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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账单是不是搞错了?"我瞪着眼前的数字,声音都有些发颤。
服务员小姑娘看了看手中的单子,又看了看我,有些为难地说:"先生,这是您这桌的消费清单,总共26800元。"
"26800?!"我几乎喊了出来,旁边的小天被我吓了一跳,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我们父子俩就点了两个菜一个汤,最多三百块钱,怎么可能是两万多?
"肯定是弄错了,我们就吃了这么点东西。"我指着桌上剩下的菜说道。
服务员翻了翻手中的单据:"先生,刚才那桌客人离开时说了,他们是您的亲戚,让我们把账记在您这边。"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刚才那桌客人......是小舅子他们一家!
01
说起来,今天本来是个平常的周末。
老婆秀芳去参加同学聚会,我在家陪小天写作业。
"爸爸,我肚子饿了。"小天放下铅笔,趴在桌子上撒娇。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我这才想起来忘了给孩子做午饭。
"走,爸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我揉了揉小天的脑袋。
"真的吗?去哪里吃?"小天眼睛亮了起来。
"去那家新开的湘菜馆,听说菜做得不错。"
其实主要是因为那家店离家近,而且看起来环境还不错,适合带孩子。
小天高兴地蹦跳着去换衣服,我也简单收拾了一下。
父子俩手拉手走在街上,小天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事情,我听着他童真的话语,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爸爸,那家店看起来好漂亮啊。"小天指着前面装修精致的湘菜馆说道。
确实,这家店的装修很有品味,门口还摆着几盆绿植,看起来生意应该不错。
我们走进店里,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先生,里面请,您二位要什么位置?"
"靠窗的位置吧,光线好一些。"我说道。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我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小天兴奋地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风景。
"先生,这是我们的菜单。"服务员递过来一本精装的菜单。
翻开菜单,价格确实比一般的餐厅贵一些,不过既然带孩子出来了,就不要太在意价格。
"小天,你想吃什么?"我问道。
"我想吃糖醋里脊,还有蛋花汤。"小天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那我们再点个青椒肉丝,营养搭配一下。"
02
正在点菜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姐夫,真的是你啊!"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小舅子王俊杰,他正带着老婆张美玲和五岁的儿子小宇从餐厅里面走出来。
"俊杰?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我有些意外地站了起来。
"我们刚吃完饭准备走,没想到遇到你们了。"俊杰笑着说道,"小天,快叫小舅舅。"
"小舅舅好!小舅妈好!"小天乖巧地打招呼。
"哎,小天真乖。"张美玲摸了摸小天的头,"小宇,快叫表哥。"
五岁的小宇有些害羞,躲在妈妈身后小声地叫了一声"表哥好"。
"你们吃得怎么样?"我客气地问道。
"这家店的菜味道很不错,就是价格有点贵。"俊杰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偶尔奢侈一下也没关系。"
张美玲在旁边笑着说:"你俊杰哥最近升职了,今天特意带我们来庆祝一下。"
"那恭喜恭喜,升职加薪了。"我真心为他高兴。
俊杰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还不是因为秀芳姐在公司财务部帮忙说了好话,这个人情我一直记着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秀芳提起俊杰的时候总是说他工作很努力。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我说道。
"对了,秀芳姐呢?怎么没一起来?"张美玲问道。
"她去参加同学聚会了,我带小天出来随便吃点。"
"那正好,我们也不急着走,一起坐下聊聊天。"俊杰建议道。
我看了看他们,想想也好,平时大家都忙,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
"行,那你们坐下,我们一起聊聊。"
不过俊杰摆摆手说:"我们已经吃饱了,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俩用餐了。而且小宇困了,我们得带他回去休息。"
"那行,下次有空我们再好好聚聚。"
"一定一定,下次我请客。"俊杰热情地说道。
他们一家三口准备离开,临走时俊杰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夫,好好吃,这家店的招牌菜都不错。"
03
看着他们一家离开的背影,我重新坐下来。
"爸爸,小舅舅他们人真好。"小天天真地说道。
"是啊,都是一家人。"我心里也觉得温暖。
服务员这时候走过来:"先生,您刚才点的菜我记录下来了,糖醋里脊、青椒肉丝、蛋花汤,还需要什么吗?"
"就这些吧,谢谢。"我说道。
"好的,请稍等,菜很快就好。"
等菜的时候,小天趴在桌子上用餐具摆造型,玩得不亦乐乎。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这家餐厅确实不错,装修雅致,服务也很到位,就是价位确实比一般餐厅高一些。
不过偶尔带孩子来这种地方吃饭也是应该的,总不能总是在家里对付。
"先生,您的菜来了。"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糖醋里脊色泽金黄,卖相很好,青椒肉丝也很有食欲,蛋花汤冒着热气。
"哇,好香啊!"小天眼睛都亮了。
"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我给小天夹了一块糖醋里脊。
小天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好吃!"
我也尝了一口,确实味道不错,用料很足,调味也很正宗。
"爸爸,这个青椒肉丝也好吃。"小天又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
看着小天吃得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很满足。
平时工作忙,很少有时间陪孩子,今天能这样悠闲地和儿子一起吃饭,感觉真好。
"慢点吃,不要噎到了。"我给小天盛了碗汤。
"爸爸,下次我们还来这里吃好吗?"小天期待地看着我。
"好,如果你表现好,我们就经常来。"我摸了摸他的头。
父子俩慢慢地品尝着美食,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
04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刚才俊杰他们坐的那桌已经空了。
桌上还留着一些残羹剩饭,看得出他们确实是刚吃完。
从桌面的情况看,他们点的菜还挺丰富的,有鱼有肉有汤,盘子摞了一大摞。
"看来俊杰他们确实是在庆祝,点了不少菜。"我心里想着。
小天这时候也注意到了:"爸爸,小舅舅他们走了吗?"
