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 11 月,以色列与哈马斯的停火协议在特朗普的推动下进入第二个月。
数万名预备役军人卸下装备回到家中,曾日夜响起的导弹警报彻底安静,最后一批被扣押的人质也终于与家人团聚 —— 这片经历过战火的土地,似乎正一步步踏入 “战后时代”。
按照以色列的惯例,这样的时刻本该启动战后清算:成立国家调查委员会,2025年 10 月 7 日袭击事件里的情报漏洞,厘清战争中的决策失误。
甚至可能借此调整国家方向,比如松动内塔尼亚胡长期推行的非自由主义政策,或是对巴以和解展现更多开放态度。
可现实却与 “惯例” 背道而驰:内塔尼亚胡不仅拒绝承认自己对 10 月 7 日事件的责任,更明确反对成立调查委员会,连依法应在 2026 年 10 月前举行的大选,也被他决心推迟。
这场造成约 2000 人丧生、军民死亡人数相近的战争,给以色列留下了深重的创伤。
哈马斯长期扣人质的阴影、政府漠视人质命运引发的焦虑、国际社会空前的谴责,甚至普通民众海外旅行时遭遇的骚扰,都还未完全消散。
如今停火带来的平静已持续两月,可内塔尼亚胡的一系列举动,却让以色列的未来蒙上了一层迷雾、
在民众对战争反思渐起、联合政府稳定性岌岌可危的当下,他执意推迟清算与大选的选择,真能让自己的执政地位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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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塔尼亚胡的内外压力困局
停火协议生效两月有余,以色列社会表面的平静之下,涌动着对领导层的不满浪潮。
最新民调数据显示,超 75% 的民众认为他应当下台,64% 的受访者支持战争结束后立即举行选举,反对声音已形成压倒性态势。
令他难堪的是,人质家属的抗议从未停歇,他们每日聚集在政府大楼前,高举亲人照片高呼诉求。
用持续的行动诉说着对政府处理人质问题的失望,这些画面通过媒体传遍全国,进一步放大了民众对其领导能力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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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舞台上,内塔尼亚胡的处境同样艰难。土耳其以 “种族灭绝罪” 为由,对他及国防部长等 37 名以色列高官签发拘捕令。
这一举措不仅让他的海外出行受限,更将以色列推向国际舆论的风口浪尖,国际社会对以色列的谴责声浪再度升级。
雪上加霜的是,他此前因犹太教节日临时取消埃及沙姆沙伊赫峰会参会计划。
被外界解读为对和平进程缺乏诚意,原本就紧张的外交关系愈发僵化,以色列在地区事务中的孤立感不断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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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塔尼亚胡的政策博弈与选举算计
面对四面楚歌的困境,内塔尼亚胡并未选择退让,而是展开了一系列保权行动。
在停火谈判中,他坚持以 “哈马斯解除武装、加沙非军事化” 作为终极条件,拒绝任何形式的妥协。
这一强硬立场看似是为了以色列的安全利益,实则是想通过塑造 “强硬领导者” 形象。
争取国内右翼群体的支持,试图扭转支持率颓势,毕竟在以色列政坛,对巴以问题的强硬态度,始终是吸引核心选民的重要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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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布局上,内塔尼亚胡已明确宣布参加 2026 年 11 月的总理选举,且暗藏 “提前选举” 的算计。
他赌定若人质协议最终通过,极右翼政党可能因不满协议内容退出联合政府,届时他可借此机会推动提前选举。
在他看来,当前反对派虽支持率较高,但内部存在分歧,且缺乏阿拉伯政党支持。
难以形成稳定多数,而自己若能凭借 “解决人质问题” 的名义争取更多中间选民,或许能在选举中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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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此前推动司法改革引发大规模抗议,内塔尼亚胡如今仍未放弃相关争议政策。
他深知,司法改革是其巩固权力的重要手段,既能削弱最高法院对政府的制约,又能讨好党内强硬派与宗教群体。
稳固核心支持者阵营。不过,这一选择也让他面临更大的社会分裂风险,抗议活动的余波仍在,进一步考验着他的执政韧性。
当然,内塔尼亚胡也并非没有考虑过 “退路”,曾有人提议他以退出政坛为交换,换取对其受贿、欺诈、背信罪名的赦免。
但这一方案从一开始就面临巨大阻力,民众对 “权力换赦免” 的做法普遍反感,政治对手也明确表示反对,使得这条 “退路” 几乎被堵死,他只能硬着头皮在保权之路上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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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库德集团的分裂与权力争夺
内塔尼亚胡的执政危机,不仅来自外部的舆论压力与选举挑战,更源于其一手掌控的利库德集团内部的裂痕扩散。
