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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你到底去不去?"手机里传来班长王磊不耐烦的声音。
我盯着群聊里那个醒目的"2800元",手指在屏幕上颤抖着。
"我...我再考虑考虑。"我的声音听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考虑什么?高中毕业十年了,大家难得聚一次,你还在那里犹豫什么?"王磊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别告诉我你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那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看了看租来的小房间,看了看桌上那堆还没还清的信用卡账单,咬了咬牙。
"不好意思,我真的去不了。"说完这句话,我直接点击了退出群聊。
手机屏幕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心跳声清晰得像在敲鼓。
那一刻我怎么也想不到,三天后的出发当天,所有人都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彻底懵掉。更想不到的是,我这个被他们嘲笑的"穷光蛋",竟然会成为那个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人。
01
十年前,我们还是春城一中高三(3)班的学生。
那时候的我,是班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家里条件不好,穿着永远是地摊货,午饭经常是白米饭配咸菜。
王磊是班长,家里做生意,每天都有零花钱买各种零食。他总是很大方地分给同学们,自然成了班里的核心人物。
"徐阳,你怎么又是白米饭啊?"坐在我旁边的李晓婷皱着眉头看着我的饭盒。
我尴尬地笑笑:"习惯了,简单点好。"
其实哪是习惯,家里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只够最基本的开销。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为了供我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磊这时候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哥们,要不要来点我妈做的红烧肉?"
"不用了,谢谢。"我摇摇头,低头扒饭。
"别客气嘛,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王磊说着,已经往我饭盒里夹了几块肉。
我知道他是好意,但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那种被施舍的感觉,即使是善意的,也让人很难受。
高考结束后,我们班办了个毕业聚餐。地点选在市里最好的酒店,每个人要交200块钱。
200块钱,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是半个月的生活费。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参加。
"徐阳怎么没来?"我听说李晓婷在聚餐上问过。
"他家里条件不好,可能交不起这个钱。"王磊解释道,"算了,咱们玩咱们的吧。"
后来我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靠着助学贷款和兼职勉强维持学业。王磊去了本市最好的财经大学,其他同学也都有各自的出路。
大家渐渐失去了联系,只是偶尔在朋友圈里看到彼此的动态。
02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工资不高,但总算能够自立了。
我一直很努力,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生活状况。每天加班到很晚,周末也经常跑客户,就是想多赚一点钱。
可惜现实总是很残酷。房租、生活费、还助学贷款,每个月下来基本月光。想要买房买车,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三年前,王磊突然加了我微信。
"徐阳!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他发来语音消息,声音里透着成功人士的自信。
"还行,你呢?"我回复道。
"我现在在做投资,收益还不错。要不要一起合作?"
我看了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苦笑着回复:"我没什么本钱,就不参与了。"
"没关系,等你攒够钱了再说。"王磊很快就没了下文。
从他的朋友圈里,我看到他开上了宝马,住进了高档小区,经常出入各种高级场所。而我,依然在那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为生计发愁。
前年过年,我回老家的时候,遇到了几个高中同学。
"徐阳,听说你在省城工作?"李晓婷现在已经结婚了,看起来生活得不错。
"嗯,在一家公司做销售。"
"那挺好的,大城市机会多。"她客气地说道,但我能从她眼里看出那种略带同情的神色。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样在岁月中慢慢拉开了。别人在谈论房子、车子、投资的时候,我还在为每个月的信用卡账单发愁。
去年,我妈生病住院,医疗费用让本就不宽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我刷爆了所有的信用卡,又向朋友借了钱,才勉强凑够了手术费。
03
就在我为还债焦头烂额的时候,王磊重新建了一个高中同学群。
"各位老同学,好久不见!想大家了,组织个聚会怎么样?"他在群里发了个语音。
群里很快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响应。十年了,确实该聚一聚。
"去哪里聚啊?就在本地吃个饭?"有人问。
"吃饭太没意思了,我们来个三天两夜的旅游吧!"王磊提议道,"我已经联系好了旅行社,去云南,每人2800,包吃住行。"
2800。看到这个数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价格对别人来说可能很合理,但对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哇,云南啊,我一直想去呢!"李晓婷兴奋地发语音。
"王磊还是那么大方,这个价格应该是他垫了不少吧。"另一个同学说道。
"小意思,主要是想和大家聚聚。"王磊回复。
群里一片叫好声,所有人都在讨论行程安排。只有我,默默地看着聊天记录,心里五味杂陈。
我数了数群里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十五个同学。看起来大家的生活都不错,2800块钱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
"徐阳,你怎么不说话?"王磊突然@了我。
"在看行程安排。"我敷衍地回复。
"那就是同意了?赶紧交钱,我好安排。"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心出了汗。现在的我,别说2800,就是280都拿不出来。信用卡全部刷爆,还欠着朋友的钱没还。