"嗯,他们要带小宇回去休息了。"我说道。
"小宇弟弟真可爱,下次我想和他一起玩。"
"好,下次让妈妈安排,我们一起聚餐。"
继续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服务员过去收拾了俊杰他们的桌子。
看着那些盘子,确实不少,估计消费也不低。
不过俊杰既然升职了,偶尔奢侈一下也是应该的。
"爸爸,我吃饱了。"小天放下筷子,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真的饱了?那我们准备走吧。"
"好的,我去洗手间洗一下手。"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趁着小天去洗手间的工夫,我把剩下的一点菜吃完。
确实味道不错,价格虽然贵一点,但物有所值。
小天从洗手间回来,我们准备结账离开。
"服务员,买单。"我招手叫道。
"好的先生,请稍等。"服务员拿着单据走了过来。
我心里盘算着,三个菜加上茶水,估计三百块钱左右吧。
虽然贵了点,但今天带孩子出来吃饭,算是一次特殊消费。
05
"先生,这是您的消费单据。"服务员客气地递过来一张纸。
我接过来准备看看具体金额,准备掏钱包。
小天站在我旁边,好奇地踮起脚尖想要看看单据上写的什么。
"爸爸,上面写的什么?"小天天真地问道。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单据,准备告诉他今天的消费情况。
可是当我的目光落到金额那一栏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那个数字,大得让我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旁边的小天还在等我回答,但我却说不出话来。
这个金额,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我感觉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服务员看到我的表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确认单据上的内容。
当我看到那一行行详细的消费记录时,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个真相,让我更加震惊和愤怒。
我抬起头,看着服务员,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06
"先生,刚才那桌客人说他们是您的亲戚,所以我们把两桌的消费合并了。"服务员继续解释道。
我看着单据上密密麻麻的消费记录,除了我们的三个菜,还有一整页俊杰他们的点餐:澳洲龙虾、进口牛排、鲍鱼、燕窝、还有好几瓶进口红酒。
"这些都是他们点的?"我指着那些昂贵的菜品问道。
"是的先生,那位先生说他是您妻子的弟弟,让我们把账记在您这里,还说这样方便一些。"
我的手开始颤抖,这26800元,足够我们家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爸爸,怎么了?"小天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担心地拉着我的衣角。
我努力平复情绪,不想让孩子看到我失态的样子。
"没事,爸爸在处理一些事情。"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俊杰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姐夫,有事吗?"
"俊杰,你们刚才在餐厅的消费..."我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
"哦,那个啊,不好意思姐夫,我出来的时候钱包落在车上了,就让服务员记在你账上,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他的语气很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俊杰,这是26800元,不是小数目。"我深吸一口气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这么多?我也没想到会这么贵,不过姐夫你放心,钱我肯定会还的。"
07
"什么时候还?"我直接问道。
"这个...最近手头有点紧,你也知道刚换了工作,各种开销比较大,能不能宽限一段时间?"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
刚才还说升职庆祝,转眼就说手头紧?
"俊杰,你刚才不是说升职了吗?"
"升职是升了,但是薪资还没调整,而且最近买房交了首付,确实有些困难。"
我看着手中的账单,再看看旁边不知所措的小天,心情五味杂陈。
"那你们为什么要点这么贵的菜?澳洲龙虾、进口牛排,还有这么多红酒?"
"我也不知道会这么贵,美玲她想尝尝好的,我也不好拒绝。而且我想着反正有姐夫你在,应该没问题。"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明白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故意的。
看到我和小天在餐厅,就想着把我当冤大头。
"俊杰,我们是亲戚没错,但这不是你们这样做的理由。"我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
"姐夫,你别生气,钱我真的会还的,最多一个月,不,两个月,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
"如果你还不上呢?"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俊杰的声音传来:"姐夫,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这点钱算什么?再说秀芳姐在公司也帮了我不少忙,这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我听到这里,彻底愤怒了。
08
"你把帮你说好话的人情,转嫁到我头上?"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姐夫,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一家人就可以这样坑人?你们明明是故意的!"
电话那头传来张美玲的声音:"俊杰,谁的电话?"
"是姐夫的,因为餐厅的事情。"
然后我听到张美玲说:"他那么有钱,这点钱算什么?别理他。"
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冤大头。
"俊杰,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个钱你什么时候还?"
"姐夫,你别这样,大不了我以后不找你们帮忙了,这钱就当是..."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失望。
小天拉着我的手:"爸爸,我们回家吧。"
我看着儿子纯真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这26800元,我只能自己承担了。
但更让我痛心的是,我终于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
我掏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刷卡吧。"
"好的先生,请输入密码。"
输入密码的时候,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这笔钱,而是因为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苦。
走出餐厅,小天问我:"爸爸,小舅舅是坏人吗?"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小天,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做一个诚实的人。"
"我知道了,爸爸。"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秀芳。
但最终我决定,有些痛苦,还是自己承担吧。
毕竟,那是她的弟弟。
而我,只是一个被利用完就被抛弃的姐夫。
从今以后,我对亲情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是所有的亲戚,都值得真心对待。
有些人,你对他再好,他也只会把你当作可以随时利用的工具。
这26800元的教训,让我成长了,也让我看清了现实。
人心,有时候比账单上的数字更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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