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女领导相亲失败,她来我家喝酒解闷,她红脸:你娶了我吧
门铃声在深夜里响起,突兀得像一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池塘。
雨水正敲打着窗户,节奏密集,仿佛要把整个城市都浸泡在一种湿漉漉的愁绪里。
他从显示器前抬起头,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正闪烁着幽绿色的光。
光线映在他眼镜的镜片上,反射出一片小小的、数字化的星空。
谁会在这个时间,这样的天气里过来?
他走到门边,凑近猫眼。
外面楼道的光线昏黄,一道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里,肩头微微垮着,像是被雨水压弯了。
他认出了那件风衣的轮廓。
门锁“咔哒”一声转开。
一股夹杂着雨水和冷空气的潮气扑面而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冽的酒气。
她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有些散乱。
几缕发丝垂下来,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她浅驼色的风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她抬起头,眼眶是红的。
不是那种哭过的红,而是一种疲惫到极致,又混杂着些许酒精上涌的红。
“没打扰你吧?”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比平时在会议室里听到的要低沉、柔软许多。
他摇了摇头,侧身让开一条路。
“外面雨大,先进来。”
她走进来,高跟鞋踩在玄关的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闷响。
那声音很轻,却像踩在他的心上。
她脱下风衣,他伸手接过来,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意。
风衣很重,吸饱了夜里的雨水。
他把它挂在门后的衣架上,水珠顺着衣角往下淌,在下面的地垫上汇成一小汪。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的光晕在房间里铺开,显得安静又温暖。
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他码放整齐的书架,沙发上叠得方方正正的毯子,还有茶几上那杯喝了一半的、尚有余温的白水。
“你这里,还是这么干净。”她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没接话,转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又找出姜片和红糖。
烧水壶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他把切好的姜片和红糖放进杯子里,热水冲下去,一股辛辣又香甜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他端着杯子走回客厅,递给她。
“喝点这个,暖和一下。”
她接过来,双手捧着,玻璃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一点点传到她的身体里。
她低头看着杯中沉浮的姜片,很久没有说话。
空气里只有窗外的雨声,还有烧水壶停止工作后细微的电流声。
他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没有开口问为什么。
他知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果然,她啜了一口姜糖水,被那股辛辣味呛得轻轻咳了一声。
“今天去相亲了。”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份工作报告。
他“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对方是家里介绍的,条件很好。”她继续说,眼睛依然盯着手里的杯子,“有房有车,自己开了家公司,人也……挺客气的。”
她用了“客气”这个词,而不是“好”或者“不错”。
他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我们约在一家西餐厅,环境很好,烛光,小提琴,所有流程都完美得像教科书。”
她的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但那笑意没有抵达眼底。
“他给我拉椅子,帮我切牛排,聊他的创业史,聊他去过多少个国家,聊他对未来的规划。”
“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相亲,像是在进行一场商务谈判。”
她停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姜糖水。
“吃到一半,他问我,‘徐经理,听说你是95年的?这么年轻就做到这个位置,一定很辛苦吧?’”
“我说是的,还好。”
“然后他笑着说,‘其实女孩子不用那么拼,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也是一种成功。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就不用这么累了,可以把工作辞了,我养你。’”
她说完,抬起头,终于看向他。
她的眼睛很亮,在暖黄的灯光下,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你知道吗?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表情特别真诚,仿佛是在给我一份天大的恩赐。”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自信满满的脸,突然就觉得,那份七分熟的惠灵顿牛排,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空气中弥漫着姜糖水甜而微辣的气息,混杂着窗外雨水的清新。
他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以及自己沉稳的心跳。
他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站起身,又给她续了些热水。
“后来呢?”他问。
“后来?”她笑了笑,“我跟他说,谢谢,但我更喜欢自己切牛排的感觉,也挺享受现在这份辛苦的。”
“然后我就提前结束了那顿饭。”
“他大概觉得我不知好歹吧。”
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杯底和玻璃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包括我爸妈都觉得,那样的归宿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因为我已经快三十了?”
“难道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从实习生做到现在的位置,熬了那么多夜,做了那么多方案,克服了那么多困难,就是为了最后能找个人‘养’我?”
