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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月薪全交婆婆,家里揭不开锅,我淡定出差后一短信让家群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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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七点,我打开冰箱。

巨大的、嗡嗡作响的白色铁皮盒子里,只剩下一瓶孤零零的、快要过期的蚝油。

还有半根蔫了吧唧的葱。

我关上冰箱门,金属门板上倒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胃里传来一阵熟悉的、空落落的绞痛。

饿。

我转身,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厨房。米缸早就见底了,橱柜里,最后一包泡面昨天晚上被我煮了。

那是我和周易这个月,家里唯一的“存粮”。

可笑吗?

在一个一线城市,夫妻两人都有正经工作,月收入加起来超过三万,家里却连一碗热饭都吃不上。

我走到客厅,周易正陷在沙发里,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耳机里传来激烈的厮杀声,他嘴里还念念有词。

“上啊!打野会不会玩?”

“我靠,辅助保我啊!”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被他称为“家”的地方,已经快要断粮了。

我站着看了他一分钟,心里的火苗“噌”地一下蹿起来,又被我硬生生压下去。

发火有用吗?

没用。

过去的三年,每一次为了钱争吵,最后都以我的妥协告终。

我走过去,拔掉了路由器的电源。

游戏画面瞬间卡住,周易“哎呀”一声,烦躁地摘下耳机。

“你干嘛啊林淼!正打团呢!要输了!”

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和对我莫名其妙举动的恼怒。

我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周易,家里没米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有些躲闪,从沙发上坐起来一点。

“啊?这么快就吃完了?”

我简直想笑。

什么叫“这么快”?上个月买的十斤米,我们吃了整整一个月。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公司食堂解决,或者自己随便点个外卖。

“不止没米,”我继续说,“面没了,油没了,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我每说一句,周易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一分。

他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没了就去买啊,多大点事。”

“用什么买?”我终于问出了那个最核心的问题。

他又不说话了,眼神飘向别处,就是不看我。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像一张黏腻的网,把我们两个人牢牢罩住。

“我这个月工资……”他含糊地开口,“我妈那边……你也知道,弟弟要结婚,要用钱的地方多。”

又是这个理由。

永远是这个理由。

我那伟大的婆婆,和他那不成器的弟弟。

一个永远身体不舒服,需要“营养费”;一个永远在“创业”,需要“启动资金”。

而我老公周易,这个每月工资一到手,就“屁颠屁颠”一分不留全额上交给他妈的“大孝子”,就是他们母子俩源源不断的提款机。

至于我们这个小家,至于我这个妻子,谁在乎呢?

“所以呢?”我轻声问,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一寸寸变冷。

“所以这个月……能不能先用你的钱顶一下?”他终于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和理所当然,“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留下一半。”

这话我听了三年了。

从我们结婚第二个月开始,他就这样对我承诺。

可“下个月”永远在下个月。

我看着他这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如今只觉得陌生和疲惫。

“周易,”我说,“我的工资,上周交了房贷,还了车贷,物业水电燃气费,还给你弟上个月‘创业’失败欠下的网贷还了两千。”

我顿了顿,清晰地告诉他。

“我的卡里,现在只剩下三百二十七块五毛。”

三百二十七块五毛。

这就是我们这个家,未来半个月的全部生活费。

周易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能干”的我,也会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怎么……怎么会只剩这么点?”他喃喃自语,像是不敢相信。

我冷笑一声。

“是啊,我也想知道,钱都去哪儿了呢?”

他被我怼得哑口无言,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

“那……那我找我妈要回来一点?”他说着,拿起了手机,但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半天,也没拨出那个电话。

我知道他不敢。

他怕他妈骂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怕他妈说他“胳膊肘往外拐”,怕他妈那套“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现在翅膀硬了”的哭诉。

他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我饿肚子。

看着他那副窝囊的样子,我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我累了。

真的,真的受够了。

这种永远在为钱发愁,永远在填补无底洞,永远看不到未来的日子。

“算了。”我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包。

“你干嘛去?”他紧张地问。

“公司临时有个项目,要去邻市出差一周。我今晚就走。”

这是我刚刚,在那一分钟的沉默里,做出的决定。

这个项目是真的,但我原本可以不去。

现在,我必须去。

我需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哪怕只有几天。

“出差?这么突然?”周易追上来,“那晚饭怎么办?家里……”

“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打断他,换上鞋,“或者,问问你妈,她拿了你一万二的工资,总该管你一顿饭吧?”

