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亦清
自西周、春秋战国时期,“莆田”已是闽越族人居住地。武帝初年,东越王余善在白沙古陀山筑台驻兵,遂有中原人入居“莆田”。晋永嘉之乱,中原衣冠南迁,八姓入闽。入莆的黄、林、陈、方、徐、翁、郑、关、刘、张、蔡等人物较多的族姓,散居莆地,开枝散叶。西晋末及唐、五代,中原人举族南来,莆地之户于斯大盛。两宋至元易代之际,仍有南迁之众,留莆不去。至于明清,入莆安居者多为举家入迁的卫戍之兵。此时,北来南渡移业安居者,非一人一户可为,故聚族而居,同宗相扶,世家之族,力奠族基。立宗祠以祀共祖,修族谱以联血亲,兴族学以育族才。故九牧林、阙下林、金紫林、黄巷黄、东里黄、玉湖陈、浮山陈、榄巷陈、南湖陈、赤湖蔡、金紫方、六桂翁、白塘李、延寿徐、清江周等望族连绵,簮缨相继。
宋书《舆地纪胜》谓莆“地不大于曹藤,俗已近乎邹鲁”。黄公度《学纪》云:“莆文物之邦,自常衮入闽以后,延礼英俊,儒风大振。僻在南隅而习俗好尚,有东周齐鲁之风”。然,莆儒风非在常衮之后,南朝梁、陈间,邑人郑露三兄弟“已以儒学倡乡矣”。“士夫家不废读书”,“比屋业儒,俊造如林”。有父子、兄弟、叔侄乡试同榜者,有“一家九刺史”,“一门五学土”,“一姓十一解元”者, “科名之盛,甲於闽中”。自唐及清,有历代进士两千四百余人。龙虎榜头,傲视群伦。累代出状元二十一人,榜眼七人,探花五人。更有诸多科举佳话,万世传芳。
“一方文武天下”,盛况今古罕见: 神宗宁九年(1076),徐铎举状元,薛奕应武举,亦状元,文武俱占鳌头。故神宗诗云: 一方文武天下,四海英雄入彀(gou去声,尽数网罗)中。
“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佳对出彩: 宋绍兴八年(1138),黄公度和陈俊卿为同科状元与榜眼,同是莆田人。高宗大为赞赏,于殿试时问俊卿道:“卿土何奇?辄生二卿?”,俊卿对曰:“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传为佳话,备受称赞。
“一榜四异,睥睨(Pi ni去声,傲视)八方”: 高宗绍兴八年,莆中大(状元)黄公度,亚(榜眼)陈俊卿,十八岁的龚茂良初出应试,擢进士,称“幼榜”,同邑林邓,年七十三,登进士及弟,属“榜尊”,莆人以为“一榜四异”。
“俊才廷争状元,捷思百问百荅”: 明成祖永乐四年(1406),林环中状元,同科进士莆人陈实不服气。成祖出“孔门七十二贤,贤贤何德?云台二十八将,将将何能?”,计一百题重试,二人俱能一一作答。故吾莆流传有“百问百答”之佳话。
壶山兰水,回声不绝,人文荟萃,彬彬輩出,骏彩星驰,不可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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