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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大妈尝试同居,24天后分手,大爷:她每次上厕所至少3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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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天,不多不少,我跟李秀兰的“搭伙过日子”,就这么散了。

街坊邻里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前些天还看见我俩在夕阳下并排走着,她手里拎着刚买的青菜,我提着一小块五花肉,多像过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他们哪里知道,这二十多天里,我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越来越沉的石头。

这块石头,就堵在卫生间门口。

谁能想到,最后隔在我们中间的,不是脾气,不是子女,更不是钱,而是那扇普普通通、每天都要开合无数次的卫生间木门呢?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门后藏着的,根本不是什么马桶和淋浴头,而是一个我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属于李秀兰的秘密世界。

这事儿,还得从一个月前,我那个热心肠的邻居老王,敲开我家门说起。

第1章 一碗红烧肉的缘分

我叫张建国,今年六十有八,退休前是红星机械厂的一名八级钳工,跟零件和机油打了一辈子交道。老伴儿走了五年,儿子在北京成家立业,一年也就春节能回来待几天。这偌大的两室一厅,白天还好,我能去公园找老伙计们下下棋、吹吹牛,可一到晚上,太阳落下去了,那股子孤单劲儿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连电视机的声音都挡不住。

那天下午,老王提着两瓶啤酒就来了,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沙发上。

“老张,一个人过得没劲吧?”他挤眉弄眼地问。

我叹了口气,没搭理他这句废话,自顾自地给他找杯子倒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跟我还绕弯子。”

“嘿,你这个老张。”老王一拍大腿,“我跟你说个正事。我老伴儿单位以前有个同事,叫李秀兰,今年六十五,人干净利索,话不多,一手好菜做得是真地道。前两年老头儿也走了,女儿嫁在本地,但也不常来。你说,你俩这条件,是不是……嗯?”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年头,老年人再找个伴儿不稀奇,小区里搭伙过日子的也有好几对。可我这心里,总觉得别扭。一来是觉得对不起走了的老伴儿,二来,都这把岁数了,再去重新适应一个人,磨合那些几十年的生活习惯,比年轻人谈恋爱可难多了。

“算了吧,我一个人清净。”我摆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清净?我看你是冷清!”老王不依不饶,“老张,我跟你交个底。人家李大姐说了,不图你房子不图你钱,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搭个伙,饭桌上能多双筷子,生病了身边能有个人递杯水。她退休金比你还高呢,人家是市里纺织厂的退休会计,精明着呢。”

“会计?”我心里一动。我这辈子就跟数字犯冲,家里的水电费、燃气费,每次都算得我头大。

老王看我有松动,赶紧添柴火:“这样,我安排一下,你们就在老年活动中心见个面,就当多认识个朋友,成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我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我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见面的那天,我特意穿了件干净的蓝布夹克。李秀兰比我想象的要精神,头发虽然白了不少,但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什么皱纹,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太阳的白皙。她穿着一件碎花衬衫,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见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不热情,但也不疏远。

我们聊了些不咸不淡的话,无非是退休生活、身体状况、子女工作这些老年人的标配话题。我发现她确实话不多,大多时候是我在说,她在听,偶尔附和一两句。但她的眼神很专注,让你觉得她是在认真地听你说话,这让我感觉很舒服。

临走时,我客气了一句:“有空到我那儿坐坐?”

没想到她很自然地接了话:“好啊。听说你家那附近新开了个菜市场,东西挺新鲜的。”

就这么着,过了两天,她真的来了。那天我本来打算随便下碗面条对付一下,她来了,非要下厨。我拗不过她,只好把厨房让给她。我在客厅坐着,听着厨房里传来“滋滋啦啦”的炒菜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交响乐。

半小时后,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其中一盘红烧肉,色泽红亮,香气扑鼻,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我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那味道,跟我老伴儿做的几乎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我的眼眶有点发热。

“好吃吧?我以前在厂里食堂帮过厨,这道菜是我的拿手菜。”李秀兰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轻声说。

