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在早朝上把龙案拍得震天响,一句话定了调:暗河必须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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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内,七座暗河据点被连锅端,132人押进天牢,铁链拖地的声音像一条铁蛇游过天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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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十年来朝廷对江湖最大的一次下狠手,刑部连夜加班,卷宗堆得比人高,灯火通宵,照得“江湖”两个字像被放在火上烤。
可江湖没打算坐以待毙。
十二家门派掌门联名上书,字里行间一句话:苏暮雨杀人,关暗河什么事?
他们把折子递到午门外,像递出一把软刀子——朝廷要是连坐,江湖就鱼死网破。
百姓看得云里雾里,只知道“暗河”从说书先生嘴里的神秘组织,突然变成菜市口贴满画像的“通缉犯”,连卖糖葫芦的小贩都敢啐一口:呸,杀手。
真正的风暴眼却不在菜市口,在钦天监。
齐天监正被停职那天,观星台大门第一次对刑部敞开。
灰尘扑面,案牍里掉出一叠发黄折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萧永”两个字——哪年哪月哪日,皇子借天象谏言,暗里却替南诀传话。
原来“终生修道”是块遮羞布,布一掀,里头全是权力裸奔。
钦天监的小道士吓得连夜收拾包袱:师父,再修下去,命都没了。
苏暮雨正是掀布的人。
他当街出剑,不是为了暗河,也不是为了皇位,只为给慕雪薇讨一句“对不起”。
慕家兄妹死得惨,嘴里塞满泥土,手里却攥着那封南诀密信——信上墨迹未干,落款“永”。
苏暮雨把信折成小小一方,塞进剑柄,剑尖指向萧永那天,他其实把整条命都押了上去:要么仇人死,要么自己亡,江湖规矩就这么简单。
可规矩碰上庙堂,就像菜刀砍铁盾,火星四溅。
萧永倒下那一刻,明德帝丢的是皇家脸面;琅琊王却看到机会——他立刻上书“皇子不得干政”,想借一颗人头换一把尚方宝剑,把其余皇子也削成光杆。
南诀边境更热闹,斥候来报,对面连夜增兵三万,旗号猎猎,写的居然是“清君侧”。
一句江湖仇杀,硬是被拧成国际危机,像小舢板被拖进漩涡,谁松手谁沉底。
暗河首领苏昌河至今没露面。
坊间说他躲在帝都得月楼,包下整层听曲儿;也有人说他早已潜进天启,夜里换三张脸,分别见了户部尚书、羽林将军、还有——没错——琅琊王。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户部拨银,羽林军调防,琅琊王在朝堂上突然沉默。
江湖传言一句话:苏昌河在卖整个暗河,价码是“活下去”。
故事讲到这儿,老百姓最关心的只剩一句:苏暮雨会不会死?
刑部公告写得冰冷:弑君之罪,凌迟。
可菜市口迟迟没搭木台子。
原因也简单——人没抓到。
苏暮雨像一滴墨掉进黄河,翻个浪就没了。
有人猜他去了南诀,要亲手把密信另一半烧给慕雪薇;也有人说他根本没走远,就藏在天启最热闹的瓦子,夜夜听人说书,听别人讲他自己的故事,听到“苏暮雨”三个字时,低头喝一口酒,酒里全是铁锈味。
更大的账还在后面。
明德帝要暗河亡,江湖要暗河活,琅琊王要暗河乱,南诀要暗河当借口。
四方拉扯,像四匹马绑住一个人,下一秒不是五马分尸,就是绝地反杀。
而那个人,其实叫“北离”——江山社稷,百姓生业,全被绑在一起。
苏暮雨一剑捅开的,不只是萧永的胸膛,更是朝廷与江湖之间那层窗户纸,纸破之后,谁也别想假装看不见血。
接下来三个月,天启城会出现三件小事,却决定大局:
第一,刑部大堂公审132名暗河成员,如果半数以上供出“苏昌河”三个字,暗河就真成了历史;
第二,南诀使团入京,名义吊唁,实为探虚实,使团里藏着谁,将决定边境那三万兵是进是退;
第三,瓦子说书人会把苏暮雨的故事添油加醋,讲到第七回,如果百姓开始鼓掌同情,朝廷就得掂量——杀,还是不杀。
别小看鼓掌,民心是最大那杆秤,秤砣一偏,龙椅都得晃三晃。
所以,真正的结局还没写。
它不在刑部卷宗,不在琅琊王奏折,更不在南诀兵营,而在每个听故事的人心里——
你若觉得江湖就该快意恩仇,苏暮雨便是刀锋上的光;
你若觉得皇家颜面不容践踏,那他只能是逆贼,必须死;
两条路,两条命,北离只能选一个。
选完了,江湖与庙堂才能重新睡回一张床,哪怕梦里还握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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