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陈峰真是太装了，19万就想收买我们所有人吗？"张磊愤怒地拍着桌子。
包厢里剩下的六个同学面面相觑，刚才送别时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桌上还摆着刚才陈峰结账时的POS机单据，鲜红的数字"190000"格外刺眼。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当年在班里也不过是个普通学生，现在发财了就这么高调。"孙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酸意。
十分钟前，陈峰还坐在这里和大家推杯换盏，笑着说"老同学聚会，钱不是问题"。
现在他的座位空了，留下的却是一群面目全非的老同学。
01
三天前，陈峰接到张磊的电话时正在公司开会。
"峰哥，咱们高中毕业25周年了，大家想聚一聚。"张磊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陈峰放下手中的合同，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外面是长沙繁华的商业区，车水马龙。
"都有谁参加？"陈峰问道。
"目前确定的有我、刘晨、周伟、孙红、徐静、马强，还有几个在联系。"张磊报着名单，"你一定要来啊，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很想你。"
陈峰犹豫了一下。上次同学聚会是十年前，那时候他的外贸公司刚起步，在同学面前还有些拘谨。
现在不一样了，公司年营业额过亿，他在长沙也算小有名气。
"在哪里聚？"陈峰问。
"这个还没定呢，你看在哪合适？"张磊的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陈峰明白他的意思。作为同学中经济条件最好的，大家自然希望他能多出点力。
"行，我来安排吧。"陈峰爽快地答应了，"地点和费用我都来负责。"
挂了电话，陈峰想起了高中时代的那些日子。那时候大家都穿着同样的校服，吃着一样的食堂饭菜，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25年过去了，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东西。
陈峰给秘书打了电话："帮我在湘江豪庭酒店定个包厢，要最好的那种，这个周末用。"
他决定给老同学们一个难忘的聚会。
02
周六上午，陈峰亲自到酒店确认聚会安排。
湘江豪庭的"状元厅"装修奢华，能容纳20人用餐，落地窗正对湘江，景色一流。
"陈总，您要的茅台和五粮液都准备好了，还有澳洲龙虾、鲍鱼、燕窝汤。"酒店经理陪着笑脸介绍。
陈峰点点头，这些都是他特意要求的。既然要聚，就要让老同学们吃好喝好。
下午两点，同学们陆续到达。
张磊第一个到，看到包厢的豪华装修时明显愣了一下。
"峰哥，这地方得不少钱吧？"张磊小声问道。
"老同学聚会，开心就好。"陈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刘晨是教师，穿着朴素的衬衫和休闲裤，进门就被金碧辉煌的装修震撼了。
"这也太豪华了吧，陈峰你这是要破产的节奏啊。"刘晨开玩笑地说，但眼神中有些不自在。
周伟作为公务员，对这种场合更加敏感："陈峰，咱们简单聚聚就行，不用这么铺张。"
孙红和徐静两个女同学进来后，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哇，这个包厢太美了，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孙红兴奋地说。
马强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开着一辆十几万的国产车，看到停车场里陈峰的奔驰S级后，脸色有些复杂。
当所有人坐定后，陈峰举起酒杯："来，为了我们高三二班的友谊，干杯！"
"干杯！"大家齐声响应，但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酒过三巡，话题自然地转到了各自的近况。
张磊做房地产中介，收入还算不错；刘晨当老师，收入稳定但不高；周伟在政府部门，工资有限；孙红是医生，收入中等；徐静做会计，日子过得普通；马强开了个小加工厂，生意时好时坏。
相比之下，陈峰的成功显得格外突出。
"陈峰现在是我们的骄傲啊，外贸做得这么大，听说在海外都有分公司。"张磊夸赞道。
"运气好而已，赶上了出口贸易的好时机。"陈峰谦虚地回应。
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距离感。
当服务员端上澳洲龙虾时，徐静小声对孙红说："这一只龙虾就得上千块吧。"
孙红点点头，心情复杂地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
这种豪华的消费水平，对她们来说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
03
随着酒菜的丰盛程度不断升级，包厢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
服务员端上了一瓶1998年的茅台，价值上万元。
"这酒我只在电视上见过。"刘晨苦笑着摇摇头。
陈峰给每个人都倒满酒："都是老同学，不要客气。"
但大家喝酒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这酒液比黄金还珍贵。
马强看着杯中的茅台，想到自己厂里的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四千块，这一杯酒就够他们干好几天了。
