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澳大利亚的海边游泳,突然感觉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疼,接着胸口发闷,呼吸不上来——那可能是被箱水母盯上了。这种透明的小东西,漂在海水里几乎看不见,但它的触须能弹出几亿个带毒的钩子,最短两分钟就能要人命。
更让人头疼的是,从人们第一次记录它的致命案例开始,整整几十年过去了,医院里依然没有特效解药。为什么现代科学拿它没办法?最近的一项研究,居然从一种治胆固醇的药里找到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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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水母的恐怖,首先在于它的毒液效率高得吓人。一只成年箱水母有60根触须,每根触须上密密麻麻排着将近五亿个刺丝胞。这些刺丝胞就像微型毒针,一旦碰到皮肤,就会瞬间弹射,把毒液灌进人体。
毒液里的成分复杂得像一锅“毒素大杂烩”,有专门破坏细胞膜的溶血素,有关闭神经信号的钾通道毒素,还有能分解组织的金属蛋白酶。
它们分工作战,一部分让肌肉剧烈疼痛、呕吐,另一部分直击心脏,干扰心跳节奏,严重时直接导致停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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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毒液攻击的是多个关键生理系统,医生往往措手不及。比如,2019年之前,唯一的急救方法是用醋冲洗伤口,但这只能让残留的刺丝胞停止释放毒液,对已经进体内的毒素毫无办法。
对于体重较轻的儿童,毒液扩散更快,死亡风险更高。上世纪记录的64起箱水母致死案例中,多数是孩子。
解药研发的难点,首先在于毒液本身太复杂,传统抗毒血清通常针对某一种毒素蛋白,但箱水母的毒液是几十种毒素的混合体。就像修一个坏了多个零件的机器,只补其中一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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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麻烦的是,毒液发挥作用的速度极快。科学家发现,它从皮肤渗透到血液,再到攻击心脏,全程只需几分钟。这意味着,即使有解药,也必须能在几分钟内起效,但大多数药物通过口服或注射,需要更长时间才能分布到全身。
另一个障碍是研究条件有限。箱水母主要分布在澳大利亚、东南亚等热带海域,活体采集和饲养难度大,毒液样本容易失活。过去科学家只能通过分离毒素蛋白逐一测试,进展缓慢。直到基因编辑技术出现,才打破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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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悉尼大学的研究团队做了一次大胆的尝试。他们用CRISPR基因编辑技术,对人体细胞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筛查”。
简单说,就是敲除细胞里的每一个基因,再倒入箱水母毒液,观察哪些细胞能活下来。结果发现,那些缺少胆固醇代谢相关基因的细胞,对毒液产生了抗性。
原来毒液要想破坏细胞,必须借助细胞膜上的胆固醇作为“跳板”。团队立刻想到:如果用一种药提前把胆固醇“藏起来”,毒液是不是就无从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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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试了一种用于治疗尼曼匹克病的现有药物:2-羟丙基-β-环糊精(HPβCD),这种药能暂时结合胆固醇。在小鼠实验中,只要在中毒后15分钟内注射药物,皮肤坏死和疼痛就明显减轻。
虽然这项发现令人振奋,但距离实际应用还有几步之遥。首先,药物目前只能应对局部症状,对心脏骤停的抑制效果尚未验证。团队计划进一步优化药物剂型,比如开发成喷雾或乳膏,方便游泳者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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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其他水母毒液的研究也在跟进。例如2023年,科学家从野崎水母毒液中分离出关键致死毒素,试图通过类似机制寻找广谱抗毒策略。
自然界的毒素往往比人类想象的更复杂,但科学的力量在于从不放弃寻找突破口。或许不久的将来,海滩救生站的药箱里,会多出一瓶能对抗透明幽灵的喷雾,而这一切,始于一次对胆固醇的偶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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