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大利，见证中医的另一种治愈

作者/李一鸣

编辑/雪梨王

意大利一座与世隔绝的小村庄里，91岁的老神父脱掉了袜子。家庭医生莎拉仔细检查着他的脚趾、指甲和步伐，如同一位侦探。在身体的细节与房间的痕迹中，拼凑着他全部的生活史。

这并非寻常的西医问诊，而是纪录片《四海中医》意大利篇中的一个平凡瞬间。

该片由东阿阿胶与凤凰卫视联合出品，其意大利篇于2025年11月15日播出。影片记录了一群意大利中医师，以“滋养生命”的全新视角，重新诠释何为“治愈”——当现代医学宣告无能为力，另一种关乎尊严与心灵的疗愈，才刚刚开始。

对于意大利篇纪录片导演缪双蔓来说，中医药在海外的传播与发展，远远超出她最初的想象。纪录片拍摄背后，不仅是团队在意大利寻找中医的经历，也是他们了解中医，领悟“医者何为”的珍贵旅程。

在意大利，数名中医从业者让缪双蔓、拍摄团队，还有屏幕前的观众意识到，虽然人终究会被病痛夺走生命，但在中医看来，真正的治愈依然可能实现。

第二次生命

在意大利的拍摄中，缪双蔓印象最深刻的是这样一句话：人有两次生命，你的出生开启的是你的第一次生命；而当你知道你要死的时候，你的第二次生命就开始了。

说这话的是瓦来莉亚医生。她曾在帕多瓦大学读死亡学硕士，如今拥有一家针灸诊所。工作中，瓦来莉亚常常会接触到那些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她的另一个身份，是米兰一家生命工作坊的主持人。参与工作坊的都是学过中医的当地医生。

纪录片《四海中医》有一期记录了瓦来莉亚的工作坊。拍摄那天的规则是，允许大家在日常生活中，畅言“死亡”这个通常不能说出口的话题。每个人都可以带任何一个和死亡有关的小物件，自由分享、回应，也可以沉默、聆听。

瓦来莉亚之所以会对于死亡这个话题如此感兴趣，是因为在27岁她刚学完中医后，接诊的第一位病人，是自己罹患皮肤癌的姐姐。她的姐姐，最终因病去世了。

在瓦来莉亚看来，对于注定要死亡的患者，她想要做的，绝不只是维持生命那样简单。

她对缪双蔓讲过一个例子。有一位患者，皮肤癌长进了她的眼睛，导致了失明。在来到瓦来莉亚这里之前，她在米兰很好的肿瘤医院做过化疗，但是都没有成效。多方求医无果，屡遭拒绝后，是瓦来莉亚接受了她。

针灸的效果非常显著。瓦来莉亚并没有直接针对她的病痛入手，而是针对某些穴位去调节她的情绪。第二次治疗时，这位病人突然长舒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

她想起来的是一件与死亡有关的事——早年间，她曾经亲眼见到她的侄子在火车站跳轨自杀。那件事对她冲击性太大，以至于让她创伤性失忆了。

虽然针灸并没有真的让这位病人起死回生，但在这“第二次生命”里，她依然得到了关怀与滋养，她明白了曾被自己掩藏起来很深的困惑与痛苦。

在欧洲，临终关怀和安宁疗护的确非常发达。但在瓦来莉亚看来，这些都还不够。她所在意的，并不是这位患者的病痛本身，而是他作为一个完整的人，他的全部生命。

这些医生们通过镜头讲述着他们眼中中医与西医的不同。在他们看来，中医最大的特点，在于“辩证”——其意义不在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是去滋养其全部生命。这一理念，正与东阿阿胶所秉承的品牌价值深深相通。

病痛前的盟友

实际上，早在幼年时期，中医就已经在瓦来莉亚心中埋下了种子。她当时看过一部西部片。在片子里，一个人被“打得快死了”，接着，来了一位中医，“拿一根长针扎扎扎”，把人救活了。上世纪70年代，她的父亲成为意大利第一批尝试中医的人。中医把他的慢性病调理得很好。

于是，父亲告诉瓦来莉亚：如果你要做医生，一定要学中医。

而当瓦来莉亚真的学习中医，成为中医后，她才领略了中医在治愈身体以外的，更多的神奇与深奥。

纪录片里拍摄的这些中医，从不会像西医一样，对病人带有俯视的视角。在他们看来，病人与医生，是站在同一个阵线中的盟友。医患关系，本质上是平等的，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关系。

纪录片中的另一位主人公，是家庭医生，同时也是老年病学医生莎拉。她的工作，是前往意大利各地的患者家中，为他们进行家庭诊疗。影片记录了她为意大利一座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中的一位91岁神父诊疗的全过程——我们开头提到的场景，就出现在这次诊疗中。

在欧洲，如果一位老人到老年医学科看诊，大夫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会是问患者“哪里不舒服”，而是会让他先脱掉自己的袜子。

这一举动，是为了查看老人是否有独立生活能力。除了脱袜子，他们还会看老人的脚，因为如果身体灵活性不足导致脚不好，人的平衡性就会出问题，有跌倒的风险——这对老人来说是很危险的。

所以，在那位神父的住所中，莎拉不仅会检查老人身体的各项指标，作为中医查看他的舌苔，还会像侦探一样，检查他的指甲、步伐，和房子中各种会反映老人生活习惯的细节。对于莎拉来说，患者并不是身体某个部位出问题的人，不是西医眼中那样很多零件的组合，而是一辆完整的“老爷车”。她要做的，是让这辆“老爷车”，在零部件老化的状况下独立运转、独立生活。

