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造币厂职工把800两黄金塞进裤腰偷走,工厂和公安追查许久,都没有找到小偷是谁。
直到19年后,一位大婶前往银行兑换黄金,却被银行工作人员一眼识破,这才引出凶手的真实身份。
凶手究竟是谁?他是怎么隐藏身份的?银行又是如何识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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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深沉
1954年,沈阳各类工厂正值扩编建制的黄金期,众多百姓挤破头想进厂捧上那“铁饭碗”。一个叫关庆昌的年轻人,用他自编自导的一出戏,敲开了沈阳造币厂的大门。
关庆昌出身平凡,却极擅钻营,他伪造了一份新简历,隐瞒自己曾在伪满时期的学校念过书的经历。
招工现场,他一本正经地对着政审干部讲述自己如何贫寒出身、如何从小吃苦、如何一心向党。
那番慷慨激昂的“忠诚发言”,不但蒙混过关,还让他在一众候选人中显得格外“政治觉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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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进厂不到三天,他的历史就被人翻了出来。
组织一查,发现这小子竟是“身有旧账”,本该一脚踢出厂门。
谁知,就在多数人等着看笑话时,关庆昌却“临危不乱”地亮出第二套剧本。
他低头认错,苦苦哀求,说自己隐瞒实情是“太想为国家做贡献”。
几番演绎,竟让组织对他稍生同情,于是,关庆昌被“控制使用”,以力工身份留在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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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戴着枷锁过活,想要真正站稳脚跟,唯有一条路:装得更像一个“老实人”。
关庆昌上班永远早到,下班从不早走;工作时从不抱怨,哪怕是搬运、清扫、搬砖头这样没人愿干的活,他也抢着干。
他话不多,嘴巴紧,但该拍马屁的时候他也不落下,领导一来巡查,他忙得像陀螺。
渐渐的,厂里的同事开始改观,甚至有人夸他“踏实”、“能干”,组织也慢慢提拔他到生产计划科。
关庆昌娶了同厂的黄淑珍,一个比他年长两岁的女人,模样一般,脾气火爆,文化程度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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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关庆昌自己明白,这桩婚姻是他为“大局”而下的赌注。
黄淑珍是那种典型的“小算盘精”,抠门、贪财,却对丈夫言听计从。
关庆昌常常一句话,她就愿意为他去偷一块金疙瘩、一枚挂件。
俩人一拍即合,默契配合,黄淑珍在厂里收集“零头金”,关庆昌在家里打磨“收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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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这些不义之财,他们家慢慢积攒了一斤左右的黄金,而这不过是更大野心的序曲。
某日关庆昌在包装车间巡查,看到两块因尺寸不合被暂存的黄金块,心中顿时浮起歹念。
他开始多次往包装组打探消息,又让黄淑珍“装闲聊”去套信息,最终确认:这两块金子将在下周打包运走。
于是,他熬了一夜,设计出一个“金蝉脱壳”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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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大盗
1961年3月18日的夜晚,关庆昌悄然走进厂区澡堂,仿佛只是个普通下班的职工。
没人注意到,在这筐底部压着的不止换洗衣物,还有一把羊角锤、一副棉手套和一根粗绳。
这几样东西,他早在当天早些时候就准备好藏在办公室角落,只待夜深人静之时一一取用。
澡堂里蒸汽氤氲,工人们嬉笑打闹,关庆昌主动与人攀谈、插科打诨,仿佛突然开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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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水、搓澡、聊天、故作轻松地在热水中泡了不到五分钟,便草草擦身穿衣。
这一切,他只为让更多人记住:今天晚上,他在澡堂出现过,表现活跃,心情不错。
而后,他提着澡筐走出澡堂,佯装回家,实则绕过宿舍区,悄悄折返回办公室,重新拾起那几样“作案工具”,朝着目标地走去。
包装厂房的木门早被锁死,他不敢从正门入,于是绕到后墙,找到之前悄悄留意过的木板接缝处,熟练地用羊角锤撬出一个可容一人钻入的缝隙。
漆黑的厂房中,他屏住呼吸,摸索着找到那只未封箱的“100号”黄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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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锤撬开箱底,伸手进去,将那两锭重达800.7两的金砖缓缓拉出。
金砖沉重,压得手腕发麻,他不敢多想,将黄金分别系在绳子两端,再把绳索中段搭在自己脖子上,金砖则贴身藏入裤腰。
从厂房回到办公室的那一段路,是关庆昌此生最艰难的十分钟,他双腿打颤,每走一步,金砖都似要将他扯倒。
他不敢直起身子,更不敢喘粗气,到达办公室后,他本想将黄金暂藏一夜,待明日再做打算。
可望着那两块灼灼发光的金属,他终究不放心,他担心夜里有人巡查,担心早上同事提前来上班,更担心这“热乎的金子”引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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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咬紧牙关,再次将金子塞入裤腰,慢慢挪出了厂区。
出厂前,他又去俱乐部参加那场每周一次的工人舞会。
舞会人多眼杂,他混在人群中,刻意找几位熟人寒暄几句,还拉着人跳了一支曲子,甚至还喝了一杯汽水。
他故作轻松地表现着,与人拥抱、击掌、嬉笑,直到舞会散场,才和邻居一道离开。
回家后,他第一时间将黄金藏进家中炉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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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遍地
第二天清晨,包装组的小高发现黄金被盗,厂里迅速展开调查,也惊动了公安。
郭家惠成了第一个“替罪羊”,警方在初查后,便将他列为重点嫌疑人。
毕竟他是最后一个接触金砖的人,是最清楚包装流程、最方便动手脚的人。
而他最大的罪证,竟是他太尽责,因为“坚持加班收尾,独自封箱”成了他“监守自盗”的动机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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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厂方停职审查,紧接着就被带进了看守所。
