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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胃癌晚期我花15万元陪她国内旅行25天,回家后我们断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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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黑我妈微信和电话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张十五万的发票,就压在我书桌的玻璃板下,像一块冰冷的墓碑,埋葬着我曾对母爱最后的一丝幻想。

二十五天的旅行,跨越了三千多公里,从彩云之南的湿热空气到碧海之滨的咸腥海风。我以为,我能用这笔几乎掏空我所有积蓄的钱和毫无保留的陪伴,换来她生命最后时光里的一点点温暖和正视。

却没想到,这趟我精心策划的临终告别,最终竟成了一场对我前半生所有付出的、无比残忍的公开清算。

一切,都得从那张盖着刺眼红章的诊断书说起。

第1章 一张诊断书,一份旅行计划

拿到我妈赵秀兰的胃癌晚期诊断书时,我正被一个项目的截止日期压得喘不过气。电话里,我爸陈卫国声音发抖,颠三倒四地重复着:“医生说……不好了……晚了……”

我当即请了假,买了最快一班高铁票冲回老家。

推开家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压抑的沉默扑面而来。我妈赵秀兰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那棵老槐树。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比我记忆中单薄了许多,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我爸迎上来,眼圈通红,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抱住我妈。

“妈,我回来了。”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缓缓转过头。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癌症病人的恐惧,也没有见到女儿的欣喜,只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她看了我一眼,说:“回来干什么?你那边项目不忙了?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这就是我妈,赵秀兰,一个永远把“正事”挂在嘴边,却从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我“正事”的女人。

弟弟陈磊是第二个到家的,比我晚了三个小时。他提着一袋水果,进门就嚷嚷:“妈,爸,我回来了!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特地跟领导请了假。”

我妈原本灰败的脸上,瞬间就亮起了一点光。她挣开我的手,朝陈磊招了招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 ઉ 的嗔怪:“你回来干嘛?你那房贷一个月一万多,请一天假要扣多少钱?我没事,就是老毛病。”

陈磊把水果往桌上一放,凑到她身边,嬉皮笑脸地说:“钱哪有我妈重要啊。”

我爸在一旁叹了口气,把诊断书递给了陈磊。陈磊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抬头看着我,仿佛我是那个应该拿出主意的人:“姐,这……怎么办?”

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从小到大,陈磊就是这样,遇到事,第一反应永远是找我。而我妈,也总是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生来就该为这个家、为这个弟弟遮风挡雨。

家庭会议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中召开。医生说,我妈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手术和高强度的化疗,保守治疗的话,大概还有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陈磊低着头,一个劲儿地抽烟。我爸则像个没事人一样,去厨房给我们煮面。只有我知道,他每次心里有事,都会躲进厨房,用锅碗瓢盆的声音来掩盖自己的无助。

我妈看着我们,异常平静地开口了:“行了,都别愁眉苦脸的。人固有一死,我活到六十多岁,也够本了。就是……”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陈磊身上,“就是放心不下小磊,他那房子还没装修,以后娶媳妇……”

我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心心念念的,依然是儿子的房子和媳妇。而我,这个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女儿,仿佛只是一个负责解决问题的旁观者。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翻来覆去地想,我妈这一辈子,没出过我们那个省,没坐过飞机,没看过大海。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了这个家,尤其是陈磊。她的人生,就像一本被翻旧了的账本,每一页都记着柴米油盐和为儿子的付出。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地滋生。

第二天一早,我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了一个决定。

“妈,我们去旅行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陈磊手里的烟灰掉了一截。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推到我妈面前。“这里面有十五万,是我这几年攒下来准备付首付的。现在,我不想买房了。我想带你出去走走,去云南,去三亚,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们不跟团,就我们俩,舒舒服服地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妈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惊恐。她像触电一样把卡推回来:“你疯了?!十五万!那是你吃饭的钱!拿去给你弟装修房子都够了,旅什么游?烧钱吗?”