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嘲讽。

周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林淼,你说话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我回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错了吗?你的钱,不都在你妈那儿吗?”

他再次语塞。

我没再理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我把所有的争吵、失望和疲惫,都关在了门后。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打在我身上,我却觉得眼前一片清明。

我没有立刻下楼,而是靠在冰冷的墙上,拿出手机。

点开那个名为“周家一家亲”的微信群。

里面,我婆婆刚刚发了一张照片。

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红烧肉,清蒸鲈鱼,油焖大虾,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

她配文:【今天我儿子发工资了,必须好好补补!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

下面是我小姑子(周易的妹妹)的秒回:【妈你偏心!就知道给我哥做好吃的!】

婆婆回复了一个得意的表情:【你哥是家里的顶梁柱,当然要吃好点!你周末回来,妈也给你做!】

再下面,是周易几分钟前发的,一个“/奋斗”的表情。

我看着那张照片,那盘我馋了很久却舍不得买的油焖大虾,感觉胃里的饥饿感,变成了一种尖锐的刺痛。

顶梁柱?

是啊,他是他们周家的顶梁柱。

那我呢?

我是这个家的保姆?还是给他家输血的工具人?

我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别人家传来的饭菜香。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可能会毁掉我婚姻的决定。

但我不在乎了。

因为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先被毁掉的,一定是我自己。

去火车站的路上,我给公司最铁的闺蜜小李打了个电话。

“喂,淼淼,怎么了?不是说明天一早的火车吗?”

“我提前走了,”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小李,帮我个忙。”

“你说。”她的声音永远那么干脆利落。

“帮我把我办公桌抽屉里,那个蓝色的文件夹拿出来,扫描一下,发我邮箱。”

“哪个?就是你记账那个?”

“对。”

那个文件夹里,是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家庭开支记录。

每一笔房贷,每一笔水电,每一笔我为这个家花出去的钱。

我原本只是习惯性地记账,想让我们对家庭财务有个清晰的认知。

现在看来,它有了新的用处。

“你要干嘛?”小李的语气变得警惕起来,“跟周易吵架了?”

“嗯。”

“又是为了他妈?”

“嗯。”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低的咒骂。

“这个男人真是没救了!淼淼,我说你多少次了,你就是心太软!”

“我知道,”我靠在出租车的座椅上,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但这次,我不想再软了。”

“你想怎么做?”

“我还没想好,”我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眼神却异常坚定,“但首先,我要把属于我的,都拿回来。”

“好!我支持你!文件我明天上班就给你发过去!”小李斩钉截铁地说,“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硬扛!”

“谢谢你,小李。”

挂了电话,心里暖了一点。

至少,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我不是完全孤立无援。

到了酒店,已经是深夜。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先给周易发信息报平安。

他发来了几条微信。

【老婆,到哪儿了?】

【怎么不回我信息?还在生气吗?】

【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啊。】

【我刚泡了面吃,你放心吧,饿不着。】

他还发来一张照片,一碗清汤寡水的泡面,连根火腿肠都没有。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讽刺。