与此同时,厂里的保卫员贾清吉也被警方请去“协助调查”。
他从十三岁就在厂里干活,他没什么文化,但人勤快,夜间巡视他从不缺席,出了事也是第一个冲上前。
可就是这个老实人,曾在和同事闲聊时说过一句:“那么多金子摆在那儿,早晚要出事。”
这句话成为了他被怀疑的“重大证据”,在工友的“举报”下,贾清吉被认定“早有预谋”,甚至被诬指为内外勾结的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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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查他的宿舍、翻他的工具箱、比对鞋印,最后一无所获。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丢了饭碗,妻子与他离心,两个孩子也因此受到牵连,在学校被指指点点。
造币厂的厂长李榆,是第三个受到牵连的,彼时他年仅39岁,正值壮年,从工程师一步步爬上高位,是厂里公认的能人。
他对这批黄金看得比什么都重,专门成立了专项小组、加班加点亲自监督冶炼、装箱、入库全过程。
案发之后,他更是主动交出家中所有工具与鞋履,配合调查无一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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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配合,没能换来信任,有人私下传言: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厂长不知情。
还有人拿他家早年辞职离开的保姆做文章,说那人“神出鬼没”,“可能趁机带走金砖”。
更有上级机关干脆提出:这种级别的案件,厂长要负全责,他被调离岗位,从高楼走进偏远基层。
还有一位叫李春生的临时工,案发当天,他回乡探亲,没几天就被专案组盯上,怀疑他“畏罪潜逃”。
调查组一行人冲进他那泥泞小院,翻箱倒柜、盘查审问,把他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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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们发现他家连台收音机都买不起时,只能悻悻离开。
而这次“探访”,也让李春生在村里背上了“偷黄金的罪名”,村民对他指指点点,连相亲都没人愿意登门。
而真正的盗贼关庆昌呢?他年年春节带着礼物登门,看望那些受到牵连的领导和同事,以及他们的家人。
他们感动至极,却不知关庆昌才是害他们受到牵连的幕后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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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窗事发
1979年,曾一度被严格限制买卖的黄金,在国家政策的引导下,开始允许个人合法兑换、流通。
关庆昌将那两块金砖锯成了九块,一大八小,再将其中最小的一块试水。
他拣了一块重量约为三斤的金块,重新打磨后藏入旧布包之中,交给黄淑珍去银行兑换。
1980年4月15日清晨,黄淑珍走进银行,试探着开口:“同志……我想换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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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员管凤坤接过她递来的包裹,随口寒暄两句,打开包裹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明显一怔。
那是一块三斤重的黄金,冷光逼人、纯度惊人,即便只是初步目测,管凤坤也察觉出不对劲。
黄金切口平整、质地紧致,表面没有任何锈蚀或氧化痕迹,这不是民间流传的旧金饰品,也不像家庭收藏的私金,更像是工业金。
这类黄金通常只出现在国家级冶炼厂,非专业渠道无法获得。
他没有声张,反倒笑着和黄淑珍聊了起来,嘴角挂着职业的笑容:“大姐,这金子值钱啊,三万多呢,要不要存银行?还能拿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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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厅内气氛未变,可后台的工作人员已第一时间联系了保卫科。
管凤坤拿着那块黄金,以检测名义送入后方检测室,旋即确认黄金纯度高达99.9%,是提纯黄金无疑。
银行保卫干事很快将黄淑珍请进“休息室”,奉茶、聊天、问住址、讲政策,一切都像是为她提供贴心服务。
而在外头,银行已默默关上卷帘门,将情况上报至公安分局。
仅仅一个小时后,沈阳公安分局副局长李广军带队赶到现场,黄淑珍见警察出现,立刻慌了神,起身欲走却被挡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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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讯室内,面对李广军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黄淑珍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当对方掏出那块黄金,缓缓摆在桌上时,她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半个小时后,黄淑珍崩溃,嚎啕大哭:“是我男人关庆昌,我们藏了十九年!”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调查组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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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庆昌?那不是造币厂的生产计划科副科长吗?多年的模范职工、三次荣获先进个人、年年评优、年年体检合格、从无不良记录的“典范人物”。
当天傍晚五点,造币厂保卫科以“领导召见”为由,将关庆昌从车间叫去会议室。
经调查取证,关庆昌很快承认了全部罪行,一审法院以“贪污罪”判处关庆昌死刑,黄淑珍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但由于当时盗窃罪最高只判无期,经高级法院复核,关庆昌改判为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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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始于二十分钟的盗窃案,终于在十九年后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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