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念幼时，生活物质普遍匮乏。粮食都是由国家定时定量供应。家里缺粮少油的状况常有。虽然父母的工资并不低，但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所需的物品。不像现在只要有钱，什么主食副食都买得到。
那时候，父亲执教的中学面积大，每位教职员工都拥有一块土地，自耕自种补贴家用。除了种植小米外，父亲与同仁们还种了不少球白菜。球白菜产量高，也好打理，这或许是他们都种植球白菜的原因。
因为我们几姊妹嗷嗷待哺。为了省下口粮养育我们，父亲尽量不吃粮食，而是把球白菜当主食吃。尽管胃部排斥，但为了解决饥饿填饱肚子而不得已勉强下咽。后来随着国家经济的复苏，父亲终于不再以球白菜充饥了。而以后的几十年，我家餐桌上再也未见过球白菜。
许是困难时期的营养缺乏，父亲中年便生了一场大病。手术后，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不顾母亲的反对，又匆匆返回讲台，以致体力不支晕倒在讲台上。从此便缠绵病榻直至离开我们。
我年轻时就跟随伴侣调到外地工作。之后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回去也是来去匆匆。从来没有定下心来守在父亲身边好好服侍他老人家。照顾父亲的担子全落在母亲和小妹夫身上。有时候看见一些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边走一边轻轻絮语，这正是我此生中不曾有过的画面。女儿不知道用什么来弥补对父亲的亏欠，唯有用这笨拙的文字，来纪念我慈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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