他终于也尝到了没钱吃饭,只能吃泡面的滋味。

可他不知道,我连泡面都没得吃。

我没有回复,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

洗了个热水澡,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放松。

没有还不完的账单,没有填不完的窟窿,没有那个永远在和稀泥的丈夫,和那个永远在背后指手画脚的婆婆。

这个夜晚,只属于我自己。

第二天,我没有急着去见客户,而是睡到了自然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了。

打开手机,邮箱里躺着小李发来的邮件。

附件里,是我那本厚厚的账本的扫描件。

我把它下载下来,一页一页地翻看。

从我们结婚开始。

婚房首付,我家出了大头,周易家象征性地拿了五万,还逢人就说“给儿子买了房”。

装修,家电,软装,几乎全是我婚前的积蓄。

他说,他的钱要留着,以后有“大事”要用。

婚后,他的工资卡就直接交给了婆婆。

美其名曰,“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妈给咱们攒着”。

我当时信了。

我觉得,一家人,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我天真地以为,婆婆是真的在为我们好。

直到第一个月,房贷扣款日,我的卡里被划走了八千块。

我问周易,婆婆怎么没把钱转过来。

他支支吾吾地说,妈说房贷先从你卡里扣,她的钱攒着,以后给我们买车。

我虽然不悦,但想着为了家庭和谐,忍了。

第二个月,依然如此。

第三个月,我忍不住了,和周易大吵一架。

他最后被我逼得没办法,给他妈打了电话。

电话里,婆婆理直气壮。

“林淼不是也有工资吗?她工资那么高,还个房贷怎么了?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我的钱,还不是给你们攒着?以后你们生了孩子,哪哪不得用钱?”

周易在旁边一个劲儿地附和,“是是是,妈说得对。”

挂了电话,他还反过来劝我。

“老婆,你看,妈也是为了我们好。你就多担待一点。”

那一刻,我看着他,感觉像看一个陌生人。

从那以后,这个家的所有开销,房贷,车贷,物业,水电,燃气,网费,甚至买菜买纸巾的钱,都成了我的“责任”。

而他的工资,成了他孝敬他妈,补贴他弟的“孝心钱”。

偶尔我抱怨,他就会说,“你一个女人,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就是给家里花的吗?”

或者,“我妈养我不容易,我孝顺她有什么错?”

是啊,孝顺没错。

但掏空我们的小家,去填补你原生家庭的窟N,这就叫孝顺吗?

我看着账本上,一笔笔清晰的记录。

【2021年5月,周家小弟“创业”买设备,从周易处拿走三万。】(这笔钱,是周易找我,说婆婆生病住院急用,我从我爸妈那借的。)

【2021年10月,婆婆要去欧洲旅游,周易赞助两万。】(那一个月,我连一件新衣服都没舍得买。)

【2022年3月,小姑子买车,周易转账五万。】(那笔钱,原本我们计划用来换掉家里那台老掉牙的空调。)

【2022年……】

一桩桩,一件件,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

每一次,周易都对我信誓旦旦地保证,“是最后一次”。

每一次,我都选择了相信和原谅。

我到底在图什么呢?

图他对我好?

可除了嘴上说几句好听的,他给过我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吗?

我生日,他转发一个“老婆生日快乐”的红包,里面是5块2毛。

情人节,他说,“老夫老妻了,过什么节,浪费钱。”

而他妈一个电话说腰疼,他能立刻打车送去最好的医院,挂专家号,做全套检查,花几千块眼都不眨一下。

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关掉账本,打开一个Excel表格。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我要把这三年的账,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几天,我白天见客户,谈项目,表现得和往常一样专业、干练。

没有人知道,我的心里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晚上回到酒店,我就开始整理我的“讨债清单”。

我把家庭总收入分成了两部分:周易的,和我的。

然后,把家庭总支出,一笔一笔地列出来。

房贷,车贷,生活费,人情往来……

最后,我拉了一个汇总。

三年来,周易的总收入,大约是四十万。这四十万,一分没进我们的小家。

而我,总收入大概在四十五万左右。

我们这个家的总支出,包括房贷车贷和各种生活开销,接近五十万。

也就是说,我不但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工资,还额外透支了五万。

这五万,是我这些年悄悄用信用卡,或者跟朋友周转,填上的窟窿。

而周易那四十万的去向呢?