我点点头,扒拉着米饭,没说话。一顿饭,我们俩都没怎么交流,但那碗红烧肉,好像已经把我们之间那点生疏感给融化了。

饭后,她利索地收拾了碗筷,把厨房擦得锃亮。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那个叫“搭伙过日子”的念头,像雨后的春笋一样,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我们又接触了几次,一起逛公园,一起去超市。她确实是个过日子的好手,买东西懂得货比三家,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而我呢,能帮她提提重物,修修家里接触不良的开关。我们就像两块磨合多年的齿轮,虽然来自不同的机器,但好像稍微调整一下,就能严丝合缝地啮合在一起。

终于,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我鼓起勇气向她提议:“秀兰,你看……咱们要不,凑合着一起过吧?生活上能有个照应。”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认真:“老张,搭伙可以,但咱们得约法三章。第一,经济各自独立,生活费我出一半;第二,彼此尊重对方的生活习惯,不强求改变;第三,要是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散,谁也别埋怨谁。”

我一听,觉得她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想得比我还周到。我当即拍着胸脯答应:“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

一个星期后,李秀兰拎着两个大行李箱,正式搬进了我的家。我特意把朝南的那间卧室收拾出来给她住,还换了新的床单被套。看着家里多了个女人的气息,衣架上挂着她的衣服,阳台上晾着她的床单,我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我以为,我的晚年生活,会像那碗红烧肉一样,香甜醇厚,有滋有味。

可我万万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天,第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怪象”,就出现了。

第2章 关上的那扇门

李秀兰搬来的头两天,一切都好得像是在做梦。

早上我出门晨练,回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豆浆、油条和一小碟她自己腌的咸菜。中午和晚上,她总能变着花样做出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我的胃,首先被她彻底征服了。吃完饭,她也不让我插手,一个人包揽了所有家务。我那原本有些杂乱的屋子,被她收拾得窗明几净,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我心里那叫一个美。老伙计们见了我都开玩笑,说我最近红光满面的,年轻了十岁。我嘴上说着“哪有哪有”,心里却乐开了花。我觉得,这搭伙过日子的决定,简直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选择之一。

然而,到了第三天晚上,怪事发生了。

那天晚饭,我们吃了她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吃完饭大概是七点钟。我们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大概七点半,李秀兰站起来说:“老张,我先去洗漱了。”

“去吧去吧。”我挥挥手,眼睛还盯着电视里的调解节目。

她拿着换洗衣物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一开始我并没在意。女人洗澡嘛,时间长一点很正常。我继续看电视,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不知不觉,新闻联播都结束了,焦点访谈也开始了。

我忽然觉得有点尿急,起身想去上厕所。一抬头,才发现卫生间的灯还亮着,门也紧紧地关着。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半了。一个小时了?我心里犯起了嘀咕。洗个澡用得着这么久吗?

我走到卫生间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既没有水声,也没有任何动静。

“秀兰?你洗好了吗?”我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过了好几秒,里面才传来她略带含糊的声音:“快了,马上。”

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我心想,可能是在里面泡脚或者做别的什么吧。于是我忍着尿意,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可这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焦点访tam都快放完了,卫生间的门还是没有要开的意思。我的膀胱已经快到极限了,额头上都憋出了细汗。

“秀兰!你到底在里面干嘛呢?我这憋不住了!”我再次走到门口,敲门的力气也大了些。

这次,里面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就在我以为她是不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准备找钥匙开门的时候,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李秀兰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头发还是干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潮红,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我。

“你……你没事吧?”我一边往里冲,一边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便秘,肚子不太舒服。”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心里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人上了年纪,肠胃功能不好是常事。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刚才催得太急了。

“那可得注意,要不明天我给你买点香蕉回来?”我一边解决内急,一边隔着门对她说。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她匆匆回了一句,就回自己房间了。

我当时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从那天起,李秀兰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吃完晚饭后半小时,必然会准时进入卫生间。而每一次进去,没有两个小时是绝对不会出来的。有时候甚至更长。

我开始默默地观察。我发现,她进去的时候,总是带着手机、一个布袋子,还有她的水杯。出来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那种疲惫又略显慌张的神情。

我实在好奇,她一个人在那么小的空间里,到底能做什么?

