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的悲惨下场告诉我们:国家没有实力,加入什么条约都没用。
葡萄牙这个名字一提起,海风味道就来了,十六世纪那会儿,国土就那一小块,十万平方公里不到的样子,海图摊开却是另一番景象,殖民地铺到千万平方公里之外,从巴西绕到非洲,再拐去印度和东南亚,商船一艘一艘排着,港口起重机忙个不停,里斯本堆着金子和香料还有丝绸,王室的宅子里银器摆满桌,宴会的灯一直亮到天蒙蒙的时候。
1755年的地动天摇,城市的墙倒了,海水倒灌进来,火顺着木梁往上窜,仓库烟熏得看不见天,国库一开箱,银币不够数,重建的账一本一本摊着,借来的款背上就走不快,十八世纪末,航道被人换了路标,英国去太平洋,法国卡在非洲,荷兰盯着香料,葡萄牙船队回港的次数慢下去,1822年巴西自己挂旗,最大的一块地说走就走,非洲还剩安哥拉和莫桑比克,路远人稀,开采的账算下来不见多少回报。
进了二十世纪,帝国这个词在地图角落才看得见影子,1933年萨拉查坐上去,政令收得很紧,军费往下压,GDP里面挤到不到一个点,仓库棚子里站着的还是一战时的步枪,海军码头的老舰艇一艘一艘纪念册一样,平均服役三十多年,军工厂听都少听见,一切要用的东西清单发到外面去买,年轻人背起包越境找工作,六十年代里,西欧的统计表上,葡萄牙排在末尾。
1961年轮到了果阿这块地,四百五十年挂着葡萄牙的牌子,城里守军不到六千,还大多是从非洲殖民地征来的本地兵,装备清单薄到看得清纸纹,坦克没有,印度那边早把方案排练过,12月18日夜里动起“维杰行动”,五万人展开,坦克轰鸣,大炮压过去,飞机在天上拉出一条线。
守军司令瓦西康塞罗斯递电报,里斯本一道又一道,北约总部的线路拨上去,美国英国法国的办公室都亮着灯却没回应,四十八个小时一晃过去,葡萄牙队伍放下枪,司令被带回去站在军法庭的灯下,说出口的就一句,我等了两天,北约没来。
十四年再翻到东帝汶,康乃馨革命后,新政府把殖民地的事摊开,让各地自己决定,印尼把部队往岸边推,三万人,坦克和炮兵成排,空降兵也在名单里,东帝汶这面只凑出几千民兵,手里的枪和弹不对等,葡萄牙方面拿出一份声明,暂时没有能力干预,接下来的局面被长时间占住,联合国的会场文件一摞摞,葡萄牙外交团队跑行程,预算却捉襟见肘。
葡萄牙名字写在北约创始成员那一列,宪章第五条挂得很显眼,说对一个成员动手就等于对大家动手,听着稳,可落到具体事上,算盘是另一个节奏,1961年美方看着冷战那盘棋,印度站在不结盟那头,替葡萄牙硬顶就会把印度推远,合不上账,英国的考虑更直白,英联邦的纽带和印度的市场牵着,动手的手背和手心都疼,法国那边把精力放在核力量和国内建设,殖民地议题在优先序列很靠后,北约做的范围盯着欧洲本土安全,亚洲那几块殖民地不在条款解释里,葡萄牙手里能被看见的价值点在亚速尔群岛,航线和基地用途明确,剩下的承诺写在纸上。
走到这一步,能听见的一个朴素道理就摆在那里,安全得靠自己,军队要换成现代体系,通讯火控训练都得跟上,经济的盘子稳住,工业链能自己兜住缺口,盟约像雨衣,出门带着心里踏实,暴风来时能不能站住,还是看身体有没有劲,条约是实力的影子,不是护身的法术,危急关头,先把自家能顶多长时间算清楚,外交台上能不能扛住压力也得靠后面的硬底子。
再看葡萄牙的轨迹,曾经把海图刷成自家颜色的国家,到了关键节点,果阿守不住,东帝汶照样没留住,北约的名册在那儿,盟友的电话多条线,却改变不了结果,文件上写的保证遇到现实会缩水,没实力支撑,这些字像挂在墙上的标语,真正要紧的路子只有一条,把自身做强,打仗不希望用到,真用到的时候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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