“钱没了可以再挣,”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妈,我想让你在最后这段时间,为自己活一次。看看你没看过的风景,过几天不为任何人和事操心的日子。”

这番话,我说得情真意切。我以为,这足以打动任何一个母亲。

可赵秀兰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卡,眼神复杂。有震惊,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审视。

最后,是陈磊打破了沉默。他掐灭烟头,眼睛发亮地看着我:“姐,你真有十五万?这么多?”他语气里的惊喜,远大于对我妈病情的关切。

我爸端着面出来,听了个大概,也劝我:“小静,别冲动。这钱是你辛辛苦苦攒的……”

“爸,”我打断他,“我已经决定了。”

拉锯战持续了一整天。我妈固执地拒绝,理由翻来覆去就是“浪费钱”、“还不如留给小磊”。我则铁了心,告诉她,如果她不去,这笔钱我就拿去随便挥霍掉,反正不会给陈磊。

我知道这样说很伤人,但这是唯一能让她妥协的办法。

最终,她松口了,但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像是接受了一项无比沉重的任务。她看着我,幽幽地说:“陈静,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到时候,钱花光了,你可别后悔。”

我笑了,心里泛起一丝苦涩的暖意。我以为,这是她别扭的关心。

我天真地以为,这十五万,这场二十五天的旅行,会是我们母女关系的一次救赎,会让她明白,女儿的爱,同样厚重而深沉。

我怎么也没想到,从她点头的那一刻起,我就亲手开启了一场通往决裂的倒计时。

第2章 每一处风景,都标着价码

出发前,我做了详尽的攻略。考虑到我妈的身体,我把行程安排得非常宽松,预订的都是最好的航空公司、最舒适的酒店,还特意为她准备了全套的药品和便携式氧气瓶。

我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把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武装到了牙齿。我渴望这场旅行是完美的,是无可挑剔的,能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被珍视。

第一站,我们飞往昆明。飞机平稳起飞时,我看到我妈紧紧抓着扶手,侧着脸,眼睛却偷偷地、好奇地望着窗外的云层。那一瞬间,我捕捉到她脸上闪过一丝孩童般的新奇。我的心头一热,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这种温馨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抵达昆明,入住我预订的五星级酒店后,我妈的第一句话是:“这一晚上得多少钱?都够咱们家一个月水电费了。”

我笑着说:“妈,出来玩就别想钱的事了,舒服最重要。”

她没再说什么,但从那天起,我发现她多了一个习惯。她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每当我付完钱,她都会悄悄地在旁边问一句“多少钱”,然后在本子上记下来。

我起初以为她只是老年人习惯性的节俭,没太在意。

在滇池喂海鸥,我给她买了最好的相机,教她怎么拍照。她笨拙地学着,拍出来的照片大多是虚的。可当一只海鸥大胆地落在她伸出的手掌上啄食鸟粮时,她吓得一缩手,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真实而灿烂。我赶紧抓拍下来,觉得这张照片足以抵消所有旅途的疲惫。

可一转身,她又在问我:“这相机多少钱买的?”

“没多少钱,朋友送的。”我撒了个谎。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但晚上我看见她又在那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

旅行的第三天,我们去了西双版纳。湿热的空气,奇异的植物,穿着民族服饰的少女,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我带她去看大象表演,去逛夜市,给她买漂亮的傣族长裙。

她试穿裙子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嘴角是压不住的上扬。可一看到吊牌上的价格,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三百多块钱一条裙子?布料这么少,抢钱啊!”

“妈,喜欢就买了,难得来一次。”

“不买不买,”她把裙子飞快地脱下来,塞回我手里,“穿着怪里怪气的,还不如家里的花布衫舒服。这钱省下来,给你弟买个好点的洗衣机都够了。”

“陈磊”这个名字,就像一个幽灵,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旅途中。

在玉龙雪山,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我租了最贵的羽绒服,买了氧气瓶,还雇了向导。看着皑皑白雪和壮丽的山峰,我激动地对她说:“妈,你看,多美啊!”