她的语速开始变快,情绪有些激动,但声音依然是克制的。
这是她作为一名管理者的习惯,即使在最失控的边缘,也保留着最后一丝体面。
他静静地听着,像一块海绵,吸收着她所有的负面情绪。
她靠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我没回家,也不想回家。我爸妈要是知道我把这事搞砸了,肯定又要念叨我。”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开着车在城里绕了两圈,雨越下越大。”
“然后,就开到你这儿来了。”
她转过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丝歉意。
“我是不是……很吵?”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
“我这里随时欢迎。”
他的话很简单,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她的眼眶,终于真正地红了。
但她没有哭。
她只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瓶红酒。
那是一瓶看起来年份不浅的勃艮第,酒标上是法文,他看不懂。
“陪我喝点吧。”她说。
他看着那瓶酒,又看了看她泛红的眼睛,没有拒绝。
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只高脚杯,和一把海马刀。
他开酒的动作很熟练,软木塞被完整地拔出,发出一声轻柔的“啵”。
深红色的酒液被倒入杯中,像融化的红宝石。
空气中,姜糖水的甜辣味渐渐被浓郁的果香和橡木香所取代。
她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敬什么?”他问。
她想了想,说:“敬……糟糕的相亲,和自由的单身。”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不像是在品酒,更像是在喝水。
他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带着一丝单宁的涩,和复杂而悠长的回甘。
“你觉得,我是不是有问题?”她放下酒杯,看着他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好像……已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或者说,我不知道怎么去接受一个人的靠近。”
“工作上,我可以处理很复杂的人际关系,平衡各方利益。但一到感情上,我就像个新手,笨拙得要命。”
“别人一靠近,我就想后退。别人一对我好,我就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
“像今天那个人,他可能真的没有恶意,他只是在表达他那个世界里,对一个女人的最高赞美。”
“但我听起来,就觉得是一种冒犯。”
“我是不是很奇怪?”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不是你奇怪,是你们不合适。”
“就像这杯酒,”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漂亮的泪痕,“有人喜欢它的复杂和回甘,有人就只觉得它又酸又涩,还不如一杯可乐来得痛快。”
“你不能说喜欢喝可乐的人是错的,也不能说这杯酒不好。”
“只是他们不属于彼此。”
她愣愣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在公司里,他总是安静的,坐在角落的工位上,戴着耳机,敲着代码。
他话不多,但交代的任务总能完成得又快又好。
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下属,一个技术过硬的“工具人”。
她从没想过,他会有这样通透的一面。
“你……好像很懂。”她喃喃地说。
他笑了笑:“懂谈不上,只是单身久了,胡思乱想的时间比较多。”
这个回答让她也笑了出来,是今晚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那你呢셔?你为什么单身?”她好奇地问。
他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还没遇到那个能让我觉得,两个人比一个人更有意思的人吧。”
这个回答,让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比一个人更有意思。
这是多简单,又多难的一件事。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他满上。
“再陪我喝一杯。”
这一次,他没有推辞。
酒过三巡,她的脸颊染上了好看的绯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她开始聊工作上的事,聊那个难缠的甲方,聊下属里哪个是可造之材,哪个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聊起刚毕业时租住在城中村的地下室,潮湿得能长出蘑菇。
她聊起为了赶一个项目,连续一个月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最后在汇报成功的会议室里,直接晕了过去。
她聊起第一次拿到奖金,给自己买的那件昂贵却不舍得穿的大衣。
她聊了很多很多,那些她从未对人说起过的,坚硬外壳下的柔软和辛酸。
他一直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她添酒,或者递上一块苏打饼干。
他的目光很专注,没有一丝不耐烦,也没有廉价的同情。
那是一种纯粹的、平等的倾听。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开始有了哭腔。
“我真的……好累啊。”
“我有时候就在想,我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爬得越高,身边的人就越少。他们要么怕我,要么敬我,要么……想利用我。”
“没有一个人,会像你这样,安安静地听我说话。”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他。
“你知道吗?在公司里,所有人都觉得我无坚不摧。”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会怕,也会累,也想有个地方能让我卸下所有防备,好好地睡一觉。”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他看着她,看着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此刻却脆弱得像个孩子的女人。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又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一种安定的力量。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放松下来。
她没有躲开。
这小小的、没有被拒绝的接触,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了些,从密集的鼓点,变成了淅淅沥沥的低语。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红酒瓶已经空了。