有一次,我趁她进去后,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可是里面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像是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她不开淋浴,也不开水龙头,更不像是在打电话。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忍不住了。那天她又在里面待了快两个半小时,我借着给她递热水的名义,敲开了门。

“秀兰,喝口热水吧,别在里面待太久,当心着凉。”我把水杯递给她。

她接过水杯,眼神依旧躲闪。我趁机往里瞥了一眼。卫生间里干干净净,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地面没有一丝水渍,洗手台上她的瓶瓶罐罐摆放得整整齐齐,毛巾也叠得有棱有角。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刚有人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的样子。

“你……每天晚上都在里面干什么啊?”我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道:“我还能干嘛?上厕所,洗漱呗。老张,咱们不是说好了,尊重各自的生活习惯吗?”

一句话,就把我堵了回去。

是啊,我们说好的,互不干涉。可这算“生活习惯”吗?这明明就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怪癖”。

从那以后,她似乎更加警觉了。每次进卫生间,都会把门从里面反锁。而我,心里的那块石头,也因为她这扇紧锁的门,和那份无法言说的神秘,越压越沉。我开始失眠,夜里总会惊醒,下意识地看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那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像一只窥探着我们生活的眼睛,让我感到莫名的压抑和心慌。

第3章 一次失败的沟通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中一天天过去。

白天,李秀兰依旧是那个无可挑剔的“伴侣”。她把我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我的三餐、我的衣物,甚至我那盆养了多年快要枯死的君子兰,都被她照料得焕发了生机。邻居们都羡慕我找了个好老伴,连我远在北京的儿子,在视频通话里看到家里窗明几净的样子,都一个劲儿地夸我“有福气”。

每当这时,我只能尴尬地笑笑。他们看到的,是李秀兰无可挑剔的A面。而只有我知道,每当夜幕降临,她就会展现出令人费解的B面。

卫生间,成了我们这个临时家庭里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区”。

她每天晚上准时进去,我则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两个小时,两个半小时,三个小时……那个数字像一个魔咒,不断地在我脑子里盘旋。我甚至养成了一个习惯,在她进入卫生间后,我就把电视音量调到最低,竖起耳朵听着家里的任何一丝动静。

可结果总是令人失望。除了偶尔的冲水声,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这种无法言说的秘密,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了我的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时间一长,就开始发炎、化脓,让整个生活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饭桌上,我们常常是各自埋头吃饭,沉默地咀嚼着食物和心事。以前,我还会跟她聊聊厂里的旧闻,说说公园里老伙计们的趣事。现在,话到嘴边,一看到她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知道,我必须跟她谈谈。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伙”,迟早要散。

我选在了一个周末的下午。那天阳光很好,我们都没有出门。我泡了一壶茶,把她叫到阳台的藤椅上坐下。

“秀兰啊,咱们……聊聊?”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

她捧着茶杯,点了点头,目光却投向了窗外,没有看我。

“你来咱们家,也有十几天了。我对你,没得说,你对这个家,也是尽心尽力,我心里都记着呢。”我先是肯定了她的付出,想营造一个好的沟通氛围。

她“嗯”了一声,依旧没有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直奔主题:“但是,秀兰,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就是……你每天晚上在卫生间里,到底是在做什么?你别误会,我不是想探究你的隐私,我就是担心你。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不好意思跟我说?”

我以为,我这样推心置腹地问,她多少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她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她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捧着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她猛地转过头来,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一丝被冒犯的愤怒。

“张建国,你什么意思?你是在监视我吗?”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人。

我愣住了。“我没有!我就是关心你!”

“关心我?”她冷笑一声,“关心我就是每天计算我上厕所的时间?关心我就是趴在门上偷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的脸“刷”地一下全红了,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愧又恼怒。“我……我那不是不放心你吗!万一你在里面晕倒了怎么办?你一个女人家,每天晚上把自己锁在里面三四个小时,这正常吗?你让我怎么想?”

“我怎么不正常了?”她的声音也高了起来,“我有我的生活习惯,我喜欢干净,我喜欢慢慢地收拾,不行吗?我们当初怎么说的?互不干涉!这才几天,你就开始干涉我的私事了?”

