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国那个风云变幻、杀机四伏的江湖中,有一位传奇人物,常年独来独往,刀尖舔血,神出鬼没。
他就是斧头帮的帮主,人称“远东第一杀手”的王亚樵。
据说蒋介石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吓得直颤,戴笠一听王亚樵再度现身,调派多人前来保护。
而汪精卫这样冷面冷心的角色,听到王亚樵的名字也会觉得肋骨发酸,甚至连毛泽东都曾评价道:“谁让国家受辱,他就让这人从华夏大地上消失。王亚樵这个人,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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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位震动整个民国的奇侠,最初却只是安徽合肥乡间一个普通的少年。
少年王亚樵自幼读书聪明,年纪轻轻便被选为贡生,推荐到京城国子监求学。
他生逢乱世,看着大清王朝日薄西山、列强纷纷蚕食中国,心头便如烈火般燃起。
正值此时,孙中山创立的同盟会迅速崛起,号召天下豪杰共讨满清暴政。
王亚樵心念一动,就带着兄弟们一头扎进革命洪流。
1911年,辛亥革命枪声四起,王亚樵也没闲着,在合肥拉起了一支义军,成立了军政府。可偏偏合肥是晚清重臣李鸿章的老巢,当地豪绅势力盘根错节,王亚樵动了他们的利益,就被追杀得东躲西藏。
一路逃亡,他来到了上海滩。初到上海,没过多久,他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孙中山的麾下,继续干革命的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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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他鼓起勇气向孙中山建议:“孙先生,现在形势危急,搞些暗杀组织,或许比打正规仗管用!”孙中山却摇头叹道:“亚樵啊,暗杀之道终究不可长久,我们要的是堂堂正正的革命!”王亚樵虽心有不服,但仍默默地跟随在孙中山身边。
上海这个地方鱼龙混杂,藏龙卧虎。王亚樵心中有火,不久便瞄准了底层工人,成立了“安徽劳工总会”,呼吁工人兄弟们起来抗争资本家的欺凌。
一时间,劳工总会竟发展到了数十万人的规模,声势浩大。他带领的斧头帮,起初只是替工人讨个公道,但渐渐觉得光靠口头抗争效果有限,干脆斧头、匕首全上,惩恶扬善,颇有江湖大侠风范。
02
1923年的上海,春雨绵绵,法租界的一栋洋楼里,王亚樵正对着镜子整理西装领带。镜中的男人三十出头,面容清瘦,眼神却锐利如刀。
"九哥,孙先生派来的人到了。"手下余亚农在门外低声报告。
王亚樵最后整了整领结,转身走出房间。会客厅里,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起身相迎:"王先生,久仰大名。孙先生派我来传达要事。"
"请讲。"王亚樵示意对方坐下,自己则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手枪。
"孙先生决定联合奉系张作霖和浙江卢永祥,共同讨伐直系军阀。卢督军那边需要得力助手,孙先生想到了您。"
王亚樵嘴角微微上扬:"卢永祥?那个号称'浙江王'的军阀?"
"正是。卢督军手握重兵,但缺乏...特殊人才。"特使意味深长地看着王亚樵,"孙先生说,您的手段他最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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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王亚樵召集核心成员开会。郑抱真、华克之等二十余人围坐在昏暗的灯光下。
"兄弟们,孙先生有令,我们要去浙江帮卢永祥打直系。"王亚樵点燃一支烟,"这次不同以往,我们要正面对抗正规军。"
华克之皱眉:"九哥,我们斧头帮向来是暗中行事,这..."
"正因为如此,敌人更想不到。"王亚樵吐出一口烟圈,"明里协助卢军作战,暗里继续我们的老本行。双管齐下,让敌人首尾难顾。"
一个月后,浙江督军府。
卢永祥拍案叫绝:"妙!太妙了!王先生的计策简直神鬼莫测!"