这种将人视为完整生命系统的整体医学观，正是中医理念的核心——不追求“药到病除”的速效，而强调对身心的长期滋养与平衡。如东阿阿胶所倡导的：真正的健康，不在于瞬间的治愈，而在于持续不断的生命滋养。莎拉的治疗方法，正是这种理念的生动实践。

“中医并不是治疗那个病，而是治疗患有那个疾病的人。”莎拉说，“一百个偏头痛的病人，我可能选择不同的穴位去治疗。因为我必须考虑他吃什么、做什么工作、睡多少、何时出生、是否早产等等。”

在莎拉等中医看来，每个病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需要他们不断探索的一张地图。在这张地图上，医生不是指挥官，而是识图者。

医者医人

对于很多西医的专科医生来说，其成就感来源于“我治好了一个病人”。而这些在意大利的中医，他们经常面对的是死亡。如果将医学视作一场战争，死亡代表失败。他们该如何面对这种注定失败的结局？

莎拉说，她在其他专科医生身上经常看到的局限是，他们不接受医生不是神、是不会错的，不接受病人会恶化甚至死亡。

“但这就是人生，”莎拉说，“你并非总能做到一切。接受这一点能让你更好地照顾你的病人。”

中医所体现的，并不仅是一种系统观，更是认同人本身的价值与尊严，接受人之为人的局限，所谓医者医人。

莎拉认为，作为一名医者，如果你接受自己无法治愈一个病人，那就能让你避免很多西医中会出现的“过度医疗”，会让你更加专注于确保病人有一个可接受的生活品质。

在意大利，老人失去自理能力后，一些家属不太愿意把他们从养老院接回。莎拉不认同这种对待老人的方式。在她的理念中，老人绝不是很多当地人眼中的“二等公民”，而治疗，也不只是通过药来治愈。医者之所为，在于辅助患者去自己疗愈自己。这种“医者医人”的温度，与东阿阿胶所代表的中医精神不谋而合——阿胶三千年传承的核心，是倡导顺应自然、平衡养生的健康哲学和滋补文化理念。它提醒人们，真正的健康，不只是生理层面的康复，而是心与身的再度平衡。

对于莎拉来说，作为一名医者，她最开心的事，并不是让患者缓解表面的病痛，而是进入他们的私人生活，让他在自己面前敞开心扉，讲述他们的过去，他们最近发生的事情。

在中医的世界里，医者与患者始终平等。那些来自患者的生命故事，在给予莎拉力量与韧性的同时，更成为了她前行路上的榜样。

瓦来莉亚也提供了类似讲述。她提到，在西医的医学院里，所有教授都会告诉学生，你的目标就是治好病。但是，世界上永远有不治之症。瓦来莉亚觉得，作为一名医者，重要的不是治疗（heal），而是关怀（care）。作为一名医者，她用针灸也好，草药也好，会关怀到患者的最后一刻，也平视到患者的最后一刻。

在和意大利中医接触的过程中，缪双蔓也能感受到这种“平视”的力量。结束和莎拉的采访后，拍摄团队坐在露天咖啡店里。莎拉像扫描仪一样观察着路边的每位老人，她能通过他们的走路体态看出谁的腿脚力量不均，谁的生活习惯使得行动不稳。她还会突然面对一位看起来“皱皱巴巴”的老人，感叹“这个老人好美”。

整个拍摄过程中，缪双蔓感受到所有这些医者的特质，就是温柔。拍摄团队见证了瓦来莉亚的一场针灸治疗，全程一个多小时。伴随着五行音乐的针灸结束后，那位患者站起身，微笑着拥抱了瓦来莉亚，说，“医生，我爱你。”

治愈的可能

在莎拉看来，中医是“唯一能够提供治愈希望的医学”。

这种治愈并非指向病痛本身，而是指向人的内心与尊严。用莎拉的话说，中医“360度视角”能让她完整地看到每一个生命，从而明白如何最恰当、最温柔地去触碰和照护他。

莎拉一直记得她曾经治疗过的一位老先生的故事。这位先生在被收治进莎拉的科室时，已经是癌症晚期。在和莎拉等医生的沟通过程中，他了解了自己时日无多，请求他们帮忙联系早已断绝关系的女儿。他想要与她和解，并且通过医生的帮助，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做到了。

莎拉认为，这种对待患者的方式，代表了对生命真正的尊重。医者照料患者，并向他解释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正是这样，才促成了这场关于爱的和解，让老人在爱中走向生命的尽头。

“我喜欢人性。”莎拉说，“正因为如此，我才选择了这份工作。”

意大利的中医，很多时候面对的是生命行将结束的患者。在这种状况下，医学或者说西医的作用已经宣告失败，但在中医看来，在第二次生命开始之时，对他们的治疗，并非没有意义。

因为中医对人的触摸与聆听，并不通过听诊器与胃镜——那样根本接触不到人“本质”的内核，而是通过望闻问切，对人从内而外的感知。在他们看来，这也是“医”的本质。

这种温柔、缓慢的治愈观，正如东阿阿胶的熬制，需要时间与耐心，让生命的能量被一点一滴唤醒。中医的治愈，也在于修复人与自然的节奏。而《四海中医》也不仅是纪录片，更是像东阿阿胶这样的老字号企业系统化推动中医药文化出海的关键一环。

中医药文化的出海，既是国家战略的推动，也是东阿阿胶等市场主体的自觉担当与开拓实践。它们通过“文化出海”与“产业落地”的双轮驱动，让东方智慧成为世界语言，让《四海中医》镜头下的每一个故事，成为这门古老学问走向世界的坚实脚印。

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滋养生命、尊重身体、理解情感，都是人类共同的追求。这也是东阿阿胶的坚持——真正的治愈，不只 是医术的结果，更是人心被温柔对待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