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段刺耳的手机录音从蓝牙音箱里传出来时,我婆婆正唾沫横飞地数落我,说我生不出孩子,占着茅坑不拉屎。当那段刺耳的手机录音从蓝牙音箱里传出来时,我婆婆正唾沫横飞地数落我,说我生不出孩子,占着茅坑不拉屎。录音里,我那老实巴交的丈夫,陈建军的声音清晰无比:“妈,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只要拿到拆迁款,立马就跟沈静离婚。她那个病,这辈子都生不了,我不能让老陈家绝后啊!”
整个客厅瞬间死一般寂静,婆婆张着嘴,脸上的横肉都僵住了。而坐在沙发上一直闷不吭声的陈建军,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惊恐。我冷冷地看着他,按下了手机的下一个播放键,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建军哥,你可算想通了,我早就说过,沈静配不上你……”
想让他们彻底闭嘴,我只需要再拿出一样东西。
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我被诊断出“卵巢早衰”说起。
那天,我拿着一沓检查报告,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脑子嗡嗡作响。医生的话像锤子一样,一下下砸在我心上:“沈女士,你这个情况……自然怀孕的几率,非常非常低。”我和陈建军结婚五年,一直没孩子,从最初的顺其自然,到后来的四处求医,我喝的中药比我喝过的水都多,肚子却始终没动静。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陈建军看到报告后,抱着我,眼睛红红的,一个劲儿地说:“没事,静静,没事,我们不要孩子了,有我呢,我养你一辈子。”那时候,我真的信了。我觉得自己虽然不幸,但嫁了个好男人。婆婆虽然嘴碎,但只要陈建军护着我,日子总能过下去。
可我太天真了。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就变了。婆婆不再是阴阳怪气,而是指桑骂槐。饭桌上,她会突然冒出一句:“唉,你看人家隔壁老张家,孙子都上幼儿园了,真是有福气。”陈建军一开始还会帮我说话:“妈,你少说两句。”但次数多了,他也只是沉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一声不吭。
最让我寒心的是,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也变了。他不再碰我,总是借口工作累,很早就分房睡了。我安慰自己,他压力大,我得体谅他。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前。那天是周末,陈建军说单位有急事要加班,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一个人在家打扫卫生,整理他换下来的衣服时,从他裤子口袋里掉出来一张小票。不是购物小票,而是一家私人诊所的缴费单,上面的项目赫然写着:精子活力检测。缴费人是陈建军,日期是上周三。
我当时就愣住了。我们做不孕检查时,他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他为什么要去重新检查?而且是瞒着我?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小票拍了照,又悄悄放了回去。
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我发现他接电话总是鬼鬼祟祟地躲到阳台,手机设置了复杂的密码,连洗澡都带着。我甚至在他车里的手套箱里,发现了一盒我从没见过的男士香水,味道很特别,有点像木质香调。
我开始怀疑他外面有人了。这个认知像一把刀,插得我心口生疼。但我没有证据,也不想打草惊蛇。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看清真相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婆婆的生日快到了,她点名要去市里新开的一家高档海鲜餐厅吃饭。我知道那家餐厅死贵,一顿饭至少要花掉我们半个月的工资。陈建军却一口答应了,还说要给妈一个惊喜。
生日宴那天,我特意打扮了一番。席间,陈建军表现得特别殷勤,不停地给婆婆夹菜,说着各种好听的话。婆婆被哄得眉开眼笑,连带着看我也顺眼了不少。就在气氛最好的时候,陈建军接了个电话,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对我们说:“妈,静静,单位临时有点急事,我得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们先吃,账我已经结了。”
他说得那么自然,我差点就信了。但在他转身的瞬间,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水味。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借口去洗手间,悄悄跟了出去。我看着他没有走向停车场,而是走进了餐厅旁边的一家金店。我躲在门外的柱子后面,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和我们对门邻居,那个刚离婚不久的女人张莉莉,站在一起。张莉莉正试戴着一条金项链,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陈建军甚至还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原来是她!张莉莉搬来才半年,平时见面也就点点头。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俩会搞到一起。
我没有冲进去,而是拿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将眼前这刺眼的一幕全都录了下来。然后,我平静地回到了餐厅。婆婆问我陈建军去哪了,我说他单位真有急事,可能要晚点回来。
那天晚上,陈建军很晚才回家,带着一身酒气。他解释说,陪领导应酬去了。我看着他演戏,心里一片冰冷。我没有戳穿他,因为我知道,仅仅一段视频还不够,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我买了一个小小的录音笔,藏在了客厅的沙发缝里。陈建军和张莉莉很狡猾,从不在家里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他们没想到,我这个“生不出孩子”的黄脸婆,会跟他们玩心计。
