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审判工作经验谈】从劳荣枝案办理谈起

编者按

依法惩罚犯罪、保护人民，是刑事审判的重要职责。《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新时代审判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和“十五五”规划建议都要求“全面准确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11月13日，最高人民法院举行第八次全国刑事审判工作会议（以下简称八刑会），深刻分析了新时代刑事审判工作面临的形势任务，明确了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刑事审判工作的指导思想、司法理念、主要任务，对做好新时代新征程刑事审判工作作出全面部署。为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大和二十届历次全会精神及中央政法工作会议精神，落实“十五五”规划建议和《意见》，推动新时代刑事审判工作高质量发展，最高人民法院官微开设“刑事审判工作经验谈”专栏，选登八刑会上受表扬的刑事审判工作突出集体和个人相关文章。敬请关注。

从劳荣枝案办理谈起

——把每一起案件都办成经得起历史检验的铁案

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一庭

如何把每一起案件都办成经得起历史检验的铁案？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从依法保障权利、发挥庭审实质化作用、强化文书释法说理、做深司法公开等多个方面入手，重保障、抓质量、强效果。其中，劳荣枝故意杀人、抢劫、绑架一案就是该庭办理的一起“三个效果”相统一的典型案例。

劳荣枝案是一起社会高度关注的案件。从1996年至1999年，劳荣枝伙同法子英在南昌市、温州市、常州市、合肥市实施4起抢劫、绑架、故意杀人犯罪，致7人死亡。同案犯法子英已于1999年被执行枪决。从劳荣枝归案后，案件就引起公众高度关注，每有审判活动也均上热搜。面对这一起影响重大的陈年旧案，江西高院刑一庭坚持惩罚犯罪和保障人权相统一，以对法治事业高度负责、对历史负责、对人民负责的态度把好事实证据关、适用法律关和权利保障关。

劳荣枝到案后，其家属就多次为其委托律师，但均因劳荣枝选择法律援助律师而遭到拒绝，“占坑式”辩护剥夺家属委托律师权利的声音也因此不绝于网络。劳荣枝上诉后，依旧要求继续指派原一审法律援助律师，拒绝其家属委托的多名律师，一度引发家属和委托律师的质疑。如何处理二者冲突？合议庭坚持依法保障被告人权利，第一时间听取了劳荣枝本人的意见，在原一审法律援助律师不愿意继续担任二审辩护律师的情况下，根据劳荣枝意愿，由其会见家属委托律师后确定辩护人选。在劳荣枝接受家属委托的律师作为其二审辩护律师后，合议庭依法保障律师诉讼权利，平等与律师沟通庭前会议、庭审等事项，为律师阅卷、来昌开庭等提供执业保障，做到善意文明理待先行、保障沟通提醒并举。

辩护律师接受委托后，先后提出了排除非法证据、要求证人出庭、传唤被害人出庭、调取新证据、重新鉴定等多项申请，合议庭依法召开庭前会议，逐项审查，反复阅卷，全面审查事实、证据材料和法律规定，依法作出处理决定，庭审第一阶段宣读报告后，再次听取劳荣枝、辩护律师、公诉人的意见。鉴于该案案发久远，同案犯已被执行死刑，法庭充分发挥庭审查明事实、认定证据的作用，聚焦控辩双方争议较大的劳荣枝是否构成故意杀人罪，是否受到胁迫、精神控制等问题，组织控辩双方充分举证、质证，并就案件的程序、事实、法律适用、定罪量刑等问题展开多轮辩论，引导双方就劳荣枝在南昌等所犯案件中是否预料、知晓法子英会杀人等关键事实充分发表意见。三天的庭审，控辩双方对抗激烈，达到了事实之争、法理之辩“庭上见”的效果。

如何回应劳荣枝和辩护律师在庭审时提出的几十项质证意见和辩护意见？合议庭从裁判文书释法说理入手，在全面查清事实、准确适用法律基础上，创新采用“五步叙事法”“两分两归法”和“四理并重法”，逐项回应劳荣枝和辩护律师质证意见和辩护意见，形成6万余字的裁判文书，历经数十次修改。裁判文书叙事严谨、层次分明、说理充分，既讲清了“法理”，又讲明了“事理”，起到了释法说理的作用，文书水平得到业内好评。案件宣判后，针对公众关注的劳荣枝是否构成故意杀人罪，是否受到精神控制，是否属于胁从犯、从犯等问题，江西高院第一时间通过官方平台主动释疑解惑，保障了公众知情权，绝大多数网民点赞江西高院公正裁判，切实发挥法治教育、规范、引导功能。劳荣枝案入选新时代推动法治进程2024年度十大案件。

劳荣枝案的办理只是江西高院刑一庭努力把每一起案件都办成经得起历史检验铁案的一个缩影。新时代新征程，江西高院刑一庭将深入贯彻习近平法治思想，认真学习贯彻第八次全国刑事审判工作会议精神，坚决扛起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责任，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作者系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工作成绩突出集体）

来源：人民法院报·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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