她喘着气,脸色有些发白,却答非所问:“这一趟上来,门票、衣服、氧气瓶,加起来得一千多了吧?小磊上次说他那个电动车电瓶不行了,这一千多块钱,能换好几个顶配的电瓶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我开始意识到,这场我为她精心打造的“梦幻之旅”,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可以随时折算成“给陈磊的物资”的财务报表。

每一处壮美的风景,每一顿可口的饭菜,每一件我为她挑选的礼物,都被她熟练地、冷酷地换算成了等价物——弟弟的房贷、弟弟的家电、弟弟的生活开销。

我强压着心里的不适,安慰自己,她只是节俭惯了,思想转不过弯来。我需要更有耐心。

于是,我开始尝试跟她沟通。

在从丽江去大理的火车上,窗外是飞速倒退的田野和村庄。我给她削了个苹果,试探着说:“妈,你有没有觉得,这次出来,心情好很多?”

她接过苹果,小口地啃着,眼睛看着窗外,淡淡地说:“出来是好,就是太花钱了。你这孩子,花钱大手大脚的,以后可怎么办。”

“钱就是用来花的,特别是花在家人身上,我觉得值。”我强调了“家人”两个字。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小静,我知道你孝顺。但这钱,你花在我身上,就是打了水漂了。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享受这些有什么用?你还年轻,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或者……你给你弟,他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又来了。

我心里的那股火,再也压不住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妈,这笔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应该由我来决定。我决定带你出来旅行,是因为你是我的妈妈,我希望你开心。跟陈磊没有关系。”

她转过头,第一次用一种近乎严厉的目光看着我:“怎么没关系?他是我儿子,是你亲弟弟!你当姐姐的,多帮衬他一下不是应该的吗?你一个女孩子家,以后总是要嫁人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弟弟不一样,他得传宗接代,得撑起我们陈家的门面!”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

原来,在她根深蒂固的观念里,我,她的女儿,无论多么努力,多么优秀,最终的价值都只是“要嫁人”的。而我的所有资源,都应该理所当然地向那个需要“传宗接代”的儿子倾斜。

那一刻,火车钻进了一个长长的隧道,车厢里瞬间暗了下来。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我妈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比窗外的风景倒退得还要快,还要远。

第3章 三亚的海风,吹不散的寒意

争吵过后,我们陷入了冷战。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尴尬而沉闷。我不再主动跟她分享旅途的见闻,她也只是默默地跟着我,吃饭,睡觉,上车,下车。那个记录开销的小本子,她不再当着我的面拿出来,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笔一笔地算着。

我开始怀疑自己,这场旅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以为金钱和陪伴可以弥补情感的鸿沟,却发现,我只是用金钱,把这道鸿沟挖得更深,更清晰了。

抵达三亚,是我们旅行的最后一站。

我预订了一家拥有一线海景的度假酒店。推开阳台的门,蔚蓝的大海和洁白的沙滩尽收眼底,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我以为,这样美丽的景色,总能让她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

“妈,你看,是大海。”我指着远处说。

她站在阳台上,扶着栏杆,看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被美景打动时,她却回过头,问我:“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就是上次帮你介绍工作的那个。”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好友,林晓。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她叫林晓,怎么了?”

“哦,”她点点头,状似无意地问,“她结婚了吗?家里条件怎么样?她弟弟是做什么的?”

我心里警铃大作:“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种我非常熟悉的、每次有求于人时才会有的讨好笑容:“我就是问问。你看,小磊年纪也不小了,工作一般,长相也一般,在咱们老家,不好找对象。你不是说林晓人挺好的吗?能不能……让她帮忙介绍个好点的姑娘给你弟认识认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站在中国最南端的海景阳台上,我以为我们在分享生命中难得的静谧时光,而她,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我的人脉,去为她的宝贝儿子铺路。

“妈,”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林晓是我朋友,不是婚介所的。陈磊找对象的事情,是他自己的事。”

“怎么是自己的事?他是你弟弟!”她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这么自私?让你帮个忙,就这么难吗?你认识的人多,层次也高,随便介绍一个,不比他自己在老家找的强?以后他要是娶个好媳D妇,你脸上不也有光吗?”

