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4年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美国在对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经历了多次变化。
从奥巴马政府的谨慎应对,到拜登政府的全面军事与财政援助,美国对乌政策始终是美国外交的重要议题之一。
然而,在这一连续的政策走向中,特朗普的态度显得尤为不同。
他在任内对乌克兰援助政策的摇摆、犹豫乃至事实上的“放弃”,不仅反映了其个人的政治逻辑与世界观,也折射出美国内政、战略与国际格局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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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特朗普放弃对乌克兰的援助?
一,“美国优先”的逻辑延伸
特朗普自2016年竞选总统以来,最核心的政治口号便是“美国优先”。这一理念的本质,是强调美国自身利益应高于一切国际义务。
他主张美国减少在国际事务中的“过度介入”,尤其是削减对外援助与军事支出。
乌克兰问题在本质上被特朗普视为一种“欧洲的区域冲突”,而非攸关美国核心利益的全球性事务。
在特朗普看来,美国已经为全球安全体系承担了过多费用,例如北约的防务支出问题,他多次批评欧洲盟友“搭便车”,要求欧盟国家特别是德国提高国防预算。
在这样的逻辑下,乌克兰获得的援助被视为欧洲安全体系的一部分,理应由欧洲国家负责。
因此,特朗普的思路很明确:“如果欧洲不愿意负担更多,美国为什么要继续投入数十亿美元支持一个与美国直接安全利益相距甚远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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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特朗普缺乏信用,曲解国际协约,不愿承担责任
《布达佩斯安全保障备忘录》规定,乌克兰政府同意放弃当时世界第三大核武器库,其中包括约1900枚战略核弹头。作为交换,美国、俄罗斯和英国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同意“尊重乌克兰主权和领土完整”。
这一备忘录常被乌克兰作为要求援助的依据。
但备忘录并未明确“军事援助”是履行承诺的必要手段,仅规定“通过外交或联合国途径解决冲突”。
这使得美国可灵活解释义务的边界——特朗普政府就认为,“提供安全保障不等于出兵出钱的义务”。特朗普认为调解俄乌冲突,让双方停火也就是提供了安全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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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特朗哦与俄罗斯的复杂关系:“通俄门并非空穴来风”
特朗普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是理解其乌克兰政策态度的关键因素之一。自竞选以来,特朗普多次表达希望与俄罗斯改善关系的意愿,他认为美俄对抗是冷战思维的遗留问题,主张通过谈判和利益交换重建双边合作。
这种立场与传统的美国外交精英思维相悖。
另一方面,特朗普的政治生涯始终被“通俄门”阴影笼罩。
由于被指与俄罗斯勾结干预2016年大选,他在处理涉及俄罗斯的问题上显得尤为谨慎甚至矛盾。为了避免被舆论认为“亲俄”,他虽未完全公开支持俄罗斯,但也避免采取任何可能引发美俄关系全面对抗的行动。
在特朗普看来,向乌克兰提供援助不仅会加剧美俄紧张关系,也可能激化冲突、削弱其希望建立的“稳定合作”大国格局。
因此,相比于继续支持乌克兰对抗俄罗斯,他更倾向于通过外交斡旋或战略交易维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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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政治利益的工具化
2019年的“电话门”事件是特朗普对乌克兰援助政策转变的直接导火索。
在那通著名的电话中,特朗普被指要求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调查拜登及其儿子在乌克兰的商业往来,作为美国释放军事援助的前提。
这一事件最终导致了他任内的第一次弹劾。
从这一事件可以看出,特朗普在对乌援助问题上,更多地考虑政治利益而非战略效应。对于他而言,乌克兰不仅是外交对象,更是其政敌攻击的潜在工具。援助的暂停与释放,成为特朗普用来施加外交压力、谋取个人政治利益的手段。这种处理方式严重动摇了乌克兰及其盟友对美国承诺的信任,也使得华盛顿对乌政策陷入混乱。
五,经济考量与民意基础
特朗普在任内屡次强调美国财政负担问题。无论是海外驻军经费,还是对外援助,他都质疑其回报与必要性。
乌克兰战争问题在美国国内并非高优先级议题,普通民众对乌克兰的地理、历史甚至政治状况了解有限。
因此,特朗普意识到,削减援助不仅可以节省联邦开支,还能迎合部分选民的反全球化、反干预主义情绪。同时,特朗普政府致力于出口导向的经济政策,主张在能源与农业领域扶植美国自身产业。而对乌克兰的经济援助往往意味着无形的资金流出,与其“让美国重新强大”的经济口号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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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对欧洲盟友的不信任
特朗普对北约乃至整个欧洲盟友体系抱有严重的怀疑态度。他认为欧洲国家长期依赖美国保护,缺乏自主防卫能力,不仅在国防开支上贡献不足,还在经贸政策上对美国不公平。这种不信任心理也波及乌克兰问题。
特朗普多次公开质问:乌克兰是欧洲“门口”的冲突,为什么美国要为此付出最多的代价?他认为,如果欧盟无法团结一致、承担主要支出,那么美国也没必要坚持提供援助。这种立场在逻辑上延伸出了他对北约体制的质疑,也成为削弱援乌力度的借口。
七,地缘战略的再平衡:美国的大平衡手。
从更宏观的战略视角看,一个过度衰弱的俄罗斯并不符合美国的长期利益。从经济和科技上,欧盟和东亚才是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个适度强大的俄罗斯可以在亚欧大陆起到制衡作用,有利于美国实施其传统的离岸平衡手战略。
没有美国的全力援助,乌克兰不可能发动有效反攻并导致俄罗斯崩溃。
与其在乌克兰问题上“烧钱”,不如将战略重心放在保护美国科技与制造业优势上,应对来自剩余两大经济中心,欧洲及东亚(中日韩等国)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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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特朗普放弃或削弱援助乌克兰,并非单一决策的结果,而是多重因素交织的产物:
一方面是“美国优先”理念驱动下的战略收缩和财政谨慎;另一方面是其对俄罗斯关系的考量、国内政治利益的算计;再加之对欧洲的不信任、国内民意的冷淡以及全球战略重心的调整。
这一系列政策的后果是深远的。它削弱了美国在东欧地区的影响力,让欧洲盟友对美国的安全承诺产生怀疑,也为俄罗斯进一步增强对乌克兰的施压创造了空间。
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特朗普的对乌政策揭示出美国外交转型的趋势:从全球干预到有限介入,从意识形态驱动到利益优先。从短期看,这种转变似乎符合美国民意的务实需求;但从长期看,它也可能削弱美国在全球体系中的领导力,为国际秩序带来新的不确定性。
特朗普放弃援助乌克兰这一现象,不仅仅是个别政治人物的选择,更是美国战略思维变化的缩影。在未来,这种“选择性介入”的外交模式可能继续影响美国的世界角色。而乌克兰问题,也许仍会成为衡量美国内外政治取向的一面镜子,反映出美国自身在全球领导地位与国家利益之间的微妙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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