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国家话剧院院长冯远征,大家第一反应往往是那个眼神犀利、演技炸裂的“国民坏人”。
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到《老炮儿》里的灯罩儿,他把人性深处的阴暗面演得让人牙根痒痒。
可你这位如今的话剧界掌门人,私底下还有一段低调却厚重的“文坛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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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岳父正是写出《红色娘子军》这部传世经典的著名编剧,在2016年拿到百花奖终身成就奖、2017年离世的著名编剧梁信。
一位在90岁高龄斩获终身成就奖,用一生书写艺术与信仰的老者。
冯远征和妻子梁丹妮结婚三十多年,风风雨雨一路相伴,而梁丹妮正是梁信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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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征1962年出生在北京,中央戏剧学院科班出身,演戏是他的命根子。
1991年,他和比自己小两岁的梁丹妮结了婚。
那时候冯远征刚从国外演出回来,事业还没完全起势,梁丹妮则是北京人艺的青年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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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个是科班硬汉,一个是书香门第的女儿,婚后没赶上什么“明星婚礼”的排场,却把日子过成了话剧舞台上的长跑。
三十多年过去,冯远征从一线演员做到国家话剧院院长,梁丹妮则更多地退到幕后,做他的贤内助。
外界很少看到他们秀恩爱,但圈内人都知道,冯远征每次排大戏,梁丹妮都会在台下盯场;冯远征拍戏受伤,梁丹妮连夜从北京飞过去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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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冯远征在一次访谈里罕见地聊起婚姻,说:“我岳父那辈人经历太多苦难,所以特别珍惜稳定。我和丹妮能走到今天,就是学着老一辈那种‘不离不弃’的劲儿。”
一句话,把梁信的影响点得透透的。
梁丹妮的父亲梁信出生在吉林扶余县一个贫民家庭。那年月东北农村穷得叮当响,梁信只读了五年小学,就辍学给人当杂工、做学徒,饿肚子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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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20岁的他参加了解放军,第二年入党,当上了松江军区独立四师的宣传队长。
枪林弹雨里,他不是端枪的战士,而是拿笔杆子的“文化兵”——写标语、编快板、演活报剧。
那段经历,成了他一辈子创作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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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梁信被分配到长春电影制片厂当编剧。
1950年代,他写出处女作《草原上的人们》,讲内蒙古牧民的翻身故事,拍出来后轰动全国。
紧接着,《红色娘子军》《冰山上的来客》《野火春风斗古城》……一部接一部,梁信的名字几乎成了“主旋律大片”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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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红色娘子军》横空出世,银幕上吴琼花那双燃烧着仇恨与希望的眼睛,洪常青振臂高呼的身影,还有那句"向前进,向前进"的主题曲,迅速席卷全国。
这部电影不仅拿下第一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更将新中国电影第一次带上亚非电影节的领奖台,梁信也凭此斩获捷克斯洛伐克罗维·发利电影节最佳编剧奖。
1960年代他和谢铁骊导演搭档,拍出《早春二月》,那部电影细腻得像散文诗,放到今天看也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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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文革”一来,梁信被打成“黑线人物”,下放农村劳动改造十年。
1976年“四人帮”倒台,梁信平反回厂,第一件事就是写《园丁之歌》。
这部电影讲老教师含冤去世、学生含泪继承遗志,全国放映时多少人哭湿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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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他又接连写出《赫哲人的婚礼》《金鹿儿》《我们的小花猫》,题材从少数民族到儿童片,风格百变,却总能戳中人心。
1990年代退休后,他没闲着,义务给年轻人改剧本,很多人后来成了中国编剧界的骨干。
2016年第33届大众电影百花奖给他颁了终身成就奖,那天91岁的梁信拄着拐杖上台,声音虽颤,却一句一顿,台下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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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信的婚姻经历其实很简单,他和妻子张秀英是1950年代在长影厂认识的,张秀英是厂里的剪辑师。
两人婚后生了三个孩子,梁丹妮是最小的女儿。
梁信常说:“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不是写了多少电影,而是把孩子养得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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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他被批斗,妻子带着孩子东躲西藏,却没一个人抱怨。
平反后,梁信把稿费大部分捐给希望工程,家里连台像样的电视机都没有。
冯远征第一次去岳父家吃饭,梁信只做了一桌家常菜:炖牛肉、东北乱炖、酸菜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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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老人家拿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着他年轻时在部队写的快板词。
冯远征翻着翻着就愣住了——那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每一句都带着泥土味儿。
2017年1月28日梁信因病去世,享年9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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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征停下手头所有工作,陪妻子守灵三天,葬礼上,他代表家属致悼词。
同年国家话剧院成立“梁信剧本工作坊”,专门扶持现实主义原创剧目。
冯远征亲自挂帅,第一部推出的剧目叫《信》,讲一个老编剧在时代洪流里坚持写人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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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演那天,剧院把梁信生前用过的钢笔摆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上去,像一束追光。
散场后,很多年轻编剧红着眼眶说:“原来主旋律还能这么接地气。”
梁信走了,但他的故事通过冯远征、梁丹妮这对“话剧夫妻”,继续在国家话剧院的排练厅里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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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征以国家话剧院院长的身份接受采访时,曾谈及家庭对自己艺术生涯的影响,言语间多次提及岳父梁信:
"老爷子不是简单的长辈,他是我的艺术导师,更是精神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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