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三国联手寻求破局,一个规模超24万亿美元的经济圈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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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中国商务部长王文涛在韩国与韩国产业通商部长官金正官举行会谈,双方就推动尽快恢复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达成共识。
王文涛强调,中方愿与韩方共同加强在世界贸易组织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等框架下合作,推动尽快恢复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共同维护自由贸易和多边主义。
这是时隔多年后,中日韩三国再次就重启自贸协定谈判发出的明确信号。在全球经济增长乏力、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暗流涌动的当下,这三个东亚重要经济体寻求更深层次经贸绑定的举动,引发国际社会广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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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略性重启:三国携手破局。
王文涛与金正官的会谈,标志着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重启已正式提上议程。
王文涛在会谈中强调,中韩是重要的邻国和伙伴,双方应通过生产供应链合作热线、出口管制对话机制和贸易救济合作机制等渠道加强协调。
金正官回应称,韩方愿与中方共同努力,加快韩中自贸协定第二阶段谈判进程。这一积极姿态显示,中韩两国在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方面存在共同利益。
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虽已持续十年有余,但屡屡因区域政治紧张和经济发展差异等因素受阻。
如今,随着国际经贸环境变化,三国对重启谈判展现出新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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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东亚三国经济规模与影响力巨大。
中日韩三国作为亚洲至关重要的经济体,其合作规模与影响力不容小觑。2023年,三国GDP之和占全球总量的24%,三国间贸易额约占全球的20%。
更为重要的是,三国贡献了亚洲经济增量的70%和全球经济增量的36%。这一数据凸显了三国合作对区域乃至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性。
2024年,中日韩经济规模达到24.64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的84.43%,占全球的22.13%,占RCEP区域的80.43%。
如此庞大的经济规模,意味着三国达成自贸协定将显著改变区域经贸格局。
研究测算,中日韩自贸协定达成将为三国GDP带来0.3%-1.1%的增量。
这一增长虽然看似不大,但在全球经济低迷的背景下却显得尤为珍贵。
三,中日韩三国合作基础:坚实而广泛。
中日韩经贸合作拥有坚实基础。
数据显示,2024年中韩双边贸易额增至3280.8亿美元,中国连续21年位居韩国第一大贸易伙伴国,韩国则是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国。
在合作机制方面,三国已在《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东盟与中日韩(10+3)合作机制以及中日韩合作秘书处等系列机制中持续深化合作。
这些合作为区域乃至全球经贸发展注入更多稳定性。
2025年将是中韩自由贸易协定生效十周年。
双方已就协定第二阶段举行多轮谈判,就跨境服务贸易、投资、金融服务等深入磋商并取得积极进展。这为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重启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地方层面,中韩两国已开展了创新实践。
如中国威海与韩国仁川的“双城双馆”模式堪称典范。
自2015年以来,双方累计举办经贸交流活动超320场,拉动进出口贸易额达10亿美元。
四,中日韩自贸协定签署面临的障碍
尽管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面临重要机遇,但其挑战同样不容忽视。
三国经贸依赖度下降态势明显。2021-2024年间,中日韩三国区域内贸易规模从约8500亿美元降至约7370亿美元,下降13.5%。
更令人担忧的是,区域内贸易依存度从19.4%下滑至16.5%,明显低于欧盟(65.7%)和北美(40.1%)的水平,也低于亚洲平均水平(56.3%)。这一数据显示三国经贸合作仍有巨大潜力未能释放。
谈判自2012年启动以来已逾十年,其间屡次搁浅,根源在于其挑战是结构性的、多维度的。
1,经济结构的矛盾:
农业是日韩,尤其是日本绝难轻易放开的“领域”。其国内强大的农协组织和政治选票制度,使得任何一届日韩政府在对华农产品开放问题上都如履薄冰。与此同时,中国在制造业领域的全面竞争力,也让日韩部分产业心存戒备。此外,在国企竞争中立、劳工与环境标准、知识产权保护等“边境后”规则上,三国的法律法规和发展阶段存在显著差异,协调难度极大。
2,地缘政治的持续干扰。
这是谈判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历史问题、领土与海洋权益争端,如同悬顶之剑,随时可能因一个突发事件而引爆,并迅速“蔓延”至经济领域。日韩关系受慰安妇、强征劳工等议题影响,波动频繁。而作为美国在亚太的核心盟友,日韩的外交与安全政策深受华盛顿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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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推出的“印太经济框架”(IPEF)等举措,虽实质性市场开放承诺不足,但其战略意图之一便是重塑排除中国的区域经济架构,这无疑会让日韩在推进CJK FTA时面临巨大的联盟政治压力,不得不进行艰难的战略平衡。
3,国内政治的博弈掣肘。
三国均面临国内利益集团的巨大压力。除了日韩的农业游说团体,中国的部分行业也可能担忧在高技术领域面临更激烈的竞争。三国政府都需要强大的国内政治领导力和舆论引导能力,去说服民众,短期的调整阵痛是为了换取国家长远的战略利益。
五,前进路径:共识与分歧并存。
推动中日韩自贸协定谈判重启,需要三国共同找准前进路径。
迟福林建议,尽快达成高于RCEP的中日韩自贸安排。例如,在服务贸易领域的规则对接、标准互认等方面尽快达成一致。
同时,加快推进市场相互开放,在更大市场开放中创造更多的合作机遇。比如尽快制定实施高标准的三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
专家认为,中日韩共同推进新兴服务贸易发展,将形成区域自由贸易的重要引擎。比如,数字服务已成为中日韩三国服务业增长最快的领域之一。
2023年,中国数字服务进出口总额达3666亿美元,同比增长3.5%。中日韩三国在跨境数据处理、数字医疗、金融科技、智能制造服务等领域互补性显著。
可以依托现有合作机制,探索建立跨境数据流动便利化通道、数字平台标准互认机制,并在数字医疗、智慧城市、数字文旅等领域设立合作试点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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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中国将担任APEC东道主,这为中韩两国继续引领APEC合作迈向新篇章提供了历史性机遇。
届时,中日韩自贸协定的前景或将更加明朗。
道路虽然曲折,但三国经贸合作的深度互补性和共同利益不会改变。
正如迟福林所言,面对共同挑战,中日韩达成自贸协定不仅是保障自身发展利益的现实选择,更是维护区域产供链安全稳定和自由贸易秩序的关键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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