机会是婆婆给我的。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偏方,说乡下有个老中医特别神,能治我的病。她非要拉着我去,说死马当活马医。我知道她是想把我支开,好给那两个人创造机会。我将计就计,假装很感激地答应了。
出发前一天晚上,我故意跟陈建军说:“建军,妈明天要带我去乡下看中医,得去两三天呢。家里的花你记得浇水,还有,燃气出门前一定要检查。”他眼睛一亮,但很快掩饰过去,关切地说:“好,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听妈的话,好好看病。”
第二天,我跟着婆婆坐上了去乡下的长途汽车。车开出市区后,我借口晕车,想吐,让司机在服务区停一下。我趁婆婆去洗手间的功夫,偷偷打了一辆网约车,直接返回了市区。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我闺蜜家。我用闺蜜的手机,给我家的座机打了个电话,响了一声就挂断。这是我跟陈建军以前的暗号,代表我有急事找他,让他看到未接来电后回我手机。我就是要让他以为,我还在去乡下的路上。
果然,不到五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陈建军打来的。我接起电话,故意让背景音显得很嘈杂,我说:“建军,我手机快没电了,跟你说一声,老中医家不好找,我们可能要多待两天。”他连声说好,让我放心。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冷笑了一声。好戏,该开场了。
我计算着时间,估摸着他会迫不及待地把张莉莉叫到家里去。下午三点,我悄悄回到了我们小区。我没有上楼,而是去了楼下王大妈家。王大妈是我们楼的楼长,平时最爱八卦,也最看不惯不正经的事。我跟她说我忘带钥匙了,想在她家阳台看看我家的窗户关了没。
王大妈热情地让我进了门。我站在她家阳台上,用手机的长焦镜头,清晰地拍到了张莉莉拉开我家窗帘的一幕。她穿着我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完澡。我把照片和视频都保存好,跟王大妈道了谢,然后离开了。
我手里已经有了他们出轨的铁证,但我还缺一个能让陈建军彻底翻不了身的证据。那就是关于拆迁款的。我们这片老小区,早就传言要拆迁,据说补偿款相当可观。我猜,这才是陈建军迟迟不跟我摊牌的真正原因。
我回到闺蜜家,用电脑登录了陈建军的邮箱。他的密码很简单,是他的生日加我的生日。在草稿箱里,我找到了一封没有发出去的邮件,收件人是张莉莉。邮件内容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的草稿,上面写着,因为我身体原因无法生育,双方感情破裂,我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落款日期,就在我们拿到拆迁款之后。
我将邮件截图保存,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原来在他心里,我连分一杯羹的资格都没有。
我把录音笔从沙发缝里取了出来。里面录下了很多东西,但最关键的,就是陈建军和他妈的那段对话。那天我走后,婆婆估计是提前从乡下回来了,撞见了他们俩的好事。婆婆虽然不喜欢我,但更看重脸面。录音里,她气急败坏地骂张莉莉是狐狸精,骂陈建军没出息。
然后,就有了开头那段对话。陈建军为了安抚他妈,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全盘托出:拿到拆迁款就一脚把我踹开,然后风风光光地娶张莉莉进门,让她给他生儿子。
所有的证据都齐全了。我没有选择私下摊牌,那太便宜他们了。我要在他们最得意的时候,给他们最沉重的一击。
我故意等到拆迁通知正式下来的那天。那天,我们一家人,还有几个亲戚,都聚在客厅里,商量着怎么分这笔近三百万的巨款。婆婆一开口,就说:“这钱,大头肯定得留给建军。沈静没给我们家生下一儿半女,意思意思给个几万块,就算仁至义尽了。”
亲戚们也都附和着,说婆婆说得在理。陈建军假惺惺地拦着:“妈,你别这么说,静静这些年也不容易。”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无比恶心。我笑了笑,站起来说:“妈,建军,在分钱之前,我想给大家听个有趣的东西。”
然后,我拿出了手机,连接上蓝牙音箱,按下了播放键。
当录音放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婆婆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像个调色盘。陈建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爬过来想抢我的手机,被我一脚踢开。
“陈建军,你不是说养我一辈子吗?这就是你说的养我一辈子?”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不是的,静静,你听我解释,是妈逼我的!”他语无伦次地狡辩。
“逼你?那她也逼你跟张莉莉上床了吗?”我冷笑着,把手机里他和张莉莉在金店的视频,以及张莉莉穿着我的睡衣出现在我家的照片,一张张展示给在场的亲戚看。
亲戚们都炸开了锅,指着陈建军和他妈的鼻子骂。婆婆想上来撕我,被我舅舅一把拦住。
“还有这个。”我拿出那份离婚协议的截图,投影到电视上,“陈建军,你连净身出户的协议都给我准备好了,真是用心良苦啊。”
铁证如山,陈建军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事情闹得很大,最后我们协议离婚。因为陈建军是过错方,而且有婚内出轨和转移财产的意图,在我的坚持和律师的帮助下,拆迁款我分到了一大半。房子归我,他和他妈,净身出户。
听说,张莉莉知道他没拿到多少钱后,也跟他断了联系。陈建军工作也丢了,因为我们单位的领导最痛恨这种道德败坏的员工。他和他妈只能搬回了乡下老家,成了十里八乡的笑柄。
拿到离婚证那天,天特别蓝。我删掉了关于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也扔掉了家里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我没有哭,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人说我做得太绝,不该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可我只想说,我的善良是带刺的。当别人把我的真心踩在脚下时,我若不让他疼到骨子里,都对不起自己曾经瞎了的眼和受过的伤。你们说,我做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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