王亚樵刚刚汇报完对江苏督军齐燮元心腹的暗杀行动。三天前,齐燮元的参谋长在南京街头被乱枪打死,直系军队顿时乱作一团。
"督军过奖。"王亚樵淡然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会派人潜入上海,破坏直系的补给线。"
卢永祥激动地握住王亚樵的手:"亚樵兄弟,真是神兵天降!有你在,何愁大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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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长。1924年秋,随着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局势急转直下。卢永祥的部队在孙传芳的反扑下节节败退。
督军府内一片混乱,文件散落一地。卢永祥面色灰白:"完了,全完了..."
王亚樵冷静地站在窗前:"督军,现在撤退还来得及。我已安排好了去日本的船只。"
"那你呢?"
"我还有事要办。"王亚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有些账,还没算清。"
卢永祥逃亡日本后,王亚樵带着残部退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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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4月的一个深夜,他在法租界的秘密据点里接到了紧急报告。
"九哥,出大事了!蒋介石在各地清党,工人纠察队被缴械,很多共产党员被当街枪决!"
王亚樵猛地站起,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闸北宝山路已经血流成河!"
王亚樵一拳砸在桌上:"蒋介石!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他转向余亚农,"召集所有兄弟,我们要给这位蒋总司令一个'惊喜'。"
03
1931年7月23日,上海北站。
宋子文刚从南京抵达上海,正在随从簇拥下走向汽车。突然,枪声大作。宋子文的秘书当场毙命,鲜血溅了宋子文一身。
"保护部长!"卫兵们乱作一团。
不远处的一栋建筑内,王亚樵放下望远镜,脸色阴沉:"又让他逃了。"
郑抱真低声道:"九哥,戴笠的人已经盯上这里了,我们必须马上转移。"
当天晚上,南京总统府。
蒋介石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废物!一群废物!王亚樵都杀到眼皮底下了,你们居然抓不住他!"
戴笠低着头:"校长息怒。王亚樵在上海根基深厚,又有青帮暗中支持..."
"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蒋介石怒吼,"一个月内,我要看到王亚樵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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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1月28日,淞沪抗战爆发。王亚樵在秘密据点召集铁血锄奸团成员。
"日本人欺人太甚!"王亚樵指着地图上的虹口公园,"4月29日是天长节,日军要在那里举行庆祝大会。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朝鲜革命党人尹奉吉站起来:"王先生,我愿意执行这个任务。"
王亚樵握住他的手:"好兄弟!炸弹我会亲自准备,保证让日本人有来无回!"
4月29日上午,虹口公园人山人海。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和上海派遣军司令白川义则正在检阅台上谈笑风生。尹奉吉伪装成日本侨民,将伪装成水壶的炸弹放在了检阅台下方。
11点整,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虹口。白川义则当场被炸死,重光葵失去一条腿,另有十余名日本高官伤亡。
消息传出,举国欢腾。连蒋介石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壮举,私下派人送去了四万元赏金。
但王亚樵的处境却越来越危险。戴笠的军统特务如影随形,斧头帮的据点一个个被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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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秋,广西梧州的一间民宅内。
王亚樵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抱真,我们的人还剩多少?"
郑抱真声音沙哑:"不到二十个了,九哥。戴笠悬赏十万大洋要你的人头,梧州也不安全了。"
王亚樵苦笑:"想不到我王亚樵,竟落得如此地步。"他忽然正色道,"若我不在了,你们就去投奔共产党。如今只有他们,是真心抗日的。"
郑抱真红了眼眶:"九哥!"
"记住我的话。"王亚樵拍拍他的肩,"我这一生,杀人无数,有该杀的,也有错杀的。但对抗蒋介石,抗击日本人,我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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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深夜,戴笠亲自指挥的特务小组突袭了王亚樵的藏身处。激烈的枪战后,王亚樵身中五弹,倒在血泊中。
弥留之际,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上海街头那个满腔热血的青年,看到了孙中山先生赞许的笑容,看到了虹口公园爆炸时日本人惊恐的表情...
"值了..."王亚樵嘴角微微上扬,永远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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