"我...再考虑考虑。"我发了这句话。
"考虑什么呀,难得大家聚一次。"李晓婷说道。
"就是啊,徐阳,别犹豫了。"其他人也在劝我。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不是不想去,而是真的去不了。
04
接下来的几天,群里每天都在讨论旅游的事情。大家纷纷转账,很快就收齐了十四个人的费用,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交钱。
"徐阳,你什么时候转账?就差你一个人了。"王磊开始催促。
我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说没钱?太丢人了。说有事不去?又显得不合群。
"快点啊,我要跟旅行社确认人数。"王磊的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徐阳,是不是工作太忙了?"李晓婷善意地帮我找理由。
"应该不是工作的问题吧,现在哪个公司会不给员工请三天假?"有同学开始质疑。
"会不会是...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另一个同学小声说道。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群里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王磊发话了:"徐阳,如果真的有困难,大家可以帮忙。毕竟是老同学,不要不好意思。"
帮忙?我看着这两个字,心里涌起一阵屈辱感。十年了,在他们眼里,我还是那个需要接受施舍的穷学生。
"是啊徐阳,有困难就说出来,我们都是老同学。"其他人也开始附和。
我能想象到他们现在的表情,那种高高在上的同情,那种施舍者的优越感。
"要不这样,徐阳的费用我来出,大家一起去。"王磊大方地说道。
群里立刻一片赞扬声:"班长就是班长,还是这么有担当!""徐阳,你就别推辞了,接受王磊的好意吧。""对啊,大家一起去才有意思。"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这种被施舍的感觉,比十年前更加强烈,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高三时候的一件事。班里要组织春游,我因为交不起费用没有参加。第二天大家回来后,都在兴奋地讨论春游的经历,只有我坐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一样。
李晓婷当时走过来安慰我:"徐阳,没关系的,以后有机会再去。"
有机会再去?十年过去了,我还是那个被排斥在外的人。
05
"徐阳,你到底去不去?"王磊的电话来了,声音里明显带着不耐烦。
我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我真的去不了。"
"为什么?"他追问道,"钱的问题我不是说了可以帮你解决吗?"
"不是钱的问题。"我撒了个谎。
"那是什么问题?工作?家里有事?"王磊的语气越来越急躁,"你总得给个理由吧?"
我闭上眼睛,那些年来积压的屈辱感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就是不想去,可以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王磊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家好心好意邀请你,你还摆什么架子?"
"我没有摆架子,我只是..."
"算了,不去拉倒!"王磊愤怒地打断了我,"本来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既然这样,以后也别说我们不够朋友。"
说完这句话,他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床边,看着黑屏的手机,心里五味杂陈。也许这样也好,从此以后,我就不用再面对这种尴尬的场面了。
过了一会儿,群里开始有人说话了。
"徐阳这是怎么了?王磊好心帮他,他还不高兴?""可能是自尊心太强吧,不愿意接受帮助。""自尊心强是好事,但也要分场合啊。""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我们十四个人去也挺好的。"
看着这些议论,我彻底心灰意冷了。没有人真正理解我,也没有人真正关心我的感受。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需要施舍的可怜虫。
我手指颤抖着,点击了群聊右上角的设置按钮。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退出群聊"。
手机屏幕瞬间安静下来,那个让我感到压抑的群聊终于消失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们出发的那一天,会发生一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当王磊看到机场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登机牌都掉在了地上...
06
王磊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三天前,他还在群里嘲笑着徐阳的"贫穷"和"自尊心"。那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人生中最震撼的一刻。
早上八点,王磊带着十四个同学来到机场集合。大家都很兴奋,拖着行李箱有说有笑。
"还好徐阳没来,省得我们照顾他的情绪。"李晓婷小声对旁边的同学说道。
"就是,连2800块钱都拿不出来,跟我们也不是一个层次的。"另一个同学附和道。
王磊虽然没有接话,但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现在身价上千万,确实和徐阳不在一个世界了。
正当他们准备办理登机手续时,王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人穿着低调的黑色风衣,手里拎着一个简单的旅行包,正在商务舱柜台办理手续。虽然只是背影,但王磊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徐阳!
"不可能..."王磊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当那个人转过身来的时候,王磊彻底愣住了。确实是徐阳,但是和记忆中那个穿着地摊货、唯唯诺诺的同学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徐阳虽然衣着低调,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从容和自信。最让王磊震惊的是,徐阳办理的竟然是商务舱!
"那...那不是徐阳吗?"李晓婷也看到了,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其他同学纷纷转头看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更让他们震撼的是,徐阳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孩,恭敬地叫着:"徐总,您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
徐总?!
