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心悦站在灶台前,小心地将砂锅里的鸡汤舀进保温桶。
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她特意多放了几片参片,这是为调理身体准备的。
门铃突然响起,她的心跟着一沉。这个时间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透过猫眼,果然看见大姑姐唐琳娜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
肖心悦深吸一口气,打开门的瞬间,脸上已经挂上习惯性的微笑。
唐琳娜自然地走进来,目光直接落在厨房的保温桶上。
"正好,妈这两天身子虚,这汤我给她带过去。"
不等肖心悦回应,唐琳娜已经拎起保温桶,仿佛那是她自己的东西。
肖心悦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终究没有说什么。
看着唐琳娜离去的背影,她忽然想起藏在卧室衣柜最里面的那盒补品。
那是母亲特意从老家寄来的,价值不菲,为的是帮她调理身体准备怀孕。
要是被唐琳娜看见...肖心悦不敢往下想。
但她清楚地记得,上周唐琳娜来的时候,眼神在她卧室门口停留了太久。
肖心悦走到窗边,看着唐琳娜拎着保温桶钻进出租车。
保温桶的把手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她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是时候该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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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六的早晨,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肖心悦的手上。
她正在准备一家人的早餐,煎蛋在平底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丈夫杨炎彬还在睡觉,这是他们难得的休息日。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肖心悦手上的动作一顿。
除了他们夫妻,只有唐琳娜有他们家的钥匙。
这是婆婆张淑贤坚持要给的,说是方便姐姐随时来照顾弟弟。
"哟,做早饭呢?"
唐琳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
她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羊绒大衣,手里拎着最新款的手提包。
肖心悦记得这个牌子,上周在商场看到时,标签上的价格让她望而却步。
"姐来了,吃早饭了吗?"
肖心悦转身从橱柜里又拿出一副碗筷。
唐琳娜已经自然地坐在餐桌前,打量着桌上的小菜。
"还没吃呢,正好尝尝你的手艺。"
杨炎彬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看见姐姐也不惊讶。
"姐,这么早啊。"
"来看看你们,顺便妈让我带点东西过来。"
唐琳娜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个蔫了的苹果。
肖心悦默默地把煎蛋装盘,金黄的蛋边缘微微卷起,正是杨炎彬最喜欢的火候。
唐琳娜拿起筷子,先夹走了最大的那个煎蛋。
"心悦手艺越来越好了。"
她咬了一口,油脂顺着嘴角流下,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拭。
早餐后,唐琳娜自然地起身在屋里转悠。
"你们这盆绿萝长得不错,我那边那盆都快死了。"
她说着,已经动手把绿萝从花架上取下来。
"我拿回去养几天,等活过来了再给你们送回来。"
肖心悦看着那盆她精心照料了半年的绿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杨炎彬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姐你喜欢就拿去。"
唐琳娜满意地抱着绿萝,又在客厅转了一圈。
目光落在电视柜上的一个香薰瓶上,那是肖心悦闺蜜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
"这个味道不错,我拿回去试试。"
不等回应,香薰瓶已经进了她的包。
肖心悦默默收拾着餐桌,碗筷碰撞的声音比平时响了些。
送走唐琳娜后,杨炎彬从背后抱住她。
"别往心里去,姐就是这样的人。"
肖心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擦着已经干净了的灶台。
窗外,唐琳娜正把绿萝放进车后座,动作娴熟得像是在自己家。
02
周三晚上,肖心悦刚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门铃就响了。
杨炎彬今天加班,她原本打算简单吃点,看看书早点休息。
透过猫眼,唐琳娜站在门外,身边还跟着婆婆张淑贤。
肖心悦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门。
"妈,姐,你们怎么来了?"
张淑贤径直走进来,打量了一下客厅。
"娜娜说你们好久没去看我们了,我就让她带我过来看看。"
唐琳娜扶着母亲在沙发坐下,自己则自然地走向厨房。
"正好没吃饭呢,你们吃过了吗?"
肖心悦看着桌上简单的两菜一汤,只好又去拿碗筷。
"刚做好,一起吃点吧。"
唐琳娜已经盛好了饭,先给母亲夹了一大块红烧肉。
"妈你尝尝,心悦做饭还行。"
张淑贤尝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
肖心悦默默地又炒了个鸡蛋,冰箱里的菜本来只够她一个人吃。
吃饭时,唐琳娜开始抱怨起来。
"最近商场生意不好做,我们家老李这个月奖金又少了。"
她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块肉,叹了口气。
"还是炎彬好,在国企工作稳定,不像我们做生意,时好时坏的。"
肖心悦低头吃饭,没有接话。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唐琳娜话锋一转:"心悦你这件毛衣挺好看的,什么牌子的?"
