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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扮演毛主席的特型演员古月,第一次见到曾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多年的杨尚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杨尚昆仔细打量古月后,毫不客气地说出了一句令人意外的话:“你一点都不像毛主席。”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当时已因饰演毛主席而小有名气的古月身上,那么,杨尚昆为何会这样说,这句话的背后都有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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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尚昆和古月
古月,原名胡诗学,1937年出生于湖北武汉,自幼命运多舛,他是烈士遗孤,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童年生活充满艰辛。
1949年,解放军于桂林一家孤儿院解救出古月,自此,他于部队开启全新生活,彼时无人料到这位从孤儿院走出的孩子,日后竟会成为伟人的银幕形象化身。
古月被发现长得像毛主席完全出自一次偶然,一年,已经成为昆明军区文化部干事的古月因工作出差,在火车上被一位乘客一直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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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古月
被看得不自在的古月主动询问,对方递给他一张刚买的油画《毛主席去安源》,惊讶地表示:“你长得很像油画上的人!”
回家后,古月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在妻子的建议下,他将头发向后梳成毛主席的发型,对照镜子后才发现自己确实与毛主席有几分相似。
他在单位表演模仿毛主席的动作,同事们纷纷称赞:“你跟主席的身高一致,你们都是1米8的大个子,你跟主席长得也很像,你们都拥有宽额头跟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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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出现在1978年,当时全国开展寻找毛主席特型演员的活动,古月被推荐入选。
当时有二十多位酷似毛主席中青年时代的候选人,最终叶剑英元帅亲自挑选,用红笔在古月的照片上画了圈,一锤定音。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被叶剑英元帅精挑细选出来,为何杨尚昆会认为古月“一点都不像”主席呢?
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相貌,而在气场,杨尚昆很早就参加革命,与毛主席相识甚早,在他的记忆中,毛主席无论什么时候都表现得非常自信,总是给人一种强大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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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尚昆和叶剑英
而当古月得知要与中央军委副主席见面时,表现得十分紧张,显得很拘束,手脚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这种唯唯诺诺的状态与毛主席惯有的自信从容形成了鲜明对比。
杨尚昆后来向古月解释了自己的看法:“我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多年,我所了解的毛主席绝不会像你这样拘谨,无论何时,毛主席总是表现得坦荡、洒脱,显得非常大度。”
他认为,古月作为特型演员,在公众场合,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培养角色”的意识,不能因为面对的是高层领导就失了角色该有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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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
杨尚昆的“批评”实则是一种指导,他希望古月能够捕捉到毛主席内在的精神特质,而不仅仅是外在的相似。
古月把杨尚昆的建议铭记在心,开始从更深层次揣摩角色,他搜集关于毛主席的一切资料,通读毛主席的书籍,反复观看毛主席在世的影像。
他仔细研究毛主席的每一个细小动作,甚至专门去学习湖南话,找了湘语老师,为了发音更准确,长期含着东西练习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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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岁月,古月的房间内,毛主席或慈和、或坚毅等神情各异的照片贴满四壁,窗台上亦堆满毛主席的著作,为精准于银幕重现毛主席形象,他对自身身材管控极为严苛。
毛主席年轻时比较瘦削,到中年则有些发福,为了贴合不同时期的角色,古月常常需要在短时间内减掉几十斤,或在开机前拼命增重,这种对身体极端的塑造,体现了他对艺术的极致追求。
1981年,由古月扮演毛主席的《西安事变》上映,观众看到银幕上的古月,一时竟分不清是不是真的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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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扮演
古月扮演的毛主席形象从此深入人心,就连毛主席的女儿第一次见到古月时,都忍不住抱着他的胳膊大哭。
古月与毛主席的“像”与“不像”,实际上触及了一个悠久的历史难题——我们如何通过外在形式捕捉内在本质。
古代肖像画同样面临这一挑战,明代《三才图会》中的历史人物肖像,如夏启和商汤,长得就像孪生兄弟,只是头饰不同和眉毛、胡须有些细微差异。
中国古代肖像画受到相术观念的深刻渗透,在一定程度上程式化了,宋代郭若虚在《图画见闻志》中就指出:“画人物者,必分贵贱气貌、朝代衣冠。释门则有善功方便之颜,道像必具修真度世之范,帝王当崇上圣天日之表……”
在这种观念指导下,画家们追求的不是客观再现,而是符合身份地位的象征性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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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扮演
这便解释了为何《三才图会》里,秦始皇、光武帝、诸葛亮、唐玄宗、颜真卿等诸位历史人物的形象竟如此相似,古人绘图或受限于技法,或有统一范式,遂有此等情形。
清初甚至出现了关于朱元璋画像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版本——英俊和丑陋,据说是因为他喜欢微服私访,担心别人认出,所以“所赐诸王侯御容,盖疑像也”。
而我们回到古月的故事,在杨尚昆的指导下,古月逐渐明白了扮演伟人的真谛——不仅要形似,更要神似。
此后,古月继续在《四渡赤水》、《彭大将军》、《父亲》等多部影片中扮演毛泽东,他的表演越来越得到广大观众和专业人士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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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能够精准把握毛主席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情境下的神态和气度,使银幕形象更加丰满真实。
但不幸的是,2005年7月2日,古月因突发心肌梗塞不幸去世,享年68岁。
他去世后,毛主席的儿媳妇邵华曾坦言:“现在扮演毛主席的特型演员太多,太杂了,有很多人一点都不像,尤其是古月逝世后,很难找到一个跟主席相符的演员。”
这句话从侧面肯定了古月在塑造毛主席形象方面的卓越成就和难以替代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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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年的孤儿到后来家喻户晓的特型演员,古月的蜕变并非一蹴而就,杨尚昆那句“一点都不像”的批评,成为了他艺术生涯中的重要转折点,促使他实现了从外在模仿到内在把握的跨越。
古月的经历揭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真正的“像”,不仅仅是外貌的相似,更是气质的契合,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还原,是对灵魂的深刻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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