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日子,也许是人到中年的缘故,我喜欢回忆学生时代的往事,如今的那些同学们,有人在打工的路上忙得没白天没黑夜,有人大学毕业后,找一份闲适的工作,也有人在农村挣扎求生,但不知为何,我却想起了当年早早离世的那些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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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前天上午,我的一位担任中学校长的老同学,在开会时,他想拿起桌边的水杯喝口水润润嗓子。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伸手拿水杯时,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随即昏迷不醒。现在他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两天,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得知他的病情后,许多朋友慨叹:“人到中年,多事之秋呀!”其实,何止是中年,人生旅途上步步有凶险,我的老同学中,已经有五人意外死亡!
第一个去世的同学,是我读初一的时候,因为和他还没来得及熟悉,再加上年深日久,现在我已经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我和他不是一个班,但因为他和我的一个亲戚是同一个村的,而且还是邻居,在上学、放学的路上两个人经常结伴而行,我也算认识了他。
我和他最深入的一次接触,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当时在我亲戚的家里,我们两个搭档打了半天的扑克。他的牌技很棒,而且脾气随和,我出错了牌他从不抱怨。那一个美好的下午,也成了我们两人友谊的开始。
如果正常地进行下去,我们两个也许能成为不错的挚友。遗憾的是那年的暑假,他和村里几个孩子一起到村后的大坑里游泳,他下去之后就没了踪迹,几个惊慌失措的孩子报告了家长,把他从水底打捞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
那时,我才14岁,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感受死亡所带来的离别痛苦。
岁月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他先前清晰的模样,如今我已渐渐模糊,在我的脑海里,只能回忆起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和笔直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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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虽然是个女生,但却是男孩子的性格,敢作敢为,很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味道。
那时,她任班里的生活委员,经常因为伙食的问题和食堂的管理人员交涉,有时甚至是激烈的争吵。次数多了,食堂负责人也怵了她,只要她一进食堂,他心里就打鼓,不知道这位姑奶奶又来找什么麻烦。
一个性格如此泼辣的女孩子,却在几年之后喝农药自杀了。李郁上到了高二就辍学了,在外出打工时她认识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的巧舌如簧,很快李郁便陷入了情网之中,同居之后,李郁怀孕了。
遗憾的是她遇人不淑,她的所谓的男朋友,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在和她谈恋爱时,脚踏几只船。而单纯的李郁是奔着结婚去的,而他贪恋的只是她的身体。
绝望的李郁服下了剧毒的农药,最终不治身亡。得知李郁自杀的那一刻,我很诧异,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的。可惨剧终究无法挽回,也许李郁的悲剧,能为“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句话做个精确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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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后,我考入了本市的一所中专。同样是开学时间不长,一位外县的女生,在星期六的中午,送一位老乡回家,在横穿公路时被疾驰的汽车撞出去了十几米远,在医院抢救无效后不幸身亡。
事情如果出在现在,可能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但在当时,学校很平静的就处理好了这件事情。
当时具体的操作我们学生并不太清楚,只是半个月之后,她的妹妹来到了我们班,顶替了她的学籍,因为基础差,那个女孩在班里始终极其自卑,虽然几乎每门功课都不能及格,但最后还是顺利的毕业了。
她姐姐的遗体运回老家后,配了阴婚,和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葬在了一起。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年,现在回忆起来只能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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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去世的还是我的高中同学,因为他的父亲在县机械厂工作,在高二的下半年,他的父亲提前退休,他接了父亲的班了正式的国家工人。
他离校的那一刻,曾经引来很多羡慕的目光。我中专毕业之后,被分配到这家工厂。进入车间不久,我就碰到了他,在一群陌生的面孔中突然遇到自己的同窗,那一刻真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在工作的开始阶段,他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特别是在生产安全上,他给我讲了很多的注意事项。遗憾的是他只是一个善于纸上谈兵的赵括,在三年后的一天,在上大夜班时,因为他的衣服过于宽松,不慎被机器铰住了,整个人也被带了进去。
那时,他刚刚结婚不久,他的父母先是为了赔偿和厂方打官司。接下来因为结婚时间太短,他们觉得让儿媳妇分走抚恤金实在憋屈,又和儿媳打起了旷日持久的官司,厂里的同事指责他的父母不厚道,和儿媳打官司,他在地下也不会安宁的。最终结果如何,我就不太清楚了。
然而世事难料,当我看到班级的一个同学发布他去世的消息时,我晕眩良久,我实在难以相信,一个鲜活的人,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当时,同学还有十多里地就要到家了,但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一辆电动车冲上了公路,正在高速运行的一辆货车,为了躲避,急忙打方向盘闪避,发生侧翻,正好压住了正在往北骑行的车队,他们中有三人受伤,而他却遭遇了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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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第五位同学非正常死亡的消息,是在我28岁时,他是在建筑工地上跌落,当场死亡的,他是我邻村的,是我初中的同学,当年曾和我有过一年的同桌经历,我们两人的关系相处的比较融洽。
他走得太突然,一句话也没有留给自己的亲人,家中的顶梁柱轰然倒地,他的父母不知要怎样面对未来的生活……家里,留下了深爱他的妻子和一双年幼的儿女。
听出席他葬礼的同学说,出殡那天,他三岁的儿子,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从此再也没有爸爸了。每当我想起那个画面,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
人在旅途,悲剧的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除了我们痛彻心扉,我们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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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不由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西江月》,以他的两句作为文章的结尾吧: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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