她显然是醉了,眼神涣散,身体摇摇晃晃。
“我……是不是喝多了?”她喃喃自语。
“有点。”他诚实地回答。
“我好像……有点头晕。”
她说着,身子一歪,就朝他这边倒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扶住了她。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痒痒的。
一股洗发水的清香,混合着红酒的醇香,钻进他的鼻子里。
他的身体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重量,能听到她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林舟……”她含混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小林”或者“那个设计师”。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
“你真好。”她说。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这里……好安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梦呓。
他以为她要睡着了。
他正想着是该把她扶到沙发上躺好,还是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却突然抬起了头。
她的脸离他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长长的、微微颤抖的睫毛。
她的眼睛里水光潋滟,映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脸。
然后,她说了那句话。
那句让他心脏骤然停跳一拍的话。
“你娶了我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醉意,却又有一种孤注一掷的认真。
他彻底愣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看着她,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那双写满迷茫、疲惫,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睛。
他不知道她是醉话,还是一时冲动,又或者,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而她说完那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睛一闭,就那样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平稳而绵长。
只留下他一个人,抱着这个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大麻烦”,僵在原地,心乱如麻。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
他几乎一夜没睡。
他最后还是把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自己则在沙发上蜷了一夜。
沙发太短,他的腿伸不直,睡得腰酸背痛。
但他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这些。
“你娶了我吧。”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了一整晚。
他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
门虚掩着。
他从门缝里看进去,她还睡着,侧着身子,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安静的睡颜。
没有了平日的凌厉和干练,此刻的她,看起来格外无害。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他煮了粥,煎了两个荷包蛋,又烤了两片吐司。
食物的香气渐渐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他刚把早餐端上桌,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动静。
他心里一紧,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门开了。
她走了出来,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只是有些褶皱。
她头发梳理过了,但脸上还带着宿醉的苍白和一丝尴尬。
“早。”她低着头,声音很小。
“早,”他故作镇定地指了-指桌子,“吃点东西吧,我煮了粥。”
她“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全程没有看他。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他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
“谢谢。”她说。
“不客气。”他说。
然后又是沉默。
只有勺子碰到碗沿的清脆声响。
他能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她握着勺子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想,她大概是后悔了,或者觉得太丢脸了。
或许,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说过什么了。
这样也好。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昨天晚上……谢谢你。”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事。”
“我……是不是喝多了?有没有……说什么胡话?”她试探着问,眼神飘忽,就是不落在他脸上。
来了。
他心脏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如果承认了,或许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困扰。
他犹豫了零点五秒,然后选择了说谎。
“没有,”他摇了摇头,语气尽量自然,“你喝多了就睡着了,睡得很沉。”
听到他的话,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肩膀都放松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地说,然后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低头大口地喝了一口粥。
他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吃完早餐,她坚持要帮忙洗碗,被他拒绝了。
“你赶紧回去吧,收拾一下,不然上班要迟到了。”他说。
“好。”她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包和风衣。
风衣已经干了,只是还有些褶皱。
