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8年,明太祖朱元璋在南京崩逝,同年五月,浙江钱塘县一个于姓家庭诞下男婴,取名于谦。这场跨越生死的巧合,在五十一年后竟成为挽救大明国运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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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书看得快,脑子灵,家里人常讲文天祥的事,那股气进了心,他想的路就定了,二十三岁进士出身,穿着朝服进了官场,过了几年朱高煦起事,他跟着宣宗北上,军前那一刻站住了,脸不改色,话顶过去,朱高煦低头认罪,这下人都记住了这张脸,调去江西做巡按,后来又到河南山西,修渠开沟,荒年就赈济,衙门里的事也一件件抻直了,百姓见他,点头就多了些,进京述职的时候,有人悄悄提醒,王振那边要走一走,他把袖子一拂,说我袖中唯有清风,这话往外一走,坊间茶桌边都学着他这句话,“两袖清风”就扣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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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十四年,瓦剌南压过来,边门上的烽火连着夜色,王振在殿上劝驾,英宗出城,军令下得快,于谦进言,话说得直,没拦住,土木堡那一仗,溃败严重,英宗被擒,十万十万的兵折在野地里,消息回京,衙门里脚步乱,笔桌上摞着折子,徐珵他们提南迁,于谦把话摁住,“言南迁者,当斩,京师为天下根本,一动则大势去矣”,他就盯着城,他说守,心要稳住,郕王进宫,即位,年号改景泰,朝中人的心才沉下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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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剌的马到了城下,城头旗子换得勤,粮草难运,他把南京河南山东的兵抽起来往北赶,库里的清册一条条核,通州的仓要先吃上,他让百姓推车抬袋,夜里也赶,城墙上添砖加女墙,营里立了军令,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斩其将,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城北伏兵藏在土坡后,火器架好,火一开,瓦剌的骑阵就乱了,德胜门外人声起落,西直门的兵站住,鼓点一直落着,几轮冲突下来,也先带兵退去,城门没动,京城还在,人心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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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他把兵事往细里理,边地推屯田,想的是守边先守粮,营伍照册操练,巡防的路子按季节调整,过了几年风向一换,英宗回京,夺门入宫,旧账摆到案前,于谦被石亨徐有贞他们指了名字,罪名扣成谋逆,刀落得快,家里一抄,箱柜空空,正室里挂着的是景泰年间的袍和剑,没动过,过几年朝廷翻了旧案,事理说清,宪宗给了“忠肃”的名,他自己早写过诗,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两句在坊本上翻看的人多。
史家看这段路,说的是土木之后那几步棋落得稳,没走南渡那条老路,朝廷的气数就延了将近两百年,于谦一身处在皇权和群臣之间,进退全在台阶上,制度的缝里翻身,也就能看到那个时代怎么运转,他的清和直留下字在史册上,后人读到名字,想起来的就是城没丢,人心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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