“我脸上有没有光不重要!”我终于爆发了,“重要的是,从我们出来到现在,你嘴里除了陈磊,还有别人吗?你关心过我累不累吗?你问过我工作顺不顺心吗?你甚至没有好好看过一眼这里的风景!在你眼里,这十五万,这二十五天,是不是就是为了给陈磊换一部车,换一套家电,或者换一个媳妇?”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射向她。

她被我的反应惊呆了,一时语塞。随即,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被戳穿的恼怒和委屈。

“我……我为小磊着想有什么错?他是我儿子!你是我女儿,你帮他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白养你这么大了?这点小事你都跟我计较!陈静,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她开始哭,不是那种伤心的哭,而是一种撒泼式的、带着控诉的嚎啕。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供你上大学,你现在出息了,看不起我们了是不是?觉得你弟是累赘了是不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我快死了,你还这么气我,你是想让我早点死啊!”

最恶毒的咒骂,从我最亲的母亲嘴里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

酒店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动静,过来敲门询问。我狼狈地把他们打发走,关上门,看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的母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那晚,我们分房睡的。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不知疲倦的海浪声,一夜无眠。

我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我想起,家里只有一个鸡蛋的时候,我妈总是煮给我和弟弟吃,但她会把蛋黄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完整地夹出来,放进陈磊的碗里,然后把剩下的蛋白给我,说:“女孩子吃蛋白皮肤好。”

我想起,我们俩同时考上大学,我的分数比陈磊高出一百多分,上的是重点大学。我爸妈却为陈磊那份三本院校高昂的学费愁白了头。最后,他们对我说:“小静,你成绩好,先去申请助学贷款吧,你弟弟那边……不能耽误。”于是,我背着贷款上了四年大学,而陈磊的生活费和学费,家里一分没少过。

我想起,我工作后的第一笔工资,给我妈买了一件羊毛衫,她嘴上说着“浪费钱”,却在邻居面前炫耀了很久。可当我告诉她,我给陈磊买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时,她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骄傲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

原来,不是她不懂得爱,而是她的爱,从一开始就分配不均。

我,陈静,只是那个负责懂事、负责付出、负责为弟弟的人生添砖加瓦的女儿。我的感受,我的需求,我的未来,在“传宗接代”这个宏大的家族使命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三亚的海风,终究还是没能吹散我心中那股积郁了二十多年的寒意。

旅行的最后几天,在沉默中度过。我们拍了合影,她对着镜头露出了僵硬的微笑。我们买了特产,她仔细地盘算着哪些可以送给陈磊未来的岳父岳母。

回家那天,在机场,她看着我,忽然说了一句:“小静,这次出来,花了你不少钱。妈心里有数。”

我心里一动,以为她终于有所感悟。

我看着她,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她顿了顿,用一种近乎施舍的语气说:“等回去了,这趟花的钱,妈会让你弟给你打个欠条的。等他以后出息了,会还给你的。”

那一刻,我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原来,在她心里,这场我为她准备的生命献礼,自始至终,都只是她儿子欠我的一笔债。

第4章 一本账本,一场清算

回到家的第二天,我妈召集了一次家庭会议。

我和我爸、陈磊,三个人像小学生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妈赵秀兰,则端坐在我们对面的单人沙发里,表情严肃,像一个即将宣布判决的法官。

她的面前,放着那个在旅途中寸步不离的小本子。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人都到齐了,我说个事。”我妈清了清嗓子,目光从我们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这次,陈静带我出去玩了一趟,二十五天,从云南到三亚,坐了飞机,住了好酒店。我活了六十多年,没享过这种福。我知道,她是个孝顺孩子。”

她先是肯定了我。我爸和陈磊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我知道,这只是铺垫。

果然,她话锋一转:“但是,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我这一路上,都记着账。”她拿起那个小本子,翻开,像念工作报告一样,开始一笔一笔地报账。

“机票,两个人来回,四趟,一共一万三千六百块。”

“住宿,二十四晚,平均一晚八百,总共一万九千二百块。”

“吃饭,门票,买东西……零零总总,我这里记着的是十一万八千块。”

她报得极其详细,有些数字甚至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一位。我听着这些冰冷的数字从她嘴里吐出来,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所有人面前,接受审判。

“加上一些没记上的,就算个整数。陈静说,她卡里一共是十五万。也就是说,这次旅行,总共花了十四万多,还剩几千块钱。”

她说完,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锐利。

“陈静,妈说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声音干涩:“差不多。”

“好。”她啪地一声合上本子,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举动。

她把那个本子,推到了陈磊面前。

“小磊,这个账本你收好。”

陈磊一脸茫然:“妈,你给我这个干嘛?”