账本上也记得清清楚楚。

给他妈的“生活费”、“营养费”,给他弟的“创业基金”、“结婚赞助”,给他妹的“买车补贴”……

每一笔,都有转账记录,或者我和周易的聊天记录作为佐证。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鲜红的“50000”的数字,和旁边周易贡献的“0”,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是在扶贫吗?

不,扶贫都没这么精准的。

我这是在用我的血,去喂养一群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而我的丈夫,就是那个亲手把针管插进我血管里的人。

周易每天都给我发信息,打电话。

从一开始的质问,到后来的道歉,再到现在的甜言蜜语,试图哄我开心。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我发誓,下个月工资我一定留下一半!不,我留大半!】

我一条都没回。

我已经不再相信他的任何誓言了。

出差的第五天晚上,我完成了我的Excel表格。

我把它转换成一张清晰的长图,每一个数字都醒目刺眼。

我还附上了一段文字。

一段冷静到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文字。

我点开那个“周家一家亲”的群聊。

这几天,里面依然热闹非凡。

婆婆每天都在晒她的幸福生活,不是去搓麻将,就是去跳广场舞,要么就是跟老姐妹们喝下午茶。

小姑子在炫耀她新买的包。

周易偶尔会发个言,但明显心不在焉。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张长图,和那段文字,一起发了进去。

然后,我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知道,另一个世界,已经炸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震动。

微信提示音,电话铃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曲歇斯底里的交响乐。

我没有理会。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楼下是城市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

我能想象得到群里现在的景象。

我婆婆的震惊、愤怒和咒骂。

我小姑子的煽风点火和幸灾乐祸。

周易的惊慌失措和手足无措。

还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围观和窃窃私语。

真好。

这场大戏,终于开场了。

而我,不再是那个在台下默默流泪的观众,我是导演。

我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微信消息已经99+了。

我点开那个群。

我发的内容,像一颗深水炸弹,把所有潜水的人都炸了出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小姑子,周晴。

【@林淼 你什么意思?你发这个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是婆婆。

她的愤怒几乎要冲出屏幕。

【林淼!你这个女人疯了吗?!你把我们家的账算得这么清楚,是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我儿子的钱给我,天经地义!你凭什么管?】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周家花了你的钱?我告诉你,你嫁到我们家,你的人就是我们家的,你的钱当然也是我们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算账?!】

【白眼狼!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看着这些文字,笑了。

看,这就是我那“通情达理”的婆婆。

在她的世界里,儿媳妇就是一件附属品,没有任何权利和尊严。

周晴立刻跟上。

【就是!我哥赚钱多辛苦啊,孝敬我妈怎么了?嫂子,你一个月也赚不少吧?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女人家家的,心胸这么狭隘,难怪我哥不喜欢你!】

哦,原来周易不喜欢我。

那他每天晚上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是在尽义务吗?

这时,周易终于出现了。

他先是私聊我,发了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

【林淼你疯了???】

【你快把那个撤回!!!】

【你想让我们家被亲戚看笑话吗?!】

见我没反应,他开始在群里@我。

【@林淼 老婆,你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好不好?快把这个删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哄劝。

仿佛我只是一个在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没有回复他,而是慢条斯理地在群里打了另一段话。

【妈,您别生气。我发这个,不是为了跟您算账,只是为了让大家,尤其是让周易,看清楚我们这个小家的财务状况。】

【毕竟,他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连家里米缸什么时候空的都不知道,我觉得这不太合适。】

【至于您说的,我的钱也是周家的。这个观点我不太认同。根据《婚姻法》规定,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我尊重周易孝顺您,但不能以牺牲我们小家的生活质量为代价。】