“这不是私事!”我也来了火气,“咱们现在是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你这样神神秘秘的,你让我怎么跟你过日子?我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出什么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你的感受就是你的好奇心!”李秀兰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我告诉你,张建国,那就是我的习惯!我从小就这样!你要是受不了,当初就别答应搭伙!”

说完,她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身走进了她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愣在阳台上,手里的茶水已经凉了,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我只是想关心她,想让她对我敞开心扉,为什么换来的是这样激烈的反应?难道保持干净,需要每天花三个小时,并且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吗?

这背后,一定有别的原因。

那天晚上,我们冷战了。晚饭是我自己下的面条,她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到了七点半,她房间的门开了,她像往常一样,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卫生间,然后“咔哒”一声,再次反锁。

听着那声落锁的声音,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我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一扇卫生间的门。那是一堵她亲手砌起来的墙,密不透风,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第4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次失败的沟通之后,我和李秀兰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两个合租的陌生人。她依旧做饭、打扫,但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我们不再聊天,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刻意避开。这个家,虽然比以前干净整洁,却也比以前更加冷清。

而她那个雷打不动的“卫生间仪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时间从固定的三个小时,偶尔会延长到三个半小时,甚至有一次接近四个小时。

我不再去敲门,也不再去问。我选择了麻木和忍受。我想,也许时间长了,她会慢慢放下戒备,或者,我会慢慢习惯她的“怪癖”。

然而,生活总会在你以为可以凑合的时候,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

事情发生在我们同居的第二十天。

那天晚上我跟几个老伙计在外面吃饭,多喝了两杯啤酒。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一进门,就看到卫生间的灯亮着,门紧紧地关着。我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她大概又在里面“修行”了。

喝了酒,就容易口渴,也容易尿频。我换了鞋,喝了一大杯水,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一股强烈的尿意袭来。

我走到卫生间门口,习惯性地拧了一下门把手,纹丝不动。

“秀兰,我回来了。你……快好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里面沉默了几秒,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还没。”

“哦,那你快点,我有点急。”我说。

我又回到沙发上,强忍着。可那股尿意就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接着一波,越来越汹猛。我坐立不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十分钟过去了,门还是没开。

二十分钟过去了,门依旧紧闭。

我感觉我的小腹已经胀得发痛,双腿都有些发软。我再次冲到卫生间门口,这次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压抑不住的焦躁。

“李秀兰!你到底还要多久?我要憋不住了!你快出来!”我拍着门板,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你……你再忍忍,我马上就好!”她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慌乱。

“马上是多久?你每次都说马上!”我真的急了,酒精和尿意一起冲上了头,理智的弦“啪”地一下就断了。我开始用力地砸门,“你开门!李秀兰你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尿裤子了!你是不是要在里面过夜啊!”

我的吼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可能都听得见。

或许是我的怒吼起了作用,几秒钟后,门锁“咔哒”一声响了。门开了一道缝,李秀兰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屈辱。

我一把推开她,冲到马桶前,几乎是瘫软地解决了问题。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狼狈到了极点。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差点在自己家里失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等我缓过神来,我才回头看向李秀兰。

她还站在门口,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而当我看到卫生间里的情景时,我彻底愣住了。

这个小小的空间,简直比五星级酒店的卫生间还要干净。地面上,铺着几张旧报纸,像是怕弄脏了地砖。马桶的边缘,被擦得锃光瓦亮,反着光。洗手台上,她的那些瓶瓶罐罐被一块干净的毛巾盖着。最让我震惊的是,我看到墙角放着一个小马扎,旁边有一个小塑料桶,桶里装着半桶清水和一块抹布。

她刚才……难道是在这里做大扫除?每天晚上都在做大扫除?