“这里面记的,都是你姐为你花的钱。你得认账。”

陈磊更糊涂了,我爸也皱起了眉头。

我妈深吸一口气,终于图穷匕见。

“我和你爸商量过了。陈静这十五万,不能就这么花了。”她看着我,语气不容置喙,“这笔钱,我们给你算成两部分。”

“第一部分,五万块钱。算你孝敬我这个当妈的,带我出去开了眼界,这五万,妈领你的情,我们两清了。”

“第二部分,剩下的十万块钱。”她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就算是你这个当姐姐的,借给你弟弟的。他现在要装修房子,要结婚,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这十万,正好给他当本金。以后他发达了,不会忘了你这个姐姐的好处。”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我爸震惊地看着我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

陈磊的脸上,先是惊讶,然后是一种掩饰不住的狂喜。他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和理所当然。

而我,在听完她这番话后,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我才慢慢地,慢慢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掏空积蓄、耗尽心力的二十五天,在她眼里,根本不是什么母女情深,而是一场可以被精准分割的财务投资。五万块,买断了我的孝心。十万块,变成了对我弟弟的“扶贫”款。

她甚至不愿意承认那十万块是我“赠予”的,而是用一个“借”字,给我留了一丝看似体面、实则虚伪的退路。

她用这种方式,抹去了我在这场旅行中所有的情感付出,将一切都简化为一场冷冰冰的交易。她不仅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我的付出,还把它变成了捆绑在我弟弟身上的恩情。

我终于明白,在她心里,我不是她的女儿,我只是一个资源中转站,一个可以为她儿子源源不断输血的工具人。

我止住笑,擦干眼泪,站起身。

我看着赵秀兰,这个生我养我的母亲,第一次用一种完全陌生的、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妈,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么做,特别公平,特别有智慧?”

她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强撑着说:“我这是为你们俩好。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钱是带不走的。给你弟,就是给咱们陈家留了根。”

“陈家的根?”我重复着这几个字,觉得无比讽刺,“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第一,那十五万,是我一分一分挣来的血汗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带你出去旅行,是心甘情愿的,不图任何回报,更不是为了让谁领情。”

“第二,那剩下的十万块钱,我不会‘借’给陈磊。一分都不会。他是个成年人了,他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负责,而不是靠吸姐姐的血。”

“第三,”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压在我心底很久的话,“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和陈磊一分钱。我的钱,只为我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炸响。

陈磊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陈静你什么意思?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妈都快不行了,你就这么跟她说话?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妈也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我还没死呢,你就不认我这个妈了?为了几个臭钱,连亲情都不要了?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

我看着他们俩那副如出一辙的、因为利益受损而暴跳如雷的嘴脸,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熄灭了。

我没有再跟他们争辩。

我只是平静地走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开始收拾东西。

第5章 拉黑,是最后的体面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外面依然吵吵嚷嚷。

我妈的哭骂声,陈磊的指责声,夹杂着我爸无力的劝解声:“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这些声音,曾经是我生活中最熟悉的背景音。每一次,当我的利益和陈磊的利益发生冲突时,家里就会上演这样一出闹剧。而每一次,结局都是以我的妥协和退让告终。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我环顾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墙上还贴着我大学时的海报,书桌上还放着我得过的奖状。这里承载了我所有的青春记忆,可在此刻,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留恋。

我拉着行李箱,打开房门。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爸的眼神里是担忧和不舍。陈磊的眼神里是愤怒和鄙夷。而我妈,赵秀兰,她的眼神最复杂,有被忤逆的震怒,有计划落空的失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惊慌?