【从下个月开始,我提议,我和周易实行AA制。】

【房贷8000,我承担4000,他承担4000。】

【车贷2000,一人1000。】

【物业水电燃气网费等杂项,每月约1000,一人500。】

【每月固定生活费3000,用于买菜和日用品,一人1500。】

【总计,周易每月需承担 4000 + 1000 + 500 + 1500 = 7000元。】

【他税后工资约12000元,支付完家庭开销后,还剩余5000元。这5000元,他可以自由支配, चाहे वह आपको “पोषण शुल्क” देने के लिए हो या अपने भाई को “स्टार्टअप फंड” देने के लिए हो, मैं हस्तक्षेप नहीं करूंगा।】 (注:此处故意用拼音和外文夹杂,模仿网络上规避敏感词的写法,增强真实感和讽刺意味。)

【以上,是我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的家庭财务改革方案。如果周易同意,我们的婚姻可以继续。如果不同意,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周易 你有24小时的时间考虑。】

我把这段话发出去后,整个群,死一般的寂静。

连之前叫嚣得最厉害的婆婆和周晴,都安静了。

大概她们从没想过,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硬,这么“六亲不认”。

她们更没想到,我会把法律搬出来,把账算得这么清楚,把选择题直接甩到周易脸上。

这是将军。

赤裸裸的,不留任何情面的将军。

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

这次,是周易的电话。

我按了静音,没接。

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气急败坏,或者慌乱无措。

他会骂我,会质问我,会求我。

但我现在不想听。

我想让他一个人,好好地,清醒地,去面对这个他一直逃避的问题。

去想一想,到底是他妈和他弟重要,还是我们这个家重要。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我皱着眉,从猫眼里往外看。

门外站着的,是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周易。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哦,我忘了,我们绑定了位置共享。我一直没关。

我打开门,没让他进来,就这么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林淼,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你非要把我们家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才开心吗?”

“你们家?”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笑了,“周易,我们结婚三年,你分的倒是挺清楚。”

他噎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淼淼,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工资都给我妈,我不该不管你。你把群里的东西删了好不好?我妈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

又是这套。

永远拿他妈当挡箭牌。

“她有心脏病,就该好好养着,而不是天天算计儿媳妇的工资。”我冷冷地说,“周易,我的条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同意,或者离婚,你选一个。”

“你非要这么绝情吗?”他看着我,满眼的不敢置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比不过那几千块钱吗?”

“不是钱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我一字一句地说,“在你心里,我和这个家,到底排在第几位?”

“你当然是第一位!”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是吗?”我嗤笑一声,“那过去三年,你让我过的什么日子?我像个陀螺一样,一边上班挣钱,一边操持家务,还要帮你填你家里的窟窿。而你呢?你像个大爷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还觉得是我斤斤计较。”

“我问你,周易,如果今天,是我把我的工资全都给了我爸妈,让你一个人还房贷车贷,养活这个家,你会怎么样?”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知道,他绝对做不到。

“你做不到,对吗?”我替他说了出来,“因为你是人,你需要尊重,需要自己的生活。难道我就不是吗?”

“我……”他痛苦地抓着头发,“淼淼,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改,我一定改!”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无数次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慌乱和祈求,“这是最后一次。同意我的方案,我们就继续。不同意,明天回去了,我们就去民政局。”

说完,我不再看他,准备关门。

他一把抵住门。

“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停下动作,看着他。

“你确定?”

“我确定!”他用力点头,眼神里满是急切,“我回去就跟我妈说,以后工资我自己管!每个月该交的钱我一分不少地交给你!”

“不是交给我,”我纠正他,“是交到我们家庭的公共账户里。我们一起管理。”

“好好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淼淼,你别不要我。”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肯让步?

难道夫妻之间,最基本的尊重和责任,都需要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来争取吗?

“你先回去吧。”我推开他抵着门的手,“我项目还没结束,后天回去。”

“我在这里陪你。”

“不用,”我拒绝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看着我坚决的表情,最终还是颓然地放下了手。

“好,那我先回去……处理好家里的事。等你回来。”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赢了吗?

