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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辉的一生,仿佛始终被困在一个无法自洽的身份困局中。
在中国网民眼中,他是披着东方面孔的西方代言人,血脉虽黄,立场却白;而在美国政坛,特朗普阵营曾将他与五星红旗合成在同一画面中,暗示其忠诚度存疑,暗讽他对祖籍国过于亲近。
那么他究竟是促进两国理解的纽带,还是精于计算、随时调头的利益操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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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下华裔身份第一桶金
他的起点,堪称标准模板的移民奋斗史:1950年出生于西雅图一处低收入社区的出租屋内,家境清寒,生活拮据。
祖父从广东台山远渡重洋赴美谋生,做过洗碗工,也曾在林场砍伐木材;父亲参加过二战,在诺曼底战役后返回美国,经营一家小型便利店维持生计;家中日常交流使用台山方言,骆家辉直到五岁进入幼儿园才开始接触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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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边打工边读书的毅力和政府资助的助学贷款,他成功考入耶鲁大学,并随后取得波士顿大学法学院学位。这场从底层跃迁至权力核心的跨越,为他积累的第一笔资本并非金钱,而是“华裔精英”这一极具传播价值的社会标签。
在美国政界,少数族裔背景向来是一把双刃利器:用得好可成为多元包容的象征人物脱颖而出,用不好则容易被贴上“归属感模糊”的政治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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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辉对此心知肚明,他清楚自己的亚裔外貌是打开政坛大门的独特通行证。
从华盛顿州议员起步,逐步晋升为金郡历史上首位亚裔行政长官,1997年更创下纪录——成为美国本土第一位拥有华裔血统的州长。
但这份通行证并非无偿授予,想要赢得主流社会对其“纯粹美国人”身份的认可,就必须在关键时刻展示出不容置疑的政治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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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份资本玩出花样
最鲜明的政治表态,体现在他对中资企业的高压姿态。
2010年担任美国商务部长期间,华为正全力争取与美国电信运营商斯普林特达成合作,眼看即将敲开北美市场的大门,骆家辉亲自致电对方高层,以国家安全为由明确反对交易,最终导致项目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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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还推动针对中兴通讯的调查行动,支持对中国出口的太阳能电池板加征反倾销税,一系列举措无不释放出对华强硬的清晰信号。
2011年出任美国驻华大使后,这张具有东方特征的脸庞被赋予了更大的外交意义。初到北京时,他刻意展现亲民形象——独自拖运行李、选择经济舱出行,一度被外界视为中美沟通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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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久之后风向骤变:他主导美国驻华使馆持续发布北京空气质量监测数据,公开拿美国环保标准进行对比批评;频繁就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发声,措辞严厉,每一步都精准契合华盛顿的战略意图。
待到2014年任期结束,他的角色迅速转换:前脚刚离开监管中国投资的政府职位,后脚便转身进入咨询行业,成为中国资本进军美国市场的高级战略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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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旋转门”操作堪称娴熟:先是回归原律师事务所专注跨境业务,2016年加入美国太平洋国际资本担任高级合伙人,主要职责就是凭借对政策流程的熟悉,协助中国企业规避投资审查风险。
他对个人影响力的商业化甚至毫不掩饰:2013年9月,临近大使任期尾声,他将位于华盛顿特区的一处房产以168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一名华裔商人的亲属,交易价格被美媒质疑明显高于市场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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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他在官邸会见该买家兄弟,并与中国地产巨头万科、富力等企业高管共聚一堂,深入探讨美国房地产投资前景,将离任前的政治资源直接转化为未来商业合作的基础。
此后他先后进入万达收购的AMC影院董事会任职,2023年加盟某国际律所上海分所,展现出灵活切换身份的能力——有时代表美方机构指责中国专利制度缺陷,转而在中美经贸论坛上呼吁深化双边协作,立场随场合与委托方需求自由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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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投机终付代价
可一旦把族裔身份当作可交易资产反复运作,终将面临信任崩塌的风险。骆家辉兜兜转转一生,最终发现自己既不被完全接纳于彼岸,也无法真正回归此岸。
在美国,无论他表现得多坚决,那张黄皮肤的脸仍被视为潜在隐患:2020年大选期间,特朗普竞选团队毫不犹豫地将他与红色旗帜合成宣传图像,煽动排外情绪,足见他在美国权力圈中的忠诚根基何其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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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当年卖房一事,也被媒体反复挖掘追问,背后的审视目光,实则源于对其种族认同的深层怀疑。
而在中国,他曾短暂拥有的“华人骄傲”光环早已消耗殆尽。从阻挠华为拓展业务,到利用空气污染话题制造舆论压力,再到频频就法律制度提出质疑,这些举动让他被不少人批评为背弃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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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众看到他卸任后依靠对华经验谋取商业利益,更是强化了其“机会主义者”的公众印象。曾经有人期待他成为桥梁,后来才明白,他更像是在桥面上来回跳跃的平衡者,哪一侧利益更大,身体便倾向哪一端。
截至2025年,他仍在中美之间穿梭往来,表面看八面玲珑,实则两边皆未真正接纳。这或许是最具讽刺意味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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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耗尽一生经营属于自己的身份资本,到最后才领悟:身份从来不是可以随意兑换的货币。一旦掺杂太多权衡与算计,便再也无法换取任何一方发自内心的信赖。
在这个族群认同日益敏感的时代,骆家辉的经历宛如一面镜子,映照出那些企图在文化夹缝中借势谋利者的宿命:若缺乏真诚的立场与坚守的原则,无论站在哪一边,灵魂都将无处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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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新浪财经《骆家辉成为美国首位华裔商务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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