我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困惑所取代。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指着那个小桶,声音沙哑地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嘴唇哆嗦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那是一种无声的、充满了委屈和绝望的哭泣。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火气、憋屈、不解,全都化成了一股无法言说的烦躁。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我根本不了解她,也无法理解她。

我们之间的那根弦,在那一刻,彻底断了。

我疲惫地挥了挥手,说:“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想……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一晚,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这二十天的“搭伙”生活,已经走到了尽头。

第5章 谜底与一封信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客厅里静悄悄的。李秀兰房间的门关着。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晨练,而是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卫生间门。一夜之间,这扇门仿佛不再神秘,而是变成了一个沉重的、令人心疼的符号。我脑海里反复回想着昨晚她那副惊恐又委屈的样子,还有那个干净得有些过分的卫生间。

我隐约感觉到,在她那些匪夷所s的行为背后,一定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房间的门才打开。她已经收拾好了她所有的东西,两个大行李箱立在门口,和我当初帮她搬进来时一模一样。

她的眼睛红肿着,但神情却异常平静。

“老张,给你添麻烦了。”她走到我面前,声音有些沙哑。

我站起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对不起”?为了昨晚的失态?还是说“别走”?可我们都清楚,我们回不去了。

“我……”我最终只说出了一个字。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个,你看了就明白了。”

然后,她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放在茶几上。“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我按整月算的,你拿着。”

“这不行,你才住了二十多天……”我急忙推辞。

“拿着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她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转身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我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帮她打开了门。

在门口,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对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张,你是个好人。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保重。”

说完,她拉着箱子,走进了电梯。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大块。我回到屋里,看着这个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却又恢复了冷清的家,心里五味杂陈。

我拿起茶几上的那个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封信,信纸是那种带横格的学生作业纸,字迹娟秀工整,看得出写信人曾经的职业素养。

信是这样写的:

“建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知道,你肯定对我每天晚上在卫生间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甚至觉得我不可理喻。昨晚的事情,让我知道,我再也瞒不下去了。有些事情,我说不出口,只能写给你。

我过世的丈夫,他……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尤其是在卫生方面,要求到了苛刻的地步。我们结婚四十年,他每天都会检查我打扫的卫生。而卫生间,是他检查的重中之重。

他要求马桶圈上不能有一点水渍,洗手台上不能有一根头发,地砖的缝隙里不能有任何污垢,连水龙头都要擦到能照出人影。只要有一点不合他的意,他就会大发雷霆,用很难听的话骂我,说我邋遢,说我恶心,说我配不上这个家。

一开始,我还会跟他争辩,但后来,我累了,也怕了。为了避免争吵,我只能拼尽全力去达到他的要求。每天晚上,等他睡了,我都会悄悄去卫生间,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地擦拭地砖和马桶的底座,用牙刷去刷那些犄角旮旯。这个过程,往往需要一两个小时。

久而久之,这成了一种刻在我骨子里的习惯,或者说,是一种病态的强迫症。他走了以后,我以为我可以解脱了。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停不下来。只要我一用完卫生间,脑子里就会响起他那些苛责的话。我就会控制不住地开始一遍遍地清洗、擦拭,直到把所有东西都弄到我觉得‘安全’的程度,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能落地。

我每天晚上在卫生间里待那么久,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受罪。我不敢开水,怕吵到你;我不敢有大动作,怕你起疑心。我铺报纸,是怕鞋底弄脏了我刚擦干净的地面;我带着手机,是想看看新闻,分散一下注意力,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太丢人了。我怕你觉得我是个,怕你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们说好要互相尊重,可我自己都无法尊重这样病态的自己,又怎么敢奢求你的理解呢?

这二十多天,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你人好,不计较,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你做的葱油拌面,味道真的很好。

可是,我这种带着一身毛病的人,终究是会拖累你的。昨晚你着急的样子,让我彻底清醒了。我的‘安全感’,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这是不对的。我们不应该这样互相折磨。

所以,我选择离开。

钱你一定要收下,就当我为这二十多天的打扰付出的代价。

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健康阳光的好老伴。

祝好。

李秀兰”

我拿着信,手不住地颤抖。信纸上,有几处模糊的印记,那是她滴落的泪水。

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那扇紧闭的门后,藏着的是她长达几十年的委屈、恐惧和无法挣脱的心灵枷锁。我一直以为是她在防备我,却不知道,她防备的,是她内心深处那个早已离世,却依旧阴魂不散的“魔鬼”。

我懊悔,我自责。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察觉到她的脆弱?为什么在她最需要理解和帮助的时候,我却用愤怒和不耐烦,给了她最后一击?

