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年,英国《Nature》杂志刊登了一篇来自中国的论文,读过的编者无不惊叹,原来那个迂腐且落后的大清,也能有这么一位科学界的旷世奇才。
这个让西方科学界刮目相看的中国人,正是晚清学者徐寿,外媒曾评价,若徐寿早生100年,中国科技进程或将彻底改写,美国难望项背。
这位被同治帝钦点“天下第一巧匠”的奇才,究竟用一生书写了怎样的科学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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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寿
放弃科举的“晚清异类”,偏要啃“洋科学”硬骨头
在晚清,读书人最大的梦想就是金榜题名,可徐寿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他出身江苏无锡的耕读之家,4岁丧父,靠祖父留下的家业勉强维持生计。
自幼聪慧的他,早年也曾苦读四书五经,可连续几次童子试失利后,他毅然放弃科举,直言“八股文无裨实用”,转头抱起了没人待见的西方科技书籍。
这种选择在当时堪称“异类”,但徐寿有着自己的坚守,他立下“四毋”座右铭,即毋谈无稽之言、毋谈风水谶纬、毋谈巫觋谶祥、毋信世俗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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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寿座右铭
为了谋生,他一边务农,一边贩卖粮食赚取差价,即便日子清贫,也从未放弃对科学的探索,这份清醒在封建迷信盛行的年代难能可贵。
没钱买实验器材,他就自己动手,想研究光学,买不到三棱镜,就把珍藏的水晶图章磨成三角形,成功观察到七彩色谱。
对机械感兴趣,就照着古籍和西方译著,亲手造出精准的自鸣钟和炮用象限仪,后者能大幅提升火炮瞄准精度,在当时极具实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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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火炮
命运总会眷顾执着的人,一次在街上修理七弦琴时,徐寿的精湛技艺被举人华翼纶看中,受邀担任其子华蘅芳的老师。
两人年龄相差15岁,却因共同的科学爱好结为忘年之交,后来他们一同远赴上海,拜访近代科学家李善兰,在墨海书馆搜罗西方译著。
《博物新编》这本由英国传教士合信编写的书籍,成了他们打开西方科学大门的钥匙。
而正是这份敢于打破常规的勇气和务实的探索精神,让徐寿在晚清的黑暗中,为中国科学点亮了第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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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新编
无图纸无外援!他造出中国“第一”,让曾国藩直呼“中国人也行”
放弃科举的选择,让徐寿摆脱了传统仕途的束缚,而他在民间积累的动手能力和人脉资源,很快就迎来了实战的机会。
1861年,洋务运动兴起,曾国藩创办安庆内军械所,立志打造中国自己的近代军工厂,四处寻访科技人才的他,很快就找到了徐寿和华蘅芳。
当时清廷连蒸汽机的图纸都没有,徐寿手头仅有的参考资料,就是《博物新编》里一张简略的蒸汽机插图。
为了摸清原理,他带着华蘅芳在安庆江边守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一艘外国轮船,曾国藩得知后,特意租赁该船供他们仔细研究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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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船
回到军械所,徐寿负责制作零部件,华蘅芳帮忙测算绘图,徐寿的儿子徐建寅也加入其中,没有精密仪器,就靠手工打磨,没有标准配件,就反复试验调整。
三个月后,中国第一台蒸汽机成功问世,试车当天,蒸汽机连续运转一个多小时,在场官员无不欢呼雀跃,曾国藩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了这一历史性时刻。
首次成功并未让徐寿满足,他紧接着向轮船制造发起挑战,经过四年不懈努力,1866年,完全国产的蒸汽轮船“黄鹄号”在长江试航。
这艘木质轮船载重25吨、长17米,逆流行驶225里仅用14小时,顺流时速更是达到28里,完全达到实用标准,试航成功时,曾国藩亲自到场祝贺,盛赞中国人也能造出西洋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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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鹄号模型
1867年,徐寿被调往江南制造总局,在这里他再创辉煌,督办造出中国第一艘纯国产军舰“惠吉号”,随后又打造出螺旋桨式军舰“操江号”,甚至参与筹划亚洲第一巨舰“定远号”的建造,一手推动北洋水师的建立。
不仅如此,他还瞄准军事工业的基础原料,在龙华火药厂研制硫酸,1874年,他采用铅室法成功造出与西方品质相当的硫酸,《申报》专门报道此事,称其“较西国所来强水毫无少异”。
这些从无到有的突破,不仅打脸了“中国人造不出西洋机器”的偏见,更证明了科学实践能打破时代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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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水师
惊动西方!138年前,他带着中国实验登上《Nature》
动手造机器的同时,徐寿的科研眼光从未局限于“仿制”,他对科学真理的较真,最终让中国声音传到了西方顶级学术舞台。
1874年,徐寿翻阅儿子徐建寅与英国传教士傅兰雅合译的《声学》一书,作者是英国皇家学会会员约翰・丁达尔。
书中提到一条声学定律,开口管发出高八度音,必须截去一半长度,振动数恰好是原来的两倍,有着亲自动手验证习惯的徐寿,对此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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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兰雅
他找来一根9寸长的铜管,吹奏出基准音后,截去一半变成4.5寸,吹奏后却发现根本不是高八度音。
反复试验后,他发现只有再截去半寸,才能得到准确的高八度音,这意味着开口管八度音的长度比例并非2:1,而是9:4。
为了确保结论可靠,他换了不同长度、不同直径的乐管重复实验,结果完全一致。
这一发现不仅纠正了西方权威的谬误,还推翻了中国延续千年的“管弦结合论”,徐寿指出明代朱载堉关于律管的结论“尚未密合”,并将研究成果写成《考证律吕说》,发表在1880年的《格致汇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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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兰雅翻译过后的徐寿论文
傅兰雅得知后,主动将论文翻译成英文,分别寄给丁达尔和《Nature》编辑部,1881年3月,这篇论文以《声学在中国》为题发表在《Nature》上,成为中国学者在该刊发表的第一篇文章。
编辑部在按语中赞叹,这个来自遥远中国的验证,用如此简单的实验手段矫正了古老定律,令人称奇。
遗憾的是,徐寿始终没能知晓自己的论文登上了国际顶刊,而傅兰雅未将此事告知徐寿的原因至今仍是悬案,直到1987年,中科院王扬宗教授才在国家图书馆意外发现这篇尘封百年的论文。
徐寿的结论后来被西方科学家反复验证,证实其科学性,在那个中西交流闭塞的年代,一位没有接受过正规科学教育的中国学者,能凭借实证精神挑战权威,足以见其科学素养的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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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寿、徐建寅和傅兰雅合作翻译的书籍
结语
在那个黑暗蒙昧的年代,徐寿如同一颗孤星,用自己的学识和坚守,为中国近代科学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如今,中国科技早已今非昔比,从“两弹一星”到载人航天,从量子通信到人工智能,一代代科研工作者传承着徐寿的科学精神,续写着科技强国的篇章。
徐寿未能亲眼看到中国科技的崛起,但他播下的种子,早已长成参天大树,这位“晚清科技总设计师”,值得被永远铭记,他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后人在科学的道路上勇毅前行。
信息来源:100多年前,这位中国科学奇才已经在《自然》上发论文
北京科技报 2022-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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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源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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