首先打破表面平静的,是党内强硬派议员兰道的公开 “逼宫,他明确宣布角逐利库德集团主席一职,直接挑战内塔尼亚胡的党内领导地位。
这一举动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党内引发连锁反应,原本围绕内塔尼亚胡形成的 “向心力” 开始瓦解,越来越多议员敢于公开表达对其领导的不满。
更致命的是核心成员的 “出走潮”。利库德集团创始人之子贝京、资深成员梅里多尔等重量级人物相继宣布退出,并计划组建新党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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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离开不仅带走了部分党内资源与支持者,更削弱了利库德集团的 “正统性” 象征,导致右翼阵营选票分散。
要知道,贝京家族在以色列右翼群体中拥有深厚影响力,他的出走被外界视为利库德集团分裂的 “标志性事件”,进一步动摇了内塔尼亚胡的党内根基。
党内高层的分歧更是公开化。国防部长莫迪凯、通讯部长利夫纳特等关键内阁成员,多次在公开场合与内塔尼亚胡政见不合。
莫迪凯反对将极右翼政党的激进主张纳入政府议程,利夫纳特则批评内塔尼亚胡 “为保权位忽视党内团结”。
两人均被曝出计划退出利库德集团并加入其他党派。高层的离心离德,让利库德集团的凝聚力彻底崩塌,原本铁板一块的决策体系变得松散低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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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还与联合政府的外部动荡形成呼应。此前,因内塔尼亚胡未能推动哈雷迪派兵役豁免法案,联合托拉犹太教党与沙斯党已退出政府,导致议会多数席位丢失。
如今,联盟中的极右翼政党宗教犹太复国主义党、奥兹玛・耶胡迪特党更是愈发激进,甚至不顾内塔尼亚胡反对投票支持吞并西岸法案。
内塔尼亚胡既面临党内的权力挑战,又失去了执政联盟的稳定支持,陷入 “腹背受敌” 的尴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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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库德集团的接班困境与未来隐忧
即便内塔尼亚胡能暂时稳住权位,利库德集团 “后继无人” 的困境也早已浮出水面。
民调数据清晰地揭示了这一尴尬现状:在 “谁能接掌利库德集团” 的调查中,近半数民众无答案或表示不满。
潜在候选人中,前摩萨德局长约西・科恩虽以 10% 支持率位居榜首,却已公开表示 “无意从政”,直接断绝了党内对 “强势接班人” 的期待。
其余候选人如前内阁部长萨阿、议员奥尔巴赫等,支持率均仅为个位数,既缺乏广泛的民众基础,也没有统领全党的威望与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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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究背后原因,不难发现这是内塔尼亚胡长期 “个人专断” 的必然结果。
在他数十年的主导下,利库德集团逐渐从 “集体决策的政党” 异化为围绕其个人服务的 “附和群体”。
党内敢于提出不同意见的成员被边缘化,人才培养机制形同虚设,年轻议员的成长空间被压缩,最终形成 “依附性” 组织架构。
这种架构下,既没有独立决策的土壤,也缺乏领导力储备,一旦内塔尼亚胡的 “核心地位” 动摇,政党便陷入 “群龙无首” 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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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严峻的是,分裂后的利库德集团还面临外部势力的双重挤压。
一方面,中间派反对联盟在民众对现状不满的情绪下持续壮大,吸引了大量对利库德集团失望的温和选民。
另一方面,极右翼政党凭借更激进的主张,分流了传统右翼选票。若内塔尼亚胡卸任。
失去 “核心凝聚力” 的利库德集团大概率会陷入长期内斗,不仅难以在议会中维持主导权,甚至可能失去 “右翼第一大党” 的地位,彻底改写以色列的政治版图。
这一困境也与内塔尼亚胡的执政选择形成闭环,他为保权位忽视党内人才培养。
如今党内无人能接班的局面,又反过来加剧了其执政的不稳定性,让利库德集团陷入 “越挣扎越危险” 的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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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内塔尼亚胡的权力危机,早已超越个人政治命运的范畴,成为以色列政治体系与社会共识的 “压力测试”。
从内外交困的执政困境,到孤注一掷的保权挣扎,再到利库德集团的分裂与接班真空,每一环都折射出以色列政坛的深层矛盾。
这场危机不仅关乎谁将执掌政权,更关乎这个国家能否在创伤后重建共识、在分歧中找到方向。
无论内塔尼亚胡最终结局如何,以色列都已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未来的每一步选择,都将深刻影响其在中东格局中的定位与长远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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