我谁也没看,径直走向门口。

“站住!”我妈厉声喝道,“陈静,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再回来!我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妈,你知道吗?在三亚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你病好了。我们还像旅行时那样,在海边散步。你笑着跟我说,小静,妈妈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么个女儿。”

我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湿了。那一刻,我多希望那个梦是真的。我以为,这场旅行,能让我们靠得近一点。我以为,你会看到,你的女儿,也很爱你,也需要你的爱。”

“可我错了。”

“从始至终,你看到的,都只是那十五万块钱。在你心里,我所有的价值,加起来,可能还不如陈磊的一套婚房重要。”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放心,你生病的事,我不会不管。我会按月给你卡里打钱,足够你所有的医药费和生活费。但是……”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陈磊气急败坏的咒骂。

我没有回头。

下楼的时候,邻居张阿姨正好买菜回来,看到我拉着行李箱,惊讶地问:“小静,这是要去哪儿啊?不是刚回来吗?”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公司有急事,得回去。”

“哎,你这孩子,就是太拼了。身体不好,多陪陪她。”

“会的。”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区。

坐在去往高铁站的出租车上,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就像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我一直拼命地往前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赚钱,我以为只要我跑得够快,够优秀,总有一天,能得到我妈一个肯定的回眸。

可现在我才明白,我跑错了方向。在她的世界里,那条通往母爱的跑道,从一开始,就没有为我这个女儿铺设。

到了我租住的城市,回到那个属于我自己的小小的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

我找到我妈的微信头像,那是一张陈磊小时候的百日照,胖乎乎的,很可爱。这张头像,她用了快十年了,从未换过。

我看着那个头像,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按下了那个“删除联系人”的按钮,在弹出的确认框里,毫不犹豫地点了“确定”。

接着,是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扔在一边,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预想中的痛苦和撕裂感并没有到来,取而代p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虚脱的平静。

就像一个背着沉重枷锁行走了很多年的人,终于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重负。

我知道,这个决定很残忍,对一个癌症晚期的母亲来说,尤其残忍。很多人会骂我不孝,骂我冷血。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二十五天的旅行,这场十五万的清算,已经耗尽了我对母爱最后的一丝热情和期待。

哀莫大于心死。

当一个人对你所有的情感付出都视而不见,并且理所当然地将其转化为对另一个人的予取予求时,任何形式的沟通和靠近,都只会带来更深的伤害。

拉黑,不是报复,也不是赌气。

那是我能留给这段母女关系,最后的体面。

第6章 一道菜,一封信

断绝联系后的日子,出奇的平静。

我依然每个月1号,准时往我爸的银行卡里打一万块钱,并附言“赵秀兰医药费”。我爸会回我一个“收到”,除此之外,我们再无交流。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疯狂地加班,接手最难的项目。忙碌是最好的麻药,可以让我暂时忘记心里的那个大洞。

我把那张十五万的旅行社发票,从书桌的玻璃板下取了出来,和那本我妈的账本复印件(是我偷偷拍下来的),一起锁进了抽屉的最深处。我不想再看见它们。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想起她在滇池边被海鸥逗笑的样子,想起她在酒店里试穿新裙子时那一闪而过的少女情态。人性是复杂的,我不能否认,在那个被金钱和偏心包裹的、坚硬的外壳下,她或许也曾有过片刻的、属于一个普通母亲的柔软。

但那又如何呢?那些短暂的温情,终究敌不过根深蒂固的观念和长年累月的伤害。

大概过了三个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我大姨的声音,她是我妈的亲姐姐。

“小静啊,我是大姨。你……还在生的气吗?”她的语气小心翼翼。

“没有。”我淡淡地说。

“唉,她……快不行了。医生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她现在人瘦得脱了相,话也说不清楚了,可嘴里……老念叨你的名字。”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想见你,小静。回去看看她吧,啊?就当大姨求你了,别让她带着遗憾走。”

我沉默了很久。

挂掉电话,我在窗边站了一夜。

最终,我还是买了回家的票。不是为了原谅,也不是为了和解,我只是想去送她最后一程。毕竟,她给了我生命。

再次推开家门,那股熟悉的中药味已经变得非常浓烈,几乎让人窒息。

我妈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上布满了老年斑,呼吸微弱。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我几乎以为她已经……

