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既是滇军高层的亲信,又是黄埔的嫡系门生,为何在辽沈战役中面对起义良机,硬是不动摇,最后成了滇军唯一的高级战犯呢?
先说说背景。民国时期军阀割据,哪里都听不听宣。山西有阎锡山,青海有马步芳,宁夏有冯玉祥,云南呢?“云南王”龙云一手遮天,直属“滇军”;再加上龙云的表弟卢汉也在云南坐镇,这两人在省里摇旗呐喊,国民政府虽然名头在那儿,实权却不在。蒋介石想拆他们台。1945年河内受降时,杜聿明奉命发动兵变,把龙云软禁重庆,改由卢汉挂帅。再然后,中央把滇军主力调往东北,云南顾不得闹事。事实证明,这招奏效:大部分滇军将领都在东北打仗,没啥心思留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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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有一个人,却被留在锦州做警备司令,后来升级当了第六兵团司令。他就是卢浚泉。1899年出生在昭通的大奴隶主家庭,家里光奴隶就上千口,出身显赫。他同龙云和卢汉既有血缘,又同为云南讲武堂、广州黄埔军校的校友。1922年进云南讲武堂,1924年又考上黄埔轮训班,毕业后留校当区队长。既是滇军的“家里人”,又是蒋介石的“嫡系门生”,两边都看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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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卢浚泉回云南。那会儿云南乱成一锅粥,四镇守使先逼唐继尧下台,又为争权大打出手。各派都缺干将,卢浚泉有军校背景,又是龙云亲戚,一进98师就做了参谋。龙云胜出后,卢浚泉一路提拔:营长、团长、旅长到军长,每四年升一级,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咋舌。到日本投降时,他已是93军军长,随卢汉领滇军入越受降,还当过河内警备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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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3月,卢浚泉兼任锦州警备司令;6月又升第六兵团司令,统领93军。此时辽宁鏖战正酣,曾泽生在长春起义,潘朔端在海城起义,云南的子弟们大部分都在投诚,唯独卢浚泉一人铁了心,要守住锦州。可是,实际情况呢?中央军在用人上对他不信任。锦州指挥所主任范汉杰让他的亲信王育生做守备参谋长,又派杨兆铭任督察处长,盯死了他。弹药不发,粮饷不给,炮兵支援也没炮弹,前线根本打不了仗。卢浚泉急得牙痒痒,可城头却杳无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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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形势一天天紧张,龙云急了,派人秘密来联络:“国民党大势已去,你们这些云南子弟有机会就起义。”可卢浚泉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一直拖着。拖了几天,东北剿总总司令卫立煌也亲自飞到锦州,要拉他撤退,还给他开了通令。龙云看机会来了,又催他赶紧走。卢浚泉却说:“我留守这里,等援军。”也真是难为人,既不投诚,也不退兵,眼看着机会就这么错过。后来城破,他被俘,成了解放军手里的高级战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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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起义呢?有两点原因。第一,他黄埔出来,对蒋介石还是有那么一丝亲情。锦州吃紧时,老蒋连夜给他发电报,“请吾兄固守待援”,把一个“兄弟”称呼扔出来,他还真当回事。卢浚泉把电报给盛家兴、沈向奎看,结果俩将军嘲讽他:“有事没事才喊兄弟,这顶个屁用!”第二,他放不下云南,怕连累卢汉。他担心一旦起义、蒋介石迁怒,云南就要遭到清洗,这片他骨子里魂牵梦绕的故土,他不忍心看它变成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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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因为对蒋介石的感情和对家乡的牵挂,他把自己送进了功德林。投降后他倒是没啥抵抗情绪,还自带绝活——砌墙。沈醉回忆,有次功德林要修猪圈,管理员问谁会砌墙,卢浚泉立马报名,沈醉给他打下手。砌墙看似简单,但要整齐、安全可不容易。沈醉半信半疑,结果卢浚泉拿起瓦刀,三两下就把墙砌好,横平竖直,浑然一幅“将军风采”。沈醉好奇问:“你一个兵团司令,啥时候学到这手的?”卢浚泉笑道:“以前对吃穿不讲究,但对住有要求,要舒舒服服,别人不信赖,就自己设计、自己监工,有时就干活。”他还教沈醉,“砌墙看齐不齐,就看那根绳子,随时拉紧,歪了立马调。”后来功德林里,只要他负责的墙,都没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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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新中国第一次战犯特赦,卢浚泉因表现积极,加上龙云、卢汉都在新中国中央坐镇,他顺利获释。回到云南后,组织安排他当政协专员,1978年又提名为全国政协委员,1979年含笑辞世。至此,这位黄埔门生、滇军干将,在中国近代史的舞台上留下了一段颇具戏剧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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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起义,是对“兄弟情”“乡土情”的坚守。是忠,是错,还是另一种担当?读者不妨思考:在那个拨乱反正的时代,个人的忠诚能价值几何?信息来源:云南省志·军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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