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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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按摩师自述：有些女客人的心思不在肩膀上，手底下全是人情世故
城南老街上那家养生馆开了八年，玻璃门上贴着褪色的“经络疏通”海报。
小程蹲在门口抽烟，烟灰掉在磨破的牛仔褲缝里。
上周三晚上八点半，常来的林姐踩着细高跟晃进来，脖子后面贴的膏药味儿混着香水，熏得人脑壳疼。
里屋空调打得太低，林姐把薄毯子裹到胸口。
小程刚按住她右肩两块硬得像石头的斜方肌，她就歪过头说今儿不赶时间。
这话半个月里说了三回。
床头的精油瓶泛着油光，小程摸到客户登记表底下压着张纸巾，上面用口红写着他的排班表。
对面镜子里能瞅见林姐睁着眼，睫毛膏没晕，倒是眼眶有点红。
前台的打卡机“嘀”了一声。
隔壁屋赵姐正在做足疗，脚盆里的水哗啦哗啦响。
新来的客人裹着灰色卫衣，头发扎得紧，躺下时运动裤腰露出半截淤青。
小程搓热手掌刚要触到后脖颈，那姑娘突然翻身坐起来，抓起手机说要改全身按摩。
床单上留着个人形汗印，枕头底下压着半包没拆的戒烟糖。
更衣室铁柜子粘着去年过期的日历。
小程扯下脏工作服，发现兜里多了张超市小票，背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
上周五打烊前，林姐最后那个钟没做完，说家里熬的鸡汤要糊了。
走的时候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咯噔响，团成球的付款单扔在垃圾桶最上面，皱巴巴的纸角沾着粉底液。
养生馆后巷的流浪狗在翻外卖盒。
小程蹲着抽完第三根烟，手机震了两下。
有陌生号码发来天气预报，说今晚要降温。
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把烟头按灭在潮湿的墙根。
玻璃门里传来新客人的笑声，吧台小妹正往价目表上贴“七夕特惠”的红纸条。
有网友说“现在人活着就是图个喘气的地儿，花钱买不说话的陪伴也算刚需了”，第二个网友说“最怕温柔刀，扎进去连血都看不见”。
玻璃门开开合合带进来的风，把前台的塑料假花吹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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