"陈峰，你现在一年能赚多少？"张磊直接问道。
陈峰顿了一下："生意有好有坏，够用就行。"
"够用？你这辆奔驰S级就一百多万吧？"孙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涩。
陈峰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但他以为这是正常的好奇。
"车子只是工具，主要是客户需要。"他解释道。
徐静低声对旁边的马强说："一顿饭的钱够我们家花半年的。"
马强点点头，心情越来越沉重。
当燕窝汤端上来时，刘晨直接放下了勺子："我喝不惯这个，太珍贵了。"
"老刘，别这样，难得聚一次。"陈峰劝道。
"不是不给你面子，是真的喝不下去。"刘晨的声音有些哽咽。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江风轻拂落地窗的声音。
周伟作为公务员，对这种消费水平格外敏感："陈峰，你这一桌菜得多少钱？"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开心。"陈峰避而不答。
但每个人都在心里算着账：茅台上万，龙虾几千，鲍鱼燕窝更不便宜，加上包厢费用，这一顿饭至少要十几万。
孙红拿起手机想拍照，但又放了下来："这些东西拍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我？"
徐静理解她的顾虑："是啊，我们这种收入水平，突然消费这么高档，确实尴尬。"
张磊试图活跃气氛："来来来，不要想那么多，咱们聊聊以前的事情。"
但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在回忆上。
他们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心情五味杂陈。
这些食物的价值，超过了他们大多数人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收入。
陈峰的好意，在无形中变成了一种压力和刺激。
04
夜幕降临，包厢里的灯光更加璀璨。
陈峰又要了一瓶XO干邑，价值两万多元。
"这酒太贵了，我们真的不能再喝了。"马强直接拒绝。
"怎么了？都这么见外？"陈峰有些不解。
张磊看着桌上的空酒瓶，心里在算账：光酒水就超过五万了。
"陈峰，你知道这些酒够我们普通人花多久吗？"刘晨终于忍不住说道。
陈峰愣了一下："我只是想让大家吃好喝好，没有别的意思。"
"你的好意我们都明白，但这种消费水平真的让我们压力很大。"周伟诚恳地说。
孙红和徐静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
她们平时省吃俭用，一个月的生活费还不够今晚一道菜的钱。
"要不我们AA吧？"马强提议道。
"AA？"陈峰摇摇头，"我说了这顿饭我请，你们就是我的客人。"
"可是陈峰，我们承担不起这种消费。"徐静小声说道。
"你们不需要承担啊，我来付账。"陈峰说得很自然。
但这话让其他人更加不自在了。
张磊皱着眉头："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和你做朋友？"
"为什么不能做朋友？难道因为钱的关系就不是同学了？"陈峰反问。
包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每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服务员进进出出的脚步声。
刘晨忽然站了起来："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
"别走啊，还早呢。"陈峰想挽留。
"真的有事，你们继续。"刘晨匆忙离开了包厢。
他的离开仿佛打破了某种平衡，其他人也开始坐立不安。
孙红看看手表："我也该回去了，孩子还在家等着。"
"我送你。"徐静也站了起来。
很快，包厢里只剩下陈峰、张磊、周伟、马强四个人。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陈峰困惑地问道。
张磊叹了口气："陈峰，你的心意是好的，但这种聚会方式确实让大家很不舒服。"
"我只是想让老同学们体验一下好生活。"陈峰解释道。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周伟直言不讳，"这种消费水平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炫耀。"
陈峰震惊地看着他们："炫耀？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马强摇摇头："不管你怎么想，结果就是这样。"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陈峰第一次意识到，金钱可能真的改变了一些东西。
05
晚上十点，聚会接近尾声。
陈峰主动叫来服务员结账，POS机上显示的数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190000元。
"十九万？"张磊不敢置信地重复着这个数字。
马强的脸色瞬间苍白，这是他工厂一年的纯利润。
周伟作为公务员，更是被这个数字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我来付。"陈峰很自然地拿出银行卡。
服务员刷卡成功，打印出单据。
鲜红的"190000"数字格外醒目，仿佛在嘲笑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经济状况。