我爸和陈磊守在床边,两个人都憔悴不堪。看到我,陈磊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没说话。我爸则对我点点头,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床边,看着那个曾经那么强势、那么充满生命力的女人,如今虚弱地躺在那里,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珠转了很久,才聚焦在我的脸上。

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俯下身,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她说的是:“鱼……鱼香肉丝……”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决堤了。

鱼香肉丝,是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小时候家里穷,只有我考试考了第一名,或者过生日的时候,我妈才会做一次。她做的鱼香肉丝,味道很特别,酸甜中带着一点点微辣,外面任何一家饭店都做不出那个味道。

后来我上了大学,工作了,每次回家,她都会雷打不动地给我做这道菜。

我一直以为,她早就忘了。

原来,她还记得。

她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就像她记得陈磊需要一套婚房一样。只是在她的人生排序里,我的喜好,被排在了很后面很后面的位置,以至于我以为它从未存在过。

我爸似乎看懂了什么,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这是前几天,清醒的时候,让我写的。她说,等你回来了,交给你。”

我颤抖着手,打开信封。

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是我爸代笔的、歪歪扭扭的几行字:

“静,卡里有五万块。是妈这辈子攒的养老钱。妈对不起你。那十万块,别让你弟还了,就当是……妈替他还的。下辈子,别再做我女儿了,找个好人家,投个好胎,过点不受委屈的日子。”

我握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泪水一滴一滴地砸在上面,晕开了墨迹。

我妈,赵秀兰,这个要强了一辈子、偏心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的女人,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她自己的方式,向我道歉了。

这句“下辈子,别再做我女儿了”,比任何一句“我爱你”都更让我心碎。

我抬起头,看到她正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乞求的温柔。她的手,从被子里艰难地伸出来,向我探过来。

我没有犹豫,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她那只干枯冰冷的手。

我把脸贴在她的手背上,失声痛哭。

“妈……”

她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嘴角,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

尾声

我妈是在第二天的凌晨走的,走的时候很安详。

葬礼上,陈磊找到了我。他把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低着头说:“姐,这是那十万块钱。我把准备装修的钱拿出来了。对不起。”

我看着他,这个我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

我把卡推了回去:“不用了。妈说了,这钱,是她替你还的。”

他愣住了,眼圈瞬间就红了。

处理完我妈的后事,我没有立刻离开。我爸的背,比我上次回来时更驼了。我留在家里,陪了他一个星期。

我们俩话都不多,但有一天晚上,他喝了点酒,忽然对我说:“小静,别怪。她那个人,就是嘴硬心软,一辈子没学会怎么对人好。她年轻的时候,在娘家受了不少苦,你外公外婆……重男轻女比咱们家厉害多了。她总觉得,女人没地位,只有儿子,才是唯一的依靠。她那是……怕我们老了,没人管,怕你弟没出息,被人瞧不起。”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明白,我爸不是在为我妈辩解,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妈的偏心,源于她自己人生的不幸和深入骨髓的不安全感。她用一种她认为正确的方式,去规划她子女的人生,却从未问过我们,那是不是我们想要的。

她爱我吗?

我想,是爱的。只是她的爱,太过沉重,太过扭曲,带着太多的附加条件,以至于我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用一场惨烈的决裂,才勉强读懂了它背后那一点点卑微的真心。

离开老家前,我去了趟我妈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是我从那次旅行的照片里挑的。就是在滇池边,她被海鸥逗笑的那一张。照片里的她,笑得无忧无虑,像个孩子。

我把一束白菊放在墓前,轻声说:“妈,那十五万,没有白花。它让我看清了很多事,也让我……长大了。”

“你说得对,下辈子,我不做你女儿了。我们换一换,你来做我的女儿。我会带你看遍山川湖海,给你买所有你喜欢的漂亮裙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开心。”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墓前的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转身离开,阳光正好,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有些伤痕,可能永远不会消失。但从今天起,我可以带着它,继续往前走了。因为我终于懂得,与原生家庭的和解,有时候,不是原谅对方的伤害,而是接纳自己的过去,然后,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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