发票钞更是一出闹剧。朝廷开动印钞机狂印纸币,美其名曰“大清宝钞”、“户部官票”。可印钞得有准备金吧?得能兑换吧?这些统统没有。纸币像雪片一样飞向市场,今天能买头猪的钱,明天只够买条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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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气人的是,朝廷发军饷、买东西时强行搭配纸币,可收税时却拒收纸票子。这种只许州官放火的做法,让纸币很快成了废纸。
不过话说回来,民间倒是挺有办法。上海的钱庄商号自己铸造银饼,成色足、分量准,很受欢迎。后来在洋务派推动下,广东开始用机器铸造“龙洋”,这才算有了像样的银元。
纵观大清朝这两百多年的货币史,就像看着一个大家族从兴盛到衰败。从富甲天下到债台高筑,从信誉卓著到信用扫地。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胡折腾;再好的制度,也架不住人心败坏。
如今咱们用着手机支付,可能很难想象当年为几个铜钱发愁的日子。但历史告诉我们,钱袋子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它关系着千家万户的温饱,关系着天下的安定。这一点,古今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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