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年代春节老照片，公认最有年味儿的时期，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有一个画面，你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春运列车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潮水一样涌进车厢，汽笛声里是老照片中最热闹的年味。可为什么那时候的春节，热闹得让人上了瘾，却又成为了一种回不去的乡愁呢？

“天寒岁末，回乡过年”不是一句简单的口号，而是许多人最迫切的渴望。街头巷尾，摆开了成排的货摊，卖窗花的、卖头花的、卖灯笼的，红彤彤一片，连空气里都透着过年的喜庆。那时候没有电商，城里人想要的年货，要从铺天盖地的赶集摊位上淘；乡下人买不到的，也只能凭着几十里山路来赶镇上的供销社。你还记得跟在妈妈身后，一手拎着红绸子窗花，一手提着大红塑料袋的糗事吗？试戴头花的时候，镜子只是一面小铁皮，摇晃得你一不留神就歪了，笑得前仰后合。

而此时的火车站口，就是一出“春运实景剧”。行李堆成小山，铁锭秤旁，秤工师傅轻松一晃，大包小包的米面杂粮就定了价。那杆老式杆秤，砣一拱，力道刚刚好，没有电子秤的数字跳动，却给人最踏实的感觉。因为没有“零头优惠”的花招，所以乘客们愿意心服口服地排队等；因为没有“数据修正”，所以那份公平显得格外珍贵。

可说到年味，就不能不提鞭炮声里长大的童年。黎明破晓，大家抄着拖米杆，扫出一条干净的门道，然后放炮。冲天炮、炸响炮、擦炮，都按顺序点燃，伴着吱吱啪啪，你仿佛把去年的霉运顺着炮声全都轰出屋外。那时候小孩子最爱“捡漏”：爆竹堆里挖出没炸响的火药管，收集完了和小伙伴比比谁捡得多。有人得意地喊：“我旁边那颗‘幸运炸弹’居然还能用！”你一听，心里就乐开了花。

在南方，年味更多了份烟熏肉的扑鼻香。杀猪那天，院子里乱跑的猪惊得四处乱窜，爷爷在追赶，孩子在一旁喘大气，你却像看热闹似的都忘了发抖。血腥和柴火混在一起，刨猪汤的味道勾人魂魄，一碗下肚，所有寒冷都散了。烤好的猪肉抹上自家酿的咸酱，裹着蒜叶塞进嘴里，还嚼着嚼着就忘了嚼不动。那股浓烈的年味，和现在超市里摆满塑封香肠，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节庆的重头戏还是走亲戚。六七十年代没有飞机、没有高速，亲戚家少则十几里，多则几十里。最常见的是农用三轮车，边跑边颠簸，你坐在后座，前面的司机吆喝着：“小心台阶！”一次次颠过去，嘴角都被风吹得发麻，却怎么也不觉得累。妈妈总说，回娘家是她一年里最自在的日子；大人们酒话儿连篇，孩子们都聚在炕头，用零钱买瓜子、吃糖，看大人们说闹趣话。

守岁那是全家的头等大事。电视机成了稀罕物，黑白机换了彩电，也不过六七个频道。可到了大年三十，家里人把电视选到唯一一档——春晚，姜昆和赵忠祥的身影，成了大屏幕里最可靠的待客嘉宾。小品里调侃乡音，大段子蹦出生活梗，一家人边看边笑，连后院晒谷堆上的鸡都被吓得扑棱乱飞。倒计时一到，鞭炮一响，奶奶塞下的压岁钱像雪片似的往你怀里飞，你乐得心跳都快跑到嗓子眼。

店铺里最让人心动的，是那几个写着“新款样品”的架子。供销社和百货商场门口排长队，买枕巾、买棉布、买松紧带，任何一块有年头、有折痕的料子都被挑剩下，剩下的旧布，吓退霉斑以后就拿来做拖把，或者裁成碎条做缝补用。你还记得那台吊扇吗？金属叶片一个劲地喘着气，发出“唰唰”的声响，你拍着小手期盼它快点转起来，又担心它会掉下来，一边兴奋一边胆颤心惊。

当然，年味也关乎传统艺术。庙会里有人踩高跷、有人走钢丝，还有舞狮舞龙。那高跷杆细得像根竹竿，表演者走一步，身形飘逸；台下一声喝彩，台上一下稳不住，就会跌个四脚朝天，可他们总是一爬起来，咧嘴一笑，“再来一次！”你看得心疼，又看得着迷。

这么多场面堆积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时代的春节纪念册。可是，如今你再去那条老街，窗户里的红纸少了，秤杆消失了，吆喝声被背景音乐取代，连那扫除门道的规则都变成了手机应用推送的“新年清洁指南”。年味，似乎在既得利益和便利追逐里悄然退潮。

不过，春节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信号——春节不单是“过日子”，更是人与人之间最淳朴的羁绊。下一次回家时，贴一副手写的对联；约上三两个老友，边炸灯笼边泡茶；或者在乡下找个土坑，自己动手腌香肠。把传统那些几乎被遗忘的细节一一捡回来，才算真正地让年味“活”过来。

你还记得多少？哪怕只剩点滴，也都值得被拉进记忆里翻看。因为，那些一年又一年，回不去的80年代春节，就像一面光影交替的镜子，照出了乡愁，也映出我们自己。信息来源：[“春运”“供销社”相关史料；老照片档案] 参考资料：[《中国春节文化大典》；《改革开放与中国农村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