我冲到阳台,想看看她走到哪里了。楼下的小路上,我看到了她那个瘦弱的、拉着行李箱的背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那么孤单,那么沉重。

我张了张嘴,想喊她的名字,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呢?说“我理解你,回来吧”?可我真的能帮她摆脱那几十年的心魔吗?我真的能做到每天耐心等她三四个小时,而没有一丝怨言吗?

我不敢保证。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小区的拐角处。

第6章 空荡荡的房间

李秀兰走了以后,屋子瞬间又恢复了原样,甚至比她来之前更显空旷。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肥皂味,阳台上,我那盆被她救活的君子兰,叶子绿得发亮,开着一簇淡紫色的小花。厨房的调料罐,被她按照高矮顺序排得整整齐齐。所有的一切,都留有她来过的痕迹,可那个最重要的人,却不在了。

我把她的信,反复看了很多遍。每一次看,心都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终于明白了她眼神里为什么总带着一丝怯懦和闪躲,明白了她为什么话那么少,明白了她为什么对我一次失败的沟通反应那么激烈。原来,我无意中触碰到的,是她内心最深、最痛的伤疤。

我开始反思自己。在这段仅仅维持了二十四天的关系里,我真的做到了当初承诺的“尊重”吗?我所谓的“关心”,是不是更多地是源于我的好奇心和被打破生活节奏后的不耐烦?我只看到了她行为的“怪”,却没有去想,也没有耐心去了解行为背后的“因”。

如果我能更温柔一点,更耐心一点,在她第一次表现出异常的时候,不是去质问,而是去引导,去倾听,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生活没有如果。

下午,热心肠的老王又来了,手里还拎着一网兜橘子。

“老张,怎么样?跟李大姐处得还好吧?我可听说了,你俩现在是小区的模范……”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我茶几上那封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信,和我通红的眼圈。

“这……这是怎么了?吵架了?”老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把信递给了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老王扶着老花镜,仔仔细细地把信读完。他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愤怒,最后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这个老李,真是……真是作孽啊!”他指的是李秀兰那个过世的丈夫,“秀兰这辈子,过得太苦了。我老伴儿以前就跟我念叨过,说她在家没地位,活得小心翼翼的,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是我不好。”我沙哑着嗓子说,“我没能理解她,还冲她发了火。”

“这不怪你,老张。”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谁能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事儿呢?这就像一个上了锁的盒子,她自己不把钥匙给你,谁也打不开。她这是心病,得慢慢治。你啊,也别太自责了。你们俩,没缘分罢了。”

没缘分。是啊,可能就是没缘分。

我们都是拖着各自人生的行李箱,走了大半辈子的人。箱子里装满了过往的岁月、磨平的棱角,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伤痛和怪癖。我们想把两个箱子放在一起,以为能轻松地合并同类项,却发现,有些东西,早就和箱子本身长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剥离。

老王走后,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很久。

我走到卫生间,打开灯。这里依旧干净得一尘不染,仿佛李秀兰昨晚才刚刚擦拭过。我看着光洁的洗手台,仿佛能看到她深夜里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擦拭的身影。

我忽然觉得,这个我使用了几十年的空间,变得无比陌生。

晚上,我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没有了李秀兰的红烧肉和四菜一汤,面条吃在嘴里,寡淡无味。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到了七点半,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那里黑着灯,门虚掩着。

那一刻,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我忽然意识到,在过去的二十多天里,等待那扇门打开,竟然也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虽然那种等待充满了焦虑和不解,但至少,我知道门后面有一个人,这个家,是“我们”。

而现在,门随时可以为我打开,这个家,却又变回了“我”。

我起身,关掉了电视,走进了我的卧室。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石英钟的“滴答”声,在提醒着我,时间还在流逝,生活,还要继续。

只是,经过这短短的二十四天,我对“老来伴”这件事,有了全新的,也或许是更沉重的理解。它不仅仅是找个人一起吃饭、说话,更是两个灵魂的相互接纳和疗愈。而这,远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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