她走到门口,换上鞋,手放在门把上,又停住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表情很认真。
“林舟,”她叫他的名字,“昨天的事,谢谢你。还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说了没事。”他笑了笑。
“那……公司见。”
“公司见。”
门关上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他走到餐桌旁,看着她吃剩下的半碗粥,和那个没动过的荷包蛋。
他拿起勺子,默默地把那半碗粥吃完了。
周一。
公司里的一切如常。
她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的徐经理。
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步履生风地穿过办公区。
她和他之间,仿佛又隔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开会的时候,她坐在主位,条理清晰地布置着任务。
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包括他。
当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她只是平常地停留了一秒,然后就移开了,没有任何异样。
仿佛那个雨夜,那瓶红酒,那句醉话,都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他也配合着她,扮演好一个普通下属的角色。
他认真听会,做笔记,领任务。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但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开始不自觉地观察她。
他发现她喝咖啡习惯不加糖不加奶。
他发现她开会时,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无意识地用指尖敲击桌面。
他发现她虽然对下属要求严格,但每次项目成功,她请客吃饭比谁都大方。
他发现她会在午休的时候,一个人跑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一支甜筒,然后躲在角落里飞快地吃完,像个怕被家长发现偷吃糖果的小孩。
这些细小的、不为人知的侧面,让他觉得那个遥不可及的徐经理,变得具体而生动起来。
他心里那片平静的湖,被投下了一颗又一颗的小石子。
一个周五的下午,临近下班,她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小林,这个项目的UI设计,甲方那边提了几个新的修改意见,你看看。”
她递过来一份文件。
他接过来,低头看着。
她的办公室很整洁,桌上除了电脑和文件,只有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照进来,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
他汇报着自己的修改思路,她认真地听着。
“这里,”她指着设计稿上的一个图标,“我觉得颜色可以再亮一点,但不要太跳脱,要和整体风格保持一致。”
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
很轻微的触碰。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手背像被电流击中一样,一阵酥麻。
她飞快地收回了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就这样吧,”她清了清嗓子,说,“辛苦了,周末可能要加个班。”
“没问题。”他应道。
他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有些快。
他回到座位上,旁边的同事凑过来,一脸八卦。
“哎,林舟,徐经理又给你开小灶了?”
“什么开小灶,谈工作。”他解释道。
“切,谁不知道徐经理最器重你了,”同事挤眉弄眼,“你看全部门,就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表情最柔和。”
他心里一动,嘴上却说:“你想多了。”
但同事的话,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悄悄发了芽。
是吗?
她对他……是不一样的吗?
周末,他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加班。
下午的时候,他手机响了,是外卖电话。
“先生您好,您的外卖到了,麻烦到公司楼下取一下。”
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没有点外卖啊?”
“是一位徐女士帮您点的,一份猪肚鸡套餐,还备注了让您趁热吃。”
他拿着手机,愣住了。
他走到窗边,朝楼下望去。
公司楼下的路口,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是她的白色宝马。
她没有下车,只是停在那里。
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
他下楼取了外卖,那份猪肚鸡还冒着热气。
他提着外卖回到办公室,那辆白色的车已经不见了。
他打开饭盒,浓郁的汤汁香味扑鼻而来。
他记得,有一次团建吃饭,他无意中提过一句,自己很喜欢喝猪肚鸡汤。
他没想到,她竟然记住了。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她发了条微信。
“谢谢你的猪肚鸡。”
过了大概十分钟,她才回复。
只有一个字:“嗯。”
后面跟着一个句号,显得很官方,很客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句号,却仿佛能看到屏幕那头,她故作镇定的样子。
他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汤。
汤很暖,一直暖到心底。
那个加班的周末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虽然在公司里,他们依然维持着上下级的关系,但一些小小的细节,却在悄悄发生改变。
比如,她早上开会前,会给他带一杯他常喝的美式咖啡。
比如,他发现她桌上的多肉长势不好,会默默地帮她换土,浇水。
比如,他们会在茶水间偶尔碰到,聊几句工作之外的话题,天气,电影,或者某家新开的餐厅。
这些互动很微小,很克制,像是在进行一场心照不宣的试探。
谁也不肯再往前多走一步,但谁也没有后退。
直到一个意外的发生。
那天下午,公司突然接到通知,之前那个项目的甲方大老板要临时过来视察。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手忙脚乱地准备着资料。
她作为项目负责人,压力最大。
她在会议室和电梯间来回穿梭,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而有力的声响。
就在她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匆忙地从茶水间出来时,一个刚入职的实习生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冒冒失失地撞了上来。
“啊!”