也许吧。

但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

我只觉得,我和周易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碎了。

回到家的那天,周易开车来火车站接我。

他瘦了些,眼下的乌青更重了,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老婆,你回来了。”

他想来接我的行李箱,我下意识地避开了。

“我自己来。”

车里的气氛很尴尬。

他几次想开口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家里的事……我跟我妈说了。”他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她……她一开始很生气,骂了我一顿。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以后我的工资我自己管。”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还去超市买了好多菜,冰箱都塞满了。”他又说,“你爱吃的虾,排骨,我都买了。晚上我给你做饭。”

我看着窗外,没说话。

回到家,一开门,确实和走之前不一样了。

地板拖得锃亮,东西也收拾得整整齐齐。

厨房里,冰箱门开着,里面塞得满满当登。

周易像个等待检阅的小学生,紧张地看着我。

“怎么样?我收拾得还干净吧?”

我点点头,“挺好的。”

他松了口气,立刻钻进厨房,系上那件我们结婚时买的情侣围裙。

“你先歇会儿,我去做饭!很快就好!”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

丈夫下厨,妻子在旁,岁月静好。

可如今真的实现了,我却只觉得讽刺。

原来,这一切,只需要我“发一次疯”就能得到。

那我过去三年的忍耐和付出,算什么呢?

晚饭很丰盛,四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

周易的手艺其实不错,只是他懒得做。

他不停地给我夹菜。

“老婆,你尝尝这个,看我手艺退步没。”

“多吃点,出差辛苦了,都瘦了。”

我默默地吃着,不怎么说话。

一顿饭,吃得比鸿门宴还压抑。

饭后,他主动去洗碗。

我坐在客厅,手机响了。

是婆婆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

“喂,妈。”

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嚣张跋扈,而是一种带着怨气的虚弱。

“林淼啊,你回来了。”

“嗯,刚到家。”

“周易……都跟我说了。”她顿了顿,“妈知道,这几年是委屈你了。但妈也是没办法,你弟弟不争气,家里开销大……”

她开始打感情牌。

“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通情达理。以后,周易的工资让他自己管,妈不要了。你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妈,”我打断她,“我和周易能不能好好过,不取决于您。取决于他自己。”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知道了。”婆婆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那……你们好好的吧。”

她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里并没有胜利的快感。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

她只是怕了。

怕真的把我逼急了,她儿子会没了老婆,没了这个家。

周易洗完碗出来,看到我在打电话,紧张地问:“是我妈?”

“嗯。”

“她……没说什么难听的吧?”

“没有。”我摇摇头,“她让我们好好过日子。”

周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任务。

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老婆,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好好经营我们这个家。”

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眷恋的港湾。

可现在,我只觉得僵硬和不适。

我轻轻推开他。

“周易,我们谈谈吧。”

我们坐在沙发上,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你的方案,我同意。”他先开口,“从这个月开始,我的工资卡我拿着,每个月七千,准时打到公共账户。剩下的钱,我自己支配。这样可以吗?”

“可以。”我点头。

“那……群里的那个……”他有些迟疑地问。

“那个我不会删。”我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着,你周易,是不是能做到你承诺的。”

他的脸色白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

“还有,”我继续说,“以后,你家里任何非正常的、大额的开销,比如给你弟买房,给你妹买包,给你妈旅游……都请用你那剩下的五千块去支付。如果不够,那是你的问题,不要再来找我。我的钱,要为我们自己的生活,和我们未来的孩子负责。”

“我知道。”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最后一点,”我看着他,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周易,我希望你明白,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当扶贫干部,更不是为了给你家当输血的血包。我是一个独立的、活生生的人,我需要被尊重,被爱护。”

“如果再有下一次,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你再一次牺牲我们这个小家去满足你原生家庭的任何无理要求,我们就直接去民政局,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会的!绝对不会了!”他举起手,像是要发誓。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碎了,就很难再拼凑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我说我累了,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抱了床被子去了书房。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周易像是变了一个人。

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做饭,抢着做家务。

每个月一发工资,第一件事就是把七千块转到我们的公共账户,然后把截图发给我看。

周末,他会提议一起去看电影,或者去郊区散步。

他不再整天抱着手机打游戏,也不再对他妈和他弟的电话随叫随T。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在阳台打电话。