"就是网上随便买的。"
"我看看料子。"唐琳娜已经起身过来摸她的衣袖。
"质量还真不错,链接发我一下。"
肖心悦应了一声,心里明白这件毛衣怕是保不住了。
饭后,张淑贤说要去洗手间。
唐琳娜趁机在屋里转悠,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每个角落。
"你们卧室的窗帘换了啊?"
"上个月换的。"
"挺好看的,我家那个都旧了,改天我也去换一个。"
肖心悦默默地洗碗,水声哗哗地响。
临走时,唐琳娜果然开口:"心悦,那件毛衣借我穿两天,我看看效果。"
肖心悦从卧室拿出毛衣,叠得整整齐齐。
唐琳娜接过去,随手塞进包里。
张淑贤全程看着,什么也没说。
送走她们后,肖心悦站在玄关发呆。
鞋柜上放着一张唐琳娜落下的购物小票,上面的金额是她半个月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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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杨炎彬晚上九点才到家,脸上带着疲惫。
肖心悦接过他的公文包,闻到一股酒气。
"喝酒了?"
"陪领导应酬,没办法。"
他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肖心悦给他倒了杯蜂蜜水,坐在旁边。
"今天妈和姐来了。"
"嗯,姐给我发消息了。"
杨炎彬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
"姐又拿走我一件毛衣。"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周末我陪你去买新的。"
肖心悦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闷。
"那件是新买的,第一次穿。"
杨炎彬睁开眼,握住她的手。
"你知道姐的脾气,顺着她点,大家都开心。"
"为什么每次都要我顺着她?"
"她是我姐,小时候家里穷,她什么都让着我。"
杨炎彬叹了口气:"现在她过得不如意,我们能帮就帮点。"
肖心悦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太多次,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第二天是周末,杨炎彬难得不用加班。
肖心悦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去菜市场买条新鲜的鱼。
刚换好衣服,手机就响了。
是唐琳娜打来的。
"心悦啊,今天天气好,我带妈去你们那边坐坐。"
"姐,我们正要出门..."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和妈自己坐会儿就行。"
电话挂断后,肖心悦看着手机发呆。
杨炎彬从卫生间出来:"谁啊?"
"姐说要带妈过来。"
"那别出门了,在家等着吧。"
一小时后,唐琳娜扶着张淑贤来了。
一进门,唐琳娜就径直走向冰箱。
"妈最近血压高,我给她榨点果汁。"
她拿出肖心悦昨天刚买的水果,动作熟练地操作起榨汁机。
张淑贤坐在沙发上,对儿子招手。
"炎彬,来陪妈说说话。"
杨炎彬顺从地坐在母亲身边。
肖心悦独自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唐琳娜把她准备做水果沙拉的食材全部榨成果汁。
"心悦,你们这个榨汁机不错,什么牌子的?"
"不知道,朋友送的。"
"比我那个好用多了,借我用几天。"
榨汁机的声音盖过了肖心悦的回答。
中午,唐琳娜自然地点起了外卖,说是要请他们吃饭。
结账时却假装接电话,杨炎彬只好默默付了钱。
饭后,唐琳娜在肖心悦的梳妆台前驻足。
"这个护肤品看起来不错,我试试。"
她直接打开瓶子,抹在手背上。
"确实滋润,链接发我一下。"
肖心悦看着被她打开的精华液,那是她攒了很久钱才买的。
临走时,唐琳娜果然说:"这个我先拿回去用用,好用我就买。"
精华液被塞进她的包里,连同那瓶还没用完的面霜。
04
周一下班回家,肖心悦想找那条最喜欢的丝巾搭配衣服。
衣柜里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
那是杨炎彬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虽然不贵,但她很珍惜。
晚上杨炎彬回来,她随口问起。
"你看见我那条蓝色丝巾了吗?"
杨炎彬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
"可能...被姐借去了吧。"
肖心悦正在挂外套的手停在半空。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上周她来的时候,说搭配衣服,借两天就还。"
肖心悦关上衣柜门,声音有些重。
"这是第几次了?围巾、包包、衣服,她借走的东西什么时候还过?"
杨炎彬走过来想抱她,被她躲开。
"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计较。"
"这不是计较的问题!"
肖心悦的声音第一次扬了起来。
"这是尊重!她拿我东西之前,至少该问问我吧?"
杨炎彬叹了口气,坐在床边。
"姐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个家里,我的东西谁都可以随便拿!"
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为唐琳娜的事发生争执。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最后还是杨炎彬先开口:"我明天跟姐说,让她把东西还回来。"
肖心悦背对着他整理衣柜,没有说话。
她知道丈夫不会真的去要。
第二天,肖心悦收到母亲寄来的包裹。
打开一看,是几盒昂贵的补品,还有一张字条。
"心悦,这些都是帮你调理身体的,好好备孕。"
她小心地把补品藏进衣柜最里面的格子,用衣服盖住。
晚上,唐琳娜又来了,说是路过顺便上来坐坐。
她的目光在客厅里扫视,最后落在肖心悦的衣柜上。
"心悦,你最近气色不错啊,用什么好东西了?"