"陈峰，这个钱..."马强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都是老同学，不要提钱的事。"陈峰收起银行卡，"今天大家开心就好。"
但没有人看起来开心。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不安、愧疚，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要处理。"陈峰起身准备离开。
"我们送送你。"张磊等人也站了起来。
他们一起走到酒店门口，陈峰的奔驰S级停在最显眼的位置。
"路上小心。"张磊拍拍陈峰的肩膀。
"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陈峰上了车，摇下车窗和大家告别。
"陈峰，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周伟说道，但语气听起来有些勉强。
"都是老同学，说什么谢谢。"陈峰启动了车子。
奔驰S级缓缓驶离酒店，尾灯在夜色中渐渐消失。
剩下的四个同学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那辆价值百万的豪车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吹过，每个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张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看向其他三人："要不我们再坐坐？"
马强点点头："反正也不早了，聊聊天再走。"
周伟和另一个同学也同意了。
他们又回到了包厢里，但这次的气氛完全不同了。
刚才陈峰在的时候，大家还要维持表面的和谐，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真实的情感开始流露出来。
张磊坐在陈峰刚才的位置上，看着桌上的空酒瓶和残羹剩菜，忽然...
06
"陈峰真是太装了，19万就想收买我们所有人吗？"张磊愤怒地拍着桌子，刚才送别时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包厢里剩下的四个同学面面相觑，压抑已久的真实情感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当年在班里也不过是个普通学生，现在发财了就这么高调。"马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
周伟冷笑一声："你们看到他刷卡时那个表情了吗？就像是施舍给我们的。"
"十九万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不是在炫富是什么？"张磊继续愤慨地说道。
桌上还摆着刚才的POS机单据，鲜红的数字"190000"格外刺眼。
"我一年的工资都没有这么多，他一顿饭就花了。"马强声音颤抖着，"这是在羞辱我们吗？"
"还说什么老同学情谊，纯粹是在显摆自己有钱。"周伟咬牙切齿地说。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心中积压的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
"他刚才那副模样，就像是在施舍给乞丐一样。"张磊模仿着陈峰的语气，"'都是老同学，不要提钱的事'，说得多轻松啊！"
"对，就是这个语气，高高在上的感觉。"马强附和道。
"你们注意到没有，他今天从头到尾都在暗示自己多有钱，开奔驰、住别墅、海外分公司，生怕我们不知道他发达了。"周伟分析道。
"而且你们看他对服务员的态度，颐指气使的，完全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张磊补充道。
四个人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多年来积压的不平全部释放出来。
"最让我恶心的是，他还装作很谦虚的样子，说什么'运气好'、'够用就行'，明明就是在炫耀！"马强拍着桌子。
"还有那些酒，什么1998年茅台、XO干邑，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多有钱吗？"周伟嘲讽地说。
张磊站起身来，在包厢里踱步："我们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什么？是来接受他施舍的？"
"他肯定回去后会跟他老婆炫耀，说今天请老同学吃了十九万的饭，老同学们都感激涕零。"马强越想越气。
四个人的愤怒情绪不断升级，刚才在陈峰面前压抑的所有不满，现在全部爆发了出来。
包厢里充满了怨恨和不甘的情绪，每个人都在用最恶毒的语言来发泄内心的愤怒。
他们完全忘记了陈峰的好意，只记住了那种被金钱碾压的屈辱感。
07
"你们知道吗？我刚才在厕所听到服务员在议论我们。"周伟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说什么了？"张磊立刻问道。
"他们说那个开奔驰的老板请客，其他几个人穿得那么普通，肯定是来蹭饭的。"周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什么？"马强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还有更过分的，有个服务员说，看我们吃龙虾鲍鱼的样子，就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周伟继续说道。