一声惊呼。
整杯咖啡,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她的手臂和小腹上。
“对不起!对不起徐经理!我不是故意的!”实习生吓得脸都白了。
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当时正在不远处,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过去。
他看到她手臂上迅速泛起一片红色,衬衫湿了一大片,紧紧地贴在身上。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都来不及想,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就往洗手间冲。
“快,用冷水冲!”他拧开水龙头,把她的手臂放到水流下。
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烫伤的皮肤,带走了部分灼痛感。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忍着痛。
“怎么样?还好吗?”他焦急地问。
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没事。”
他看着她手臂上那片刺眼的红色,心里像被针扎一样。
他关掉水龙头,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轻轻地帮她按压伤口周围的水渍。
他的动作很轻柔,很小心。
她低着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那双紧蹙的眉头,眼神有些复杂。
“谢谢。”她轻声说。
“跟我还客气什么。”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句话,太熟稔,太自然,已经完全超出了上下级的界限。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暧rou。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药。”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跑出了公司。
他跑到最近的药店,买了烫伤膏,买了纱布和绷带。
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时,她还站在洗手间里,脸色依然苍白。
他拉着她到一旁无人的休息区,让她坐下。
他蹲下身,拧开烫伤膏的盖子,挤出白色的药膏。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他说。
他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抹在她烫伤的皮肤上。
他的指尖温热,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她看着他蹲在自己脚边,低着头,为自己上药的样子。
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但她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和专注的神情。
这一刻,他不是她的下属,她也不是他的领导。
他们只是两个普通人,一个在照顾另一个。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情绪,在她心底蔓生的。
是安心,是依赖,还有一丝……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悸动。
上完药,他又用纱布轻轻地帮她包扎好。
“好了,”他抬起头,对她笑了笑,“这几天注意别碰水。”
她看着手臂上包扎整齐的纱布,点了点头。
“甲方那边……”她想起了工作。
“我已经让小张去应付了,你今天别管了,我送你回家。”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张了张嘴,想说“不用”,但看着他坚定的眼神,那句话又咽了回去。
她第一次,没有拒绝别人的安排。
他帮她拿着包,陪她一起下楼。
走到公司门口,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你家地址?”他问。
她报了地址。
他拉开车门,扶着她坐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车窗外,城市的景象飞速倒退。
她看着窗外,心思却全在身边这个男人身上。
她想起那个雨夜,她在他家里,卸下所有防备。
她想起他为她煮的姜糖水,为她开的那瓶红酒。
她想起他那句“不是你奇怪,是你们不合适”。
她想起他为她点的猪肚鸡外卖。
她想起刚刚,他拉着她冲向洗手间时,那紧握着她手腕的、滚烫的掌心。
一幕一幕,像是电影的慢镜头,在她脑海里回放。
原来,在不知不覺中,这个安静的男人,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车子停在了她家小区楼下。
他付了车费,陪她一起下车。
“上去吧,好好休息。”他说。
“嗯。”她点点头。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
“林舟。”
“嗯?”
“你……”她欲言又止,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昨天说,你还没遇到那个能让你觉得,两个人比一个人更有意思的人。”
“那……你现在遇到了吗?”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丝紧张,一丝期盼,还有一丝豁出去的勇气。
这一次,轮到他愣住了。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直接捅破了那层他们小心翼翼维持了很久的窗户纸。
他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倒映着自己影子的眼睛。
他想起了那个雨夜,她靠在他肩膀上,喃喃地说“你娶了我吧”。
当时,他选择了回避。
但现在,他不想再回避了。
他看着她,郑重地,一字一句地回答:
“遇到了。”
他看到,在她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光亮起。
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地向上扬起,绽放出一個他从未见过的、灿烂的笑容。
那个笑容,比他见过的任何风景,都要好看。
那次烫伤事件,像一个催化剂,彻底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开始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约会。
不再是在公司里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牵手。
他会带她去逛他常去的唱片店,给她讲那些老牌乐队的故事。
她会带他去参加一些商业酒会,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说:“这是我男朋友。”
他们一起去看深夜场的电影,在空无一人的影院里,分享同一桶爆米花。
他们一起去郊区的农家乐,他钓鱼,她就在旁边看书,岁月静好。
他发现,脱下职业套装的她,其实很可爱。
她会因为吃到好吃的冰淇淋而开心得像个孩子。
她看恐怖片会吓得躲进他怀里,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她方向感很差,没有导航就会迷路,却总爱逞强说自己认识路。
她也发现,不戴着耳机的他,其实很健谈。
他懂很多她不知道的冷知识,从天文地理到历史人文,都能聊上几句。
他动手能力很强,家里坏掉的灯泡,堵住的下水道,他都能轻松搞定。
他很细心,会记住她的生理期,提前给她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他们在一起,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即使有时候不说话,只是安安静d地待在一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也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两个人比一个人更有意思”。
