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寒回头,陈研修眼中没有惊讶,只是反问:“那苏漾漾怎么办?她是个麻烦。”
“能用钱解决的麻烦,就不是大麻烦。”陆凛寒坐下来,神情是罕见的认真,“你说,如果我现在去找她,她会愿意跟我走吗?”
陈研修叹了口气:“她在这世上无亲无故,但你们互相恨了这么多年……你不如,亲自去问问她?”
陆凛寒解开两颗衬衫扣子,仰头望着漆黑的天幕,脸上流露出一种深切的渴望:“陈研修,你知道我有多渴望……能和她有个家吗?”
连陈研修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就连我这个当事者,都快忘了我们最初,或许也曾有过温情。仇恨蒙蔽了太多东西。
他恨我当年在他父亲死后落井下石,抢走了陆家最后一条走私线路。
我恨他当年在我母亲重病时见死不救,卷走了所有救命的资金。
他失望错过我父亲的葬礼,没能亲眼见证仇人的终结。
而我一言不发,在他母亲前往寺庙祈福的路上制造了“意外”,让她至今瘫痪在床。
我们的爱早已在仇恨中扭曲变形,导致如今覆水难收。
说到想跟我有个家,好好过日子,恐怕连他自己心底都不信吧。
陆凛寒低头看着手机,在对话框里输入。
【明天回来,我们聊聊】
【我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好好生活吗?】
【这次算我低头。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你……嫁给我吧。】
“漾漾来了。”陈研修低声提醒。
陆凛寒抬起头,与站在露台入口的苏漾漾视线撞个正着。
苏漾漾眼角泛红,死死捏着裙摆,说不出话。她的样子显然表明,刚才的话,她听到了大半。
陆凛寒也没再遮掩,直接开口:“五百万,离开港城。”
苏漾漾的眼泪瞬间决堤,她肤色白,一哭整个眼眶和鼻尖都红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她跟了你十年,我呢?我十九岁就跟了你啊!”
“为什么?!”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她在雨中撕心裂肺地质问。可陆凛寒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冷漠得像一尊雕像。
他最擅长的,就是逼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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