张磊一拳砸在桌子上："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陈峰肯定知道会这样，但他还是故意选择这么高档的地方，就是要让我们出丑。"马强恶意地揣测着。
"对，他就是故意的！"周伟肯定地说，"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和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四个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理智完全被愤怒吞噬了。
"你们还记得高中时候吗？他追孙红被拒绝的事情。"张磊忽然说道。
"记得，当时他还哭了呢。"马强冷笑道。
"现在他肯定在想，看看你们，当年看不起我的人，现在还不是要接受我的施舍？"张磊分析道。
"太阴险了，这是在报复我们！"周伟咬牙切齿。
他们开始回忆高中时代的种种，把所有的往事都用恶意的角度重新解读。
"他当年就是个书呆子，成绩也不怎么样，现在发财了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马强鄙夷地说。
"钱能改变一切吗？他以为有了钱就能买到我们的尊重？"张磊怒道。
"最可笑的是，他还装作很在意老同学情谊的样子，纯粹是虚伪！"周伟嘲讽道。
四个人越说越起劲，仿佛陈峰就是他们人生不如意的罪魁祸首。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其他同学？"张磊提议道。
"当然要说，让大家都知道陈峰是什么样的人。"马强立刻赞成。
"对，不能让他继续装下去了。"周伟也同意。
他们开始计划如何在同学群里"揭露"陈峰的"真面目"。
"我要告诉大家，陈峰今天是怎么用金钱羞辱我们的。"张磊恶狠狠地说。
"还要说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让所有同学都看清他的本质。"马强补充道。
包厢里充满了恶意和怨恨，四个人完全沉浸在对陈峰的批判中。
他们忘记了陈峰请客的好意，忘记了自己享受的那些美食佳酿，只记住了内心的不平和嫉妒。
金钱的差距在他们心中变成了不可原谅的罪过，友谊的小船在现实面前彻底翻覆了。
08
第二天上午，陈峰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手机突然响了。
是妻子王晓云打来的电话。
"老公，你昨天的同学聚会怎么样？"王晓云关心地问道。
"还行吧，就是感觉大家都变了。"陈峰有些失落地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王晓云察觉到了丈夫的情绪变化。
陈峰正要回答，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陈总，我是湘江豪庭酒店的经理，有件事情想和您说一下。"电话里传来酒店经理的声音。
"什么事？"陈峰问道。
"昨天您走后，您的几位朋友在包厢里待了很久，我们的服务员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话。"经理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话？"陈峰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说您是在炫富，还说要在朋友圈里揭露您。我觉得应该告诉您一声。"经理诚恳地说。
陈峰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总，您还在吗？"经理问道。
"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陈峰强挤出几个字。
挂了电话，陈峰瘫坐在办公椅上。
他想起了昨晚送别时，同学们那些看似真诚的笑容和感谢。
原来那些都是假的。
陈峰打开手机，果然看到了同学群里的消息。
张磊发了一条长文，详细描述了昨晚的"经历"，把陈峰描绘成一个用金钱羞辱老同学的暴发户。
马强、周伟等人纷纷附和，言辞激烈。
"陈峰就是想显摆自己有钱，完全不考虑我们的感受。"
"十九万一顿饭，这不是炫富是什么？"
"高中时候那个内向的陈峰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个势利的商人。"
陈峰看着这些消息，心如刀绞。
他想起自己昨晚的初衷，只是想让老同学们吃好喝好，重温昔日的友谊。
但在他们眼里，这却成了炫耀和羞辱。
陈峰想要在群里解释，但又觉得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退出了同学群。
从办公室的落地窗望出去，长沙的街景依然繁华，但陈峰的心情却跌到了谷底。
金钱带给他成功和地位，但也让他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纯真的友谊。
也许，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陈峰想起了高中时代，那时候的他们虽然贫穷，但心灵却很富足。
现在他有了金钱，却失去了朋友。
这到底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陈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叹息声。
外面的世界依然喧嚣，但他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孤独。
金钱改变了一切，包括那些最美好的回忆。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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