他们的恋情,并没有在公司里公开。
这是她提出来的。
她说,不想因为私人关系,影响到工作。
他表示理解。
所以,在公司里,她依然是徐经理,他依然是小林。
只是,他们之间那种默契和亲密,是藏不住的。
开会的时候,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随着她。
而她,在布置完工作后,总会习惯性地看向他的方向,给他一个只有他们俩才懂的、鼓励的眼神。
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同事不知情,在背后议论她,说她年纪轻轻就当上领导,肯定是靠关系。
话刚说完,就被他冷冷地打断了。
“徐经理是我见过最努力,最优秀的人,”他看着那个同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锐利,“她今天的位置,是她熬了无数个通宵,牺牲了所有休息时间换来的。我不允许你这样污蔑她。”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时最好脾氣的他,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这件事,后来不知怎么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那天晚上,她在他家里,从背后抱住他。
“我听说了,今天谢谢你。”
他转过身,把她圈在怀里。
“我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说,“而且,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女朋友的坏话。”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在公司,我不是你女朋友。”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
她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们的感情,在平淡而温馨的日子里,一天天升温。
他带她回了自己家,见了父母。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退休工人,很朴实,很善良。
他们看到她,没有因为她是“女领导”而拘谨,只是把她当成儿子的女朋友,热情地招呼她吃饭,给她夹菜。
她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很快就被这种家庭的温暖所融化。
她吃着他妈妈做的家常菜,听着他爸爸讲他小时候的糗事,笑得很开心。
回去的路上,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你爸妈真好。”
“他们很喜欢你。”他说。
“真的吗?”
“真的,”他笑了笑,“我妈偷偷跟我说,让我赶紧把你定下来,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了就没了。”
她的脸红了,把头埋得更深了。
过了几天,她也提出,让他跟她回家见见父母。
他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一步。
她的家庭,和他不一样。
他有些紧张。
她看出了他的紧张,握住他的手,说:“别怕,有我呢 miscellaneous。”
她家住在一个高档的住宅区,房子很大,装修得很气派。
她的父亲是一位看起来很威严的中年男人,不苟言笑。她的母亲则保养得很好,气质优雅。
饭桌上,气氛有些严肃。
她的父亲问了他很多问题,关于工作,关于家庭,关于未来的规划。
那些问题,尖锐而现实,像一场面试。
他有些紧张,但还是不卑不亢地,一一回答了。
他能感觉到,她的父亲对他并不满意。
或许是嫌弃他的家境,或许是嫌弃他的职业不够“体面”。
一顿饭,吃得他如坐针毡。
吃完饭,她母亲把他叫到一旁,跟他聊了几句。
“小林啊,我们家就婉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
“我们不求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一辈子安安稳稳,不受委屈。”
“婉婉这孩子,看着强势,其实心很软。她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既然选择了你,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待她。”
她母亲的话,说得很客气,但那份 underlying 的不放心,他听得出来。
从她家出来,他一直沉默着。
她看出了他的情绪低落。
“别往心里去,”她安慰道,“我爸那个人就是那样的,对谁都板着一张脸。”
他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我只是觉得,我好像……还不够好,配不上你。”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不自信。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
“林舟,”她说,“你看着我。”
“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人。”
“你懂我,你尊重我,你支持我。这些,是再多的钱,再高的地位,都换不来的。”
“我爸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沟通。”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选择的人,谁也改变不了。”
她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他心里所有的阴霾。
他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坚定而执着的眼睛,心里充满了力量。
他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
“谢谢你。”他由衷地说。
谢谢你,选择了我。
谢谢你,让我成为了更好的人。
生活,总不会一帆风顺。
他们之间,也并非没有矛盾。
有一次,因为一个项目的设计理念,他们在公司里发生了争执。
她是甲方,他是乙方。
她坚持要用一个更商业化,更保险的方案。
他却坚持自己的设计,认为那个方案更有创意,更能打动用户。
两个人在会议室里,当着所有同事的面,争得面红耳赤。
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她用了领导的身份,拍板定了她的方案。
“就这么定了,散会。”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坐在原地,看着电脑上自己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设计稿,心里又堵又委屈。
那天晚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她家。
他一个人回了自己家,点了份外卖,对着电脑发呆。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打开门,是她。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
“还没吃饭吧?”她问。
他没说话,侧身让她进来。
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
是他最喜欢喝的猪肚鸡汤。
“今天……对不起,”她低着头,小声说,“我在公司,不该对你发脾气。”
他看着她,心里的那股气,一下子就消了一大半。
“我也有不对,”他说,“我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你下不来台。”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方案,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她开口说,“你的设计确实更好,更有灵气。是我太保守,太急功近利了。”
“明天开会,我会跟大家说,我们用你的方案。”
他有些意外,看着她。
“真的?”