是他弟,又想要钱,说看中一个项目。

周易的语气很坚决。

“我没钱。我每个月就那点零花钱,自己都不够用。你要创业,自己想办法去贷款,别再找我了。”

他弟好像在电话那头骂他,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

周易直接挂了电话。

他回头,看到我,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婆婆也很少再给我们打电话。

家庭群里,也变得冷冷清清。

她不再炫耀她丰盛的晚餐,周晴也不再炫耀她的新包。

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甚至开始觉得,也许,我们可以回到过去。

直到那天。

那天是我生日。

周易提前好几天就跟我说,他订了家很难订的法式餐厅,要给我一个惊喜。

生日当天,他穿上我们恋爱时我给他买的西装,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在公司楼下等我。

同事们都起哄,说我好福气,嫁了个这么浪漫的老公。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也有些动容。

也许,他是真的在改变。

餐厅的氛围很好,烛光,音乐,美食。

周易送了我一条我之前在专柜看过好几次,但嫌贵没舍得买的项链。

“老婆,生日快乐。”他深情地看着我,“过去是我不好,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会陪你过,给你最好的。”

我笑了,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谢谢你。”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终于可以破冰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是婆婆。

他犹豫了一下,挂断了。

但很快,电话又响了。

一遍,又一遍,执着地响着。

餐厅里所有人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周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老婆,我出去接个电话。”他压低声音说。

我点点头。

他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

我坐在原地,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冷却了下去。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过了很久,他才回来。

脸色苍白,眼神躲闪。

“怎么了?”我问。

“没……没什么。”他勉强笑了笑,“我妈……就是问我们吃饭了没。”

我在桌子底下,悄悄给他发了条微信。

【说实话。】

他看了一眼手机,身体僵住了。

又过了几秒,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我弟……他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现在在派出所。对方要求赔偿十万,不然就要告他故意伤害。”

我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呢?”

“我妈让我……让我无论如何要凑到这笔钱。”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挣扎,“她说,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给我弟之前创业赔光了。她……她让我把我们准备还房贷的钱,先拿出来。”

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准备还房贷的钱?

我们公共账户里,这个月刚刚存进去,准备下个月扣款的钱。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谁也不能动的底线。

“淼淼……”他艰难地开口,“我知道我不该……但那是我亲弟弟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啊……”

“你弟多大了?”我冷冷地问。

“二十六了。”

“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不是你应该替他承担的。”

“可他是被人骗了!是对方先挑衅的!”周易激动地辩解。

“这些话,你留着去跟警察说,去跟法官说。”我拿起我的包,站了起来,“周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想起了我的话。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们就直接去民政局,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淼淼,你听我解释!”他慌忙拉住我,“这次不一样!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这不是人命关天,”我甩开他的手,“这是你拎不清。你弟弟的人生,凭什么要用我们的未来去买单?”

“就这一次!我发誓,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加倍补偿你,好不好?”他几乎是在乞求。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又是“最后一次”。

他的“最后一次”,到底有多少次?

“周易,”我说,“我们结束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叫喊,和杯盘碎裂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

我的生日,我的“新生”,就这样,以一场闹剧收场。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这个家里,大部分东西都是我买的。

我只带走了我的衣服,我的电脑,和我爸妈给我的那些陪嫁。

那些我曾经精心挑选的家具,那些我们一起布置过的角落,我一样都没带走。

我不想带走任何,会让我回忆起这段失败婚姻的东西。

我把那条他刚送我的项链,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连同房子的钥匙。

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如果你不来,我会直接走法律程序。】

然后,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拖着行李箱,站在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小区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

我们家的窗户,黑着灯。

我知道,周易此刻,可能还在那家餐厅,也可能,已经去了派出所。

但这都与我无关了。

我叫了一辆车,去了小李家。

小李开门看到我,什么也没问,直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事了,都过去了。”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伏在她肩上,放声大哭。