"没有,就是普通护肤品。"
唐琳娜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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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周五晚上,杨炎彬显得心事重重。
吃饭时不停地看手机,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
"姐今天给我发消息了。"
肖心悦夹菜的手顿了顿:"什么事?"
"她说最近身体不好,经常头晕。"
"那就去医院看看。"
"她说...听说妈给你寄了些补品?"
肖心悦放下筷子,看着丈夫。
"所以呢?"
"姐的意思是想借点补品吃吃。"
餐厅的灯光下,肖心悦的脸有些发白。
"那是妈给我调理身体备孕的。"
"我知道,就是借一点,姐身体好了就还。"
"怎么还?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怎么还?"
杨炎彬低下头,默默吃饭。
夜里,肖心悦辗转难眠。
身边的丈夫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她轻轻起身,走到衣柜前。
打开最里面的格子,补品盒子完好地躺在那里。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精美的包装上。
这是母亲省吃俭用才买得起的补品。
就因为她结婚三年还没怀孕,母亲比她还着急。
身后传来脚步声,杨炎彬站在卧室门口。
"怎么不睡觉?"
"来看看补品还在不在。"
这句话带着刺,杨炎彬沉默了。
第二天是家庭聚餐日,要去公婆家吃饭。
肖心悦特意穿了件高领毛衣,把补品的事藏在心里。
婆婆家很热闹,唐琳娜早早就到了,在厨房帮忙。
看见他们来,唐琳娜热情地迎上来。
"心悦来啦,妈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吃饭时,唐琳娜不停地给肖心悦夹菜。
"多吃点,看你瘦的。"
张淑贤也点头:"是啊,身体要调理好,才能早点要孩子。"
唐琳娜接过话:"我认识个老中医,特别会调理身体。"
"要不要介绍给心悦?"
杨炎彬连忙说:"好啊,姐你把联系方式给我。"
肖心悦默默吃着碗里的菜,糖醋排骨吃起来有些发苦。
饭后,唐琳娜把弟弟拉到阳台。
肖心悦在厨房洗碗,水声很大,但还是能听见只言片语。
"...妈也着急...补品...借一点..."
她关掉水龙头,阳台上的声音立刻停了。
杨炎彬走进来,脸色不太自然。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06
周一上班时,肖心悦接到母亲的电话。
"补品收到了吗?记得按时吃。"
"收到了,妈你别总花钱给我买这些。"
"傻孩子,妈就你一个女儿,不给你花给谁花。"
挂掉电话,肖心悦心里暖暖的。
下班回家,她决定开始吃补品。
按照说明,每次一小包,温水送服。
刚打开一包,门铃就响了。
透过猫眼,唐琳娜和婆婆站在门外。
张淑贤很少在工作日来,肖心悦心里一沉。
开门后,唐琳娜直接扶母亲在沙发坐下。
"妈说想你们了,非要今天过来看看。"
肖心悦去倒茶,听见唐琳娜在客厅说话。
"妈你看心悦气色多好,肯定是补品的作用。"
张淑贤点头:"气色是不错。"
喝茶时,唐琳娜终于进入正题。
"心悦,听说你妈寄了些补品给你?"
"嗯,调理身体的。"
"我最近老是头晕,医生说需要补补气血。"
唐琳娜摸着额头,做出虚弱的样子。
张淑贤心疼地看着女儿:"娜娜这段时间是瘦了。"
"所以想跟你借点补品,等我买了就还你。"
肖心悦握着茶杯,手指微微发抖。
"姐,这是妈特意给我备孕用的。"
"我就借两盒,不影响你备孕。"
杨炎彬这时开门进来,看见客厅里的阵仗愣住了。
唐琳娜立刻转向弟弟:"炎彬,我跟心悦借点补品,她好像不太愿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肖心悦身上。
杨炎彬尴尬地站在那里,半晌才说:"要不...就给姐一盒?"
肖心悦看着丈夫,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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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晚饭的气氛很压抑。
唐琳娜居然留下来吃饭,说是要照顾母亲。
张淑贤坐在主位,不时看肖心悦一眼。
"心悦啊,一家人要互相帮助。"
肖心悦低头吃饭,没有回应。
唐琳娜接过话:"妈说得对,我以前也没少帮炎彬。"
"记得他上大学时,我省下生活费给他买电脑。"
杨炎彬赶紧说:"姐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记得就好,现在姐有困难,你们也该帮帮姐。"
这话是说给肖心悦听的。
饭后,肖心悦在厨房洗碗,唐琳娜跟了进来。
"心悦,姐知道你不容易。"
"但女人要大气一点,别太小家子气。"
肖心悦擦盘子的手停住了。
"姐,我不大气吗?"