王磊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那个被他们认为连2800块钱都拿不出来的徐阳,竟然是某个公司的总经理?
更震撼的还在后面。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人匆匆走过来,恭敬地向徐阳鞠躬:"徐董,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徐董?不是徐总,而是徐董!
王磊感觉自己的三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07
"王磊?"徐阳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同学们,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王磊僵硬地走过去,声音都有些发颤:"徐...徐阳,你...你这是?"
"出差。"徐阳平静地回答,"听说你们也要去云南?玩得开心。"
"你...你是?"王磊指了指刚才那个叫徐阳"徐董"的中年人。
徐阳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过安检了。对了,王磊,谢谢你前几天的邀请,只是我确实没时间参加同学聚会。"
说完这句话,徐阳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王磊急忙叫住他,"你...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徐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王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还记得三年前你问我要不要一起投资吗?"
王磊点点头,那时候他确实想拉徐阳入伙,但看到徐阳拿不出钱就放弃了。
"那时候我确实没钱,但我有技术。"徐阳继续说道,"我自己研发了一套大数据分析软件,现在这个软件已经被多家上市公司采用。"
王磊的脸色越来越白。他想起来了,三年前确实有一家科技公司因为大数据产品而股价暴涨,市值一度达到几百亿。难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徐阳看出了王磊的想法,"那家公司的创始人,就是我。"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同学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晓婷颤抖着声音问:"那你为什么不来参加聚会?为什么说没钱?"
徐阳苦笑了一下:"因为我真的没有现金。我的资产都在公司股份和投资项目里,平时生活很简单。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我不想用钱来证明什么,也不想让金钱影响我们的友谊。"
"可是你当时明明可以解释啊!"王磊激动地说道。
"解释什么?解释我其实很有钱?"徐阳摇摇头,"王磊,你还记得高中时候你给我夹红烧肉的事情吗?"
王磊愣住了。
"那时候你是好心,我也很感激。但是十年过去了,在你们眼里,我还是那个需要施舍的穷学生。"徐阳的声音很平静,但字字如刀,"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平等的朋友,而是当成一个需要同情的对象。"
08
机场的广播里传来登机通知,徐阳看了看手表:"我该走了。"
"徐阳,等等..."王磊想要挽留,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很感谢这些年的经历。"徐阳转过身,看着这些曾经的同学,"贫穷教会了我坚强,孤独让我学会了独立思考。如果没有那些艰难的日子,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李晓婷眼中含着泪水:"徐阳,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徐阳点点头,"你们不是坏人,只是...我们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
说完这句话,徐阳拿起行李,朝着商务舱通道走去。
王磊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这个曾经被他们看不起的同学,现在已经站在了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徐董,飞机准备起飞了。"助理小声提醒道。
徐阳点点头,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群同学。他们还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懊悔。
其实,徐阳心里并没有怨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也都会有自己的选择。他选择了在困境中奋斗,而他们选择了在安逸中生活,这没有对错之分。
飞机起飞了,徐阳透过舷窗看着下面的城市,心里五味杂陈。十年前,他们嘲笑他的贫穷;十年后,他们震惊于他的成功。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三个小时后,徐阳出现在了昆明机场。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王磊他们也在同一班飞机上,只不过坐的是经济舱。
"徐阳!"王磊急忙跑过来,"能不能...能不能一起吃个饭?就当是我们迟到的道歉。"
徐阳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班长,现在却如此卑微地请求着。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改变一切,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地位。
"好吧。"徐阳点点头,"但是AA制。"
那天晚上,他们在昆明的一家普通餐厅里坐下,就像十年前在学校食堂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徐阳不再是那个需要接受施舍的人,而是那个最有话语权的人。
但徐阳没有炫耀,也没有报复。他只是平静地和大家聊着天,就像普通的老同学一样。
"徐阳,对不起。"临别时,王磊真诚地道歉,"我们以前...确实有些势利眼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徐阳摆摆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我不怪你们。"
第二天,徐阳就离开了昆明,去处理他的商务事宜。而王磊他们继续着原定的旅游计划,只是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几个月后,王磊在朋友圈里看到一条新闻:某科技公司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创始人身价突破五十亿美元。
新闻配图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企业家,正是他们的老同学——徐阳。
王磊放下手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有些人注定要飞向更高的天空,而有些人注定只能仰望。
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透什么叫做真正的成功。金钱可以买来很多东西,但买不来尊严;地位可以带来很多便利,但带不来真正的友谊。
徐阳用十年的时间证明了一个道理: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他们只需要默默努力,然后让结果说话。
而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最终也会明白,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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