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那个摄像头。
就在客厅吊灯的底座上,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圆点。
伪装得像个螺丝帽。
如果不是我踩着梯子上去换那个烧掉的灯泡,如果不是我有点轻微的强迫症,想把所有“螺丝”都拧到同一个朝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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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指尖停在那个“螺丝帽”前半公分的地方。
一种熟悉的、冰冷的、被冒犯的感觉,顺着我的脊椎一路爬上来。
又是她。
我那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婆婆,张兰女士。
我从梯子上下来,没开灯,就那么站在客厅中央,任由黄昏的光线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
装修是我一个像素一个像素抠出来的。
吊灯是我从上千张图片里选出来的。
现在,它长了一只眼睛。
一只属于我婆婆的眼睛。
我老公陈阳出差了,要去一周。她一定是趁这个时间,拿着备用钥匙进来的。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打电话给陈阳,声泪俱下地控诉?
他会说:“妈也是好意,怕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然后呢?他会让我“多理解”,“别跟老人计较”。
直接拆了它?
拆了,她明天就能装个更隐蔽的。针孔摄像头这玩意儿,只要有心,藏在哪里找不到?插座里?绿植的叶子后面?书架的夹缝里?
这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找茬”游戏,而我,会变成一个整天疑神疑鬼的。
不行。
都不可行。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那个黑点,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手机在旁边嗡嗡震动,是陈阳打来的视频电话。
我没接。
我需要安静。
我需要一个计划。
一个能一劳永逸,釜底抽薪,让她自己崩溃,让她自己撤退,让她再也不敢把手伸进我家的计划。
我忽然想起了我大学时选修的心理学。
有一种审讯方式,不是拷打,不是恐吓,而是不断地重复、肯定、赞美,让对方在巨大的认知失调中精神崩溃。
一个荒诞的念头,像一颗种子,落进了我心里。
然后,它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笑了。
对着黑暗里那个小小的黑点,无声地、灿烂地笑了。
张兰女士,游戏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了个大早。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我的旧T恤和短裤在家里晃荡。
我换上了一套得体的居家服,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我走到客厅中央,正对着吊灯的位置,伸了个懒腰。
“哎呀,睡得真好!”我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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