"你那些东西,我借了都会还的。"
"什么时候还?借走的绿萝,围巾,毛衣,什么时候还?"
唐琳娜的脸色变了:"你这是在跟姐算账?"
杨炎彬闻声进来:"怎么了?"
"你老婆要跟我要东西呢!"
张淑贤也走过来:"怎么回事?"
唐琳娜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我就是借点补品,心悦就不高兴了。"
"还说要我把以前借的东西都还回来。"
肖心悦看着她们,突然觉得很好笑。
"我没说过要你还东西。"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淑贤皱眉。
"我只是想要基本的尊重。"
杨炎彬拉住她:"少说两句。"
这一刻,肖心悦的心彻底凉了。
08
那晚,结婚以来第一次,肖心悦和杨炎彬分房睡了。
客房很久没人住,有股淡淡的霉味。
肖心悦躺在床上,眼泪无声地流下。
凌晨三点,杨炎彬推门进来。
"回屋睡吧。"
肖心悦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委屈,但那是我姐..."
"是你姐,就可以不把我当人看吗?"
杨炎彬在床边坐下,手指插进头发里。
"我该怎么办?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姐姐和妈妈。"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尊重我。"
第二天是周六,肖心悦很早就起床。
她把补品从衣柜里拿出来,放在梳妆台上。
精美的包装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杨炎彬看见时,愣了一下。
"怎么拿出来了?"
"反正也保不住,不如我自己吃了。"
上午十点,门铃准时响起。
肖心悦深吸一口气,走去开门。
唐琳娜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脸色不太好看。
"妈让我来拿补品,她说不放心放在你这。"
肖心悦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卧室。
唐琳娜自然跟了进来,目光直接落在梳妆台上。
"就是这个吧?妈说效果很好。"
她伸手去拿,却被肖心悦按住。
"这是我妈给我买的。"
"所以呢?姐借一点不行吗?"
杨炎彬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肖心悦看着丈夫,最后一次给他机会。
但他只是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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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唐琳娜已经不耐烦了,直接伸手去拿补品。
就在她的手指碰到盒子的瞬间,肖心悦突然动了。
她迅速拆开包装,取出一包补品。
在唐琳娜惊愕的目光中,撕开包装袋。
深褐色的粉末在空气中散发出淡淡药香。
"你干什么?"唐琳娜尖叫。
肖心悦没有理会,直接将粉末倒进嘴里。
干涩的粉末粘在喉咙上,有些呛人。
但她还是努力咽了下去,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杨炎彬冲过来:"心悦!"
唐琳娜气得脸色发白:"你疯了吗?"
肖心悦放下水杯,看着他们。
嘴唇上还沾着些许粉末,她慢慢擦掉。
"从今天起,我先补。"
这句话很轻,却像惊雷一样在房间里炸开。
唐琳娜指着她,手指发抖:"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只是在吃属于自己的东西。"
杨炎彬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他从来没有见过妻子这个样子。
温柔顺从的肖心悦,此刻眼神坚定得像换了个人。
唐琳娜开始哭诉:"我要告诉妈!你们就这样对我!"
肖心悦平静地看着她:"去吧,把以前拿走的的东西也一起还回来。"
10
张淑贤很快赶来了,同来的还有一直沉默的公公杨宏达。
小小的客厅里挤满了人,空气凝重。
唐琳娜在母亲怀里哭诉,说弟媳如何羞辱她。
张淑贤脸色铁青,瞪着肖心悦。
"我们杨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
一直沉默的杨宏达突然开口:"够了。"
他看着女儿:"娜娜,你拿弟媳多少东西,都还回来。"
唐琳娜愣住了:"爸!"
"还有你,"杨宏达转向妻子,"女儿变成这样,你有责任。"
最后他看着儿子:"炎彬,你是个男人,该保护自己的妻子。"
杨宏达很少说话,但每句话都很有分量。
肖心悦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杨炎彬终于抬起头,走到妻子身边。
"姐,以后请你尊重心悦,尊重我们的家。"
唐琳娜不可置信地看着弟弟。
张淑贤想说什么,被丈夫用眼神制止。
那天之后,唐琳娜再也没有不请自来过。
肖心悦依然每天吃补品,但不再藏在衣柜里。
她放在餐桌上,大大方方地吃。
有时会分给杨炎彬一包:"你也补补。"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比如,杨炎彬收回了给姐姐的钥匙。
比如,肖心悦学会了说"不"。
一个月后,肖心悦发现自己怀孕了。
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杨炎彬抱着她哭了。
"对不起,以前是我太懦弱。"
肖心悦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阳光照进客厅,餐桌上的补品盒子闪闪发光。
她想起那个决定性的瞬间,粉末在嘴里的涩味。
那是她第一次为自己而战,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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