我哭我逝去的青春,哭我错付的真心,哭我那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的婚姻。

第二天早上,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穿上了我最贵的那套职业装。

九点整,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周易也在。

他一夜没睡,眼睛肿得像核桃,胡子拉碴,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看到我,冲了过来。

“淼淼,你别这样,我们再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我看着他,心如止水,“进去吧。”

他不动,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舍。

可他失望了。

我的脸上,只有平静。

“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他哑着嗓子问。

“狠心的不是我,”我说,“是你。”

“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开。是你亲手,毁了我们的家。”

他无力地垂下了手。

办手续的过程,快得超乎想象。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上时,我感觉浑身一轻。

像是一个背负了多年重担的人,终于卸下了行囊。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淼淼。”周易在身后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他说,“那十万块,算我借你的。”

我笑了。

“不用了。”我说,“那十万块,就当我这三年青春的遣散费吧。”

“还有,那套房子,首付我家出了大头,装修家电都是我买的。按理说,我应该分走大半。但我也累了,不想再跟你纠缠。”

“房子归你,剩下的房贷,你自己还。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别再来打扰我。”

说完,我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我没有回头看他是什么表情。

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新生活,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我用我这些年攒下的一点积蓄,和跟朋友借的钱,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

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把它布置成了我喜欢的样子,买了新的餐具,新的床品。

我开始学着给自己做饭,研究各种菜谱。

周末,我会去逛花市,买一束鲜花装点我的小屋。

或者,约上小李,去看一场画展,听一场音乐会。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和自我提升中。

我报了在职研究生,开始学习一门新的语言。

我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我很少再想起周易,和那段令人窒息的婚姻。

偶尔,会在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看到他的动态。

他好像过得并不好。

听说,他最后还是没凑够那十万块,卖了我们之前那辆车,又欠了一屁股债,才把他弟捞出来。

他妈大病一场,花了不少钱。

他一个人,要还房贷,要还车贷(新买的二手车),还要养他妈和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他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下去。

有一次,小李跟我说,在路上碰到他了。

他想过来跟我打招呼,小李直接把他骂走了。

“看他那怂样,我就来气!活该!”小李愤愤不平。

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可怜吗?

或许吧。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一年后,我因为工作表现出色,被提拔为部门主管。

新租的公寓也换成了更大的,我还养了一只可爱的猫。

我的生活,终于活成了我想要的模样。

那天,我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大楼。

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周易。

他比一年前更瘦了,也更苍老了,头发里夹杂着几缕白丝。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

“淼淼。”

“有事吗?”我的语气,客气又疏离。

“我……”他搓着手,看起来很紧张,“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过得很好。”我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他叫住我,“我……我们能聊聊吗?就几分钟。”

我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坐下。

“你……最近好吗?”他没话找话。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地说。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妈,”他终于开口,“她上个月,走了。”

我愣了一下。

“对不起。”

“没什么。”他苦笑了一下,“癌症晚期,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走的时候,很痛苦。”

“她临走前,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她说,是她对不起你,是她毁了我的家。”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什么也没说。

“我弟,前段时间又跟人合伙做生意,被人骗了,欠了更多钱,现在人也找不到了。”

“我把房子卖了。”

他看着我,眼睛里是无尽的疲惫和悔恨。

“卖了房子,还了所有的债。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淼愈,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说这些。但是,我真的后悔了。”

“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没有你的家,根本就不是家。我才明白,你为那个家付出了多少。”

“我才知道,我以前,有多混蛋。”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静静地听着。

心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平静。

就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周易,”我放下咖啡杯,看着他,“都过去了。”

“人要往前看。”

“我知道,”他抬起头,眼里闪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那……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看着他,缓缓地,但却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没有了。”

“周易,我祝你,以后都好。”

说完,我站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吹起我的长发。

我抬起头,看到天上一轮明月,皎洁明亮。

我知道,我的人生,也像这轮明月一样。

虽然经历过阴晴圆缺,但最终,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圆满和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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