“真的。”她点点头,“工作是工作,你是你。我不能因为我是你的领导,就扼杀你的才华。”
“而且……”她顿了顿,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有一丝狡黠,“我也不想我的男朋友,因为工作的事,不理我。”
他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我怎么会不理你。”
“那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在他怀里闷闷地问。
“我在等你来找我啊。”他笑着说。
“万一我不来呢?”
“那你就会失去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
她被他逗笑了,转身捶了他一下。
“贫嘴。”
那个小小的矛盾,就这样在氤氲的汤气和彼此的退让中,烟消云散。
他们都明白,再好的感情,也需要经营。
尊重,理解,和沟通,缺一不可。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一年过去了。
他的事业,在她的支持和鼓励下,有了很大的发展。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设计师,他开始尝试带着团队,独立负责项目。
她也依然是那个优秀的女领导,但不再是孤军奋战。
她有了他,这个最坚实的后盾。
在她最累的时候,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等着她。
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有一个人陪她一起分析,一起扛。
那天,是他们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
也是那个雨夜,她醉醺醺地跑到他家的一周年。
他提前订好了餐厅,就是那家她曾经相亲失败的西餐厅。
他想,要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重新开始。
他穿上了她给他买的西装,她也穿上了一条漂亮的裙子。
还是那个位置,还是有烛光和小提琴。
只是对面坐着的人,不一样了。
“还记得这里吗?”他笑着问她。
“当然记得,”她也笑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年前的今天,有个人在这里,被人说可以不用工作,回家让她养着。”
“是啊,”她眨了眨眼睛,“然后那个人,就跑去另一个人的家里,耍酒疯,还逼婚。”
“是吗?”他故作惊讶,“我怎么不记得有逼婚这回事?我只记得,有个人喝多了,睡得很沉。”
她白了他一眼。
“你还说!你当时要是承认了,我们说不定早就……”
“早就什么?”他追问。
她的脸红了,不说话。
他看着她,眼神变得温柔而深邃。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却很精致的钻戒。
她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他举起戒指,认真地看着她。
“徐婉。”
他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
“一年前的今天,你问我,‘你娶了我吧’。”
“我当时,没有回答你。”
“今天,我想把这个问题,还给你。”
“我没有公司,没有那么大的房子,可能给不了你父母想要的那种‘安稳’的生活。”
“我只有一颗爱你的心,和一个愿意为你遮风挡雨的肩膀。”
“我不能保证你以后都不用辛苦,但我可以保证,你的每一份辛苦,都有我陪你一起分担。”
“我没办法让你不用自己切牛排,但我愿意,一辈子陪你吃你想吃的任何东西。”
“所以……”
“徐婉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声音,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清晰地响起。
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
她看着他,看着他单膝跪地的样子,看着他眼里那片璀璨的星河。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疲惫。
她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哽咽。
“我愿意。”
他笑了。
他站起身,把戒指,轻轻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把她拥入怀中,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老婆,以后请多指教。”
她在他怀里,哭着笑了。
窗外,夜色温柔,星光璀璨。
她想,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安排。
那个雨夜,她狼狈地敲开他的门,是为了在今天,能够以最美的姿态,走向他。
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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